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喔——」輕應一聲,他側身支起手肘,支著臉龐凝向她。「那你說,今天晚上我們「應該」做什麼?」貪看她赧紅的臉,他明知故問。

「我……」她呼吸一窒,忙拉起被蓋住整個頭臉,聲音悶悶地由被子裏傳出來。「我不知道。」

安玖熯好笑地看着她的鴕鳥行徑,故意扯了扯被子。「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聲音明顯拔高,隆起的被微顫了下。

雙手探入枕下想連枕帶頭地捧住她的臉,沒想到這一探,卻探到枕頭下一方硬物;他好奇地抽出硬物一探究竟,沒想到一看就儍眼了。

書,兩本「怪怪」的書。

「這是什麼東西?」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地扯開蓋在她頭上的被,也弄亂了她滿頭烏絲。

「什麼?」幾綹髮絲遮住她的視線,她手忙腳亂地撥開長發,在看到他手上的兩本書之後,俏臉陡地漾起美麗的緋色。「那個……那個是……」她支吾半晌,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什麼?」他眯起眼,瞪著書上斗大礙眼的書目。「麻煩我親愛的老婆解釋一下,什麼叫「二十六種上床前通關要領大剖析」和「閨房秘笈紙上談兵」?」

單單書目就叫人怒火高漲,更別提那些用辭曖昧的細目解析了。

簡直不堪入目!

「你……你生氣了?」不妙,真的很不妙,他看起來根本成了毛躁的獅子,她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呢?「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嘴角泛起弔詭的邪笑。

「嘿、嘿嘿……」她垮下眉角乾笑,繃緊全身的神經準備隨時「落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的聲音冷得像從地獄吹來的陰風,颳得她寒毛直豎,雙唇不停打顫。

「你別那麼凶嘛!」心一橫,她豁出去了!「人家只是想幫忙……」

「「幫忙」?」他的聲音拔得比她還高,手上的兩本書因他的掐捏而變形,甚至大幅度抖顫,最後,被他丟擲落地。「你說清楚!這能幫什麼實質上的忙?」他簡直氣得頭冒煙!

他是沒經驗,那又怎麼樣!?沒知識要常看電視,哪個男生沒看過「那種電視」?從國中開始,他就跟同學一起看過無數回了,最基本的「對號入座」他還懂;而且這種事是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他犯得着用這種東西來增強他的「功能」嗎!?

她老說自己有幫夫運,幫夫、幫夫,幫到這種程度,他還要不要做人家丈夫啊?這女人分明想把他給氣死!

「嗚……哇——」委屈地撇著嘴,她陡地放聲大哭。

「哭什麼哭?」語氣很硬,聲音卻軟了下來,安玖熯瞬時爆發的漫天大火都讓她給哭熄了。「別哭了!」

甘琳、甘霖,她當真是個水做的女人!

「哇、哇——」天雷勾動地火的哭意怎容他一句誘哄就停止泛濫?蔚甘琳索性哭得更為率性,隨時有將樓下那兩個醉死的老傢伙哭醒的可能。

「哎——」長嘆口氣,安玖熯一把將她壓進胸口,不知是想讓她閉嘴還是想把她悶死。「別哭了,我沒怪你的意思。」哎,尊嚴掃地、尊嚴掃地啊!

「我又沒有、說幫你,人家……是幫、幫我自己嘛……」她抽抽噎噎地說着,不忘將臉側向他的腋窩爭取呼吸的空間。

「怎麼說?」奇怪了,她怎會知道他沒經驗?這種事他是打死不會說的,那麼,她又是打哪兒知道的呢?

「那個……人家沒……所以……才、吸取經驗……」欸,羞死人了!這泛種話叫人家怎麼說嘛!

「沒什麼?」說得那麼小聲,她到底說了什麼?

「沒有就沒有嘛!」太過分了!還叫人說第二次!

「到底沒有什麼東西?」他是有聽沒有懂。

「沒有經驗啦!」不安地在他懷裏亂動,羞意引起天大熱潮,他又抱得這麼緊,逼得她都吸不到氧氣了。「當然要看點書才會嘛!」

對喉!他怎忘了她「不可能」有經驗的啊!

誰教她只纏着他一人,他是被纏得沒時間,緊迫盯人的她,自然更不會有時間了。

「這、這種事……我、我教你就好了嘛!」硬著頭皮,他佯裝「身經百戰」。

房裏陡地一陣沉默,半點聲響都沒有。

「你……你「破身」啦?」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偷跑」!?

「什麼叫「破身」?」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老八股的形容詞?

「就是……那個嘛!」不公平!兩人起跑點根本不一樣!

「別問這種問題!」

放棄與她討論這種足以引起夫妻失和的尖銳話題,他急躁地含住她滿是問題的小嘴,決心為兩人製造共同的「體驗」。

「嗯、嗯……」不知過了多久,她軟軟哽咽聲響起。「玖熯……」

「嗯?」他很忙,忙着進入最關鍵的地方。

「好痛……好痛喔……」怎麼跟書上寫的都不一樣?她不想「玩」了啦!「你是不是……弄錯位置了?」

剛開始她還覺得挺享受的,怎到了此刻,她痛得快要死掉,感覺身體彷彿被撕成兩半般,痛死人了!

「怎麼可能!?」他急喘了聲,定住身體不敢或動。「頭一回都是這樣,你忍耐一下,待會兒就過去了。」是這麼說沒錯吧?大概就是這樣。

「可是……可是……」真的很痛!

這下子安玖熯也沒了主意,總不能進行到一半「全身撤退」吧?那不表示他承認自己有「技術上」的問題?太丟臉了!

「深呼吸,來,跟着我做。」心想這麼做可能讓她產生些許「抗壓指數」,畢竟這動作連生孩子都有效,沒道理對這事兒沒效果吧?想減輕她的痛楚,他領着她開始在床上深呼吸。「吸……吐,吸……吐——」

「玖熯。」換了幾口氣,她又有問題了。

「幹麼?」他的聲音很緊,但身體更緊,帶着些微歡愉的痛楚。

「你也會痛嗎?」察覺他身體的僵硬,「同理可證」。他和她,現在就像一對「連體嬰」,所以就「理論上」而言,他該跟自己一般痛。

「不會。」事實上完全相反,他很舒服,但如果能加點「速度」,會感到更舒服。

「為什麼?」天吶!地啊!又一個不公平!為什麼她得承受這麼多!?

「我怎麼知道?」無力地趴俯在她的頸窩,因她無厘頭的問題。「去問上帝可能有答案。」這是造物者對男性的「優惠」,自然得由它作答。

「謝謝你喔。」她又還沒死,哪見得到上帝?「可惜我恐怕短時間遇不上它。」

「我帶你去怎麼樣?」該死!他的忍耐已到極限,忍不住想「衝鋒陷陣」了!

「嗄?」難不成他想先殺了她再自殺,不然怎能見到上帝?一時間,驚愕佔據她的腦袋,令她全然無法思考了。

莫非她嫁了個藍鬍子!?

「你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很痛苦,身上的「某個部位」更是痛苦。「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送我上天堂嗎?蔚甘琳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兩眼不覺冒出一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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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夫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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