第二章

「恆！」韓曦烙不停地抱怨，「你要管管你的追求者耶！看看都把信箱給撐破啦！」

「還不是你的鶯鶯燕燕害的！」會招蜂引蝶的不止他一個，韓曦烙同樣有一群擁護者。

「你還是快找個女朋友吧，免得老製造公害！」害得他要花錢修信箱呢！

「哼……」安致恆不感興趣地冷哼一聲，以表他的不滿。

「哎……聽說音符學妹喜歡你哦！」韓曦烙嬉笑地問。

安致恆不由地想起街頭那個女孩，嘴角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那個女孩很特別么？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起她，這是他頭一次會想念別人，更何況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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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旋穿着劍南的校服，挎著書包站在劍南學院的大門。

貴族畢竟是貴族，這座坐落在凌波湖畔的劍南私立學院不但擁有廣大的林蔭校道，校舍和餐廳等外觀都是由世界頂級的建築師設計的。

校園裏的設備應有盡有，凡舉電影院、酒店，高爾夫球場，保齡球場等等。

劍南學生等制中無形劃出兩個等級：一種是有錢有權但少有潛質的紈絝子女；另一種是草根階級但資質十分顯赫的二等學生。

曲音符就是屬於第二種類型，因而常受別人欺負。

「小音。」一個嬌俏的女生沖着曲子旋喊，「你昨天沒事吧？」因為她是跑來的，小臉因運動而漲得紅紅。

「紫盈早晨哦！」怎麼這個姚紫盈看起來有點眼熟，她應該沒有見過她吧？

「小音……」姚紫盈欲言又止。

「怎麼了？」曲子旋最討厭吞吞吐吐的人。

「教授將命運交響曲的琴譜給了瑪利安了……」

「那又如何？！」女人真愛長舌。不過若小音知道的話又要難過好一陣子了！

「小音……」姚紫盈驚愣地望着曲子旋。

「哦……我的意思是算吧，都怪自己才疏學淺罷了。」

「難得曲學妹會如此有自知之明哦！」一個高挑的學姐嗤笑。

「所謂知己知彼嘛，如果連自己的缺點都不知道的人就枉生為人了，」曲子旋不甘示弱地回擊，「就像美人學姐一樣吧，一定知道自己極沒口德，惹人厭呀！」

「你……」高挑學姐氣惱地用手指指着她想發作。

曲子旋用手挪開她的手說：「你的母親沒有教過你么，用手指著人家是很沒禮貌的耶！」

「嚇？」美人學姐和姚紫盈對視了一眼，心頭裏總大大地打了個問號：她真的是那個柔弱的曲音符么？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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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堂沒勁的課。

要不是為了小音全勤的出席情況，她才不會去上那無聊的課，早逃學去啦！

「啊……」曲子旋以不下三度地打呵欠，聲音雖然不大，但仍引起教授的注意。

「曲同學，你似乎很累？」女教授以長者的關愛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髮，眼眸里充滿慈祥又親切的寵愛。

這讓曲子旋不禁想起影葵那個雖有點八股但很和藹的理事長。

「也許這幾天練琴吧……」曲子旋隨口撒了個謊。

「練琴雖然重要，但總要適可而止呀！」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謝謝教授的關心，我以後會注意的。」注意以後不在她眼下打瞌睡咯！

好不容易將教授打發走，曲子旋嘟起小嘴又在神遊太虛，小音在影葵如何呢？

她倒不會擔心小音會被欺負，因為方圓一公尺誰會敢冒死去招惹「旋姐」，更何況有泠和天野兩位最佳保鏢，毓琳這位超級盟友的幫助，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反倒是她擔心小音會不適應那九流高中，會……

「曲音符！」一陣尖銳的叫聲把神遊的曲子旋拉回現實。

「你們在鬼叫什麼！」殺雞么？

「呃？」幾個想來找碴的女生們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吃驚地瞪大眼睛。

早傳今天的曲音符有點轉性，看來傳言是真的！

曲子旋冷冷地給她們一記白眼，徑自收拾書本，不理會地走出教室。

「你別以為教授寵你你就可以在我們面前擺架子，你還不是一隻窮鬼，一個被人拋棄的野種！」被撞了一鼻子灰的女生們冷嘲熱諷地恥笑。

啪！

幾個女生被嚇得倒吸一口氣。

反倒是曲子旋朝她們嫵媚一笑：「這裏的蚊子挺多的，你們下次要把香水抹濃一點哦！」她朝她們放了一記飛吻，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氣人！

真的氣人！

真的超級氣人！

若不是免得那群醜婆娘會為她『音符』的種種行為而大張旗鼓，她方才才不只出拳恐嚇她們，早就開架海K她們一頓！

女人家的妒忌心真可怖，真難為小音會被她們欺負！

不過，全新的『曲音符』是不會重蹈覆轍的……

呵呵……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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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曲子旋極度無聊地窩在宿舍的懶骨頭裏看雜誌。可怎奈也看不入，「嘿！」她一把雜誌甩在地上。

做慣不羈的野貓突然改做溫馴的家貓讓她有點吃不消。

「小音，你怎麼了？」一直不停地盯着曲子旋舉動的姚紫盈終於開口。

「無聊哦！」精明的曲子旋當然知道她在留意著自己拉！

「你今天似乎沒有跟我談論安學長哦！」

安學長？安致恆？難不成小音喜歡那混球？哎，喂喂！姓安的那自負的傢伙再劍南讀的么？「我今天沒有見到他啊！」的確哦！

「呵呵，你沒遇到他當然不奇怪哦！因為安學長除了長得又高又帥之外，還參加許多社團喔，像劍術，柔道，馬術，排球，游泳，以及他最厲害的籃球……」

「那又如何？」曲子旋冷不防插嘴。

「什麼叫那又如何啊？你知道嗎？他每次參加比賽時，原先為自己學校加油的女孩子，都會改替他加油呢！」

「嘖嘖嘖，他可真特別哦！」曲子旋只是隨口附和，這種人她倒見過，而且對象是和她很要好的天野御。

說實話，天野御這傢伙還真的長得又帥又酷，真難怪有眾多女生會為他瘋狂！

「你好像不大想知道他的事耶！你不是喜歡他的嗎？」姚紫盈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是喜歡他，」個屁！曲子旋假裝『羞澀』地回答，「可有些事情我想親自去了解。」

姚紫盈盯着曲子旋半響，才淡淡道：「今天校園裏有個傳言……」她故意停頓想看看她的反應。

「哦。」曲子旋不感興趣地響應。

「你不想知道么？」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拜託！那是關於你的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說我什麼？」她明知顧問地說。

「你……」姚紫盈細細望着她，「真的是小音？」

「紫盈，難道你要和他們一樣膚淺嗎？！只希望看到我被學姐欺負的窘相而無反駁的機會？對於你們的冷眼旁觀，我只有武裝自己才得以保護！可是你們卻為我的保護色而想辨偽我的真實。紫盈，你太令我失望了！」真沒想到小音竟會和這種隔岸觀火，自私自利的人成為朋友。

「小音，對不起，我……」

「好啦，別再說了！」曲子旋打斷她的話，不顧身後詫異的目光，二話無說地從二樓的落地窗往下跳。

只留下死寂的氣氛和驚嚇得呆若木雞的姚紫盈……

野貓終究是野貓，很難困得主她的心……

「泠？」曲子旋剛溜進樹林時手機就響了。

（旋旋，有想念人家嗎？）

「當然沒有。」曲子旋輕易地跳坐在樹丫上。

（人家可想你哦！來，親一個！）

「噁心！」曲子旋頓時雞皮四起，「小音好嗎？」

（哈哈，有我和御當保鏢喔……）

「還有人來找碴嗎？」

（拜託啦！放心好了，就算有大事也有我們撐著。反倒是你，可別在劍南找了小白臉就不理叔叔我啦！）

「你想找死？」

（乖乖，旋旋愛叔叔。）

「冷菀淇，你知道我恨不得斃了你！」

（呵呵，旋旋不捨得的哦！！劍南有人欺負旋旋嗎？）

「有啊！還不是像你一樣依仗自己家有錢！」

（旋旋壞壞！人家哪有用身世人哦！）

「哼！」

……

閑磕了半天，最終以曲子旋氣惱得強硬收線！

真的搞不明白，泠這丫頭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種性格！

曲子旋倚著樹榦假寐，嘿嘿……安致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配不配我家小音哦！

一個奸獪的微笑伴着她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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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旋像盲頭蒼蠅似的在校園裏尋找安致恆的蹤影。

要想得到我家小音，還得過我曲子旋這一關！

「他會上哪呢？」在廣闊的校園裏，教她上哪找他呀？

曲子旋剛經過籃球場，就見已經有一群人聚集在那兒，原來今天有比賽。

呵，那安致恆也會上場比賽咯！

曲子旋順利地混進人群之中，靜靜地等待安致恆的出場。

不知為何，遲遲沒有見到安致恆出現，令她提不起勁來看比賽。

唉，無聊！

「喂！這不是咱們鋼琴才女么？！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幾個花痴女孩挑釁道。

「來看安學長吧……」

「又不看看自己什麼姿色，草根階級想攀上安大少爺……」

好漢不吃眼前虧，但話又說回來，小音似乎只將心事告訴那個姚紫盈，但為何……看來那個叫姚紫盈也有點問題！

當她想離開的時候，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女孩們開始尖叫起來：「致恆學長，我們愛你……」

曲子旋冷眼地看了她們一眼，幹嘛呀！一點氣質也沒有！哼！

接着她看見安致恆威風凜凜地走上場。

頓時尖叫聲再次響起。

比賽剛開始沒多久，安致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凌厲攻勢連投兩個三分球。

不知怎麼的，她的心卻為他投籃時灑脫的動作而狂跳不已！

當她定睛地看着安致恆的再度進攻，冷不防被人從背後一推——當大家以為她回跌個「狗吃屎」的丑相時，曲子旋反射性地一個半空翻便穩穩噹噹地站在地上。

她迅速從對方手中搶過由於安致恆的半點疏忽而被奪去的藍球，漂亮的一個平拋弧，籃球就在三分界線外入籃。

Win!曲子旋在心裏為自己叫好！

「算賠你的！」曲子旋朝安致恆甩下一句話旋即在眾人睽睽的目光中溜之大吉。呼……好在以前在影葵打球賺錢時練得一手『籃球神射』的好本領，要不可要醜死了！

「曲學妹……」韓曦烙剛才也看到那精彩的一幕才從籃球場走出來。

「曦烙學長……」曲子旋以『淑女式』的微笑向他問好。

「你能否告訴我，」韓曦烙湊近她悄聲說，「你的真名？」

「你……」曲子旋帶着一絲欣賞地望着他，「很了解小音。」這樣才叫真正的朋友！就好象是泠和御，從不會將她和小音搞錯的！

「我是她的朋友。」韓曦烙也懷着一絲賞析之情望着和曲音符有着同一張臉的曲子旋。

「我是曲子旋，小音的姐姐。」既然是小音的朋友，曲子旋也同樣友好地回禮。

「雙胞胎？」但他從未聽說過曲音符有個姐姐的！

曲子旋點點頭。

「為什麼要交換身份？」這一點韓曦烙就不大明白了。

「因為小音在劍南常被欺負！」

「姐姐要幫她出頭？」好感人的姐妹情深哦！這一點，許多貴族世家的子弟都比不上！

「對呀！我絕對不會讓別人欺負小音的！」曲子旋認真地說。

「那恆呢？你剛才是要找他嗎？」

「嘻……」曲子旋抿嘴一笑，「我知道小音喜歡他……」

「要幫助他吧？恩？」韓曦烙挑挑眉。

「不可么？」她反問。

「不怕我報串？」

「我相信你不會的，對吧？」不知怎麼的，一向疑心重的她會如此信任他！

「謝謝你的信任。」韓曦烙伸出手。

曲子旋也伸出小手握起他的大掌，新的友誼就這樣誕生了！

「需要軍師嗎？」他自告奮勇。

「3Q啦！」

「你的身手挺不錯哦！」

「我是學體操的……」

恆，你等著被人宰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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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剛才那女孩的身手挺好吧？」極有騎士風度的韓曦烙將曲子旋送回宿舍立即火速趕回安致恆身邊哈啦個沒完。

「挺不錯。」安致恆簡短地回答，本來平常的人是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但剛才那女孩的身手跟上回在街頭救小孩的女孩極相似！更令他吃驚的是，她們的容貌幾乎是一模一樣！要不是他見到那女孩穿着外校的校服，他就認定她就是她！「她是誰？」

「呵呵……天要下紅雨啦！」韓曦烙暗地裏偷樂，「對女生一向冷淡的安大少爺竟會打聽女孩的情報耶！」韓曦烙不會錯過一個譴戲安致恆的機會，誰叫他老是將可愛的小女生拒之門外！

「你不說就算！」他作勢要離開。

「她就是鋼琴才女曲音符咯！你上回不是在紅茶店見過面么？」九成這小子把人家給忘了！不過說回來，上次在紅茶店見到的應該是姐姐曲子旋吧？

「她就是曲音符？」名字聽起來挺柔弱的！

「對哦，」韓曦烙遞給他一瓶可樂，「下周星期一的音樂甄選大賽我再給你介紹介紹。」不知道當富家子弟遇上壞壞的問題少女會怎樣呢？韓曦烙迫不及待想看好戲。

「不必了！」沒想到安致恆會一口拒絕。

「為什麼？」他不是對她有興趣的嗎？

「無聊！」安致恆將毛巾扔下，便提起行囊離開更衣室。

「不再考慮？」韓曦烙不死心，他認定這月老當定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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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甄選大賽終於開幕啦！

「恆這傢伙真的不來？」韓曦烙不停地撥打他的手機。

「曦烙學長一定要給我打氣哦！」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將韓曦烙團團圍住。

「曦烙學長好……」曲音符朝他微微一笑。

「曲學妹，小……」『心』字還未脫口，曲音符就笨拙地一跳便躲開那『無心』的推擠。

「小音，你沒事吧？」姚紫盈焦急地問。

「沒事。」曲音符擺擺小手，「學長，我要先準備一下了。」

呵呵……是正牌的曲音符哦！

「曲學妹，加油！」韓曦烙朝她做了個V手勢。

「遵命！」曲音符也朝他做了個敬禮的手勢。

看來聰明如曲子旋，她們想辨曲音符的真偽恐怕要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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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旋，我想送你回家。」泠趴在曲子旋身上朝她耳邊直嚷。

「淇，現在出了校門了。」該恢復正常了！

「那又如何？」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旋嘛！

「恢復正常。」這一點還要她教？

「人家不依！」泠撒起嬌來。

「你家的保鏢老伯要接你回去了，乖……」哎，淇這個大小孩……

「我不依，除非你吻我一下。」泠嘟起章魚嘴。

曲子旋恨不得將她一腳踢去月球給月兔搗米，「乖啦……走吧。」

「我要送你回家。」

「淇，我是曲旋律哦！」言下之意沒有人敢欺負她！「乖啦，你要參加的晚會很重要。」要不是這樣，她早就和泠跑去狂歡了！

「那好吧，我聽你的話。」泠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的臉上一吻。

「你……」曲子旋的臉漸漸泛起紅暈。

在她的驚愕中，泠溜之大吉……

「如果有人在劍南欺負旋旋的話，一定要讓淇知道哦！」泠突然轉身大聲說。她不允許有人欺負她的旋旋！「3166！」她說着鑽進久等的平治。

「淇這瘋丫頭，真拿她沒辦法！」曲子旋沒好氣地搖搖頭。

想起和淇的初次邂逅，甜甜的笑意浮在曲子旋的俏臉。那是兩年前的夏天——

當時的曲子旋還叫曲旋律的時候，和音符一起在充滿現代都市氣息的南部念初中，這一對從小就沒有爸爸的校花姐妹花向來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傾慕她們的小男生自然不少，妒忌她們的女孩們數量也不少。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對姐妹花一個是音樂天才，一個稱霸『舞林』。加之情書的數目不斷呈上漲的趨勢，她們就成為全校女生們的公敵！

每天在校外截住她們的人漸漸增多，由開始的『白面書生』到最終的『凶暴猛男』，一個比一個勢力要強！剛開始，曲子旋也能應付一些素質比較弱的對手，可畢竟她從未練過什麼散打，空手道之類的武學，面對較強的對手她一向要曲音符先逃走，留下自己應付！雖然常被人K的傷痕纍纍，可從中練得她倔強的性格以及掌法凌亂但有一定攻擊力的拳法。

那是一個晴朗無雲的下午，曲子旋，哦，不！應該是曲旋律空暇地在學校附近溜達，順道等待妹妹的社團結束。突然她看見一個女孩趾高氣昂地故意挑釁當地有名氣的『大哥大』，立即引起『大屠殺』，眾小混混追趕那女孩。不過從女孩的身手來看，她應該是練過拳法！曲旋律本來只是抱着看戲的心態追趕着現場，可眼見女孩越來越佔下風，她也不顧自己的『三腳貓』拳法，毅然加入戰場。

「你……」女孩吃驚地望着新加入戰場的曲旋律，她應該不認識她吧？

「你要是想死也不要找這種方式嘛！」曲旋律惡狠狠地對女孩說，手也不閑着地賞給對方一記拳頭。

「我只是想試試新學的跆拳招式而已！」女孩還無辜地回答。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碴會找到老虎身上嗎？真不聰明！

女孩在注意曲旋律的話還用力地幹掉兩個小混混，「學來的東西要是不用的話且不就失去其價值嗎？」

「說得也有道理！」咦？那些小混混呢？

「撲哧！」一聲，兩個女孩望着全躺在地上呻吟的小混混們相互而笑，原來在她們談話中不知不覺將他們幹掉了！

「我是冷菀淇，你呢？」女孩率先介紹。

「曲旋律。」曲旋律迎上她清澈的目光。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冷菀淇豪氣地拍拍曲旋律的肩頭。

朋友？！這個曾和她無緣的名詞會再次出現在她身上？！

「旋旋，你不願意？」和她做朋友很為難嗎？

「唔……」曲旋律搖搖頭，「我只是第一次被人稱為朋友，所以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其實她也渴望有個好朋友與她一起分擔快樂與哀愁，可是……可是有誰會願意和她做朋友呢？

原來她一直是個獨行俠……「那我冷菀淇就當你第一個朋友吧，旋旋！」她說着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硬趴在人家的身上。

在認識冷菀淇之後是曲旋律15年來最高興的時光，但是淇要回去美國念書又使她惆悵不已……後來，曲音符考入劍南學院令她們一家往北遷，原以為冷菀淇只會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沒想到她竟會為自己而轉入九流的高中……

「聽說有個冒牌旋姐的人唷！」正陷入沉思的曲子旋被響起的聲響打斷，她一抬眼，只見一群小混混色咪咪地打量着她。

「來做我的馬子一定被冒牌旋姐更風光！」小頭頭模樣的混混伸出臟手想摸摸那嬌美的臉蛋。

可曲子旋卻臉不改色地繼續聽他們哈啦……

「呵，夠大膽，有個性，我喜歡！」小頭頭這一句剛脫出口，就被曲子旋用手肘用力一撞，幾顆牙很合作地掉下來。

「媽呀！上！」小頭頭撫摸著撞痛的下巴口齒不清地命令。

「住手！」隨着一聲極有氣勢的聲音響起，安致恆高大的身影映入他們的眼中。

安致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上！」小頭頭再次命令，小混混隨聲攻擊。

曲子旋推開安致恆，重力回擊衝過來的小混混，「不想死就別過來！」她狠狠地甩下一句話！

曲子旋始終就是曲子旋，三五下就把小混混們搞定，只有倒地哀號的份兒！

「沒事吧？」曲子旋朝他伸出一隻手。

「沒事！」安致恆捉緊她纖細的小手，她就將他拉起身，便示意一起閃人！

真沒想到，如此纖細的拳頭會那麼有力！

她拉起他一連跑了好幾條街……

這幾天不知怎麼的，總不由地想起那女孩利落的身段，他有意無意地開車到這一帶閑逛，希望能再碰到她！今天運氣不壞，總算讓他遇到她了！

「你剛才是想救我的嗎？」曲子旋走在一張古老的黑板凳上坐下。

「是。」安致恆沒有否認。

曲子旋被他坦白的一面逗笑了，沒想到安致恆這個大酷哥會有這麼坦白的一面。

「我以為你們這些大少爺只會自私自利的……」

「家裏是否有錢似乎跟我們個人無關。」有錢只是自己父母的，跟自己八百杆子也打不著！

「嘖嘖嘖，你還真特別哦！」難怪小音會喜歡他，他的確有討人歡喜之處。「你叫什麼名字？」既然當作初次邂逅，如果無端端叫出他的名字，那不就穿幫了呀！？

「安致恆。」

很好，沒說謊！

「我是旋哦！」免得引起他的猜忌，曲子旋將姓省去。

「你是不是有個姐妹叫曲音符？」

哈哈，我還真的差點忘了幫小音打聽消息呢！「哦？我不認識！」她特意加重個『認』字，他只不過是不認認識嘛，有沒說謊！

打探一：「你有女朋友嗎？」曲子旋似笑非笑地問。

「我不感興趣。」

「那你的女朋友標準是什麼？」這很重要耶！好讓她以這個作為準則！

「自信，堅強，勇敢！」安致恆向來不喜歡柔弱的女生。

咦？這是在說自己嗎？！呵呵，枉她還以為他會喜歡什麼淑女之類的，還好，不用把自己給憋死！她就按照曲子旋的作風去做『曲音符』吧！

打探二：「你看過A片嗎？」

「你……」安致恆訝異地望着她。

「我看過啦！」曲子旋挑挑眉，滿不在乎地說。

「你還未成年！你為什麼要看那些會被精神譴責的東西？！」安致恆氣憤地說。

「你生什麼氣呀！要是你媽和你爸沒有做那些事，會有你么？！」曲子旋嘲弄地繼續偏激地反駁他的道德八股經。

安致恆突然從凳上把她拉起，嚴厲地一字一板地對她說：「那種事只有相愛的人才可以做，你不懂么？！」

「哈，相愛？天下間究竟有多少真正相愛的人？！」曲子旋冷冷地嗤笑，「有誰又能體會到私生女的悲哀？你嗎？你能告訴我是什麼剝奪了她的父愛？！」

「呃……」聽到這裏，他似乎明白了許多。

「誰能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辛酸的身世使她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

「旋……」安致恆將她輕輕拉進他的懷裏。

「我的出生是我的錯嗎？為什麼他們老恥笑我是被父親拋棄的野種……」她將多年的苦惱全泄出來……

現在他明白她為什麼要做只刺蝟，因為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旋……這不是你的錯，你的父母自然也有他們的苦衷。」他突然希望自己擁有韓曦烙擅長的說服術。

過了半響，曲子旋才從他的胸膛里把小臉抬起，「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沒關係。」

「旋，原來你在這兒！」酷酷的天野御駕着機車停在他們的身邊。

「御？怎麼了？」他的臉色不大好耶！

「旋姐，夏阿姨見你這麼晚還……」天野御身後的一個飛車黨小混混被天野御的冷眼嚇著了，只好將話咽下去。

「他是誰？」天野御冷冷地問。如果是他令旋哭泣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的朋友。」曲子旋接過頭盔，便跨坐在天野御的機車上。

「今天謝謝你哦！3166！」曲子旋向安致恆揮揮手，和一群機車消失在街頭……

原來她是個外堅內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