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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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不過,總是會有辦法的……

「攸苒,你有沒有難看一點,或者看上去老一點的舅舅或者伯伯啊?」君憐很無奈的看着攸苒的老爸,他知道攸苒的老爸看上去又年輕,又漂亮,本來想向攸苒借個叔叔伯伯之類的,沒想到到了見面當天,攸苒拖過來的還是他老爸!

「沒有了,你到底要不要借?」其實攸苒不太喜歡君憐一直瞞下去,要不是君憐苦苦哀求,他才不會把自己的笨蛋老爸借出去呢!

「借、借……叔叔好……」君憐很不好意思的向其爸爸問好,其爸爸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向君憐問好。

「爸爸,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記住了嗎?」攸苒一再囑咐。

「記住了,記住了!」其實其天聖記得最牢的一句就是兒子說會有一頓豐盛的大餐等著自己……

「好,從現在開始你叫什麼?」

「穆天聖!」

「不錯,去吧!」

(—__—|||)……君憐隱約感覺到其爸爸可能並不像攸苒那麼可靠……

…………

君憐和「爸爸」來到了一家法國餐廳,安守已經等在門口了。雖然知道君憐今天帶來的是父親,但見到君憐身邊的那位還是吃驚不小,隨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叔叔好……」

「你好,小夥子長得很標緻嘛!」天聖盡量維持老一輩的口氣說話。

不知道今天是否溫度升高了,君憐覺得開始出汗了…………

…………

進了餐廳,安守的爸爸和爹爹站起來向天聖問候,近距離一看,安爸爸楞是傻了,這麼年輕漂亮的人會是君憐的爸爸嗎?而且,君憐長的一點都不像他呀?!

天聖怕別人看出馬腳,立刻先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君憐的父親,今年是四十歲了,是真的!我真的有四十歲了!」

沒人說不信你呀!……(—__—|||)

「噢,噢……快請坐!」安爸爸會過神來,他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兒見過……安爹爹則是一直保持着優雅的微笑——他對美男是免疫的,可能他現在像的是為什麼這麼難看的父親會有這麼可愛的兒子?

安爸爸一直盯着人家看,盯的天聖和君憐開始心虛起來,直到安爹爹和安守分別在安爸爸的兩腿上狠狠擰了一下,才收回目光……

安爸遞上自己的名片,並問道:「您在哪兒高就?」

「噢,我在一家小報社工作,又做記者,又當編輯。」

原來是記者,怪不得有點眼熟。「挺辛苦的,那要讓軍連上私立高中是不是有點吃力?」

「攸……有點兒……」汗死……差點兒就說攸苒很乖,學費都是全面的……

「那以後軍連的學費都由我們來付好了。」

「不用,我家過的還可以!」君憐竄出來說。

天聖於是也跟着說:「是啊,不用,真的不用……雖然是單親家庭,但是我可以撫養孩子的!」

瞬間君憐的連上掛滿了黑線……

安爸爸立刻問道:「軍連不是說,他媽媽出差去香港了嗎?」

「啊?出差?」這下天聖同學傻了,昨天兒子在和自己交代的時候沒說過這些嘛!難道是自己專註在電視機上,沒聽進去?

其爸爸果然沒攸其攸苒那麼可靠,看來其爸爸的殘局要靠自己搞定……

「其實是這樣的,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我母親可能不願意來,……但我又不想讓安守知道……所以才撒謊說媽媽出差去了……」君憐的演技其實也不差啊!

「原來是這樣啊……」安爹爹更加疼愛這個小孩了,「怪不得你那麼懂事……」

安爸爸也表示可以理解,畢竟沒有那個女人可以忍受老公比自己還漂亮……而且,軍連的媽媽一定長的不怎麼樣!

「爸爸,可以吃東西了嗎?我餓了。」安守看到軍連有點異樣的神色,想必他不太喜歡談及自己的母親,快點差開話題!

於是,料理很快就上來了,其爸爸顯得特別興奮,而君憐顯得很累……

用餐期間,安守的爸爸和爹爹問及了其爸爸對「同性相愛」的看法,其爸爸表現得很開放,出乎對方的意料,其爸爸還畫蛇添足說,君憐從小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只是人家去了美國之後一去不復返了……然後還興高采烈的說起君憐小時候怎麼怎麼樣,一個勁的把攸苒的小事往君憐頭上套,顯得很有做父親的經驗似的……

君憐已經食是不知味了,安守卻頻頻遞來安慰的眼光,似乎在說:這是小時候的事情,我不介意的……

哎……可憐的君憐就當是聽其攸苒的童年趣事。

這次的見面給君憐留下了終生難忘的經驗。下次再也不敢了……

…………

又進五月天,一次體育課後聽同學說君憐的胳膊擦傷了一點,安守跑到醫務室要了點創可貼,可是回來遍地找不到他人,詢問之下,有人說看到他上樓去了……

上樓去幹嗎?也許是洗手間太擠了!

於是安守也一層一層的往上找,很有耐心的到了頂樓的那一層,洗手間里終於傳出了君憐的聲音……

「怎麼辦啊?安安他老是嚷着要去我家……」

「要不要我把老爸再借你啊?」——是其攸苒的聲音!

「不用了,你那個老爸我是不敢借了……」

「我覺得你還是把真相告訴安守吧!這樣瞞着他不太好噢……」

「不行不行,我不敢……」

「這是遲早的事!」

「等畢業了再說……」

「膽小!快點,把你的假眉毛貼好,要上課了……」

「哎……大熱天的,又貼眉毛又貼鼻子的真難受!」

「這是你自找的!」

…………

門外的安守聽到了了不得的話了……一時之間無法理清思緒,倉皇逃走了……

…………

攸苒和君憐走出洗手間,目光犀利的攸苒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創可貼……

「君憐,你對安守是認真的嗎?」

「就是因為認真,所以才困擾……」

…………

曾幾何時,安守放學不再讓爹爹來開車來接,而是和君憐一起踩腳踏車,慢悠悠的騎在林蔭小道上,只是今天的安守有點魂不守舍,在岔路分手之後,他決心偷偷的跟在君憐的身後。

君憐知道今天家裏沒人,所以沒有去攸苒家換裝,直接回到了自己家,對於跟在身後的安守渾然不覺。

安守眼看着君憐進了一棟漂亮的小別墅,這不是一般的小編可以擁有的別墅吧?

如果說,軍連的眉毛是假的,鼻子也是假的,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是攸苒的堂哥啊!怪不得他和攸苒可以走得那麼近!他大費周張的接近我,難道真的是奉了他那兩個姑姑的「命令」?他真的是那個男生嗎?

不一會兒,一輛漂亮的BMW停在別墅前,走出來一位安守認得的女士——就是曾經在超市裏那位「君憐」的姑姑!

不多會兒,她拉着「漂亮的君憐」走進了車……

心中的猜想終於得到了證實,安守還是很不甘心的拿出手機,撥通了君憐的號碼。這還是不久前兩個人一起買的相同型號的手機……

「喂!安守嗎?」電話傳來君憐的聲音。

「是我……軍連,你現在在哪裏?」很明顯的,可以聽到軍連那頭有汽車開動的聲音,旁邊似乎還有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我?我……我到家了……有什麼事嗎?」

「不用那麼緊張?沒事……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就這樣……拜拜。」安守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別墅周圍,透過窗戶往裏看,裏面空無一人,沙發上,還躺着軍連的書包……

…………

君憐笑了笑,把手機收好,今天大姑姑的畫作一下賣掉十幾幅,心情大好,所以突然決定大吃一頓!

「是安守嗎?」小姑姑開心的問道。

「是。」

「最近怎麼樣了?」差不多可以家長見見面了吧?——老早見過了,只是沒你的份兒!

「還好……」君憐臉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

Part.17

自從那一天以後,君憐就覺得安守有點悶悶的,好像總有點若有所思,話也不像以前那麼多了。而且,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三天兩頭嚷着去自己家裏玩……

眼看快要考試了,君憐笑眯眯的說:「又要考試咯,這次又沒有把握超過我啊?」

「沒有,你太聰明了,我對自己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了……」

這句話讓君憐足足鬱悶了好幾天。

安守選擇了沉默,他不敢問君憐為什麼騙他,因為他怕一切拆穿以後,君憐就會棄他而去;但如果對君憐太好,讓君憐以為已經把自己追到手之後,君憐也有可能棄他而去。只是一個簡單的「不想失去他」就讓安守選擇了現在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

…………

君憐故意放水了,他沒有全力以赴這次的考試,他滿以為這一次安守可以超過他,不料結果卻令人意外,安守只有排名第十。

…………

君憐知道,安守一定是察覺到什麼了,但是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呢?他越沉默,他越不安……

暑假學校集體外出露營,說是鍛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不過,所有的人都帶足了乾糧,靠的不是生存能力,而是儲備能力……

君憐想也許這是一個交流的好機會。這次的露營應該可以把重重的心事全部化解……旅行是三人一組,所以大家都說攸苒成了君憐和安守的「拖油瓶」……不過,到底誰是誰的「拖油瓶」還很難說……

旅途路上,安守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宛如兩人就象是普通的好友。攸苒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關注着他們,狗拿耗子也好,畫蛇添足也好,反正,君憐的事他管定了……但其實他的動機很單純,就是覺得好玩。

…………

第一天的山野露營似乎就不是那麼順利,搭帳篷這種事並不是如想像中那麼容易,大夥到達營地之後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個上面了!

君憐一手承擔起搭帳篷的重任,讓小弟弟在旁邊做點輕鬆的活。攸苒生起篝火之後,開始燒水……今晚似乎來不及燒東西吃了,燒點熱水煮煮泡麵算了!他走到君憐那裏,向他要泡麵。

「我在燒水了,把你和安守的面給我吧。」

「謝謝!為什麼你動作那麼快?」

「不是我動作快,是你們動作慢!」這倒是事實!這裏全都是些富家千金少爺。「安守呢?他怎麼不幫你弄帳篷?」

「他去撿點乾柴,很快就回來的!」君憐從旅行包里翻出泡麵遞給攸苒,搭個帳篷都搭不好,其實都要怪安守,還專程買了一個這麼大、這麼麻煩的帳篷!害得人家在他小弟弟面前丟臉。

…………

「嗶嗶、嗶嗶……」手機響了,君憐一看竟然是安守!

「喂,安安,怎麼啦?」

好一會兒,安守才慢慢的回答:「君憐……我迷路了……我走不到你身邊了……」

「迷路?怎麼回迷路呢?」難道安守是路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才是路痴!

「我不知道……君憐,我該怎麼做?」安守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你不要慌,呆在原地,我馬上來找你!」君憐急匆匆的放下手中的活,直奔老莊那裏……攸苒在後面大喊:「喂!面煮好了!你去哪兒啊?」

安手靠在離營地很近的一棵樹上,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君憐,我找不到你了……

…………

夜色漸漸的暗下來,大家都出去找人了!其攸苒獨自搭好了帳篷躲在裏面吃麵條!

真是的,安守不曉得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都會迷路!天都快黑了!再不回來被大灰狼吃掉算了!拖油瓶!

豈止是天快黑了,還要下雨呢!當攸苒把自己那碗面吃光光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許多人陸陸續續就此逃了回來,老莊身為班主任,打了頂傘,拿出手電筒,和幾個身強力壯的同學找了點東西果腹之後再次出發尋找……膽小怕事的學生就躲在各自的帳篷里等候消息。

君憐也一直都沒有回來,攸苒到了隔壁帳篷藉手機,這裏的信號本來就不佳,再加上下雨天的關係,攸苒沒有辦法和君憐取得聯繫。

…………

不知道等了多久,攸苒等不下去了,他穿起雨衣,再打上一頂傘,拿起手電筒往山裏去……沒有走多遠,便遇上一個渾身濕透的傻子在黑暗中淋雨……

「安守?!你不是迷路了嗎?」攸苒很氣憤!這裏離營地並不遠吶!

安守回答說:「我是迷路了……我找不到君憐了……」

「你個白痴!」攸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你繼續淋雨吧,我去找君憐了,他去找你,到現在還沒回來!沒有雨傘、沒有手電筒,他現在一定是又冷又餓!」

「什麼?!」安守慌了,立刻撥打君憐的手機,可是無法接通,回過頭,發現攸苒也不見了!

山上晃動着幾道手電筒的光芒,大家的呼喚聲都被山裏的大雨淹沒了……

安守也開始沒頭沒腦的尋找,分不清哪兒是東,哪兒是西,只能像只沒頭腦的蒼蠅到處轉悠,他只知道在這山林的某處君憐也在尋找自己……

君憐,對不起,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自己的……

尋覓了很久,都沒有君憐的下落。精疲力盡的安守被迫停下來休息,結果看到遠處一道橘色的光束搖搖晃晃的射過來……是老師?還是攸苒?

安守三步兩步撲過去……

瘦小的攸苒背着君憐,手電筒掛在脖子上,所以搖搖晃晃,君憐的腦袋耷拉着,穿着攸苒的雨衣,雨衣的口袋裏塞著收起來的傘。兩個人弄的泥濘不堪,象是剛從泥潭裏洗完泥水澡的小野豬……

「君憐……怎麼了?」

「不知道……我在一個大坑裏發現他的!」

「讓我來背!」

「不用!你走開!你不是迷路了嗎?繼續啊!呆在你的迷宮裏不要出來了!看到君憐這個樣子,我真懷疑你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迷路!」攸苒說出了一大串氣話。

「我……我想我找到路了……讓我來背,你一定很累了……」

攸苒喘著粗氣,的確,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這麼狼狽過!現在的他只想要一張軟軟的床,熱熱的牛奶,美美的睡上一覺,最好還有晴天的懷抱……想到晴天,攸苒不禁又多罵了安守一句:「自己喜歡的人在身邊卻不懂得珍惜,等到他不在了才後悔莫及!其實管他是什麼樣子,只要真的喜歡……真的喜歡就好……」

「唔……唔……」君憐這時候居然醒了,「安安……安安……」

「我在這裏!」安守衝上去接過君憐,攸苒知道安守已經明白了,也就放手讓他背。

「痛!」

「那裏痛?」

「腳……左腳好疼啊……」

「大概是你掉下坑的時候腳扭到了。」攸苒抽出雨衣口袋裏的傘,其實,現在打不打傘都無所謂了,反正已經都是濕透了……

…………

安守背着君憐幸福的傻笑,君憐則甜蜜的摟着安守的脖子,看到對方沒什麼大礙就像是飛到了幸福的天堂。

攸苒板著一張臉在旁邊為他們打着傘,看着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攸苒當然不爽咯!要是晴天在這兒的話,就算自己腳步扭傷,這種大雨天,他也會背着攸苒走的!

安守看着攸苒,突然冒出一句:「我們好像一家三口哦!」……(—__—|||)

…………

切~~誰要當你們兩個白痴的小孩啊!?想要生出我這麼聰明小孩,這輩子就別想了!——沒錯,這輩子,他們是別想了!

Part.18

第二天,君憐就被前來營救的安爹爹接走了。根據攸苒的初步診斷,君憐的腳是嚴重扭傷,應該沒有傷到骨頭,而且,君憐還有發燒!這個樣子總不能再留在那裏露營了!所以這三個人捲起鋪蓋利馬回家!

昨夜不曉得是怎麼度過的,三個人髒兮兮的回去之後,所有的人像看到救世主一樣興奮!那時差不多雨也停了,但是所有的木柴都是濕的。本以為沒有辦法燒點熱水給君憐洗洗,誰知攸苒早就在帳篷里囤積了一堆的乾柴!所以,燒水的責任義不容辭的落到了那個沒事兒喜歡迷路的人身上。

攸苒煮的面已經是一團漿糊,君憐本想拿出麵包火腿做三明治,誰知攸苒毫不客氣的把整塊火腿肉搶過去啃了……所以,安守只能啃麵包。那塊火腿肉是欠他的。

…………

那個不眠夜也許是安守永生難忘的,讓他記憶最深刻的是和攸苒那個小傢伙的夜談——當然是在君憐睡着的前提下。

記得自己懷疑這種溫和淡淡的感覺是不是就是愛的時候,攸苒回答說:「愛不一定非要轟轟烈烈,有的愛,就如山洪暴發,來得快,去的也快;而細水長流的愛情才是最真的,它可以永遠慢慢的流淌,永不枯竭。你們就應該屬於慢慢流淌的那種。」——真是遇到少年情聖了!

然後又問攸苒什麼時候知道君憐的真面目的,攸苒回答:「遇到他的第三天!」這句話真的讓人產生一種挫敗感;還有,攸苒早就知道安守已經知道君憐的事情,那一天他去過醫務室問過醫生,拿過創可貼的學生只有安守一個人。

這個小子真是太恐怖了,做他的Darling一定要具備愛因斯坦的智慧、福爾莫斯的邏輯,最好還有矯健的身手和不凡的樣貌……

…………

先把君憐送到醫院,再把攸苒送回家。

君憐趁安守走開的時候,急忙打電話叫倆姑外出旅行!他知道,安守送完攸苒,遲早回把自己送回家的!

那倆姑覺得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硬是不肯;君憐無奈,只好把事情說明白,這才送走了家裏的姑姑!等安守一回來,君憐就抱歉的笑笑說:「我爸爸出差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可以!非常榮幸!」——可愛的傢伙還要裝下去!那就讓你裝下去!看看你什麼時候才會向我坦白!

…………

安守終於第一次冠冕堂皇的踏進君憐的家,而且還要以照顧他的名義在這裏小住幾日。

除了生理上的病痛,君憐還有點「其它」難受,難道要自己日日夜夜貼著假眉毛、假鼻子嘛?!所以只好趁晚上偷偷摸摸的撕下來透口氣兒……

不過神經還是常常會因為安守緊繃起來。

安守看着洗手間里的化妝品會問:「這些東西是你用的嗎?」

「是、是啊!」

「一個人用那麼多品牌的化妝品啊?」

「被、被你看穿了,其實我是很愛漂亮的……」

(—__—|||)……

洗衣店送來前幾天姑姑送去洗的衣服,安守就會問:「你家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衣服?」

「哦。我爸爸新交了一個女朋友……」

「那就是你未來的后媽咯?好奢侈,這些衣服都很貴的,你爸養的起她嗎?」

「可、可能吧……」

(—__—|||)……

安守打掃房間,發現鞋箱裏儘是些女式高跟鞋,「君憐,為什麼鞋箱裏都是女式鞋啊?」

「噢,那是我媽的,其實我爸爸很重感情的,和媽媽離婚後,這些東西都保留着……」

「那讓你爸的女朋友看到怎麼辦?」

「啊?……這個問題讓他自己考慮……」

(—__—|||)……

冰箱裏有減肥茶,安守又會問:「天哪!這減肥茶是你喝的嗎?」

汗死!只好回答:「你不覺的我太胖了嗎?」

(—__—|||)……

…………

安守每一次逗君憐都覺得超級好玩!看着戀人用各種理由搪塞,心中都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一次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假鼻子,君憐嚇的花容失色,那幅可愛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這種心驚膽戰的日子過不了兩周,安守就被君憐一腳揣回了家!而且是用受傷的腳踹的,以次表明,徹底康復!

…………

不過,踹回家之後,厚臉皮的人還是常常會突然出現,殺個措手不及!幾次下來,君憐乾脆像念書的日子一樣,每天起床就開始扮裝……可能是常常受驚的緣故,短短的暑假裏君憐發燒不下10次,扁桃體動不動就發炎化膿。

…………

到了高三開學,沒幾天就又來了。沒辦法,只好把扁桃體割了,以絕後患。高三了,老是病殃殃的可不行!

一天下午的體育課上練習雙杠,太陽還狠毒。君憐縮在樹蔭里看着安守,病號嘛!不用上體育課!

攸苒一個人在旁邊一個矮點兒的雙杠上翻上翻下,女生們嘰嘰喳喳的坐在草地上埋怨天氣……

「這天怎麼還這麼熱啊?」

「就是!我最討厭晴天了!」

「啪——!」攸苒從雙杠上跌下來了!君憐立刻沖了過去!

攸苒好像摔暈了,怎麼會這樣呢?他一向身手敏捷的啊!大家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醫務室讓保健醫生看看……

醫生說沒什麼事,過一會兒就會醒,不過好像腳扭傷了……又一個扭傷腳的傢伙!

…………

當攸苒醒過來的時候,班上的男生們圍在門口——被醫生趕出去的,主動要求送攸苒回家!攸苒只是直直的看着君憐,勾了勾指頭,君憐早就知道這群人再怎麼熱情也是白搭!這小鬼好像除了自己誰都不容易親近!曾經問過攸苒為什麼,攸苒回答說:「因為你有***感覺……」

(—__—|||)……

「君憐,我送他回家吧!你自行車都沒騎!」安守知道君憐身體還未康復,這幾天都是步行上學的,可是君憐只是搖搖頭,幫攸苒收拾好書包,背着他回家了……

安守其實今天在體育課上也嗆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心臟就開始狂跳不止,他偷偷的數了一下,一分鐘有150下!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到放學的時候還有130/分……怎麼會這樣?有點擔心,既然君憐送攸苒回家,自己還是叫來老爹去醫院看看吧……

…………

君憐氣喘吁吁的把攸苒送回家,剛剛把眉毛鼻子撕下來,就有人來了……一開門還死抱着自己不放,口口聲聲叫着「攸苒」……

知道攸苒一跳一跳的從洗手間出來,那人才鬆手……仔細看一下,這個人難道就是……攸苒的小情人?!

樣貌不錯,身材不錯,氣質不錯,就是不知道內在如何,是否配得上攸苒。除此之外,就是有點稚氣,不過,在攸苒小朋友旁邊一站,還是成熟有餘的……相信攸苒的眼光絕對比自己強!

這個人叫晴天。記住了!抱着一種看好戲的心態,君憐離開了攸苒家……

…………

第二天,攸苒沒來學校,說是腳扭傷了,行動不便。但是,為什麼安守也沒來學校呢?

Part.19

安守楞楞的在家裏發獃,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昨天的診斷結果:心內膜彈力纖維增生症。簡稱:EFE。醫生說,這種心血管疾病的病因現在還不明,多發育兒童,但近年來年長兒和成人的病例逐漸增多。常常會由激烈運動和情緒、精神波動誘發。10%的病人有家族史。最可怕的是,它的死亡率幾乎達到100%……

爹爹一晚沒睡,一大早就驅車前往認領安守的那家孤兒院,去調查一下安守原來的親生父母是否有這方面的紀錄。爸爸去了國外,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

君憐來消息:安安,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不舒服了嗎?我抄了兩份筆記,放學后我到你家來!

怎麼辦?該怎麼告訴君憐呢?安守突然感到一陣心痛胸悶,難道自己真的的了不治之症了嗎?還是先不要告訴他……

我很好,爹爹和爸爸慪氣,我在做和事老,晚上我要出去,你不要來了。

…………

怪不得父母不要我,也許很小的時候就發過病,父母知道治不好了,所以才把我扔到孤兒院聽天由命,但是我命大,一直活到現在,這麼想也就想通了……可是我卻連累了我的爸爸和爹爹,他們辛辛苦苦把我養那麼大,到頭來只是一場空……還有君憐,他愛上我了嗎?如果我真的治不好了,他會為我傷心嗎?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喜歡任何人的……

…………

爹爹回來了,安守問結果怎麼樣,爹爹說資料上什麼都沒有,但是有個老阿姨還記得當時是個老太太把你送過去的,說是你的***了心臟病去世了,沒人照看你……

「沒錯,看來是沒錯了……是遺傳的……我一定是遺傳的……」安守徹底失去了信心。

可是爹爹卻不這麼想。「我不相信,你從小那麼健康活潑,從來沒生過什麼大病!我要帶你去別家醫院看!」

「有用嗎?醫生不是說了,心臟病一定要在病發的時候才檢測得出嗎?而且,昨天的醫院、昨天的醫生,不都是心血管疾病的權威嗎?」

「那也有誤診的嘛!把昨天的心電圖、心音圖、心臟超聲檢查都帶着,走!現在就去!」

安守就這樣半死不活的被爹爹拖出門去……

另一家大醫院的醫生看了半天的資料,曖昧不明的說了一句:「可能是心內膜彈力纖維增生症吧?」

爹爹火了,「什麼叫可能是吧?!你到底肯不肯定啊?」

「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不要影響孩子情緒……孩子不可以受驚的……」

無能的庸醫!

帶着這樣一個不明的診斷結果,安守走出了門診室。走下樓梯,走到長廊,看到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趴在動也不動的丈夫身上慟哭,醫生在一旁只能搖頭……

「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就這樣突然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你要我怎麼辦?嗚……」

女子的哭聲一直到走廊盡頭還縈繞在安守的耳邊……這種場面太傷人了……

…………

「守守,還是去住院吧。也許真的有一絲希望啊!情況不是太差的話還可以進行瓣膜置換手術!」爹爹決定採納昨天醫生給他的建議。

「不用了,反正都是死,不要浪費錢了。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你和爸爸了……」

「不行!一定要住院!我們又不是窮人家,有錢動手術的!」

「那……等爸爸回來在說好嗎?」

「好吧,還有一個禮拜。你要保證在這個禮拜里千萬不要出任何狀況!」

「好……我保證……」安守知道,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解決。

…………

周一,君憐如往常一樣到校,卻意外的發現安守已經到校了。他笑眯眯的拿出書包里的筆記走過去,「這是星期五的筆記,我全都整理好了!還不謝謝我?」他儘力說得響一點,表明自己的喉嚨完全沒事了。

「班長真是個稱職的情人啊!」

「安守好幸福噢!」

在教室里的同學們開始例行的「抄作」……

安守冷冷的接過筆記,一撕為二,扔在地上,紙片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地。「戀愛的遊戲就此結束吧!我不玩了!」

「你在說什麼?」君憐被他的行為舉止嚇到了,反應不過來。「什麼戀愛遊戲?」

「你不明白嗎?」安守站起來,用戲謔的口氣說:「你不是在和我玩戀愛的遊戲嗎?不要告訴我你認真了?!我知道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我……我……沒有騙你……」君憐快說不出話了,為什麼只隔了一個星期,眼前的安守就變得如此陌生?!

「沒有騙我?!」安守挑了挑眉毛,出手摘下君憐的熊貓眼鏡,扔在地上一腳踩的粉碎……眾人都嚇傻了,君憐也嚇傻了,無辜的眼神刺到了安守的心……君憐,對不起……

「平光鏡嘛!不要這麼大反應吧?我呆會兒賠十倍的錢給你好了!」接着,粗暴的安守扭住君憐的頭,扯下了君憐的假眉毛,也扯下了假鼻子……「你全身上下哪一樣是真的?你以前的暴牙也是假的吧?」

眾人驚呼,也許是驚艷!以真面目示人的君憐真的是文雅靜美,加上現在他眼中噙住的一汪淚水更是讓人心生憐意……

硬生生的扯動真的弄痛了君憐,他現在終於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了。往日的擔心終於成了事實,可是這個事實未免太殘酷了點……

「你……你早就知道了?」君憐的聲音細如蚊吟,大概只有安守才聽得到了。

「當然!你以為我是傻瓜?我只是看你這麼喜歡演戲就好玩陪你演一段,只是演久了,我覺得有點無聊,不想玩了……反正你也只要回去跟你的姑姑說你的任務完成不了,隨便再找一個就可以了。我想,以你現在的花容月貌,要找多少男人都不會有問題的……」安守越說越難聽,在場的同學都為楚楚可憐的班長不值……

「你放開我……你抓痛我頭髮了……」君憐硬是忍着淚水,鼓起勇氣說出這種還有一點骨氣的話語……這能怪誰?我只能怪自己……

安守放開君憐,依舊嘲笑着……

君憐蹲下身,一張一張的撿起那撕成兩半的筆記——至少那是他為他所愛的安守抄的最後一份筆記……

…………

君憐走了,走的不遠,就在前面的位子上,只要三、四步就可以觸碰到他的肩膀,但是安守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那三、四步的距離是不可以再逾越的了。安守儘可能維持自然的樣子坐下,隨意的翻開一本書,他現在才知道要維持這樣一個日常的動做要花費多大的氣力。

……心很痛,難道這是病發嗎?如果是病發,就讓我死在這裏算了……

…………

這齣戲,應該落幕了。

一到課間,同學們開始紛紛議論這件事,議論它的不可思議、它的孰是孰非……最後連老莊都知道了故事的大概,可是這是學生自己的事,而且這一場「不太符合常理」的戀愛還是早一點結束為妙。

君憐撐了半天,終於以病假告退。安守見他走了,偷偷的跟在他後面,直到親眼看着他走進屋子,才放心回家去……

君憐回到家就倒在沙發上,熱度好像又升高了……他撥通了攸苒家的電話,聽到的卻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喂,哪一位?」

「請問攸苒在嘛?」

「攸苒啊?他去美國了!有什麼事嗎?」

「你是攸苒的爸爸,其叔叔嗎?我是君憐啊……攸苒什麼時候回來?」

「噢,哦……我是攸苒的爸爸……他……大概……我也不清楚,最多十天八天吧!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

「噢,沒事、沒事……謝謝。叔叔再見。」

「再見。」

君憐失望地掛上了電話,現在連他唯一的諮詢專家都不在了。滿肚子的苦水要往哪裏倒?

這就是老天給我這個騙子的懲罰,我活該,我自作孽。

…………

安守也想到了其攸苒,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早就了解真相的人。若是想瞞他,估計瞞大不住,索幸打電話去他家的時候,他去美國了……

Part.20

君憐沒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姑姑,只是請了三天病假在家好好休息。君憐看鏡子的時候就對鏡子說:「安守,對不起。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嘛……呵呵……」

——笑的好難看,就像個小丑……安守,看來我真的沒有辦法再來面對你……

…………

周五,君憐笑眯眯的走進教室,就如往常一樣。看了看安守的位子,空的。他還沒有來。班上已經到校的同學都像看到國寶一樣看着溫和依舊的班長大人——好美型,好有親和力!安守放棄他真的是太好了!

這一天,安守沒有來。終於撐過去了……

漫長的一周終於過去。當星期一開始的時候,攸苒回到了學校,令人吃驚的是送他來的那個小鬼居然堂而皇之的留下一個道別之吻!這一幕驚爆新聞是的全班的注意力從君憐和安守的「鬧劇」轉到了攸苒身上,君憐終於感覺盯着自己的視線少了很多……君憐很想和攸苒聊一下心中的苦悶,可是攸苒的心思好像飄得很遠很遠……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每次遇到感情問題就來請教這個小弟弟,幾年的飯都白吃了。

…………

安守最後一個跨進教室,攸苒沒有特別注意他,君憐也不敢「正面」注意他,心想只好下課鑽空隙了!

安守今天其實是來辦停學手續的,對同學們,就說是轉學了……醫院的床位已經聯繫好了,爸爸今天上午也會回來了。很快,就會告別課堂,說不定,很快就會告別人生了。

上課的時候,君憐後邊的同學偷偷傳過來一張紙條:安守說他要轉學了,是不是因為你啊?

轉學?

君憐暗暗吃驚,有這個必要嗎?是因為我才轉學的嗎?如果他真的不在乎我,何必要轉學呢?難道他出了什麼問題不想讓我知道?!

君憐藏好紙條,決心下課一定要去問個明白!

…………

下課鈴一響,安守就走出了教室,君憐立刻跟了出去。

「安守!安守……」安守步履匆匆,他這是要去哪兒啊?

安守聽到了君憐的呼喚,停了下來。「幹嗎?你還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要轉學,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吧?」

「為什麼要轉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的確是有事,但是我不可以告訴你……「瞞着你?你是我什麼人啊?請你不要用『瞞』這個字,因為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的事。」

君憐眼睜睜的看着安守,看來做朋友的份兒都沒有了……走吧。安守不再是我的了……

安守一狠心,扔下君憐走了。

「嗶嗶……」手機響了,是爹爹。安守接通電話就聽到老爹在那頭大喊:「守守,快點來醫院!剛剛醫院打電話來說資料可能弄錯了!」

「什麼什麼?你說慢一點!」

「我也不太清楚,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過來就是了!我和你爸在醫院等你!」

「啪」的一下,老爹就掛斷了電話!

什麼資料弄錯了?難道說……

安守回過頭想找君憐,可是君憐不見了……不管了,先去醫院再說!

…………

安守坐在計程車里仔細的回想那一天就診的情形,因為醫院快要下班了,看病的人又不少,醫生、護士、病人,大家忙的一團亂,資料弄錯了?那麼,我有可能不是得了那個什麼EFE咯?

…………

安守急急忙忙的跑到心血管專科,爸爸和爹爹已經在那兒了,爸爸咄咄逼人,在那兒和護士醫生爭辯,那些個護士一個勁的道歉!

「老爸,怎麼回事啊?」安守問道。

「檢查報告弄錯了!」爹爹慢慢的走過來說,整整一周籠罩他的憔悴表情不見了。「那些檢查報告不是你的,那些手忙腳亂的小護士那天弄錯了順序!」

「那我是什麼病啊?」心臟跳那麼快是事實啊!

「只是普通的心動過速而已,醫生說你的心臟可能是出於發育期,屬於敏感體質,但是以後多多運動就可以了……」

多多運動就可以了?!只是心動過速……而已?!

安守這下傻了,而且傻的利害了。差不多整整十天,吃不好睡不好,時時刻刻想着死亡的悲劇,我做錯什麼了我?老天要這樣晃點我?

爹爹看着已經不眨眼睛的兒子繼續說道:「以後和君憐一起出去跑跑步,打打籃球,夏天游泳,或者外出旅遊登山都可以,注意鍛煉,不要老窩在家裏……」

君憐?君憐!

安守腦子裏立刻閃過君憐冒着眼淚的雙眼,心碎的表情,還有那一句「我沒有騙你……」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醫生的領子:「我老婆要是跑了我跟你沒完!」……(—__—|||)

什麼跟什麼嗎?!醫生莫明。

「爹,你車子的鑰匙給我!」

「你想幹嗎?你還沒駕照呢!」

「給我!」安守伸進爹爹的口袋,搶了鑰匙就跑……

「怎麼回事啊?」爸爸不解的問。

「不知道,我還是跟去看看吧!你繼續……」

爹爹跟着跑了出去,安爸爸一定要為兒子愛人出口氣,賠償精神損失!

…………

安守開車前往學校,闖過N個紅燈,直奔目的地,後面的警車「嗚啊嗚啊」的窮追……一到學校,安守把車扔在校門口沖了進去。

接踵而至的爹爹只能心疼的看着警車把自己的愛車拖走……守守,我要你賠!

…………

安守衝到教室,空無一人!?怎麼回事?

安守喘了口氣,想到了體育課,於是又跑到操場,到處找尋君憐的身影!

沒有……沒有……沒有……君憐去哪裏了?不會又回家了吧?

隨便抓住一個,安守劈頭就問:「穆君憐人呢?」

「他啊?好像回教室了……」

扔掉!

安守又跑回教室,在走廊里就大喊:「君憐!君憐,你出來!」

「不準喧嘩!」其他正在上課的老師探出頭警告安守,還扔出了很不文明的粉筆頭……

君憐聽到了,他從老師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看到了滿頭是汗的安守,「安守,我在這裏……」聲音太輕,安守聽不到,他還在樓里大喊……

沒辦法,只好跑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君憐!」

君憐還沒說一個字,就被安守抱的死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憐……君憐……我沒得什麼EFE,我不會死了……對不起,不要討厭我,不要離開我……」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說得對,我是有事瞞着你。我以為我的了絕症,所以我決定讓你離開我,可是我剛剛去過醫院了……他們說搞錯了,得絕症的不是我……我好高興,我好激動……」

「絕症?你?……壯的像頭牛,沒想到笨的也像牛!醫生說你的絕症你也信啊?真是白痴!」

「是、是,我是白痴……」現在君憐說什麼都好,說什麼都對,只要君憐不跑就可以了!

「我們……去教室好好談談,你把你的事說給我聽,我好像還不是很明白……」

「好……好……」安守放開君憐,卻發現他已是滿臉淚痕……趁機粉親了君憐一把,才牽着手走回教室……

…………

安守說從頭到地說了一遍,靜靜的等著君憐的責罵,可是君憐只柔柔的說了一句:「你以後不可以在這樣子了,就算是傷風感冒,擦破一點皮都要告訴我……」

「你不罵我了嗎?」

「我很想罵你,可是罵不動……」沒有嗓門的責罵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你以後都是這樣柔聲細語的?」

「你不喜歡嗎?」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安守捧起君憐的臉,「反正我們早就接過吻了,你不要再讓我等到超過你的那一天了好嗎?」

君憐點點頭,閉上眼睛瞪着安守來吻自己……

「阿嚏——!」好響的噴嚏啊!嚇的君憐安守都顫了一下,安守眼看這就要到手的吻飛了,朝那個干打噴嚏的人惡狠狠的看去……

攸苒不緊不慢的走進教室,慢吞吞的坐下,拿出水壺,咕咚咕咚的喝起來——者可是晴天早上準備好的橙汁喲!

還沒有下課為什麼這傢伙就回來了?安守極度不爽,攸苒真是超級惡魔!

君憐抱歉的笑笑,意思是說:算了,小孩子嘛!

誰知這小孩喝完水轉過來假裝天真的說:「小哥哥們繼續呀,寶寶好像看你們親親噢!」

「繼續就繼續!」安守沒等君憐同意,就吻了下去。反正當着攸苒接吻,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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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樣子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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