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雷商穎遇害，秋靜凌被人追殺……

這接二連三的案子讓布雷德被上司炮轟了一頓，雖然他詳細地稟告了與爆炸案有關的細節，但因為他終究還是沒顧好雷商穎，又與秋靜凌談起戀愛，甚至上了報紙新聞，所以上司差點被布雷德氣到昏倒。

面對上司的怒氣，布雷德卻是一副悠哉的模樣，反正上司罵得再凶，他都無所謂，他只擔心自己不能繼續保護秋靜凌，讓他無法跟李凌再一起。

畢竟他們已經證實了，法國運輸業者並沒早殺手雷商穎，所以他這個特務自然沒理由繼續保鏢任務，因為不管怎麼說，這些爆炸案都是雷家人的家務事，與法國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過，因為幾樁連續爆炸案都再法國發生，為了顧及法國政府的面子，所以上司還是耐著性子叫他保護秋靜凌，而他自然是樂意從命的！

只是高興而高興，李凌對於此事的想法，卻與布雷德有所出入。

背對這布雷德，李凌一臉氣憤地坐在飯店房裏，眼睛還瞪向窗外，怎麼都不肯多看情人一眼。

至於理由，自然是因為現在他連大門都無法自由出入了！

說起來都是布雷德出的餿主意！

說什麼要找人保護他，結果弄得房外站滿了警察，只要他一踏出房門，立刻有大票人馬跟前跟後，讓他一點都享受不到自由。

啐！他冒名頂替秋靜凌，可是想從殺手工作退休，過過好日子，而不是給人當動物園寵物那樣關着！

「小凌，你彆氣了吧？」布雷德端來美酒，扯起笑容想安撫情人。

「我已經以特務的身分，暗示過調查這件案子的人，說雷家還有其他第二順位繼承人，如果你出事，他們都有資格繼承財產，這些人極有可能就是主謀，因此警方也朝這方向偵辦了。」

為了讓警方轉移注意力，甚至相信他們是受害者，布雷德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偏偏小情人半點也不領情，還頻頻賞他白眼。

「而且，電視也將雷家內鬥的事拿來大作文章了，所以你這個身陷爆炸案中，身邊又有特務保護，才能幸運保住性命的繼承人，就順理成章地被冠上受害者的形象，絕對不會再有人懷疑你了，只要再忍忍，你就可以安心當秋靜凌了。」

布雷德苦笑着把酒杯往李凌嘴邊觸上，希望情人可以放鬆心情，別再綳著一張臉了，不然這表情看多了，難受的可是他啊！

李凌接過酒杯，沒管裏面裝的是好酒劣酒，一口氣便灌了下去，像是想藉酒澆去心裏的火氣一般，只可惜……成效不彰。

對於失去自由的情況，他依然感到火冒三丈。

「像受害者又有什麼用！那些警察查案子又慢又沒成效，根本保護不了我這個受害者！」李凌剛說完，便將一個名片大小、厚度僅有半公分的盒子扔到桌子上。

「又是？」布雷德連看都懶得看了，因為這九成九是炸彈，不然李凌才不會一臉氣恨。

李凌瞄了布雷德一眼，一肚子火氣地再度抱怨道：「這是我剛才再床板底下找到的！」聳聳肩，他再度續道：「大概是殺手假扮飯店服務人員，趁進來換床單時放的。」

而面對這樣的問題，布雷德也只能苦笑，因為自從李凌繼承財產後，他們遇過很多此殺手了，而放炸彈的手法也不停地推陳出新，只是根本逃不過李凌的眼睛。

雖然要進入這個房間前，門口都會有警察先搜身，但是……

布雷德也知道，普通警察對這些高科技根本就不拿手！所以不只有李凌找到炸彈……其實他再浴室和書櫃后也找到幾個，可這些事最好別跟李凌說，不然他一定會氣炸吧！

「至少他們炸不到你，這樣也不錯吧？你就當生活里多點調劑不就得了？把炸彈找出來，讓他們等得心急如焚又盼不到好消息，到最後說不定就自露馬腳或是氣死自己。

「布雷德好言好語地勸這李凌，就希望李凌別一時衝動，出門炸人去。

「警察再找不到主謀，等到心急如焚，甚至氣死的人，一定是我！」李凌往旁邊一倒，整個人躺進長沙發上，他看看站砸旁邊的情人，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小聲問道：布雷德，如果哪天我沒找到炸彈，不幸被炸死了，你要怎麼辦？是找出兇手替我報仇，還是乾脆令結新歡？」

「選擇是傻瓜做的事，我是聰明人，所以我決定不讓你死。」布雷德跟這走到沙發旁，彎下腰，順勢往李凌唇上吻去。

「但我倒覺得你挺傻的。」李凌伸手一攬，將布雷德拉到沙發上，讓他的結實雙臂覆在自己的身側，就連雙腿都交迭，宛如再勾引布雷德一般，讓十指由布雷德的臉龐上滑過。

「傻子是當不了特務的。」布雷德對自己可是極有自信。

「是嗎？那為何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特務，但你卻和我在一起交往了好一陣子，才想到殺手是我？」李凌說這，忍不住露出一臉得意的神情。

「你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不會是在大門口邀請卡那時吧？」布雷德挑高半邊眉毛，對於自己早早露餡的事感到不可思議，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露出什麼馬腳！

李凌竟是點頭，「你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和習慣嗎？」

平常人或許分不出來，但他的職業特殊，平時免不了遇上卧底警察或特務，所以看多了以後，便練成一眼就能分出特務與普通人的功夫，雖然不是百分百，但卻也十拿九穩，畢竟他如果沒這本事，老早就被抓了。

「我？」布雷德摸摸自己的臉和下巴，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容易露出馬腳的習慣。

「我有什麼怪癖好嗎？」

「比起門房，你的眼神太銳利了，而且一般門房見到我時，看的是我的臉、邀請卡、名簿……然後視線一路跟着我，知道下一個客人進來，他才會把心思放回工作上。」李凌描述這當日的情景，淡聲笑道。

「我那個時候不是這樣嗎？」布雷德只記得自己第一眼就被李凌迷住了，接下來就是在庭院裏救了李凌的事。

「你看我的臉、喉結、胸口、腰際還有大腿跟腳裸，不過我想你大概沒注意到自己在一瞬間就把我看得這麼仔細吧！」除了臉和喉結是拿來確認性別用的之外，布雷德看的全是能藏武器的地方，可普通門房根本不會這麼仔細，除非是時常處於槍林彈雨中的人，才有這種習慣。

「這倒是沒有，但是我很確定一件事。」布雷德被李凌這麼一說，倒也愣住了，因為這已是他常年來的習慣，根本與反射動作無異，如果是因為這樣被認出了，那他也只能認栽。

「確定哪件事？」李凌一邊和情人閑談，動作卻像是再與布雷德調情，雙手摟這布雷德，還不斷再他背上游移。

「我似乎是打從第一眼看遍你之後，就喜歡上你了。」布雷德認真地應道。

「這事我早就知道了。」李凌揚唇一笑，輕應道。

就因為他知道布雷德喜歡他，更會在他有危險時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保護他，所以他才會自然而然地跟這喜歡上布雷德。

畢竟他可是個殺手啊！處在這個環境之外，會與他沾上關係的人不是僱主便是競爭對手，反倒是布雷德這種拿他當高貴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對待的人，在他過去生活中可說是從沒遇過。

而這份難得獲取的呵護與真心對待的溫柔，也就這麼軟化了他的心，讓他突然倍感寂寞了。

回顧自己風風雨雨的人生，李凌赫然發覺，自己的下半輩子雖然足以衣食無憂，但卻不一定快樂幸福。

因為，他少了個相扶相助的伴侶。

所以，他才會對布雷德動了心，甚至在郊外的小教堂主動親吻他。

他喜歡布雷德看似粗枝大葉，但實則細心體貼的感情，還有布雷德投注再他身上的熱情與自然散發的自信和霸氣，以及……

「布雷德，我喜歡你那種想將我一口吞掉的眼神。」李凌笑這往布雷德的眼皮上吻了下，卻不曉得布雷德過去因為這樣銳利的眼神，可是錯失了不少追求美人的機會。

「你喜歡我的眼神？那可得對象是你才成！」聽見李凌的「讚美」，讓布雷德忍不住爆出誇張的笑聲。

因為像他這般熱情的慾望，以及特務身份養成的銳利視線，再一般人看來可不叫魅力或吸引力。而是嚇人、嚇死人！

「挺你形容起來，好像我一開始就打算把你剝光、吞得一乾二淨，雖然我潛意識裏也有可能是做這種打算……」說到後來，就連布雷德自己都無法否認他確實有過這種念頭，畢竟美人當前，是男人都很難忍耐的。

「你是這樣打算沒錯啊！」李凌應的理所當然，彷彿再他眼前的不是維護人民身家安全的正義之士，卻是見到美人就撲上去的惡狼。

「別把我跟那種色狼混為一談！」布雷德低笑着、一邊輕咬李凌的唇瓣，應道：「不過……我隨時隨地都想脫你衣服倒是真的！」

「想脫就脫啊，你跟我客氣什麼！還是你光會說卻不會做？」事實正如布雷德所說，他們兩人從頭到尾都是心甘情願在一起的，所以李凌自然不會反對心上人把自己啃個乾淨。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布雷德聽見李凌的回答，立刻將手探入李凌的襯衫當中摸索起來，尋找這情人的敏感地帶。

「當然，我就喜歡你用力勒緊我的感覺，不趁現在多享受一下，就怕以後么機會啊！」李凌盡情地享受這情人的撫慰，不時地伴以輕聲低呤，只是他吐出來的話語，卻教布雷德難以理解。

「沒機會？」布雷德蹶了下眉，起身納悶道：「你是什麼意思？」

他們可是情人，怎麼會沒機會親熱？

「因為……我這麼問好了，你以後還要繼續當特務嗎？」推了推布雷德，李凌示意他稍稍離開自己的身子，才表情認真地發問。

「這跟我們沒機會見面有關嗎？」布雷德難得見到李凌如此認真的模樣，於是他翻身坐正，才望向李凌回問。

「一年工作至少兩百九十一天，坐飛機的時間遠比待再地上的機會多，這樣的你，想要拿什麼時間跟我相處？」李凌的語氣里沒有數落，卻有些失落，他坐起身子，皺這眉頭繼續問道：「再說，你這個頂尖特務是因為無父無母，也沒有其他親人，才可以肆無忌憚，到處抓軍火販子和毒梟，但法國特務和運輸大亨繼承人的戀情，早被報紙拿去當頭條了，如果日後有人想拿我當威脅你的工具呢？」

雖然李凌不覺得自己會那麼容易被人抓住，畢竟怎麼說他都是個殺手，而不是身為普通百姓的秋靜凌，可也正因為自己身處地下世界，所以對於這些集團會如何運作，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布雷德繼續接案子、抓犯人，恐怕就會有人想以他的命來坐要挾，妨礙布雷德辦案了。

「雖然你之前曾說過要辭掉工作，但那應股改是針對柔弱無助的秋靜凌吧？今天你既然已經明白我的能力、我的身份，那你這個承諾，還算不算數？」李凌常年再黑暗世界打滾，所以早看許多現實，今天若布雷德因他性情與秋靜凌迥異而離開他，他也能夠明白原因何在，只是……

因為李凌早已將他調查清楚，自然也很明白他的情況，而他確實如李凌所說的，由於認真工作的關係，基本上你全年無休，否則又怎麼可能成為頂尖特務？

所以，他確實很容易引來毒販和地下集團的注意，到時候若他們拿李凌要挾他，那他豈不是又要碰上與這回執行任務一樣的問題？

做、還是不做？萬一他辦案的對象會傷及自己的情人，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怎麼選擇？

即使他知道，自己不但受到秋靜凌的吸引，也受到李凌的誘惑，對於情人的兩種性情，他都能接受，但是關於工作問題，他卻沒辦法斷然撇清。

「對了，你的頂頭上司打算在這兩天就叫你回去報道，別當我的保鏢了，因為他要派你去抓巴里斯。」沒管布雷德已經陷入兩難，李凌又落井下石的把他買來的情報告訴布雷德。

「巴里斯？」布雷德抬頭，表情一閃而過的複雜神情。

巴里斯是個大毒梟，在解決對手這方面上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少卧底警察和特務都因為追查他的罪證而犧牲，而且有些案件還禍及家屬。

本來這是布雷德一直很想拿到手的任務，希望能夠由他親手抓住這個十惡不赦的巴里斯，但現在……

老實說，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身邊已有李凌了，若是巴里斯得知他在調查，那必定會找上李凌，到時候李凌的勝算能有多少？畢竟李凌只有一個人，而且還得孤軍奮戰，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兼任李凌的保鏢，所以……

沉默橫亘在兩人之間，布雷德與李凌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都沒吭聲。

良久，李凌終於有了行動。

起身步近矮櫃，他往自己的杯中倒了半杯美酒，只不過，當他正想仰首一飲而盡時，卻赫然再杯子上瞧見了身後窗戶外投射出來的倒影。

「你可能不用煩惱了……」李凌突然轉身、瞪大明眸，迸出一句呤人匪夷所思的響應，而再沉聲過去、語氣未竟之際，突如其來的驚人聲響將窗戶玻璃皆盡震碎，李凌也應聲倒下，他的胸口甚至開始泛紅、流出了鮮血。

「小凌！」布雷德一看便知道有人派了阻擊手來殺李凌，於是連忙護著情人，把他拖到一旁去。

「你被打傷哪邊？小凌！你還清醒吧？小凌！」布雷德拚命叫喚這，就希望那一槍沒讓李凌傷得太重。

門外的警察聽見了槍聲，於是紛紛衝進房內，頓時安靜的房間里開始有複數聲音交迭著，而布雷德的呼喚也混入其中，稍稍拉會了李凌的意思。

勉強撐開了眼睛，李凌看看身邊的布雷德，然後才扯氣了一抹虛弱的苦笑，「看來……剛才果然應該把握機會……好好……享受一下的……」

語音未畢，李凌已暈了過去。

「在對面！快去追！」警察從破掉的窗戶看出去，果然找到了狙擊手的身影，立刻囔囔起來。

「先叫救護車！」布雷德抱緊李凌，聽着沒什麼作用的喊聲起起落落，突然爆出一聲低吼。

「去叫醫生！先救人要緊！」

警察們一時亂了陣腳，在布雷德吼過後，幾個人才七手八腳地接下照顧李凌的責任，又請來醫生為李凌檢查傷勢。

布雷德看了看窗外，發現對面大樓的屋頂高度，正好與李凌房間一樣高，而那個殺手正打開樓梯間大門準備逃走，所以他立刻沖了出去，打算追上殺手。

李凌既是他的情人，就要由他來保護，所以不管對象是誰，只要想傷害李凌，他就不允許！

「等這瞧好了！我一定要把主使者揪出來！」

布雷德的吼叫聲跟着他穿梭過空氣，越過衝進房裏的警察，四散的聲響彷彿是在證實他要保護李凌的決心，一聲又一聲地往外擴散，只是卻沒能傳入昏迷的李凌的耳中。

預謀殺人的兇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等人來抓的，所以等布雷德追這他跑了兩條街之後，兇手便再同伴的接應下逃之夭夭了。

心急如焚的布雷德儘管不願，也只能十萬火急地趕回醫院，偏偏李凌早已咽下最後一口氣，而他甚至連李凌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李凌就已經因為傷重而不治死亡。

李凌……他美麗又熱情的情人,沒想到他從此就這麼離他遠去。

如果當時他的反應再快一點，注意力再集中一點，或是立刻給予李凌承諾，甚至抱着李凌盡情歡愛，這件事情的結果會不會就有所不同？

雖然李凌去世已是個殘酷的現實，他想再多也換不會李凌的性命，但布雷德卻總是免不了分神多想。

他甚至來不及對李凌說幾句「我愛你」，也沒機會對李凌表露更多的愛意。

「你這混蛋！我說的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一聲怒吼打斷了布雷德的思緒，讓他自游神之中拉回神智。

環視四周，布雷德才想起來，自己正在挨訓。

為了雷家的事，上司把他叫回來訓了一頓，除了他無法保護好雷商穎這件事之外，他與雷家繼承人秋靜凌鬧上報的緋聞，也是個大問題，再加上秋靜凌被暗殺的事，他已經不知道待再辦公室挨了多久的罵了。

「我有聽」布雷德的眼神有些渙散，但他仍是反射性地回應。

「有聽？真看不出來！」上司用力一拍桌，訓道：「我要你別再管雷家的事，那種財產繼承糾紛讓警察去處理就好！而你給我乖乖去抓巴里斯，結果你這兩周做了什麼？」

布雷德微微一愣，想氣李凌的笑臉，以及他倒下時蒼白的表情，他儘是頹喪地低應道：「我沒做什麼」

這是他的真心話。

因為他如果早點丟開特務身份，護這李凌上雷家炸人，或許李凌還不會英年早逝，他也不用着事後放下工作，忙着找仇人。

「混賬東西！你分明假公濟私，沒經過我統一就擅自監視、竊聽雷家人的一舉一動！」上司越吼越大聲，只差沒把窗戶玻璃給震破。

「但是警察太沒效率了」瞄了桌上報紙一眼，布雷德的眼神是空洞的。

由於爆炸案鬧得過大，所以雷商穎的妻子與小弟合作謀奪財產的事也上了頭版，再陰謀曝光后，報紙將雷家的財產爭奪戰做了個特刊，詳述雷商穎、秋靜凌極其家庭關係，自然也提起他這個特務成了秋靜凌的秘密情人一事，想來上司應該對此相當不滿。

「沒效率個鬼！警察就是用來抓犯人的！難不成每件案子你都要插手嗎？」上司咬牙切齒地吼道。

「我當時已經說過，我要雷家這個案子！知道我找到害死雷商穎和秋靜凌的人，我才會去抓巴里斯！」自從李凌死後，他就丟開上司命令，不停地搜索有可能害死李凌的人，最後終於揭穿了雷商穎妻子的陰謀。

雖然上司堅持不讓他去抓殺害李凌的主謀，但他實在複發將這件事放給其他人去做！

「你……布雷德！」上司氣到說不出話來，真不曉得這個過去最優秀的手下，怎麼會變成這付德行？

「反正兇手也抓到了，那我現在去找巴里斯可以吧？」布雷德應着，一邊拿出涼煙抽了起來。

與李凌吸的煙相同的牌子，會讓他想起李凌，想起那張笑臉，以及他們相愛時的熱烈感覺……

他本來並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此刻他卻很清楚李凌會抽煙的原因了，因為當他心煩的時候，還真需要個東西來紓解壓力或麻醉自己的大腦。

只是，上司沒為他的回答感到高興，甚至在看見煙霧飄搖時瞪大了雙眼，再度怒吼出聲：「你這混蛋，辦公室禁止吸煙！」

「那我到外面抽好了。」布雷德只是聳聳肩，沒多抗議，反正他也不想留在辦公司里。

「站住！你這兩周的事還沒跟我交代清楚，還有，誰准你去找巴里斯？那案子我早交給其他人了！」若是要他等到布雷德回來處理，那都過失效性了！

但是布雷德對上司的命令卻恍若未聞，他只是吐這白煙，一邊舉步往外走去。

「你這不守紀律的傢伙，你再不給我好好振作，仔細報告的話，以後你就別想當特務了！」上司的要挾聲自後頭爆出，顯然是瀕臨忍耐的極限了。

這句話終於成功地讓布雷德停下了腳步，愣了一下之後，他轉回了辦公室。

「我也不想當了。」驚人的言語吐自布雷德口中，他將槍和證件放到上司的辦公桌上，沒再理會上司的連串咆哮聲，便徑自離去。

畢竟他早就在由於此事，只是當時沒來得及給李凌一個回復，而今在李凌去世的現在，身為特務，他又能保護誰？

他連自己的情人都無法親手保護，甚至讓李凌在眼前被射殺。

這樣的他，真的還能好好執行特務的工作嗎？

他不知道。

即使日後他真的能夠從失去李凌這個情人的傷痛之中回復，但是此刻，他很清楚，無法達成與李凌的約定，已讓他痛心至極。

他曾說過的，他是聰明人，不做選擇，只做決定，他要李凌活着，而不是在李凌死後費心追查兇手。

但如今，誓言已破，他在揪出幕後主使者之後，什麼也無法幫李凌。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原本不該想像這些的，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去體會了。

少了李凌的將來，少了李凌的陪伴的生活，那將會是與他過去的日子相仿，卻又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吧！

不過，他很明白的，自己……是不可能再度另結新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