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因為展大海的幫忙,白巧巧順利找到工作,工作性質單純,只是在補習班教小朋友畫畫,然後她利用空暇時間,又找了另一份插畫工作在家裏兼差,因為兩份工作佔了她大部份的時間,所以她每天忙得很充實。

只是每晚疲累不已的她。只要躺上床,就會一直咳嗽睡不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很難入眠。

這個周末,補習班換她輪休,她不打算早起,想要睡到自然醒,給自己放個輕鬆的周末假期。

可惜,她又睡了沒多久,門鈴乍然響起。一大清早是誰來找她?

知道她搬來這邊住的人只有展大海,可今天他南下去討論畫展的細節。

那又會是誰?

白巧巧想不去理會,可是門外按鈴的人,門鈴愈按愈急,吵得她心煩,最後生氣地坐起身,煩躁地轉頭看着床頭柜上的鬧鐘正指著九點鐘。

到底是誰?

跑來這裏擾她清眠。

白巧巧從床頭柜上拿過眼鏡戴上,冬天冰涼的空氣教她忍不住又輕咳幾聲後,將長發勾在耳後,穿上室內拖鞋走出房間。

走到客廳,她朝對講機問:「找誰?」

「是我。」

雖是簡單有力的兩個字,但那低沈熟悉的嗓音卻重重的敲動她平靜心房。

是他!

他……他怎麼會回來的?

好半晌,白巧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怔怔問:「你來這裏有什麼事?」他怎麼知道她住在這裏?

「先把門打開。」

好一會兒,武宸陽沒聽見她的回聲,沒耐性的他又喊人:「巧巧!」「我不想見你,請你離開。」

「你現在不把門打開,我就把這扇門踹爛!」為了證明他說到做到,武宸陽朝門重重踢上一腳,啪地一聲,氣勢很是驚人。

「武宸陽,你不怕吵到左右鄰居!」

「怕我吵,就馬上把門打開。」

望着高大挺拔的武宸陽,考古工作讓他的身材更顯健碩結實,本就濃密的頭髮因為北風狂吹而顯得凌亂。那張粗獷的臉龐稜角分明,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雙深邃幽遠的黑眸及冷酷的薄唇。

邁入三十一歲的他,除了眼角加深的皺紋,渾身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想必是女人難以抵抗的致命吸引,而如此出眾的男人,卻在第一次跟她示愛時,被她拒絕了。

她知道自己跟美麗從來都勾不上邊,她的外型頂多算秀氣,而她更不明白,當初在巧心與她之間,武宸陽為什麽會選

擇她。

與巧心的美麗大方相比,她永遠都是被遺忘的一方,可只有武宸陽,他從頭到尾表明要娶的人是她。

跟他站在屋外,大眼瞪小眼,才剛起床,只套了件薄外套的她冷得直發抖。

武宸陽的體格向來強健,這麼冷的早上,他只在襯衫外再套了件米色毛衣及牛仔褲,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冷。

他此時雙手抱胸,拿着一雙帶着慍意的眼睛看她。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白巧巧又咳了。

垂下的長發擋住她咳得發紅的臉頰,然後她感覺有人溫柔的拍着她的背,「有沒有去看醫生?」

直到咳嗽停了,白巧巧不領情的拍掉他的手,「我沒事。」

武宸陽挑眉,啥話都不說,攬腰將她抱起,這舉動嚇得白巧巧大叫:「你干什麽?快放我下來。」

沒預料他這突來的舉動,白巧巧驚得雙頰赧紅,雙手抵在他寬厚胸前。

「這幾年你都沒吃飯嗎?」

抱起比羽毛重不了多少的妻子,武宸陽不理會她的叫囂,直接走進屋子,並且重重地踢上大門。

「武宸陽,你快點放我下來.」她沒想過讓他進屋裏。

「如果我不放呢?」走進客廳,武宸陽冷眸問她:「你的房間在那裏?」『我為什麽要跟你講我的房間在那裏,你快點放我下來.」她推着眼鏡,不習慣跟他這麽親膩,而因為大喊,才停了的咳嗽又開始了,聽她咳得聲音都有些沙啞了,武宸陽表情更不悅。

「你到底感冒多久了?」

「誰跟你說我感冒了?」她死鴨子嘴硬。

終於,武宸陽找到她的房間,在她出聲抗議前,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他也坐在床邊.仗着地局大的身軀優勢,撐她的兩側不讓她逃開。

「為什麽要走?」

因為她的出走,害他丟下所有工作趕回來找人,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後,終於讓他找到人。

她別開眼,不回答。

「你以為這樣出走,我就會同意離婚?」

白巧巧又轉頭看他,「就算你不要,我也要跟你離婚.」有人的臉色鐵青了。

「那給我離婚的理由。」

理由?

他們這種聚少離多,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離婚還需要理由嗎?

「沒有理由。」

她翻身拉開跟他的距離,奈何卻被阻止了,他的上半身更往她貼近,近得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麝香味。

「那我為什麼要離婚?」

「我覺得我們離婚對彼此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雖然結婚,可事實上卻彼此很陌生,他們相處的時間一直都不長,也一直分房睡,三年來見面的次數更是用手指頭就數得出來。「你給我的結婚戒指我放在化妝台的中間抽屜里。,,J『你真的覺得對我來說,離婚是最好的選擇?」他咬牙切齒的問,很想用力搖醒她,讓她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你不是都跟報紙上的女生定情了?連定情戒都給了!」

「誰跟你說我給那女生定情戒了,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而且已經名花有主了!」武宸陽發飆吼人,拳頭握得死緊,深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氣。「你真的要離婚?」「對。」

「三年前我跟你說過了,你想要離婚,那就必須答應我開出來的條件。」

白巧巧瞠目,還沒來得及出聲,不爭氣的她又咳了,這回她

咳得嚴重,最後連眼鏡都被武宸陽給拿掉。

伸手想拿回自己的眼鏡時,武宸陽以眼神警告她後,她只有乖乖縮回手。

「那你快說你離婚的條件到底是什麼?」她啞著聲問。

武宸陽火着眼瞪她,看着她秀氣的臉,特別是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竟然像是在勾他心魂。

他最愛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在對他訴說情話。

「你真的想知道?」

「對.你快點說。」她怎麼覺得他的臉又拉近了一些。

「給我一個吻。」

白巧巧抽氣,晶瑩剔透的眼眸因為生氣而閃著亮光,覺得他是一個天大的無賴。

「我為什麼要吻你?」

武宸陽沒出聲,反而是將臉壓低,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

「這是想知道條件的要求。」

「我不要。」

武宸陽哼了哼,「不要?」

見她舌頭伸出來舔著淡白近無血色的唇辦,這個小動作刺激他的感官,武宸陽想都沒想,猛地封住她掀動的唇辦。

他吻她!

這個吻,才剛沾上馬上就被白巧巧給推開。

他怎麼可以吻她!

推着他欺上來的上半身,白巧巧又氣又羞的拍他:「不准你吻我!」「要知道離婚的條件,那你就要吻我,懂嗎?」白巧巧忍不住又咳嗽了,這回咳得教她全身縮成一團,難受的轉身背向武宸陽。

他心悸,望着妻子單薄身子,柔細的髮絲散在枕邊,武宸陽壓下心頭的渴望後,再一次溫柔的伸手幫她拍背。

他不懂!

三年來她一直都默默守着這段婚姻,不吵不鬧。為什麽現在突然要放手了?

是因為展大海嗎?

他知道她跟展大海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兩個人感情很好,可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他不准她再跟別的男人親近。

不知是真咳得難受,還是心裏委屈。白巧巧咳得眼眶都紅了。而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教武宸陽一時心疼不已,不顧她的反抗,硬是將她抱進懷裏……

六月的酷暑,炙熱難耐的高溫讓武宸陽熱汗直流,手裏拿着剛在便利商店買來的飲料。坐在「武館」的辦公室里,粗獷英挺的臉上刻着不耐。

約十分鐘後,他才見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大哥,你等很久了嗎?」進來的人是武汶漾。她一身黑白相間的套裝,頭髮及肩。

武宸陽將喝完的飲料空罐投進垃圾筒,「什麼事非得這麼急着找我回來?」坐在大哥對面,武汶漾臉上露出神必微笑。

「大哥,我們家失竊的那把家傳名刀有着落了。」「你說什麽?」長褪蹺上茶几,武宸陽連忙坐正身子,「有着落了?」武汶漾點頭,隨手將一大壘資料放在大哥面前,「這張照片是對方拍下來的,你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名刀。」

武宸陽捻熄了手上的煙,拿起照片仔細詳端著。

照片里的刀身完好如新,出鞘後寒光四射,毫無鏽蝕,刀架邊還刻個武字,那是武家的圖騰印,當初祖先為了供置這把名刀特地命人訂作的刀架。

「大哥?」

「就是它。」孩提時他看過無數次,至今那把名刀的光芒還

深刻在腦海里.

武家家傳的名刀二十多年前在一場古董展覽會不幸遭人盜竊,父親過世後,他跟妹妹四處打聽消息,為得就是要將家傳的名刀尋回。

村正名刀向來以鋒利無比稱著,刀刃兩邊一致的波浪形紋及華麗的雕工都是村正刀的特徵。

武家祖先百年前經商留居日本,德川家康時村正名刀被禁止使用,武家祖先於是高價向刀商收購了這把價值不菲的名刀。

據傳言,名刀帶着不祥,但武家祖先在收購名刀後,不但事業日盛,古董生意版圖更是迅速擴展.很快的,讓武家的古董據點遍及世界古董展覽會,而後更成立「武館」連鎖事業。

世人口中的不祥名刀,在武家人心中,是個傳家寶,它為武家帶來的財富及名利外人直呼傳奇。

既然今日有緣再見,無論代價如何,武宸陽自然想拿回這把家傳名刀。

「對方是誰?為什麼有這把名刀的下落?」

「是一位商人,他妻子由朋友手上輾轉擁有這把名刀,只是沒幾年後,他妻子就過世,據說是受了這把名刀的詛咒,除了我們家人外,其他擁這刀的人,不是大難臨頭就是死於非命,有意思的是這名商人的女兒還曾經在我們店裏打工過。」「他女兒?」

「對啊,比我小二歲,曾來我們店裏打工過一個暑假。」

比汶漾小二歲?

那今年應該二十二歲了,武宸陽腦海里霎時浮現一張秀氣的臉蛋,那個在多年前曾經賞了他一巴掌的女孩!

「大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怎麼了?」武宸陽隨口問。

「如果名刀害死他老婆,他們為什麼要拖到現在才找上我們?」這些年他們兄妹不知費了多少苦心,卻遲遲沒有名刀的下落。

「你覺得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而且不單純。」她有預感對方應該是另有其他目的。

否則他們大可大大方方的到「武館」,只要他們開價,多少錢她跟大哥都不會拒絕的,可為什麼要搞這麽神秘兮兮的?

「你怕對方另有所圖?」

武汶漾理所當然分析:「嗯,據說對方的妻子在擁有名刀後,家道急速中落,最後連命都賠上了。」

「那是他們沒那福氣,武家的名刀那是隨便任何人都能擁有的。」武宸陽嗤之以鼻,冷諷道。

「就因為名刀本身的傳說,才會有那麽多人想要擁有它。」

武家的竄起並非意外,也非偶然,而是在擁有名刀之後。

所以世人都以為,只要擁有名刀,那麼名利財富就會滾滾而來,「你怕他們報復?」

「你覺得不可能嗎?」

「那他們大可將名刀毀了,為什麼還要還武家?」「就是這樣我才不明白啊。」武汶漾有些喪氣說。「大哥,對方居心叵測,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好。」

「嗯。」

「那大哥你打算怎麼做?」

「我已經訂了機票,明天必須去南亞的考古地走一趟。」

「那要不要我先去跟對方探一下口風?」

「你先去問對方,問他多少價錢肯割愛。」

「好,我知道。」武汶漾整理資料時,又想起另一件事,連忙抬頭看她大哥。「對了,大哥,有一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

「什麼事?」

「媽最近正在幫你物色相親對象。」

武宸陽被煙嗆得猛咳,「相親?」

「嗯。」她媽這回可是很積極的,不像在開玩笑。

「媽知道我回台灣了?」

「還不知道。」

武宸陽馬上叮嚀妹妹,「別跟媽說我回來的事。」

「可是相親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等我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再說。」他正忙得不可開交,那裏有空談相親。

「大哥,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三點.」

「那今晚你打算住那裏?」

「我剛好有些資料想給江昊天鑒定,今晚可能就在他那邊過夜。」

「白先生,不知道你考慮得如何?」一個月後,武宸陽正式登門拜訪。

客廳里,白父與第二任妻子相視一眼,難掩心裏的喜悅:「你確定我家這把刀就是你要找的家傳名刀?」

「是的。這是我們武家家傳的名刀,只是多年前失竊了。」

「這刀的來歷我並不清楚,只知道是我第一任妻子的朋友托她保管的,不過對方卜年前也已經死於空難。」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這把名刀真受受了詛咒,至今除了武家子孫,任何擁有它的人,下場都非常凄慘。」

白父感嘆:「就是因為這把刀,我第一任妻子才會重病不治身亡。」這話帶了點埋怨,也帶了點忿忿不平。

「那你為什麽不在妻子過世後,馬上將它轉手賣人?」「我何嘗不想?可是亡妻生前的遺言交代,除非是武家找上門,否則她希望我能幫她繼續保存它。」

武宸陽擰眉,為他妻子的堅持感到不解。

「既然確定這把刀是我們武家的失傳,那麽只要你答應,我相信我們開的價錢一定會讓你滿意。」

「我知道憑武家的權勢,那不過小錢一樁,可是要我把刀賣你,可能還是有問題。」「什麼問題?」

「亡妻過世前已立了遺囑,十年內要是武家人沒找上門來,那麼這把刀就要歸屬在我大女兒名下,屆時武家再想要回刀,必須要承諾一個條件。」「什麼條件?」妹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家人確實是另有所求。

「想買回這把刀,武家的繼承人必須娶我的大女兒。」武宸陽詫異難言,沒料到對方會開出這麼離譜的條件。

「結婚?」

「是的,如果你接受,我就能將這把刀賣你。」如果我不接受呢?」

對方的要求太過於離譜了,他怎麽可能接受?

「那這把刀,我不能賣給你。」儘管他心裏希望儘快脫手,可是,亡妻委任律師那一關,他若是沒能交代,一切還是白費功夫啊。

他的第一任妻子明白她過世後。他肯定再娶,為此她以這把刀當籌碼,想保護親生女兒的終生幸福,若是武家真是註定擁有這把刀的主人,那麼大女兒進了武家,那豈是衣食不愁,為此妻子早幫大女兒安排好未來,並相信有一天,武家絕對會找上門,而他也一定會賣了這把刀,所以妻子想用這把奪走她性命的刀去保有女兒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武宸陽試着扭轉白父的想法,「難道不能有其他方法?我可以給她足夠的財富,讓她這輩子不愁吃穿。」

他不想拿自己的一生去換取家傳名刀,畢竟見與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共度一輩子,那痛苦他光想就頭皮發麻。

「可能不行,這是亡妻臨死前的要求。」

聽到白父的話,武宸陽重重的嘆了口氣,因為他堅信自己不可能為了一把刀去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孩。

得知對方提出結婚為條件,武汶漾再能猜都猜不出是這種答案,所以她傻了。

「這麼說大哥已經拒絕白家的要求了?」她知道大哥不會做糊塗事。

武宸陽煩躁的撥了下頭髮,高大的身軀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上眼睛仰頭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或許我會改變心意。」

「大哥?」

「就算結婚了,我還是可以繼續過我的生活。」敏銳的武汶樣感覺出大哥話里的喻意,「意思是結婚後你還是打算繼續為考古工作奔波,把對方一個人丟在台灣?」

「這是唯一的方法。」

「大哥!」

「我可能再去一趟白家.」

「大哥……!」

「別說了,大哥很累,先睡一下,其他的事等我睡醒再說。」武汶漾瞪着閉上雙眼的大哥,不明白他怎麼還睡得着,這事關係着他的終身幸福,雖然……武家的刀很重要,但拿兩個人的幸福當條件.她覺得這個代價着實是太高又太不公平了點。

隔天下午,武宸陽真的出現在白家了。

「武先生,你考慮得如何?」

「我希望再跟你商量那個條件,我想以另外一個方法取代結婚,不知道你覺得如何?」白父搖頭,「很抱歉,這件事我作不了主,如果你真想買回名刀,唯一的條件是你必須跟我的大女兒結婚。」

這時,由房間方向走出兩個年輕女孩,其中年紀較小的女孩漂亮得難以移開視線,只見她揚著甜美嗓音嚷道:「爸,我等一下約朋友去看電影,你跟媽說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那巧巧呢?你不出去嗎?」

「我還有報告要趕,不去了。」她手裏抱着幾本原文書,打算去書房趕功課。

這聲音……

他不會認錯,是那個女孩!

武宸陽猛地抬頭,瞪着眼前穿着白色休閑服的女孩,沒錯,是她!

清靈的氣質不變,只今日的女孩多了一份女人味,而她的頭髮還是及肩,並沒有多大改變。

武宸陽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重擊了下,有種窒息感,還有

一種他說不出的異樣,那是喜悅嗎?

他沒想到會再見到她。

她是第一個敢賞他巴掌的女生,而他忘不了的不是那巴掌,而是她當時紅了眼眶生氣時的模樣,那晶亮的眼眸他至今難忘。

如果,她是他即將結婚的對象……白先生的第一任妻子,那麼該是長女了。

那……

「白先生,我決定答應你開出來的條件!」

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女孩,他強烈地想要捉在手心。

白父訝異他突來的轉變,「武先生確定?」

「沒錯。」

這時,白巧巧也發現他的存在,轉頭看他時,臉上閃過幾許複雜。

「你……!」

怎麼會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

那張粗獷的臉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是那個曾經罵她賣弄色相的惡劣男子!

「好久不見了。」

武宸陽見她詫異的模樣,不覺蕪爾的笑了。

「你為什麼在這裏?」

「巧巧,你認識武先生嗎?」

「爸,你忘了,我曾經去「武館」的古董店打工過。」

她這麽一說,白父也好像有印象:「是啊,我怎麽會忘了。」

「爸,我先回房間了。」

「等一下,巧巧,爸有事要跟你說,你先不要走。」「姐,我出去了,你等一下記得跟媽說哦。」才剛上高中的白巧心看着坐在客廳的英俊男子看得出神,直到發現自己快遲到時,才趕緊移開視線。

「記得晚上不要太晚回來。」

「好,我知道.」

白巧心匆忙出門,客廳里,白巧巧刻意忽略武宸陽的目光,不去看他。

「巧巧,爸打算讓你跟武先生結婚。」

什麼?

她有沒有聽錯?

他爸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才二十二歲,大學都還沒畢業,怎麼結婚!

「爸,你在開玩笑?」

白父見她反應大,連忙安撫,「爸怎麼會跟你開玩笑,你還記得你媽留給你的那把刀嗎?」「爸,我不想再提那把刀的事。」

她討厭那把刀,因為它的不祥,所以她母親才會過世。

「武先生打算買回那把刀。」

他?

他難道不知道那刀的可怕嗎?

白巧巧當他是怪物地瞪着,「這件事爸處理,我不干涉。」

「可是你媽生前立了遺囑,武家想買回這把刀,武家的現任繼承人就必須娶你。」她母親……為什麼要立下那樣的遺囑?

「爸,我怎麼可能嫁給他!」不管母親的出發點是為了什麽,她都不可能跟眼前這個男的結婚。

「巧巧!」

白巧巧頭也不回的沖回房間。

白父尷尬地朝武宸陽苦笑了下,「武先生,你真的願意跟我女兒結婚?」「是的。」

想到自己尋找了那麼多年的人,最後竟然成了他的新娘,武宸陽笑了,而且是充滿愉悅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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