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一種春天,

以初初綻放的杜鵑,

先行發酵。

而你是──

那酒,

輕易地,

醉倒了我的那一盅。

──三月詩

那日午後,自學校坐車回家,陽光淺淺的,有時露臉,有時蔽在雲后。

我斜躺在寥寥無幾的公車上,雙手使勁互搓著,想把一向冰冷的手指搓熱。

病中倦懶,小小的感冒令人莫名沮喪。

赫!那是什麼?!

當公車停在紅綠燈前,我輕瞥窗外,居然瞧見了行人路旁的矮樹開了花!

是杜鵑哩!

一朵又一朵,一叢又一叢,紅的、粉的、白的,是那麼從容地開綻在仍未過完的寒冬,且整日烏煙瘴氣的台北盆地。

我的眼睛為之一亮。

一時興起便下了車,找間看得見杜鵑的小咖啡館坐下──

忽然間,我想起那名年輕的戀人。

「喂!有沒有聽過『巴黎草莓』?」

「巴黎草莓?我搔搔頭,很傻的問:「巴黎有產草莓嗎?」

草莓在苗栗大湖就粉多了耶,台灣應該不必進口吧?

「笨蛋!那是一首歌!糯米團唱的啦!」他斜睨我,似笑非笑的眼神指陳我的無知。

「喔。」我曉得糯米團,就是高唱着啥米碗糕「跆拳道」的那個怪團體,不過我並沒有聽過「巴黎草莓」。

「去找來聽,感覺很棒的一首歌。」

他說,歌詞里充滿著男人對女人的幻想,以及我們都必須經歷的甜蜜與失落。

是的,我後來懂。

我曾經是他的巴黎草莓。

也曾經是他的幻想、他的甜蜜,他的──失落。

一張一張相同精緻的臉就像翻開雜誌的照片。

美好的感覺卻只能留在記憶裏面,就像巴黎的草莓。

巴黎的草莓,和你雖然只是擦肩,但我知道那不是人工的香甜。

巴黎的草莓,這名字真的很美,你是否也有和我一樣相同感覺?

巴黎的草莓,期待你的再次出現,不願意等待變成浪費了時間。

巴黎的草莓,也許我們會再見,只是一切都已經改變。

霓虹燈正閃爍,巴黎草莓不再經過,我感受到失落。

香味也許不同,日子還是一樣要過,我試着去感動。

這個星球從沒停止轉動,只是愈轉愈讓我蒙眬。

什麼叫作追求?誰和誰整天盲從?

我不想再追究……

詞曲:馬念先

美好的回憶里,沒有傷感。

很溫柔的一個下午,是不?

我想,我的感冒就要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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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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