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誰教你做這種蠢事!」庄仲豪手中揚著一張廣告傳單丟在好友余信陽的桌上,不悅地吼道。

「蠢事?我倒不覺得!」余信陽聳聳肩,無視於庄仲豪的怒氣。

「你為什麼不事先徵求我的同意?」

「同意?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庄仲豪想都不想,馬上出聲說道。

「那不就得了,我這可是為你好!你要想想你家現在成什麼樣子,像個垃圾堆一樣。」余信陽搖頭說道。

「是嗎?再怎麼像垃圾堆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庄仲豪的臉因為怒氣而脹紅。

「我是看不過去。」

「你明知道我討厭女人,女人只是種低等生物而已,除了愛哭以外什麼都不會!」庄仲豪持續在暴怒中。

「嘿!低等生物?」余信陽的眉揚了起來。「你不是女人生的嗎?若女人是低等生物的話,那你不就變成比低等生物再次等的生物?」

「夠了!我不是要聽你廢話的。」庄仲豪暴怒,今天余信陽又背着他做出這種事,令他火爆的脾氣強烈爆發。

「我也不是專門講廢話給你聽的,看在你是我老闆和兄弟的分上,我才幫你做這件事的。」余信陽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庄仲豪的身旁,搭上他的肩。「我知道你排斥女性簡直接近於病態的程度,那全都是因為你那個小你十歲的愛哭的小妹,不過……也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這種德性的。」

「哼!」庄仲豪冷哼一聲。

「想來你也挺可憐的,你小妹那種愛哭的個性實在令人震驚,而且她也太無理取鬧,所以你才會這樣。」

「你夠了!」

「我是夠了,你先看一下廣告單上寫什麼,先看清楚再說。」余信陽將那張廣告單又塞回了庄仲豪的手中。

庄仲豪滿臉怒氣地將那張廣告單看完后,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征男佣?」他看着傳單喃喃說道。

「沒錯,我知道你有厭女症,所以我請的是『男佣』,這樣你該滿意了嗎?」余信陽笑道。

庄仲豪勉強地點點頭。

「那不就好了嗎?」

「最好是這樣。」好不容易,庄仲豪才平息了怒氣。「昆洪的案子處理完了嗎?」他問道。

「沒什麼問題。」

「嗯。」庄仲豪這才踏出了余信陽的辦公室。

2張佩瑋拿着行李,蹲在雕花大門前。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傳單上的地址,而原本的一頭長發也早被她狠心地剪了。

為了怕有人搶在她之前就應徵到這個工作,所以她自從到這裏后就一直蹲在大門前等待着。

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她可以說是又累又渴,靠着牆壁,她閉上了眼。

庄仲豪開着平治車,才按下遙控按鈕將雕花大門打開時,便看到蜷縮在牆角的小人兒,「他」的身旁還放着幾包行李。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庄仲豪的臉就都皺了起來,看那種樣子鐵定是個蹺家的少年,身旁還帶着行李,這樣蹲在他的門口算什麼!「他」以為會有好心人收留「他」是嗎?

哼!他庄仲豪又不是開救濟院的,若是每個人都像眼前的人這樣的話,他庄仲豪的企業早就倒了!

庄仲豪冷哼了聲,按了下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驚嚇到張佩瑋,張佩瑋嚇得連忙彈跳了起來,眼神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驚慌與惶恐。

這家的男主人回來了嗎?驚慌一過,張佩瑋是滿心的雀躍,她連忙放下行李,走向庄仲豪的平治車。

「你在這裏做什麼?」庄仲豪放下了車窗,口氣微慍地向迎面走來的張佩瑋說道。「限你三秒鐘之內馬上給我滾!」他不留情地命令道。

「先生……」張佩瑋站在庄仲豪的車旁。

「什麼事?」庄仲豪有些不耐煩了,他臉上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我想請問你們……是不是有請男佣?」張佩瑋十分有禮地說道,深怕給庄仲豪不好的印象而丟了這份工作。

「沒錯!難不成你是來應徵的?」庄仲豪懷疑地看着張佩瑋。

張佩瑋連忙點點頭。

「先進來吧!我沒有在家門外和人談事情的習慣。」

張佩瑋以為庄仲豪是要讓她上車,連忙想拉開車門,但車門卻被中控鎖給鎖住了。

「你在做什麼?」庄仲豪不悅地說道。

「你不是叫我開車門進去嗎?啊,對了!」張佩瑋連忙小跑步跑到圍牆邊,提起了那兩袋重重的行李。「我都忘了,我還有行李沒有拿進去!」她提着兩袋行李走到庄仲豪的車旁。

「先生,請你開車門好嗎?」

「該死的!」庄仲豪低咒了聲。「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上車了?」他雖這麼說,但還是勉強地打開了車門。看這小子那副營養不良的身材,準會被那幾袋行李給壓扁。

「謝謝你。」張佩瑋高興地說道,快樂地坐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而庄仲豪也在張佩瑋將車門關上之後,將車子駛入了豪宅,雕花大門在車子開入之後迅速合上。

車道兩旁凈是花木扶疏,令張佩瑋看得有些目不暇給。她第一次看見這麼豪華的宅院,在如此高價的地段還擁有如同城堡的住宅,嗯!真是有錢人,若是她在這裏盡心儘力的工作的話,那這棟房子的男主人應該會一直僱用她,她也可以免除失業的困擾。

「下車吧!」庄仲豪將車停入車庫,對着張佩瑋說完后,徑直打開車門,往一旁的屋子走去,根本沒有意思幫她提那幾袋重重的行李。

張佩瑋只得苦笑一聲,將行李先搬到地上,然後才關上了車門,跟在庄仲豪的身後。

在踏入了客廳后,張佩瑋發現庄仲豪已經坐在真皮沙發上等她了。

張佩瑋連忙將行李放在一旁,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你叫什麼名字?」庄仲豪出聲問道。

「先生你好,我叫張佩瑋。」天性低沉的嗓音在這時給了她優勢,她可以因這一點而不被庄仲豪起疑。

「你說你要來應徵男佣是嗎?」

張佩瑋用力地點頭。「是的!先生,我很勤勞的,什麼都可以做。」她極力給庄仲豪良好的印象。

「你是蹺家的小孩吧?」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張佩瑋的那袋行李,怎麼看都像是不學好的青少年。

「咦?」張佩瑋睜大了雙眼。「先生,你怎麼會這樣說?」

她不解地問道。

「不是嗎?我看是我說中了事實了吧!若你是蹺家的小孩就快滾吧,我沒有興趣收留蹺家的人,弄得不好的話還會惹得一身腥。」庄仲豪嫌惡地對張佩瑋揮手說道。

「先生,我不是蹺家的小孩,我成年了。」張佩瑋急忙解釋著。

「成年?」庄仲豪有些懷疑地說道。

「先生,我知道我的外表很容易給人假像,以為我只是個小孩子,但我真的已經成年了,還是你對我的外表有什麼意見嗎?」

「真的成年了?」

「沒錯!」

「嗯,你幾歲了?」

「二十三。」

「那就好,其實工作很簡單的,你有看到宣傳單上頭所寫的吧?」

張佩瑋點着頭。

「若是工作表現良好的話,加薪不是問題,供食宿,月薪兩萬起,然後試用三個月,這些你都知道嗎?」

「知道。」

「那就好,若是三個月後我發現你不適合這個工作,我會告訴你的。」

「是。」

「那你還有什麼疑問?」

「請問我的房間在哪裏?」

「在二樓,二樓有一間空房間,裏頭有衛浴設備。」

「謝謝。」原本她還怕有些不方便,幸虧她的房間里有獨立的衛浴設備,不然很快就會穿梆了。她這個嬌嬌女兒身還得天天洗芳香浴呢!

「我的房間在三樓,平常你只要去收個衣服,用吸塵器將屋裏的灰塵吸一吸就行了。」

「我知道了,還要將家裏整理乾淨。」

「是。」

「對了,我叫庄仲豪。」

「是的,庄先生。」

將行李提上了二樓,張佩瑋開始整理行李,庄仲豪撥給她住的這間房間十分寬敞,採光又十分良好,比她先前所住的地方不知道好幾倍。

將衣服放入了衣櫃,她一眼望見窗外有個小陽台,她決定在外面種些小盆栽。

經過一番梳洗后,她竟然覺得有些餓,原來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為了省錢,她連午餐都還沒有吃呢!

穿着寬大的T恤及牛仔褲,張佩瑋走下樓,準備解決民生問題。

「你吃飯了沒?」坐在沙發上的庄仲豪看着張佩瑋走下樓,於是便開口問道。

「庄先生,還沒。」

「餓了嗎?」

張佩瑋點點頭。

「廚房沒什麼材料,我平常都是叫外賣的,今天你先叫好了,明天再去附近的超市買菜回來。」

「是。」

庄仲豪丟給了張佩瑋一張叫外賣的名片。「工作從明天開始,千萬別偷懶,知道嗎?」他最厭惡那種只領錢不做事的員工了,若是請的員工是這樣的,他通常是二話不說就炒了他們。

「這我當然知道。」

「那就好。」庄仲豪上了樓。

庄仲豪一上了樓,張佩瑋便立刻打電話叫了外賣,準備好好地填飽自己,補充體力。

「看來這個老闆不是很好說話。」張佩瑋喃喃自語,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願意僱用她,她可是自願當個很廉價的勞工。

翌日,清晨七點半,張佩瑋便上了三樓,敲了敲庄仲豪的房門要叫他起來上班。敲了數聲后,庄仲豪才一臉惺忪地打開了門,他身上穿了一件寶藍色的絲質睡袍,前襟有些低,讓張佩瑋清楚地看到了庄仲豪小麥色的精壯胸膛。

張佩瑋連忙倒吸了口氣,低下頭。

「你怎麼回事?現在才幾點而已!」很明顯的,庄仲豪有很大的起床氣,他不悅地對着張佩瑋發飆。

「先生……」

「怎麼了?」

「你可不可以將衣服穿整齊再出來?」張佩瑋低頭說道。

「為什麼?我就是高興這麼穿!你有什麼意見嗎?」庄仲豪不悅地說道。「你還沒有解釋為何這麼早就叫我起床?」講話就講話,還支支吾吾的,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他請的人的確不是個女傭,而是個娘娘腔,他在心裏想道。

「我今天早上已經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回來,煮了一些粥,先生要不要吃碗粥?我怕太晚叫先生,你上班會遲到。」

「遲到就遲到,我一向都是九點半才到公司的。」他沒好氣地道。

「但是我粥已經煮好了,我怕等下粥冷了……」張佩瑋嚅嚅囁囁道。

「知道了!」庄仲豪不高興地說道。「你進來,在衣櫥里幫我拿件西裝。」

「是!」

在張佩瑋走入了他的房間后,庄仲豪便走入了浴室梳洗。

張佩瑋打開了衣櫥,發現裏頭全是清一色的白色襯衫加上西裝外套,她從裏頭拿出了一套西裝,放在床上,連領帶都準備好了。

稍微環顧了下庄仲豪的房間,張佩瑋的臉馬上皺了起來。

除了床以外的地方都堆滿了穿過的衣服和襪子,書桌上則是一堆廢紙。

「衣服弄好了嗎?」庄仲豪踏出了浴室,身上穿了件浴袍,頭髮有些濕,還滴著水珠。

張佩瑋看到庄仲豪這副性感樣,連忙吞了口口水。「弄好了。」天啊!她都還沒有嫁人呢!庄仲豪就讓她看得差不多了,唉!

「嗯。」庄仲豪當着她的面開始脫衣服。

「等……等……」張佩瑋連忙阻止,她還不想長針眼。

「你又怎為了?一個大男人羅哩巴唆的,像個娘兒們一樣。」庄仲豪不悅地說道。

「沒有啦!我是想……也許你應該到浴室換衣服。」張佩瑋好心地給予庄仲豪建議,希望他可以採納。

「為什麼?」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家,他高興在哪裏換衣服都是他的自由,這個他花錢請來的小小男佣竟然管他那麼多,不想吃他的飯了是不是!庄仲豪在心中不平地想着。

「沒有啊,因為我站在這裏嘛!」她擺出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還聳了聳肩。「當我的面換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庄仲豪冷冷地瞪了張佩瑋一眼。「這是我家,我高興在哪換都沒關係,而且我們兩個都是男的,我有的你也有,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真是沒用!」

我是沒有啊,她是很想說出這句話,但一說出來就穿梆了,那她就得要回家吃自己了,所以她只好忍着。

「我知道的。」庄仲豪拍拍張佩瑋的肩。「我看到你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也知道你心中的痛,反正我們的都差不多,只是『長度』可能有點差別,你也不用太自卑,我不會笑你的。」

聽到庄仲豪的話,張佩瑋倏地倒吸了口氣,一張小臉脹得紅紅的,活像富士蘋果。

他剛才說什麼來着?張佩瑋的腦袋一片混沌,他竟然說他們兩個的「差不多」?有的只是「長度」上的差別?

天!他竟然說到有顏色的地方去了,在這裏多待幾個月的話,她真的會懷疑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嫁得出去了。

「佩瑋,你怎為了?是不是發燒了?」庄仲豪看着張佩瑋的小臉通紅,於是關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張佩瑋用力地搖頭。「我很健康的,沒生什麼病。」

「那就好,我可不請藥罐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生病的話,醫藥費得自己出。」他開玩笑道。

雖說庄仲豪是在開玩笑,但是張佩瑋還是當真了,天啊!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啊!

庄仲豪的手拉開了自己的浴袍,在張佩瑋沒有防備之時,一具精壯的男體就在她的面前顯現了出來——張佩瑋頭昏昏、腦脹脹的,由庄仲豪粗獷的五官往下看;

視線越往下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當她看到「那個」,忍不住尖叫出聲。「啊……」那聲音高亢的程度直逼一百分貝的噪音。

「你做什麼啊你!」庄仲豪低吼道,也不過看到他的「那個」而已,叫得像殺豬似的。

「你……你……」張佩瑋的手指顫抖的指着他的下半身。

「你浴袍裏頭怎麼沒有穿……小褲褲……」她結結巴巴地說着。

「我浴袍裏頭為什麼要穿內褲?」真是莫名其妙,遇到一個白痴了,真是!「我都說了,我有的你也有,你到底在嚷什麼!」

完了!老媽說看到那個會長針眼的,那她明天就要長針眼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啦……」張佩瑋連忙閉起了眼睛。

「你真是莫名其妙。」他邊低咒著,邊套上了衣服。

「好了沒?」

「好了。」

一聽到庄仲豪說好,張佩瑋才放下手,她真的好害怕會長針眼喔!

「你真是的,又不是沒見過,鬼叫個什麼勁。」他凡事不拘小節,反正他們都是男人,更沒什麼好顧慮的。

「對了,這些衣服你看是自己洗還是送給洗衣店洗,全隨你。」庄仲豪看着一旁的衣服說道。「房間幫我整理,知道嗎?還有客廳和廚房,廚房可能比較乾淨一點,因為我根本還沒有用過。」

是啊!就除了廚房沒受到他的蹂躪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媲美福德坑垃圾場。她真不敢相信,這棟花園別墅從外頭看起來十分高雅,裏頭竟然是這付德性!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好好愛惜,難怪要找傭人。

「衣服我送到洗衣店去洗好了。」

「那就由你的薪水裏頭扣吧!平時的時候我的衣服洗衣店都會來收,現在我請你了,我可不想多花一筆錢,我只付菜錢和你的薪水而已,其他你就自己搞定。」

張佩瑋愕然地睜大眼。「你怎麼這麼小氣?真是只鐵公雞!」

忍不住的,她將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也不想想他家臟到什麼程度,她只有一個人而已,竟然叫她包這麼多事,雖然老闆都希望一個職員當兩個人來用,但,庄仲豪用得也太誇張了一點吧!他簡直將她當成三個人來用了。

「鐵公雞?」庄仲豪的眉揚了起來。「奇怪,那本來就是你分內的事,你的意見還真是多,怎麼?你今天就打算走路了是嗎?那我就付個六百元給你,給你半天的薪水好了。」他可不是凱子,他請他來就是當傭人的,衣服當然就交給傭人洗。

「沒有、沒有!」張佩瑋連忙揮揮手,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之間說出心裏的話了。

「嗯,那就好。」庄仲豪點了點頭。「走吧!下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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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猛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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