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今天一早,閑極無聊的蜜兒,興匆匆地跑到沈青雲住處,準備去拐那隻牧羊犬出來玩。

可是,在經過那樹枝交錯的小徑時,放眼望過去,有一頭灰沉沉又髒兮兮的動物在那兒徘徊,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偷跑進來的。

蜜兒屏住氣,稍稍地走近它,定眼一看嚇得後退好幾步。天啊!是一條大約有一百斤重的大狗呢!它的兩眼深陷,容顏憔悴,看樣子已經餓了好久都沒吃東西了。

「好可憐哦!」

蜜兒天生就對動物有豐富的感情,她試着靠近那隻狗,想撫摸它;然而懼生的大灰狗,卻拔腿就跑。

「不要跑,我不會傷害你的,乖哦!」蜜兒蹲下來,說話的語氣溫柔極了。

大灰狗猶豫不決地盯住蜜兒,似乎在辨別她會不會傷害它。

「相信我,你不要害怕,瞧你這樣子,肯定是餓壞了吧!我去廚房拿東西給你吃,你乖乖的,別跑喔!」

看大灰狗好像了解她的意思后,蜜兒站起身子,飛速地往廚房跑去,趁著大廚在跟人聊天,未發覺時,把他放在桌上的一大塊肉,給偷偷的摸到手,隨即一溜煙地衝到那隻大灰狗跟前。

她將那塊大肉放在草地上,又跑去端了一碗水,放在大灰狗的面前,一切準備就緒后,蜜兒退後了三四步蹲下來,瞄了一眼那隻口水直流的大灰狗,然而它並不因為飢餓,就立刻撲上去吃,相反地它卻定在地上,木然不動。

「吃啊!你怎麼不吃呢?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從來都沒見過這麼豐盛的一餐,而被嚇到了,可憐的狗呀。」

大灰狗饑渴的盯着肉一會兒,然後再把視線怯怯的移到蜜兒身上,從她充滿友善的雙眸中,明白了她不是壞人,身子便漸漸地向前挪進,極度的飢餓衝擊着它,使它全身不停地顫抖,於是,它猛然地往肉塊撲上去,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哈!你總算肯吃了,看你這副饞相,可愛極了!簡直是跟我不相上下。」蜜兒見它把足夠五六個人吃的分量一口氣吃完,笑着接近它,把水端到它面前,只見大灰狗搖搖尾巴,像是在向她道謝似的。

喝完水后,它舉起右爪抹抹嘴巴,躍起碩大的身軀,撲向蜜兒,用舌頭舔她的臉和她的手,高興地汪汪叫。

「哎呀!你起來啦!我的臉上全都是你的口水啦……」蜜兒邊笑邊用全身的力量,企圖推開它的壓迫。

無奈此刻活力充沛的大灰狗,似乎不肯放棄這個建立友誼的機會,蜜兒愈是用力的推它,大灰狗就愈粘住她不放。

「不行啦!你不能再舔我了。」蜜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推開大灰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站起身後,她用袖子擦拭着它在她臉上留下的口水,再整理一下早已凌亂的頭髮,此時,她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泥土,不覺地皺起鼻子。

「你害我又要換一套衣服了,待會兒,我非得替你洗澡不可,我要把你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這樣才能把你介紹給石傲天他們認識。」蜜兒煞有其事地歪著頭,對大灰狗說着,然後,她轉個身,牽着大灰狗蹦蹦跳跳地跑回尋夢園。

蜜月兒右腳才踏進尋夢園,便被迎面而來的石傲天給撞見,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在這裏等她有一段時間了。

看見她全身上下狼狽骯髒的樣子,石傲天慘白著臉,一手擱在她的肩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焦急地問道:「蜜兒,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對他的關心,蜜兒感到窩心極了,她搖搖頭,朝他扮了一個鬼臉。

「沒有,你別擔心了,你最好別碰到我的衣服,小心把你的衣服也給弄髒了。」說完,她想掙脫石傲天的碰觸,卻被他緊緊地摟抱住。

「去他的衣服!」石傲天沉下臉,低聲咒罵着,「我只關心你!你到底告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全身臟成這樣?有沒有哪裏受傷?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他有點緊張又有點生氣的低吼。

「我沒有發生什麼事,也沒有受傷。」蜜兒露出牙齒,沖着他笑,「只不過剛才去沈大哥那裏玩的途中,交了個新朋友。」她的手指向馬上躲到大樹後面的大灰狗。

石傲天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眯起眼睛,他可不想看到除了他之外的男子。

「那條大灰狗好可憐哦!餓得瘦不隆咚的,所以我……」蜜兒偷偷地瞟一眼身旁的石傲天,見他怒火稍微平息,於是吐了個舌頭,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剛才到廚房裏去,光明正大的拿來了塊肉。」

「你給它吃了?」

「它實在是太可憐了嘛!我相信你要是瞧見它剛才那副落魄的模樣,肯定也會跟我一樣,拿東西給它吃的。」蜜兒點點頭。

「我並不是在乎那塊肉,反正莊子裏多得是。」石傲天輕輕的擦拭着她鼻尖上的污漬,「蜜兒,我只是怕你拿東西給它吃時,萬一它反咬你一口,那該怎麼辦?」

蜜兒不悅地瞪他一眼,撇了撇嘴,「難道你懷疑我對動物的魅力?」她擺了個很「妖嬌」的姿勢,逗得石傲天失笑出聲。

「我自己在做什麼事,我知道。這隻大灰狗對我很友善的,根本不會傷害我,是你自己在那邊瞎操心了。」她繼續說道。

「是這樣子的嗎?」石傲天揚起眉。

蜜兒把目光投向大灰狗,只見大灰狗認同似地搖起尾巴,「哪!不信,你瞧!它正在向你打招呼呢!多可愛啊!」她驕傲地昂起頭,為大灰狗的表現感到光榮。

「看來,你的魅力不:管是用在人或動物身上,都行得通哦!」石傲天勾起嘴角,無奈地搖搖頭,取笑道。

「那是當然。」

「可是,你的全身怎麼會弄得髒兮兮的?」

「那是……」蜜兒瞧瞧大灰狗,又把目光投向石傲天的臉上,沾沾自喜地說道:「它吃飽了后,為了要答謝我這個大恩人,一時太激動,就把我壓倒在草地上,用舌頭舔我,才弄髒了衣服。」

「它竟然敢壓倒你?」石傲天的臉霎時浮上一層冰霜,冷得都令人發抖,他瞪了那隻不知好歹的大灰狗一眼。

「你知道的,它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身上有點臟而已嘛!況且它也是因為想跟我做朋友,才會鬧着跟我玩的。」蜜兒連忙為它求情。

「就算跟你鬧着玩,也不應該推倒你啊,要是不小心把你給壓傷了,那怎麼辦?」

「你不要生它的氣嘛!你看,它一臉忠厚老實相,我叫它別動,它就不敢動,還乖乖地坐在那兒,根本不會去傷害到我。」

蜜兒極力的替大灰狗解釋著,並且還不斷的誇讚它的優點,想藉此引發石傲天對它產生好感。

石傲天似乎不太相信那隻大灰狗有她所說的那麼好,「你這麼極力替它說好話,該不會是想收留它吧?」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石傲天也,雖然心裏這麼想,蜜兒的臉還是假裝得並不是那麼的在意,「不知道哩!我不曉得還會在君臨山莊待多久!所以,我還沒有考慮那麼多。」

聽見她那麼說,石傲天的心一緊,為了讓她高興,也為了能留住她,只好讓大灰狗留下來了,不過,他得跟她玩一下捉迷藏,套套她的話。

「它叫什麼名字?」

「日落!」蜜兒話一出口,才知上了當,她不禁皺皺鼻子,瞪了那個老奸巨猾的石傲天一眼。

「日……落……」石傲天順口念著,「為什麼取這個名字?」

「我第一眼看到它,就想起日出嘛!大灰狗跟它一樣有着碩大的身體,和滿身的長毛,看起來就好有安全感哦!尤其是大灰狗身上那股自然而發的威嚴氣勢,實在是跟你給我的感覺像極了。」

「我……像它……」石傲天先用手指著正無辜的看着她的大灰狗,再用手指指向自己,「天啊!你居然把我拿來跟一隻狗比。」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盡毀在她的手上了。

雖然心裏有點抱歉把他和一隻狗相提並論,不過,她也為了替他拉回一點自尊,故意謅媚的奉承著:「我是在誇讚你耶!你難道不承認你自己讓人看了有一種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嗎?」

「是哦!我可不是隨便稱讚別人哦!」蜜兒舔舔嘴唇,一顆心被他盯得怦怦亂跳,「我可以收留大灰狗嗎?」

「你要養它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石傲天用手輕撫她的小臉蛋。

「又來了!」蜜兒呻吟道,「什麼條件?你說吧!」

「第一,你要教它不能推倒你,壓在你身上,它又高又壯,力氣也很大,萬一不小心弄傷了你,我可不放心;至於這第二點嘛……」石傲天瞥了眼那隻實在是髒得可以的大灰狗,溫柔的笑笑,「你必須負責替它洗澡、打扮,可以嗎?」

蜜兒漾起天真的笑容,「這兩點全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會負責把日落訓練成一隻人見人愛、既聰明又有禮貌的狗。」她興奮地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輕柔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石傲天當然是不放過這個由她主動的機會,更加深入地親吻她那鮮紅欲滴的櫻唇,猶如乾燥的草原被火燃燒般,烈焰熊熊,迷亂了他們兩人的心智,雙雙都跌入那無邊的柔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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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下午,蜜兒和彩兒兩個人幫日落洗澡打扮過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帶着它四處去亮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平常人緣太好的關係,現在全莊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隻巨大的灰狗是蜜兒姑娘的寶貝寵物,所以,莊裏的每個人對它可好得很呢!簡直把它當作小祖宗似的伺候,地位直逼那些總管級的人物,害得那些高級總管猛捶自己的心肝,對一隻狗嫉妒不已。

想不到他們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地位,居然被一隻來不到幾天的大狗給比了下去,這教他們如何承受得了這種殘酷的打擊,不過,基於他們對蜜兒姑娘的喜愛,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人家所說的愛屋及烏,忘了心底那股不平衡感。

這天,蜜兒又閑極沒事的帶着她的小跟班狗——日落,在莊院內到處閑晃着偶爾停下來和傭人聊聊天,偶爾帶着它到沈青雲那邊去找他那條牧羊犬玩,然後又在莊裏繼續閑晃。

沒辦法,誰教她太閑了,沒什麼事可讓她做,當然她會閑得到處閑逛。

除了昨天早上,宋逸軒曾來找她,向她問明他所惑之事,幸好以她那敏捷的機智,馬上就謅出一套令人淚雨俱下的借口,把他哄得服服帖帖,對她的處境更加的同情。

她一邊想,一邊閑晃着,直到一個淡粉色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才停住腳步,奇怪地盯着來者。

「你擋住我有事嗎?宋姑娘。」蜜兒暗自納悶。

「廢話,沒事我攔住你幹嘛?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宋逸蓮不客氣地瞪着她。

這下子,蜜兒不高興了,她用着極為不屑的口氣,抓着她的語病說道:「喔!那你的意思說君臨山莊招待你不周,才讓你宋大姑娘吃不飽,跑來我這裏擋路,沒事找事做嗎?難道你不怕一看到我,又讓你想起那天晚上變成麻花菜臉,遭人恥笑的那件事?」

要來之前也不去打探一下,她花蜜兒是什麼難纏的角色,想跟她逞口舌之快,門都沒有,她可不是那種讓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物。

「你……你……」宋逸蓮的臉色乍紅乍白,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花蜜兒竟是這般厲害的人物。

「別你啊你的!有什麼話快說,否則,恕本姑娘不奉陪了,我還有比跟你站在這裏磨茹更重要的事要做。」蜜兒朝日落吹了聲口哨,在樹下徘徊的大灰狗馬上跑到她身邊,撒嬌的舔着她的手,「來,日落,我再帶你到處去晃晃,我們走嘍!」

「花蜜兒,你給我站住,我還有事情沒跟你說,你不準走。」宋逸蓮氣得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哼!你以為我是那麼沒有個性的人,你叫我站住,我就得站住啊?」蜜兒冷哼一聲。

「是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計誘我大哥,想做我們宋家媳婦的事,不過,沒這麼容易,想進我們宋家的大門,還得經過我這一關。」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蜜兒鎖緊眉頭,冷冷地說:「我和你大哥,又扯上什麼關係了,值得你在那裏像個八婆似的大吼大叫,這就是你們富家千金、大家閨秀的樣子嗎?今天我可真是見識到了。」

「你少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了,勾引我的石大哥不夠,還暗中來誘惑我大哥,讓他被你迷得團團轉,你可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啊!一口氣就踏了兩條船。」宋逸蓮諷刺的語氣中,帶有一絲酸溜溜的妒意。

「哦!我知道了,剛才你前面講了那麼多的話,最後的目的,是不是因為羨慕我有這種本事,想來拜我為師,好讓我傳授你幾招勾搭男人的方法?」蜜兒揮手大笑,「早說嘛!只要你現在跪下來向師父我磕幾個大響頭,我馬上就收你做徒弟,並且念在你是君臨山莊貴客的份上,我只酌收你五百兩銀子,你看我對你好不好啊?」蜜兒趁着她要開口前,又說了一句:「不要太感激我哦!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你……」

「又來了!你到底跪不跪?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要放棄這個天大的好機會,那我就沒空陪你了,日落,我們走了嘍!」蜜兒彎下腰來拍了拍它的頭,帶着它往拱門處走去。

一路上,她與日落的嘻笑聲,不停地刺激著宋逸蓮的腦神經,她崩潰似的朝那遠去的身影瘋狂大叫着:「花蜜兒,我不會放過你的,石傲天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的,我不准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不準!」說完,她的眼底露出一抹陰狠邪惡的殺意,殘酷而猙獰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她不會讓花蜜兒得到石傲天,也不會讓她跟大哥有好的結果,花蜜兒必須為侮辱她付出慘痛的代價,那就是永遠的消失在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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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個織細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跑到松柏園的一間客房中。

她把手上的一包蟑螂腳、蚊子腳、蒼蠅腳,統統放進一杯剛泡好的熱茶里,然後拍拍手,蓋上茶杯蓋,躲到門外的一個大盆景後面,等待觀賞一局好戲。

宋逸蓮不悅地從長廊上走來,她打開房門,進入房內。她剛剛故意藉著感謝石傲天的招待為由,想乘機進到他的房裏,跟他聊天,展現她婀娜多姿的風情,讓他着迷不已。

豈知,石傲天卻以夜深不便、孤男寡女不可共處一室為理由,硬是把她送回松柏園,不讓她踏進他的房間一步,氣得她火冒三丈,委屈的被他送了回來。

坐在椅子上,宋逸蓮端起眼前那杯溫茶,消火似的一口灌,直到察覺出嘴裏的異樣,才放下茶杯,不滿地咕噥著:「奇怪!今天的茶怎麼沒把茶梗給濾乾淨,就端來給我喝了,這些傭人到底在幹什麼?真的是愈來愈懶了,明天非把這情形告訴石大哥不可。」

她伸出舌頭,把殘留在上面的渣渣給拿了下來,放在茶杯盤上,不經心的一瞥,她發現這些茶梗,怎麼跟她以前所見過的都不一樣,仔細地拿起其中一根觀看,一股驚懼、不相信的神色浮現在她的臉上,她急忙的端起那杯已被喝乾了的茶,往裏頭一望,杯里全都是一些噁心的昆蟲腳。

凄慘欲裂的尖聲,霎時響遍整個君臨山莊,在這寂靜沉然的夜裏,更顯得恐怖詭異,躲在盆景后,往窗內偷窺的整人精——花蜜兒,在看完了她精心的傑作后,抑制住笑聲,滿意地跑回尋夢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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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進房內,蜜兒就被坐在椅子上的石傲天給嚇了一跳,她吐吐舌頭,慢慢地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裏?」她不動聲色的問。

「你也知道現在很晚了!那你跑到哪裏去了?剛才那一聲尖叫,又是怎麼一回事?」石傲天的聲音低沉,冷靜地注視着她。

「我只不過是睡不着覺,到外面去晃一下而已,我怎麼會知道那一聲尖叫是怎麼回事。」蜜兒佯裝無辜地回望他,「可能是哪只貓在爬行的時候,不小心從屋頂上摔下來,所發出的慘叫聲吧!」

「喔!是這樣嗎?」石傲天半信半疑地盯着她那雙一直閃爍個不停的美目。

「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很抱歉,我困了,想睡覺了,你待會兒出去時,記得把門拴好。」蜜兒拉下臉,委屈地說道。她站起身子,從他的身邊繞過去。

環住她的腰,石傲天把她壓坐在他的雙腿上,輕撫着她的臉蛋,溫柔的說:「蜜兒,別生氣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陪我聊聊天可好?」

蜜兒開心一笑,一雙手爬上他的頸子,「好啊!你要聊什麼?該不會想放我走了吧!」

「你做夢!別亂猜了,小心我打你的屁股。」石傲天裝出十分兇惡的表情。

「想不到你這個野蠻莊主對我小屁股這麼有興趣,該不會是打上癮了吧!不過,我可不會再讓你動我的寶貝屁股一下了。」她淘氣地說道。

一種奇妙的神情升到石傲天的臉上,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細膩的微笑,柔情似水地看着她說:道:「蜜兒,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愛上你了?」

「你……你……說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你愛我!」蜜兒張口結舌的問,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你沒有聽錯,我是說我愛上你了,怎麼?你不相信是不是?」

「這……這……」她困難的說:「哎呀!總歸一句,你去愛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愛上我。」這也是她一直逃避的問題。

「為什麼?你難道對我沒有一絲感覺嗎?該不會是你去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吧!」一種嫉妒、痛苦的情緒抓住了他,他的聲音變得森冷,「是誰?告訴我!是宋逸軒、沈青雲、馬總管、冷風、傲宇,還是另有其人?你說啊!」他用力地搖晃着她,把他所知道的人都給喊了出來。

「沒有!沒有!我沒有愛上誰,你冷靜一點行不行?我骨頭都快被你給搖散了。」蜜兒忍着不悅,輕聲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說我不能愛上你,難道你真的對我沒有感覺嗎?」石傲天停止搖晃,他抱緊了她,胳膊像鋼索般綁牢了她。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兩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是從第三度空間的精靈王國來的,根本不能跟你有任何的事情牽扯,更何況我……」

蜜兒的話未說完,馬上就被石傲天給打斷了,「我不相信你,休想拿這個借口來騙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相信的!你最好另外找一個比較能讓人相信的借口來說服我吧!」

蜜兒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冷笑着說:「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再去多費唇舌向你解釋什麼了。」她掙脫開他的箝制,不再多說什麼,進了內房倒頭就睡,她是真的累了,想睡了。

「蜜兒……」石傲天跟着她來到床邊,聲音苦而生澀,他到底該不該相信她的話!見她真的睡著了,便拉起被子,幫她蓋好。

這一夜,石傲天就坐在她的床沿,不能成眠的想着該如何處理這一團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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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兒一大清早就被挖了起來,她迷迷糊糊地跟着宋逸軒來到中庭的花園內。

「蜜兒,我們預備三天後就要起程回揚州了,我是特地來告訴你,要你先準備好,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宋逸軒見她通過樓階時,差點兒摔倒,連忙上前去扶住她,怕她跌得鼻青臉腫。

這下,蜜兒可清醒了,她揉揉眼睛,皺着眉說道:「你是說三天後你就要回揚州了?」

「嗯!沒錯,我爹他派人送信來,要我和蓮兒早點回揚州去陪陪他老人家。」

「宋逸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想娶我為妻。」蜜兒看了他一眼后,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

她突然想到上一次,宋逸蓮攔住她時說的話,所以,趁這個機會提出來問問他本人,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就要趁早斷絕他這個念頭,以免他愈陷愈深。

被傾心的人這麼一說,宋逸軒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難為情地說道:「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反正,你必須停止這個念頭,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事。」

美夢一下子被粉碎了,他嘎聲地問道:「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答應跟我回揚州嗎?」

「這根本是兩碼事,你別混為一談了,是你自己願意幫助我的,我可沒說一定會跟你回揚州。」蜜兒輕促了眉梢,聲音清晰地解釋著。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想照顧你啊!難道你不認為你需要被保護嗎?」宋逸軒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以及幾分焦躁。

「不,宋逸軒,你完全想錯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只想離開這裏,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去玩我認為好玩的東西,如果你為了想與我在一起才幫助我,那我拒絕接受你的幫助。」蜜兒語氣堅定,雙眼肆無忌憚地盯着他、打量着他、研究着他。

神色有點黯然,宋逸軒,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深思着什麼,然後,他忽然回視她,微笑的說道:「我想開了,我不會去強求什麼,只要能跟你做朋友,我就心滿意足了,畢竟知心好友難求。」

「那……三天後的約定還算數嗎?」蜜兒頑皮地朝他眨眨眼。

「當然,我馬上就告訴你我的計劃,保證你順利的離開君臨山莊。」

「耶!太棒了!我簡直是等不及了,我終於可以到外面去玩了。」

接着,一大串的笑聲,在尋夢園裏飄蕩著,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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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莊主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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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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