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直到第二天中午,黎思明才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想爬起來,卻全身酸痛得快要散了,他又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要起身梳洗一下,到浴室泡了個熱水澡,身體得到了舒緩,然後趕緊穿好衣服下樓。

到了一樓,只看見上官瑞雪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他踏着不穩的步伐,走到上官瑞雪的面前,吶吶地嚅囁道:「姑姑您早啊!」

上官瑞雪卻沒回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掃到黎思明脖子上的吻痕,她心頭一緊,氣得全身的血都往腦門上沖,臉上卻盡量維持着僵硬笑容,裝着客氣地說。

「思明,你也早啊……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是我叫張嫂做的點心,快來吃一點……」上官瑞雪表現出熱情,示意要黎思明吃東西。

已經累了一個晚上,再加上大半天都沒進食的黎思明,哪忍得住眼前食物的誘惑,立刻不疑有他的吃了起來,他邊吃才邊注意到,「奇怪?管家爺爺和張嫂怎麼都不見了……」

上官瑞雪見黎思明乖乖吃下自己準備的食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敷衍道:「他們啊……老管家說老家有點事,回鄉下去了,至於……張嫂則是上街買東西還沒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黎思明吃着吃着,突然覺得頭好昏,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連上官瑞雪的臉也扭曲變形,「咚!」一聲,他就昏倒在沙發上了。

一旁的上官瑞雪得意的大笑起來,「太好了,我就不相信對付不了你這個小賤人!」仔細查看黎思明是真的失去反應,她馬上打了一通電話,通知何安琪帶人把黎思明載到山裏給滅口。

不知經過多久,黎思明終於清醒過來,看見有幾個陌生的人影在眼前晃動,嘗試動了動手腳,才發現自己待在一間山區的廢屋,雙手雙腳全部被綁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呢?

突然,門被打開,他趕緊裝睡眯眼偷看到底是誰綁架他,「啊!是何安琪……」他看見她走進來和那些男人說話。

「你們聽好了,別讓他跑了,要不然一切都白費工夫了,還有……別讓上官瑞雪知道我們沒照她的吩咐殺了黎思明,知道嗎?」

──什麼……瑞雪姑姑要殺他,那她之前對自己的好都只是一場戲嗎?黎思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心臟又痛了起來,現在的他對人性感到十分心寒。

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還有上官凌明啊……黎思明決定等待晚上時逃走。

夜半時分,看守他的匪徒皆耐不住疲倦,紛紛睡去,黎思明見機不可失,小心翼翼的掙脫繩子,悄悄的從熟睡的人面前走過,眼看着自己就要逃脫成功,只是當他要走出門時,不小心踢倒一旁的垃圾簡。

「誰……是誰……」其中一個熱睡的男人驚醒過來,發現他們綁的人不見了,趕緊叫醒其它人,「人不見了,快追……不要讓他給跑了。」

黎思明見狀馬上拔腿往外跑,但夜色昏暗,他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次,身上擦得到處都是傷,腳都快要跑不動,也快喘不過氣了,但他還是勉強自己繼續跑。

「快……千萬不要讓他跑了……快……」

靠着樹喘息的黎思明,聽見身後傳來追趕他的聲響,情急之下沒看清楚前方,腳一踏空,「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跌進深不見底的斷崖下了。

在後邊追趕的人,趕忙跑到黎思明跌落的地方查看,「這下完蛋了,那小子跌下山,一定凶多吉少,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快通知小姐!」

「好痛……好疼,全都好痛……」跌落山谷的一瞬間,黎思明好象看見哥哥,現在卻看見爸爸和媽媽。

『孩子,你不該來這……還不是時候,快走……』

──……啊……不!不要!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拋下思明一個人啊……

──嗚……好痛……嗯……

「媽咪!這個人好象是醒了,你快來看。」

上官宅──

「姑姑,到底是怎麼回事,思明到底到哪裏去了……」今天上官凌明特意想讓黎思明多睡一會兒才不叫醒他的,怎麼他前腳才去上班,黎思明居然就不見了,他擔心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一旁的上官瑞雪裝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凌明,你不要走來走去的,我想……思明會不會被綁架了?」

「不……不可能……應該沒人知道他的身份,誰會綁走他。」上官凌明一口否定上官瑞雪的猜測。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上官凌明才一說完,立刻拿起鑰匙就往門外走。

在客廳的上官瑞雪,看見上官凌明動身出去尋找黎思明,她馬上打電話給何安琪,要她安排人打電話演一出假綁票真撕票的戲。

上官凌明接到姑姑通知,說有人打電話到家裏來勒索,他馬上十萬火急地沖回家。

「姑姑,怎麼一回事?」一回到家,上官凌明馬上追問上官瑞雪。

「凌明……嗚……怎麼辦?思明真的被綁架了。」上官瑞雪哭得像真的似的。

上官凌明在知道有人藉著綁架黎思明來向他勒索后,簡直是怒不可遏,眼中射出想殺人的凌厲目光。

──天殺的!究竟是誰膽敢在他的地盤上綁人。他發誓,要是他們敢傷了黎思明一根寒毛,他絕對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二天後,上官凌明再度接到勒索的電話,他早就叫人暗中追蹤電話的所在,一邊和歹徒拖延,約定好取款的地點后,這才掛下電話。

「上官,已經查出位置了……」張傑也來幫忙,向上官凌明說明著。

「好!我要親自去接思明回來,我要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我也要那幫歹徒好看!我要他們受到最嚴厲的教訓……」

第二天,上官凌明帶着錢和安排好的警察,一起到交付贖款的山區,但表面上,上官凌明仍依歹徒所言,一個人獨自帶着錢到約定的空屋前。

上官凌明停下車后,下車查看四周的環境,就在他正想進入屋內之前,突然從屋裏走出四、五個矇著臉的人,但卻沒見到黎思明,他心中不禁一驚──思明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帶頭的人看見上官凌明,示意其它的人在原地守着,他走到上官凌明面前。

「錢帶來了嗎?」帶頭的男人一開口就是要錢。

「錢我帶來了,都在這!」上官凌明冷靜的應付著。

那男人聽到錢就在眼前,動手就要搶。

「等一下,我要先看到人質安全,才要把錢給你。」這句話讓男人慌張起來,因為黎思明早任前天就已經掉落山谷,他們在山底找了許久,始終也找不到黎思明的屍體,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這上官凌明看來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下他交不出人,該如何是好?

「怎麼?有什麼困難嗎?」上官凌明見矇著臉的男人,好象一副為難的樣子,他不禁起了疑心,但他真心期盼黎思明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沒有……你想見他,當然可以,你跟我來吧!」矇著臉的男人要上官凌明跟他進屋。

進到屋裏,上官凌明是什麼也沒看見,他不禁憤怒的回頭,想教訓這個欺騙他的人,沒想到,蒙臉的四人卻拿着槍正對着他。

盛怒的上官凌明,眼中瞬間出現了嗜血的目光,嘴角揚起令人從腳底發冷的笑容。

就在那四人準備要搶他的手提箱時,屋外埋伏的人一窩蜂的闖進破屋。

「不要動!我們是警察,統統不準動!」闖進屋裏的警察瞬間撂倒四個綁匪,上官凌明早就在警察闖進來時,就機靈地滾到一旁找掩護。上官凌明一見到綁匪被捉到,他立刻走到綁匪面前,一把抓住綁匪的衣領。

「說!人呢?快說……要不然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上官凌明怒氣騰騰的瞪着綁匪,用力的勒住他的脖子。

那綁匪見到上官凌明氣得青筋凸起,像是要一刀殺了他那樣暴怒,嚇得都說不出話來,只能哀聲求饒。

一旁的張傑,看見上官凌明失控的模樣,立刻上前拉住他並安撫說:「上官你冷靜一點,這樣叫他要怎麼說……」

張傑把上官凌明拉到一旁,這才走到剛才差點被上官凌明嚇得尿褲子的綁匪面前。

「我問你,是誰要你們綁架黎思明的,還有,黎思明人現在到底在哪?你們最好快點老實說,要不然連我都救下了你……你們也不先打聽一下黎思明是誰的人,得罪了上官凌明,就算天皇老子來都救不了你的……」張傑無奈的搖搖頭。

那四個無膽匪類聽見張傑這麼說,忍不住全身發起抖來,「好……我說……但你要保證,你不會讓她對我怎麼樣我才要說……」

張傑聽到其中一個綁匪還敢提出交換條件,他不禁好笑的嘆道:「你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告訴你,我們綁的那個男孩,我是不知道他是誰啦!只是一個月前,有一個女人說要我們做一件事,說是有一筆錢可以拿,只要我們讓那個男孩從世上消失就可以了,可是……我們並沒有殺他。」

「後來我們兄弟無意中知道那個男孩和上官家有關係,所以我們才想要從他身上先撈一筆,只是……只是沒想到就在前天晚上,那男孩趁我們熟睡時逃走,我們發現后是一路追趕,可是當我們發現他時,只聽到他的慘叫聲,趕到一看,才知道他掉到山谷底下,我們第二天天亮也有去找,只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什麼?你說什麼?他掉到山谷,不……不可能……不可能!思明不會就樣離開我的……」上官凌明緊緊的抓住說話的綁匪。

「上官你別這樣!你讓他把話說完嘛!」張傑再度拉開上官凌明。

「你快帶我們到他掉下去的地方去!」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趕到山崖邊,上官凌明激動的看着深不見底的山谷,他忍不住傷心的哭嚎起來。

「思明!思明!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上官凌明不停地對着山谷大聲呼喚。

一旁的人看見上官凌明這樣,也都忍不住一起紅了眼眶。

自從那天得知黎思明失蹤后,上官凌明堅決不肯相信黎思明已經死了,還派人在山谷底下找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從那天起,上官凌明就無心於公司的業務,不但很少到公司,還動不動就失蹤個好幾天,問他去哪兒,他也只是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這看在關心他的人眼裏是多麼難過,雖然黎思明的失蹤令關心他的人都很悲傷,不過也都勸上官凌明不能因為這樣,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

作為上官凌明的好友,張傑是想幫忙也力不從心,短短二年間,黎思明的出現及失蹤,讓好不容易嘗到愛上一個人幸福滋味的上官凌明,在極短的時間內又再度失去所愛的人。

張傑有點後悔自己點醒上官對黎思明的情愫,如果當初不鼓勵上官面對自己壓抑的情感,或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上官也不會變成每天像行屍走肉一樣……

最近上官瑞雪積極的要替上官凌明物色對象,三天兩頭就催他考慮婚事。

這天,上官凌明一樣還是待在家中的庭院裏,盯着花圃里那一大片白色的百合花發獃。

上官瑞雪看了,不禁生起氣來,她不悅的走到上官凌明身邊,「凌明,你怎麼老是盯着花發獃呢?公司你也不去看看,都半年了,為什麼你還不能釋懷呢?思明都走了這麼久了,你就不能振作一點嗎?」

「不!思明他沒有死,他一定會回來的。」上官凌明依然頭也不抬的盯着百合說。

「算了!看起來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了,我告訴你,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找個對象結婚了吧!我已經幫你物色了一個女孩,氣質還不錯,你也認識她,她叫做何安琪,曾經是你的女朋友,我決定讓你跟她訂婚……」上官瑞雪咄咄逼人地問著一臉呆愣的上官凌明。

此時的上官凌明,早已下是以前的他了,對於周遭環境的變化,是什麼都不想管也下想響應,他就像是一個傀儡任人擺弄,只要不礙着他想黎思明,就什麼也無所謂。

「好!姑姑一切都隨你吧!我沒有意見。」上官凌明面無表情的說完后,就起身往車庫走去。

「凌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下個月我就讓你們訂婚……」上官瑞雪見上官凌明沒有意見,就徑自的替他決定了新娘人選及訂婚日期。

開着車離開家的上官凌明又來到他的秘密花園,看着滿山遍野的野百合,不禁回憶起黎思明開朗美麗的笑容,他的身影就好象在他眼前奔跑般栩栩如生,可是當他想去追的時候,卻什麼也碰不著。

瞬間他感到自己快崩潰了,為什麼老天爺要賞賜給他一個得到幸福的機會,但又剝奪他實現夢想的可能,「不公平、不公平!老天爺您聽得到我的話嗎?把思明還給我……嗚嗚……」上官凌明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一個月後,上官家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典禮,當然也吸引了不少記者,新娘臉上堆滿幸福的微笑,新郎卻陰霾著一張臉,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拍著獨家照片。

好不容易擺脫纏人的記者,上官凌明實在不喜歡那種喧鬧的氣氛,所以他一個人躲在庭園的暗處,拿着黎思明的照片,一邊看着月亮,一邊想着他。

第二天報紙頭條,全都是有關上官凌明訂婚的消息,各大報也都以訂婚宴為新聞重點。

「大哥哥你怎麼又坐在這裏發獃呢?媽咪說,最近天氣變得不是很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吹風,會感冒的。」

黎思明聽到小男孩這麼說,不禁笑了起來,看小男孩一副認真小大人的模樣,真是好玩。

「好!我知道了!媽咪呢?怎麼只剩你一個人?」

「媽咪到鎮里去買東西,等會兒才會回來。」

「是嗎?」黎思明聽見小男孩的話,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抱起他坐在躺椅上。

都半年了……

自從半年前為逃脫綁匪的魔掌,不幸掉落山谷,他昏迷了近一個月才醒過來。

醒來的第一眼,卻看到一個可愛的男孩正對着自己笑着,還有一位和藹的婦人也站在床邊,一時間,他還以為是見到了天使,後來才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他雖然僥倖逃過一劫,卻傷得很重,身體多處有穿刺性的骨折,在經過中年的調養及他們母子細心的照顧下,直到最近他才能下床走動。

「唉!不知道哥哥他們好嗎?」黎思明很久沒和外界聯絡了,半年來都是待在深山裏,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

「媽咪,您回來了,大哥哥,媽咪回來了……」小男孩看見母親回來,高興得又叫又跳。

黎思明也笑着出來迎接婦人,婦人見他已能行動自如,開心地走到他面前問候,「小傑,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他很乖的!」

「那就好……對了,這是我從鎮上買回來的報紙,你想不想看看。」

黎思明接過報紙,拿回房間攤開來一看,他驚駭地瞪大眼看着整版篇幅的照片及新聞。

仿如晴天霹靂,黎思明的眼中不禁蓄滿淚水,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但照片上的人清清楚楚是哥哥,新娘還是那個曾自稱是哥哥女友的人,「嗚……嗚嗚……為什麼會這樣,哥哥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為什麼他要娶另一個女人,為什麼……」黎思明看到上官凌明訂婚的消息,傷心得痛哭失聲。

哭了好一會兒,黎思明才擦乾眼淚,心裏盤算著,他不能再待任這兒,他一定要回去告訴哥哥,叫他千萬不能娶何安琪那個女人,因為她就是害自己差點就要死掉的兇手,他一定要阻止這個悲劇。

可是他只有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何安琪,何況上官瑞雪也站在她那一邊,他現在是人單力薄,對了!他可以找張傑,黎思明想起既然自己不方便出面,不如就請他信得過的人幫忙,因為如果他貿然出現,恐怕她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他馬上打電話聯絡張傑,張傑一聽到是黎思明的聲音,簡直不敢相信,因為在得知思明掉到山谷后,他和上官凌明也找尋了近半年的時間,幾乎不敢再抱任何希望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黎思明的來電,他高興得連上官凌明也忘了通知,馬上就交代秘書把所有約會都取消掉,立刻衝出門和黎思明會面。

到了和黎思明約定好的地方,一進門就看到坐在角落的黎思明向他揮手。

「思明?是你?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在作夢,這半年你是去哪兒?那個時候你被綁架,我和上官可是擔心死了,後來趕去救你,卻晚了一步,你已經掉到谷底、不知生死,上官是傷心得連公司都不管了,拚命在山谷一直找一直找,我們都快要急瘋了……」

黎思明聽着一坐下來就講個不停的張傑,滔滔不絕地敘述他失蹤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事,當他聽到上官凌明為了他而傷心憔悴,他不禁心頭一陣揪緊,他何嘗不也是一樣痛苦,但實在有難言之隱……

「張大哥……我哥他還好吧!」黎思明問出這些日子以來,他最想知道的事。

「唉!上官怎麼可能會好到哪去,……他幾乎都不管公司的事,把所有的事都往我身上丟……有一段日子我還真以為他會想不開呢!就是你剛失蹤的那一段日子,他每天喝酒,喝到天昏地暗,不管怎麼勸他都不聽……前些日子他訂婚了,你知道嗎?」張傑眼神偷偷的瞄著黎思明的表情,他怕黎思明受不了這個打擊。

黎思明聽到張傑這麼說,臉上表情一僵,但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這我知道……今天我會約張大哥出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恢復理智的黎思明,表情嚴肅的說。

「你都知道了,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怎麼說呢?」

「我……我希望你幫我阻止哥哥娶何安琪,因為她不是個好女人。」

「為什麼?你要阻止上官娶何安琪,難道是因為你愛着上官,所以不希望他娶別人,是不是?」張傑以為黎思明是出於嫉妒。

「不是的……張大哥,你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了……」黎思明很驚訝張傑知道他和上官凌明之間並不是純粹的兄弟之誼,他一直以為他們掩飾得很好,怎知還是被看出。

「我早就在懷疑,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證實,直到你的失蹤,看見上官失常的樣子,心裏已經有譜……在一次他說着醉話,滿口喊著都是你的名字的同時,我才真正理解上官的心情。雖然一開始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只要上官和你能確定彼此是真愛,我是祝福你們的。」

聽到張傑這麼說,原本還擔心着張傑會看不起他的黎思明,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太多。

「對了,思明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上官不能娶何安琪。」

「因為……她……她就是綁架我的人!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能讓她嫁給哥哥。」

「什麼?她就是綁架你的人,思明,走!我們現在就去告訴上官這件事。」張傑一聽到是何安琪綁架黎思明的,馬上拉起他要去找上官凌明當面說清楚。

「張大哥……請你聽我說,現在我不能夠出面,所以才會請你幫忙……」黎思明拉着激動的張傑坐回椅子。

「為什麼你不能夠出面?都已經知道是何安琪那個女人乾的好事了,思明你在怕什麼?」張傑看黎思明的樣子,似乎有着難言之隱,他不禁猜想着,「思明……難道何安琪並不是綁架你的主謀,而是另有其人……」

「這……」黎思明聽到張傑提出疑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眼神閃爍。

「我猜中了對不對?思明,你既然知道真正的主謀,為什麼不肯說出來,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張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時機未到……」黎思明還是沒有說出全盤真相。

「思明……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勉強你,我會儘可能說服上官,可是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要你……」黎思明告訴張傑他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主謀認罪。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婚禮那天就看我的,你放心,那我回去計劃一下該怎麼做……」

「謝謝你,張大哥,我也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他怕他們母子會擔心。

就在黎思明轉身離開之際,張傑叫住了他,「思明,我該怎麼跟你聯絡呢?」

「張大哥你放心,婚禮那天我一定會出現的,你只要照着我說的那樣去做就行了,我暫時借住的地方不方便曝光,我不希望因為我而打擾到他們……請你多包涵。」

「這樣啊!那你萬事小心,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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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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