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煒看着方亞德，十分鐘前他要他到業務部去，因為他想看有關公司和飛達化學所簽訂的合約。

結果，他回來了，但卻是兩手空空。

「亞德，我要的東西呢？」

「業務部的於經理說他們部門的東西很多，更何況那份合約書還是兩年前的，所以下個星期若找到了再拿來給黑先生。」方亞德將於中成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他。

不只如此，於中成一副擺明了就是不給，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神情。

「於經理？」

「他是於總經理的弟弟。」

黑煒冷沉着瞼。

又來了！這不知道是於中仁第幾次阻止他調閱過去的資料了，也拖慢了他整頓宋氏企業的速度。

他原本一個月要完成三個任務的，結果……已經過了半個月，他的進度一直受到阻撓。

不過就算進度慢了，他仍然想靠自己凡人的身分去完成任務。

他曾將這個想法轉告給撒旦，雖然撒旦表面上是同意讓他自己完成任務，但他也知道私底下撒旦派了人去白天使那邊，阻礙她完成任務，好讓他無後顧之憂。

但就算撒旦派了人去白天使那裏，他仍舊希望是由他自己親自贏得這場比賽，這樣的勝利才是他想要的。

於中仁一直和他作對，就算他現在不是惡魔是凡人，他也一樣會讓他後悔與他作對的。

黑煒拿起筆，立刻寫了張公文，「亞德，拿去人事部。」

方亞德接過公文，一看，不禁張大了嘴巴。

「黑先生，這是……」

他……要開除於中成？！而且還是即刻生效。

「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於經理是於總經理的弟弟……」

「我知道，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既然他已經知道，方亞德也不再多說了，相信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因此拿着公文走出辦公室。

在方亞德離開的半小時后，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咆哮聲。

「方特助，你快點讓開，我現在就要進去找黑煒。」

「於總經理，請您等一下，讓我先通報黑先生……您不可以就這樣闖就進去……」

方亞德根本就攔不住盛怒的於中仁，看到他蠻力的開門進入辦公室，只得趕緊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入。

「抱歉，黑先生，於總經理他……」

「沒關係，亞德，這裏沒有你的事，你先出去。」

「是。」方亞德轉身走出去，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黑煒知道人事命令一旦發出，於中仁會馬上來找他。

不過居然過了半小時才出現，他本來還以為他會更快來找他呢。

於中仁怒不可遏地衝到他辦公桌前，扯開嗓門大吼道：「黑煒，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開除業務部的於經理？」

「公文上不寫得很清楚，他公然的違反公司最高主管的命令，不適合繼續待在公司，因此我才將他開除。」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弟弟？」

「就算他是你老子也一樣，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於中成是不是於中仁的弟弟，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那也不是他開除他的主要原因。

他開除於中成，是因為他亟欲整頓宋氏企業，完成第二個任務，誰敢擋住或拖延他的時間，他都會一一剷除的。

看到他態度強硬，於中仁氣壞了，咆哮道：「黑煒，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過是來當一個月的代董事長，只要董事長一回來，你什麼也不是。」

面對他的大吼大叫，黑煒異常冷靜。

「沒錯，我是來當一個月的代董事長，目的就是為了拯救宋氏企業的財務危機，因此，誰要是阻止我做事，那麼我就要他滾蛋。」

現在他是凡人，若他是惡魔的身分，他肯定會讓那個於經理立刻消失。

「黑煒，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囂張，也不要太目中無人，如果我說不答應開除於經理，難道你連我也要一併開除嗎？」

「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什麼？！」

「我說了，誰要敢阻止我做事，我會讓他立刻在宋氏企業消失。」語畢，幽深的黑眸冷怒地睇著於中仁，銳利駭人的眼神訴說着，他說到做到。

「你……」於中仁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談話結束，你可以出去了。」

「你……哼。」

看到黑煒低頭，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樣子，他只好頂着一張氣怒的紅臉，大聲甩門的走出去。

縱橫商場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比黑煒氣勢更囂張的年輕人，就算他大聲斥責，也不見他臉上有什麼害怕的表情，氣焰甚至蓋過他。

這個年輕人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他於中仁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他不會任由一個小夥子就這樣拿走他到嘴的肉。

如果他得不到，他絕對不會放過黑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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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當宋麗兒下樓時，正巧看見貴叔在關大門。

「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有，因為我睡不着，所以想到廚房泡個熱牛奶喝。」

「我去替小姐泡……」

「貴叔，不用了，我自己去泡就行了。」貴叔一向很疼她，一點事也捨不得讓她做。「對了，貴叔，你將大門鎖了，那黑煒回來怎麼辦？」

「沒關係的，黑先生那裏有大門鑰匙。」

黑煒有她家的大門鑰匙？她頗為吃驚。

父親做事一向很謹慎，因此她家的大門鑰匙，除了父親和她以外，就只有貴叔有，其他不管是女傭或司機，全都沒有。

沒想到父親會將家裏的鑰匙交給他。

「其實之前我晚上都會等黑先生加班回來，可是這陣子，黑先生回家的時間都很晚，有時還到凌晨一、二點，因此他才要我別等門了。」

「他都這麼晚回來？」那他都幾點上床睡覺？每天早上他還是很準時出現在餐桌上，而且臉上一點也不看出疲累或睡眠不足的樣子。

雖說她也很少正視他，可是她也沒有聽他抱怨過很累之類的話。

「嗯，為了公司的事，這半個多月來，黑先生真的非常努力工作。」貴叔很高興有黑煒幫忙管理公司，否則老爺一定不會答應住院，更不用說動手術了。

因此對於黑煒，他除了感謝外，也多了一份尊敬。

談到黑煒，宋麗兒突然想起亞媛早上說過的話。

「貴叔，那個……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爸要叫黑煒來住我們家呢？」

「這個老爺倒是沒有跟我說過，不過我想應該是讓黑先生在台灣這段期間，生活方面有人照應吧！小姐，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呃，沒什麼。」可能是受亞媛的影響吧！父親怎麼可能會因為……那個原因，而讓黑煒住進家中。

她真的不該想太多的。

「小姐，你最近好像已經不再那麼怕黑先生了，我看你們一起吃早餐，感覺挺好的，你不要看黑先生一臉酷酷的，他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就拿等門這事來說好了，我想他應該是怕我這個老人家太累，才要我不要等門的。」

「是嗎？」如果真如貴叔所說，那麼黑煒真是個不錯的人。

「難道小姐不覺得黑先生人不錯？」

「這個……我不知道。」老實說，她對他的感覺，好像只有怕。

「小姐，老爺年紀大了，就算他出院，對於工作方面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的拚命了，他是該找個繼承者來幫他管理公司。」貴叔話中有話的說着。

「貴叔，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公司上班，好好磨練一下，好接管公司，讓爸爸安心退休嗎？」

自從父親住院后，宋麗兒也想過繼承公司的事，不過就算她肯努力學習，但父親會放心將公司交給她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貴叔欲言又止。

「嗯？」貴叔的表情有點怪耶。

看到小姐一臉困惑地認真看着自己，貴叔笑了。

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才好，畢竟好不容易小姐最近和黑煒的關係有進步，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不過，他剛剛倒是滿驚訝小姐居然會問老爺讓黑煒住進來的原因，以他對小姐的了解，她應該是不可能會察覺到老爺背後真正的用意的。

老爺十分欣賞黑煒，不只將公司交給他管理，也打算將女兒交給他。

不過，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但他可以在背後幫忙推一下，因為他也愈來愈欣賞黑煒了。

比起小姐以前的那個王姓男友，黑煒真是優秀多了。

「小姐，有關公司的事，就等老爺出院再說好了。」

「也是。」目前還是不要拿這個問題去讓父親煩惱，一切等他出院再說。「那我去廚房泡牛奶了，貴叔，晚安。」

「小姐，那個……」

「嗯？」

「我在想，誰都不喜歡被人誤解，因為那不好受，我想黑先生應該也不喜歡一直被小姐誤認為是個壞人，所以既然你現在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他，那麼你是不是該跟他說聲謝謝。他不但救了老爺，而且也很努力的為公司的事在打拚。」

貴叔不說的話，宋麗兒都忘了自己還沒有跟黑煒道謝。

「好，我會找時間跟他道謝的。」

「小姐，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好好和黑先生相處，對他更友善一點。」

「我知道了。」

但她內心有着大問號，她有辦法和他好好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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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麗兒手握杯子，在廚房喝着牛奶。

她之所以睡不着，全都是因為擔心父親後天開刀的事。

醫生說了，父親不開刀的話，隨時有生命危險，但要動心臟手術，又因為父親有其他疾病，怕會引起術后併發症。

宋麗兒專註地想着父親的事，因此沒有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

這陣子每天都去醫院陪伴父親，讓她又想起以前的事。小時候，她經常在醫院陪伴母親。

或許是過去在醫院陪伴母親的記憶太深刻了，也讓她感到傷心，因此她才會那麼擔心父親。

不過她應該要樂觀一點，別讓父親再為她擔心。

她起身沖洗杯子，然後將杯子放回去，轉過身，被站在廚房門口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黑黑黑……大哥？」一緊張，她又開始結巴了。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不是都很晚才會回來嗎？而且她剛剛好像沒有聽見他開門的聲音。

黑煒睇了她一眼，隨即走向放置水杯處。

「我只是進來喝杯水。」

他為自己倒了杯水喝。

「喔。」

黑煒喝完水之後，將杯子沖洗了下，然後又放回去。

他只是進來喝水而已，她未免也太緊張過度了吧！宋麗兒想起貴叔說的話，誰都不喜歡被人誤解，這種感覺她也有過。

她被庭芳誤解，以為她故意騙她；她被亞媛誤解，以為她一直對跟學長分手的事耿耿於懷……

沒錯，被人誤解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看見他要離開，她鼓起勇氣的叫住他。

「黑黑黑……大哥。」

一聽到身後的女人黑個不停，黑煒臉上不禁出現三條黑線。轉過身，他沒有耐性地問：「什麼事？」

有些粗暴的語氣，讓她微怔了下，並考慮自己還要繼續跟他說話嗎？可是她已經叫住他了，就算會害怕，也得說話。

「那個……我想跟你說謝謝。」

「為什麼？」

還是會緊張！宋麗兒在內心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有辦法繼續說話。

「謝謝你……救了我父親，然後……在他住院這段期間，幫他管理公司，我……」

「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因為那是他的任務。

「嗯？」她不解。

他知道她聽不懂，不過她不需要知道。「說完了？」黑煒挑了下眉看她，然後轉身離開。

「等……一下！」她再次叫住他，因為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有話可不可以一次說完？我的時間很寶貴。」

「對不起。」她微紅了臉，感到很不好意思。

「別說什麼對不起，有什麼事你就快說。」

「對不起。」

「我不是叫你直接說了嗎？」都叫她直說了，還一直說對不起，凡人怎麼會這麼麻煩。

「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我想說的就是對不起。」

「什麼？」黑煒微揚起眉看着那張明明很害怕，卻又要故作鎮定的麗顏，覺得有些無聊又好笑。

剛剛道謝，現在又對不起，這個女人出了什麼問題？平日見了他，她不是就像只嚇壞的小老鼠，拚命的想找洞鑽進去。

「真的很對不起。」宋麗兒低頭，誠心的向他道歉，「自從你住進我家之後，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說話的，而是、而是……」

「而是因為你怕我，這個我知道。」聽到她說話結巴，他替她說完。

「對不起。」她再次跟他道歉。

「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那表示你已經不再怕我了？」意外收穫。他本來還以為要這個笨女人不怕他，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

「那個……」是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但還是有一點點小怕。

「我知道了。」

「咦？」

「不管是你的道謝或道歉，我全收下了，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沒、沒有了。」宋麗兒搖了搖頭。

「那好，現在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你要認真而且馬上回答我，知道嗎？」

「知道。」黑煒表情看起來好認真，他要問她什麼呢？

「第一個問題，我知道你的前男友幾個月前被你的同學給搶走了，你現在還喜歡他嗎？」這是他的第三個任務，替她找一個真心喜歡的男人當丈夫，讓她過着幸福的日子。

他是不懂什麼叫幸福，不過找個她喜歡的男人給她當丈夫，應該就行了吧。

如果她仍喜歡王爾哲，那麼他很快就可以完成第三個任務。

「黑大哥，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雖然她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開口問她這個問題，不過她真的感到驚訝，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是貴叔告訴他的嗎？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喔，我和學長分手后，就不再喜歡他了。」並沒有如亞媛說的那樣恨著對方，因為她和學長可算是平靜的分手。

好吧！那他就再找一個她喜歡的男人給她。「第二個問題，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或者你另有其他喜歡的男人嗎？」

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宋麗兒一臉困惑，怎麼他的問題都這麼怪異呢？

「黑大哥，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剛剛不是說過，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你不用多問。」這個女人，同樣的話是要他說多少次她才會懂？

「可是……」她就是覺得很奇怪嘛。

「別一臉呆樣，快點回答！」

「對不起。」他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其實這個問題……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

「什麼？！」問了老半天，她竟然說不知道，「你是故意在浪費我的時間，惹我生氣嗎？」

「不是的……」宋麗兒緊張不已。「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她答應貴叔要好好和他相處的，她並沒有要惹他生氣的意思，而是……他突然問這種她不曾想過的問題，她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你認真想一想，我下次再問你。」說完黑煒大步地走出廚房。

反正在完成第二個任務之前，他還可以給她時間想想，畢竟他可不想要她現在隨便說一個，他要替她找的男人，一定要是她喜歡的才行。

「黑大哥……」

「嗯？」他眼一沉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那個……今天辛苦你了，晚安。」抑下內心的緊張，她露出友善的甜笑。

他瞅著那張表情略微緊張，但卻帶着笑容的俏顏。剛剛被他罵，下一刻還可以對他露出這種單純到像白痴的笑容？他真覺得她笨得可以。

「你是個笨蛋嗎？」他面無表情的回了這句話，然後離開。

笨蛋？她怔愣站在廚房裏。她好像又惹他生氣了。

要和他好好相處，好像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她會努力試着和他友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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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被黑煒解職的於中成，面色凝重和大哥於中仁討論事情。

「大哥，我打電話去問過了，有關公司和飛達的合約書，在我離開公司之後，黑煒就將合約書給拿走了，你說，他想要做什麼？」

「不管他想做什麼，那份合約書是合法的，我就不信他敢單方面的解除合約。」就算黑煒那傢伙想這麼做，宋氏也沒有那麼多錢賠給對方。

「大哥，話不是這麼說，你看他都能不顧你的反對開除我了，我覺得那個黑煒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於中仁也認同弟弟的說法。如果他是個簡單人物，就不會想要去看宋氏企業與飛達化學公司之間的合約了。

不過，黑煒不是簡單人物，他於中仁也沒那麼容易被擺平。

「黑煒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短暫的代董事長而已，我們根本就不需要這麼怕他，反正等宋肇文回來，你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

「可是怕就怕……」

「你想說什麼？」

於中成說出他擔憂的事。「我怕萬一宋肇文還沒有回來，黑煒就已經識破你的計劃，然後在宋肇文還沒回公司之前，就像我一樣把你給……」

「把我一併給開除？」

「對。」那個黑煒看起來一點都不會留情。「大哥，我看你最好要小心一點。」

於中仁很明白弟弟此刻的擔心，那是絕對有可能發生的事，因為黑煒今天也親口警告他了。

「不過我想你若真的被黑煒給開除了，宋肇文回公司之後，也一定會馬上再叫你回公司的，畢竟你跟了他那麼久了。」

「這可不一定。」

「不一定？」於中成訝異極了，「大哥，為什麼你會這麼說，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其實也是在宋肇文住院，然後讓黑煒接任代董事長一職后我才明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宋肇文已經不信任我了。」否則他就不會把代董事長一位，讓給一個小夥子，而且他們之前甚至完全不認識。

「大哥，你的意思是，宋肇文有可能已經知道你的計劃了？」於中成詫異的張大嘴，「可是，不對呀，大哥，若是他早就知道你的計劃，那他為什麼不開除你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大哥，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宋肇文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計劃？」

「或許。」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測而已。

「大哥，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你說，黑煒會不會知道你的計劃？他真的很敏銳耶。」於中成不是故意要看扁自己，而是黑煒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惹。

「我說了，不需要在這裏自亂陣腳。」於中仁低斥弟弟。「不過如果黑煒做得太過分，那麼我也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