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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他失去了一切。

可是現在的我,又有什麼,能夠給他?

下了樓,寧放招了一台計程車,將楊亦推進去,交待地址。

他坐在副駕駛座,自然看不到後排座上,楊亦咬着嘴唇握緊雙手的樣子,更察覺不到他的顫抖。

車開到小區門口,寧放拿鑒別卡給保安看過,計程車開進去,停到楊亦住處樓下。寧放從楊亦錢包里掏出錢付,下車打開後門,把楊亦拖出來。

小夥子啊,對喝醉的人動作要輕一點,萬一讓他吐了就不好了。"司機見他動作,忍不住開口說,"你本來就比他矮,再這麼粗魯……寧放冷冷瞪了他一眼,路燈照出他的不悅,司機連忙住了口,看着寧放把人連拖帶拽帶進樓,才忍不住繼續說:"喝醉那個絕對是要吐,我開這麼多年車還看不出來嘛,真是……倒車,開走,讓那小子折騰去吧。

住得果然不錯,看來撈了不少錢。"開了房門,寧放四下打量,嘲諷地說。

手一揮把鑰匙收到兜里,扶著楊亦進了房間。

在幾乎是市中心的地點有這麼大的套間,財力顯然遠不是住在陋巷的寧放能想像的。房內佈置比較簡單,卻絕不簡陋,每樣東西都價值不菲的樣子。

這傢伙倒是過得很好啊……寧放不禁眯起眼,微長的眸底顯出仇恨。手下動作也毫不溫柔,一把把楊亦放開,任他半倒下去。幸好鋪了地毯,倒也不至於摔到。

楊亦這一摔落,全身上下無一不疼,尤其是左腿,骨頭都要碎了似的。他被折騰得已經慘極,此刻能夠保持清醒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根本沒有辦法再注意寧放的表情和行動。

寧放四下看了看,楊亦的生活條件越好,他越是憤怒。

楊亦這套房有三個房間,一間卧室,一間客房,一間書房。打開書房門,裏面半架是書半架CD磁帶,音響全套。

寧放站在書房中央,這樣的房間,如果沒有發生過那件事的話,應該是屬於他的。當然這些身外之物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人……他閉上眼,心冷硬下來,回到客廳。

客廳里已經沒有人,寧放一慌,先奔出門去,門外沒人。他想起剛才沒聽到大門開的聲音,罵自己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回身去開楊亦卧室的門。

果然見男人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似乎睡著了的樣子。寧放冷哼一聲:"我拖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睡的……"一邊伸手掀開被子。

楊亦蜷著身躺在床上,高大的身體縮成一團,輕微地發抖。手臂擋在身上,似乎時刻抵禦著外界的侵害。臉被手臂分割成幾部分,陰影之下的皮膚有些泛白。

明明是比他還要高大的男人,這時候看起來卻顯得可憐,寧放拉起他胳膊,才發現他緊閉雙眼,竟然已經睡過去。他皺眉:"怎麼這麼能睡?

話是這麼說,他下午不像楊亦睡的那麼多,這時候也有些困了,乾脆脫下衣服睡他身邊。楊亦的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比寧放家不知好多少倍。寧放一邊想着明天要怎麼折磨這傢伙,一邊睡去。

夏天的夜晚實際上沒有特別的炎熱,尤其中央空調溫度適宜,讓人覺得舒服。

寧放睡着睡着不由貼上身邊的溫暖,感覺很好,乾脆直接抱住。

身邊忽然少了人體的觸感,有些異樣,寧放動了幾下還是碰不到人,起了些焦躁,於是醒來。

睡在旁邊的人果然不在,難道是逃了?寧放連忙起身,下床出屋。

衛生間傳來水聲,寧放放下心,推開衛生間的門。

楊亦在洗手池台前,身體幾乎趴在枱子上,不停地吐。他其實兩天沒怎麼進食,只是乾嘔,吐出的也是清水。

寧放心裏飛快閃過擔心,隨即是憤怒——自己的碰觸就這麼不堪?讓他半夜不睡跑到這裏來吐?他覺得噁心,他還噁心呢!男人有什麼好的——思維忽然停滯,在洗手池前男人身上逡巡的視線落到了他臀部,清楚看到深色牛仔褲上絳色的污痕。他馬上一步踏上前去,抓住男人肩頭,手下的皮膚是滾燙的。

這傢伙在發燒,而且很厲害。寧放忙從一邊扯下一條浴巾,把男人身上扒下來,牛仔褲也同樣處理。

楊亦裏面根本沒穿衣服,一脫下來就能清楚看到他身體各處,寧放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楊亦身上紅紫痕迹已經深得進了皮膚里一般,下體窄小的穴口四周紅腫,有血在流出。全身滾燙,滿臉潮紅,眼神都是渙散的,嘴唇破開在流血,表情卻是堅忍。

怎麼都成這樣了!"寧放畢竟是年輕,一時也覺慌亂,有些手足無措。他那麼折磨楊亦也沒聽他呼痛求饒,因此完全沒意識到這男人的狀況。

不過他自己生活多年,馬上反應過來,拿手裏的浴巾把楊亦裹住,又抽出條手巾,用冷水洇濕,為楊亦擦臉。楊亦稍微清醒了下,寧放又蘸了熱水,俯下身處理他體內。

輕柔地分開穴口,流出的濁液是自己佔有了這男人的證據。寧放抬頭,男人不再是平素的溫和微笑,此刻的他有種脆弱的茫然,讓寧放不自禁的起了凌虐和憐愛兩種念頭。

當然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沒心沒肺如他也不敢再做什麼了。清理完畢,把他橫抱回床上,放回被裏。

男人柔軟的頭髮披在燒得通紅的臉上,離得近了,能看出他年紀確實比寧放大出不少。寧放記得看過他身份證件,是28的老男人,比自己整整大出9歲。

眼角有極細微的紋,看到就能想起他平時不溫不火的笑容。

寧放最討厭這男人的笑,明明是做過那麼多卑鄙事情的人,居然還能笑得那麼輕鬆,那麼虛偽。

伸手捏住他鼻子,楊亦呼吸不上來,張開嘴尋找空氣。寧放貼近他去吻,將舌伸進去攪動他的。楊亦為了奪他口中空氣,便主動張口回應他。但分薄了的氧根本無法提供他的需要,本就已經緋紅的臉變成豬肝顏色。

殺父之仇……據說是不共戴天吧。"寧放放開楊亦的唇,低低說。

結果楊亦這一病病了好幾天,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體溫升了降降了升,意識都是不清醒的。只有偶爾會睜開眼,在寧放的幫助下解決最低生理問題。

由於不吃東西,去廁所次數也是極少,大半時間都在床上病怏怏地似睡非醒。

寧放開始是抱着恨意,也沒想着領他看病或吃藥,就放着他,自己去做自己事情。正是暑假最後幾天,寧放開學也就是大二,需要籌學費,也就四下打工。

楊亦公司打電話過來是寧放接的,說他病了替他請假。外企就是這點好處,至少有假期可以隨時takeoff.等吧那邊寧放不方便說,趁楊亦半睡不醒的時候讓他打電話過去。Seraph少了個人而且還是結他,自然不能唱,老闆聯絡上寧放,讓他一定要去。寧放也便同意了。

但這樣過了兩天,見楊亦還在床上躺着,寧放就有些慌張了。無論如何他也只是不到二十的少年,雖然恨這男人,還沒有恨到真要殺了他的程度。何況看着那男人的時候,什麼恨意都沒了,甚至覺得他那樣蒼白著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可憐——可愛而讓人憐。

明明是那樣討厭的男人,平時一副聖人樣子讓人見了就作嘔,閉上眼睛竟然眼梢眉角都是脆弱,讓人怎麼都想抱他在懷裏,尤其是抱他的感覺還那麼好。

慢慢焦灼起來,一直不停地發燒,怎麼也不見好,這男人身體怎麼那麼差?

空調明明調小了,現在天氣又那麼熱,怎麼發燒竟然沒完了?

上了床把男人抱在懷裏,赤裸的肌膚有不同尋常的溫度,在他耳邊惡意地說着:"我再給你一個晚上時間,如果你明天還沒好,我就把你送到醫院裏。至於醫生怎麼檢查你怎麼診斷,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懷中的身體忽地抖了一下,想着這傢伙果然還是清醒的,寧放抱着他漸漸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來,懷裏濕漉漉的,汗水濕透了寧放的睡衣,和床單被罩。相應的,身體熱度真是降下來了,皮膚摸起來微涼,黏稠卻舒服。

男人睜開眼看着他,深棕色的瞳孔內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溫和。寧放見他這眼神又有些惱火,但也不再發作,去廚房煮粥給他喝。楊亦數日來只喝了一點牛奶,現在有東西下肚,就能好些,一會兒臉上現出了淡淡的血色,眼也被霧氣氤氳得更黑了些。

老闆一直在問你去看過我沒,幸好你那樂隊里的人不知道。"寧放說,真是脆弱的樂隊,少了結他手就不行了呢……少了誰也不行。Seraph,六弦琴,少了哪一根弦都不成音。"楊亦回答。

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說法,什麼團結啊融洽啊……"寧放冷笑,"我一人一把結他,不是照樣能唱?

楊亦聲音還是沙啞著,也不想跟他多辯,住了口。寧放咳了一聲:"你可以照常上班照常去唱歌,不許把我的事情講出去……當然如果你真的非要講我也不介意,反正男人根本沒有強暴罪名。

他抓住楊亦下頜,俊秀臉上一雙眼微微眯起:"這個破大學我早不想待了,三天兩頭學費學費,不交就退學……哼,在外面說得這樣那樣,其實還不是勢利眼!"他輕輕笑了,"我早是一無所有了,姓楊的,有本事你就跟我拼個魚死網破,眨一下眼老子跟你姓!

你的學費,我可以……"楊亦正要開口說可以墊付,寧放一下子放開他下頜,右手一動一巴掌打上去:"我不用你多事,你以為花點錢就可以心安嗎?

剛剛有點血色變得正常了些的臉頰紅腫起來,楊亦看着空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退燒之後,楊亦身體漸漸恢復。公司那裏也不能請假太久,等吧那裏也需要人手,生活漸漸回到原來的軌跡上,除了家裏多了一個入侵者之外。

寧放把那破爛房間退租,東西划拉划拉都塞到這裏來。楊亦不但沒反對,還幫着他搬。

這種男人真是讓人無語,被上習慣了吧,竟然連侵犯都不反抗。或者是真的有負罪感,還是他天生就淫蕩,被男人上竟然都看不出屈辱來?

也是,他本來就是噁心的同性戀,被人上會反而是便宜他了。

只是說到折磨人,倒也不容易。不想再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而且忙着打工賺錢,也沒時間折磨他。晚上回來上個床粗暴一些,已經是忙裏偷閒了。

不過男人抱起來感覺原來是這樣的,竟然舒服得不得了,少年的慾望來得強烈,肢體交纏往往就是半個晚上。然後楊亦去上班,晚上再去等吧彈結他。

身體經過這樣折騰,人瘦了很多,卻還是沒有半句求饒。如果他哭泣啊求饒啊,寧放覺得達到折磨的目的,還會放他一馬。但他這樣,寧放下手也就格外無節制。

但也沒辦法,楊亦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只要看到少年冷冽的眼,心就好像揪起來一樣,他的恨意他的暴躁都讓他覺得,這少年一定是經歷過很多,才有這樣的痛恨和脾性。看他那些行李,寒酸得嚇人,除了那把結他之外,竟然是身無長物。他也說自己連學費都交不起……怎麼會這樣呢?他記得駱家家境很好,而且他不是……想什麼這麼出神?"寧放抓住楊亦問,楊亦微微皺眉頭,回答:"我記得駱先生開了家工作室,應該頗有積蓄,你……寧放聽他這麼說,哪裏還能忍住怒氣,伸手將他推在地上:"你還敢提?若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你害我失去一切,你,還有那個賤女人……他忽然愣了下:"你不是同性戀嗎?同性戀怎麼會喜歡女人?你是雙的,還是說……楊亦低下頭去,只覺得在寧放面前無地自容,即使不抬頭也能看到少年的鄙夷眼光。

寧放是憤世是叛逆,感情強烈外放,然而,絕不會虛偽掩飾。像自己這樣,因為壓力因為別人眼光和話語就放棄自身的想法,嘗試去接受女人……像自己這種人,甚至連自己都厭惡,何況是眼前這少年。

寧放果然氣怒,又是一陣折磨。

第二天是周六,楊亦不用上班,寧放卻要返校報到。楊亦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被電話鈴聲吵醒。

接起來,對方先問:"請問是駱宅嗎?"楊亦一愣,答道是,對方繼續說,這裏是××銀行,駱寧放先生存入學生卡的一張支票無法馬上兌現……因為今天大學就要統一劃出學費,所以……哦,請問您那邊地址,我馬上就過去。"楊亦忙起身,想到大概是寧放存支票的時候留下了這裏電話,他小心翼翼進了寧放的房間,很容易找到了寧放存摺,抄下賬號,出門。

銀行不近,步行半個多小時才到,身體本來就難受,這時候已經是極限。進銀行之後,把情況說明,知道寧放差的錢數,直接拿出信用卡轉了相應的款項。

實在太疲累,楊亦辦完手續之後無力離開,乾脆坐在銀行里休息一下。來的時候走得急,導致現在全身尤其是腰際酸痛難忍,很艱難才保持還算端正的坐姿——如果是寧放應該才不會在意別人眼光,想怎麼坐就怎麼坐,那個男孩啊,任性得生活,讓人甚至想放縱他的恣意妄為。

請問您是駱寧放的家人嗎?"一個有些遲疑的女聲在楊亦耳邊響起,楊亦轉過頭看身邊,好像是剛才在自己旁邊辦理業務的女人。他有些奇怪,看着女人。

哦,我是寧放樂基的老師……相當於半個班主任和導員。"女人看出他的疑惑,說,"我姓季,季莫如,是陪出納來處理一些事情的……原來是季老師,我是……呃,寧放父親的故交。"楊亦遲疑了下,說,現在和寧放在一起住。

那就好,駱寧放入學的時候就因為學費而生過一場風波,他是個有天分的學生,我不希望他因為錢的事情而困擾。"季莫如說。楊亦感覺到她確實是關心寧放的,忍不住跟她多談了一陣,直到出納把事情辦完。兩人還互留了聯繫方式,以便隨時溝通寧放情況。

季莫如口中的寧放,是才華洋溢而瀟灑不羈的。楊亦也算是學過聲樂,完全能體會寧放的情況和處境,忍不住就開始想像他在學校里的樣子,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他的笑容。

以前各在前後廳,後來又被敵視,以至於竟然連一點接觸過的記憶都沒有。

無論怎樣想,也想不起少年笑起來的樣子——即使有,也是冷笑嘲諷的笑,沒有半點開心樣子。

在同學之中他一定能笑得很開心吧?絕對不像在自己身邊……楊亦苦笑一下,自己身邊,不一向是那樣沉悶么?

從中學起發現自己的性向與眾不同,那時候的社會和現在大不相同,哪裏聽說過同性戀這種詞。即使偶爾有人談及,也是吐口吐沫,說一聲噁心。

因此一向小心翼翼,完全不敢表露出半點異常,沉寂、沉悶、陰暗……表現出來卻是絕對的優秀,成績好聽話,除了人際關係稍微一般了點,其它處處都是完美。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這樣表現的原因,而習慣了這樣的自己。

所以才嚮往其它樣貌的人,在心底暗暗憧憬那些活得鮮活不羈的,恣意妄為的人。高中時,大膽說出自己是同性戀的男同學成為他心中嚮往,然後過了十年多,看到一雙極為相似的眼。

知道他的身份,只能更加縱容和憐惜那少年,即使結果是自己受苦也全無關係。本來,就是自己對不起他,而且自己大他那麼多,讓讓他也是應該的。更何況……若沒有這一端事,他怎麼會接近自己,甚至肢體交纏?他明明完全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只能略微挑起唇角,從不指望自己能得到所謂的愛情,既然心動,抓住這一點也是好的。

少年說,自己奪去了他的一切,所以要用一切來換他。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又能剩下什麼呢?

早就是空無所有,只能,寧放要什麼,給他什麼吧。

漸漸歇過來,時間也不早了。楊亦要做飯,家裏快沒菜了,得早點趕回去。

而且寧放說過報完到會直接回來,現在搞不好已經到家了。

這一走回去用的時間比來時還長,走到超市就用了近一個小時。在超市裏買東西又買了半個多小時,結果到家已經是下午。

拿鑰匙開門,門內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響,門在鑰匙還沒轉動的情況下從裏面被打開,險些撞上楊亦。

門內是那張無論何時看到都會讓楊亦心跳的面孔,然而現在少年俊美的臉上是有些失措的表情。楊亦拿着超市的膠袋傻傻站在門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腰被寧放抓住帶回,拽進房內。"當"一聲門關上,而手上膠袋掉在地上。

人被帶進對方懷中,楊亦頭被拉着低下,寧放柔軟的唇貼上他的。

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溫柔,很快變成了啃咬,楊亦居然還有閑心去想希望後天上班的時候,唇上的傷痕能消掉。抱着他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專心,狠狠咬下去,然後將人抱起。

即使纖細也能抱得動楊亦,將他從客廳抱到卧室,放到床上。着急地撕去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忽然鼻子動了動,臉色更加難看:"哪裏來的香氣?

楊亦愣了下,然後想到大概是季老師身上的,因為兩人聊得時間比較久,銀行里不適合大聲於是離得又近了些,因此染上的味道。

不過不能說這件事,於是略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沒有啊……可能是在超市的時候沾上的……附近超市不是儘是大媽,誰會噴香水買菜?"寧放着惱,在楊亦肩頭咬下去,便是整齊牙印。

楊亦完全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上一遍遍發洩慾望,直到他停手。睡了一會兒后,楊亦爬起來做飯,只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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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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