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天的會議由總經理主持，開會時間到了，相關主管也已經到齊，可就是等不到總經理的身影。

連羽璇不禁覺得納悶，剛剛她明明提醒了人在辦公室的耿明帥，他到底在蘑菇些什麼?到現在還不出現。

「我去看看。」她離開會議室跑向總經理的辦公室，匆忙得連門都沒敲，可進到辦公室后，卻看見一幕幕活色生香正在上演。

耿明帥把羅婷婷壓在沙發上，一隻手伸進她的上衣里，四片唇緊緊相貼……

連羽璇說不出自己有什麼感覺，只知道這裏是辦公室，而會議室有一大堆主管正等着他開會。「總經理，請節制一下，主管們還等着你開會呢!」

耿明帥聽到連羽璇的聲音，反射性的跳了起來，卻惹來羅婷婷的不快。「帥哥，把她趕出去!」她嬌嗔著將耿明帥拉回來。

「住手!」耿明帥推開貼上自己的玉體，口氣中有明顯的不耐煩。

他和羅婷婷已經十幾天沒見面了，不只是羅婷婷，包括所有的紅粉知己他都斷了聯絡；可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吃不到連羽璇，碰上投懷送抱的女人，他當然會抵擋不住。

「羽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願意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前功盡棄。

「我什麼也沒想。」她的口氣平和，但是雙眸冒火。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這裏是你的辦公室，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做部屬的管不著。」她嘴裏雖說得毫不在乎，但心裏卻很不舒服。

要親熱不會去飯店嗎?他不怕被人撞見，她還怕看了長針眼呢!

羅婷婷不甘心被當成隱形人，更不懂耿明帥為什麼要對一個秘書低聲下氣，而且是一個破壞人家好事的部屬。

「既然知道這裏是總經理的辦公室，你進來不會敲門嗎?」她惡聲惡氣的斥責。

羅婷婷看見連羽璇，偏頭想了一下。

咦，怎麼這個女人有點面熟?

好半晌她終於想起來了。

「你……你就是那天在咖啡館潑我水的女人!」認出連羽璇后，她的淑女氣質立即蕩然無存。「她為什麼會在這裏?」羅婷婷問的是耿明帥。

「我是他『高薪』聘請回來的秘書，當然在這裏。」連羽璇嘴角微揚，很用力的強調高薪兩個宇。

這種囂張的女人總能引起她高昂的鬥志。

「帥哥，你為什麼會讓她進公司?」羅婷婷氣得直跺腳，害連羽璇為她那三寸細跟高跟鞋擔憂不已。。

「你問話的方式有誤，你應該問他，為什麼要高薪把我從咖啡館挖到公司來才對。」連羽璇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

羅婷婷老是在氣勢上輸她一截，心裏十分不舒坦。

「帥哥，你給我解釋清楚!」

「這是公事，沒什麼好解釋的。」耿明帥決定先打發羅婷婷回去，才能避免女人的戰爭開打，讓自己遭受池魚之殃。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不回去，那天她那樣欺負我，你不說一句話就算了，因為我知道那是公共場合，可現在是在你公司里，她還這麼囂張跋扈，我到底算什麼?我還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羅婷婷原本嬌滴滴的模樣完全消失無蹤，馬上擺出潑婦罵街的姿態。

「婷婷，她又沒有錯，我的確不應該因私忘公，你就少說兩句先走吧!」耿明帥已經瀕臨怒氣爆發的邊緣。

既然耿明帥已經表明態度，連羽璇乾脆冷眼旁觀，不再和羅婷婷鬥嘴。

眼看着耿明帥一心向著那個小秘書，羅婷婷更是不甘心。

「耿明帥，你最好馬上辭退她。」為了讓耿明帥屈服，她整個人貼上他。

「她只是在盡一個做秘書該盡的責任，我要以什麼理由辭退她?」耿明帥推開粘在自己身上的八爪章魚。

連羽璇很高興他不是一個會被美色蒙蔽理智的男人。

「我管你用什麼理由，總之你要是不辭退她，我就跟你沒完!」女人的嫉妒心爆發，往往口不擇言，也忘了掂掂自己的斤兩足不足夠。但是話已經說出口，要收回是不可能了。

「羅小姐，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兩個站在天平的兩端，讓總經理衡量嗎?」達羽璇打心裏動了扇風點火的念頭，於是開口道：「為了不讓總經理為難，我自動請辭，今天的會議就麻煩羅小姐去記錄了。」她注視着耿明帥，等着他批准辭呈。

耿明帥知道連羽璇根本不在乎這份工作，幾天下來也看清了連羽璇只是想看他這個花花公子怎麼弄垮公司，但是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我不准你辭職。」雖然羅婷婷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但並不代表兩人的感情有多深厚，至少比起連羽璇要差多了。

「聽到沒，總經理選擇了我，現在總經理想聽聽羅小姐要怎麼個沒完沒了法。」連羽璇用勝利者的神態挑釁著怒火滿胸的羅婷婷。

「你告訴我，在你心裏，我真的比不上一個秘書嗎?」羅婷婷以為在耿明帥心中自己是特別的。

「你這是在為難我，就像問我西瓜和風梨哪個好吃一樣，而我都喜歡，你要我怎麼選擇?」他一向不對女人口出惡言，做這樣的比較，對他而言已經是極限了。

「告訴我，我在你心中有什麼重要性?」羅婷婷不死心的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在他心中竟然如此沒分量。

耿明帥一臉為難，好歹他們也有過美好時光，總不能因為分手就把對方貶得一文不值。

「羅小姐，其實我跟你是沒得比，我除了在公事上對總經理有一點貢獻外，其餘什麼也沒有；你就不同了，在夜深人靜時，總經理想的可能會是你。」連羽璇為耿明帥做善意的回應。

但這些話聽在羅婷婷耳里卻是惡意的，連羽璇彷彿在取笑她除了能取悅男人之外，什麼也不會。

「耿明帥，你會為今天所作的決定付出代價!」她撂下狠話后便轉身離去。

*******

得罪了羅婷婷之後，連羽璇才知道羅婷婷的爸爸是公司的董事之一，而那位老伯伯原本對耿明帥就有着老而從下的委屈，但是因為羅婷婷喜歡耿明帥．他這個做爸爸的人只好忍氣吞聲。

可現在不同了，耿明帥和羅婷婷分手了，羅永泰就開始在公司里招兵買馬，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打算逼耿明帥交出公司的掌控權。

羅永泰的心思耿明帥非常清楚，也一直小心應付著，但要壓制對方又得不傷和氣，這就必須要一點高明的手段了。

在今天的會議上，羅永泰就以著因反對而反對的態度，阻擋耿明帥提出對生化科技的投資案——

「生物科技的前景是未知數，電腦科技才是主流，為什麼要舍主流去盲從未知的前景呢?」

羅永泰的看法早在耿明帥的意料之中。

「公司要永續經營就必須有開發精神，若一味的守舊，總有一天會被淘汰。」耿明帥心裏早有準備，他不期望羅永泰贊成他，只希望獲得多數董事的認同。

一場舌戰開始，最後的結論卻陷入財源的困境中。

「就算總經理的說法可行，公司目前也挪不出資金投資。」因為公司大部分的財源都在他的人馬控制下。「況且現在經濟非常不景氣，要增資也很難。」他倒要看看耿明帥拿什麼去投資。

幾個支持耿明帥的董事在瞬間退縮了，羅永泰說的是事實，沒有資金，在遠大、可行的計劃，都只能停留於紙上談兵的階段。

耿明帥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也就是說，公司再這麼內鬥下去，總有一天會完蛋，他不能任由這些元老從中作怪。

當初他以為只要自己不要顯露太大的企圖心，這些元老就會用心去經營公司，誰知卻評估錯誤，無論他是個生活糜爛的花花公子，還是一個能展現實力，讓公司起死回生的主帥，都一樣無法得到這些元老的認同。

正當情況陷入僵局時——

「羅董事的意思是，只要總經理能募集到資金，就同意這項開發案?」

眾人的目光移向坐在總經理後方記錄會議內容的秘書。

通常秘書參加會議時是沒有聲音的，就算總經理詢問，也只能附在總經理身側咬耳朵，可連羽璇實在看不慣羅永泰的囂張，所以才會壞了規矩。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羅永泰狠狠的盯着她。這個丫頭以為可以吃定羅家兩父女嗎?

「先聽聽她的說法。」總算有個董事老伯伯跳出來說話了。

連羽璇不畏懼羅永泰一臉怒意，鎮定地道：「目前的經濟是不景氣，所以導致許多人有錢卻不知道該投資在哪裏，如果總經理的開發案能得到投資人的贊同，我相信投資者還是大有人在，要他們投資不難。」

連羽璇說完后，站在總經理這邊的人馬上起立鼓掌，形成兩派勢力分庭抗禮的局面，也就是這個案子暫時過關，就等總經理籌措資金。

耿明帥一臉擔憂的宣佈散會，沒等連羽璇就走回辦公室。

連羽璇飛快的收拾好桌上的物品，跟在他後頭進辦公室。

「我多管閑事了?」看見他的表情，她不用猜都知道自己得不到嘉獎。

「老實說，我應該高興的，因為你說出了我心底的話，替我教訓了羅永泰，更讓我覺得你是關心我的，但我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耿明帥嘆了一口氣。「我空降當總經理早就讓他很不高興，加上羅婷婷的事情，我和他之間已經搞得很僵了，再加上今天……日後我要整頓公司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要整你吧?」這一次她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如果我這麼認為，你會不會為這件事給我一點補償?」反正事情都發生了，他再懊惱也沒用。

連羽璇又升起想給他一巴掌的衝動。

「你這張嘴除了占我便宜之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沒辦法，你只肯讓我用嘴佔便宜，其他女人都是在別的地方讓我佔便宜。」

「留着你那張嘴去募款吧!總經理。」她要是不趕快離開，準會踹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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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耿明帥在會議室接待來訪的客戶，羅婷婷堵住了連羽璇。

「羅小姐有何置干?」連羽璇對於不喜歡的人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我是來警告你，識相一點就自己辭職，別等人家甩了你，那時就哭訴無門了。」羅婷婷似乎掌握了什麼，囂張跋扈的態勢又出籠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連羽璇沒興趣和她糾纏。

「你是耿明帥的秘書，相信這陣子公司周轉不靈的事情你很清楚，我爸爸已經和耿伯伯說好了，只要耿明帥和我結婚，公司的困難就會迎刃而解。」她就不信耿明師會眼睜睜的看着公司倒閉。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把你的意見納入考量，審慎的作決定。」反正只要錢能解決的事都難不倒她。

連羽璇的反應沒有她預期的驚慌失措，教羅婷婷不禁懷疑起她的出身來。「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我哪有什麼來歷，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過……」連羽璇嘴角揚起壞壞的笑。「不過是一個很有錢的普通人。如果有錢就能擺平你，我會很樂意去做。」她沒心情上班了，所以打算趁老闆不在時偷懶一下。

「連羽璇!」羅婷婷忽然沒有預警的撲向她，將她壓在地上，揮以亂拳攻擊。

毫無防備的連羽璇還沒回神臉上就挨了好幾拳；當她以為自己會死在羅婷婷的亂拳之下時，突然聽見耿明帥的聲音——

「住手!」

還好救兵來了，但是她所挨的這幾拳一定要討回來，她是那種有仇必報的非君子，雖然報復的方法會讓某人得利，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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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耿明帥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消息指出，我爸媽要把我嫁掉。」連羽璇無奈的笑着。

「真的嗎?他們要你嫁給誰?」耿明帥的心莫名的絞痛，他追她已經夠辛苦了，幹嗎她父母還要來摻一腳?

「我沒問，只知道是一個缺乏資金的公司小開。」連羽璇的表情非常不屑。

「你父母打算把你免費送給人家?」為什麼他沒這樣的運氣?他的公司也缺資金啊!

「不只免費奉送，還拿了幾億元倒貼。」她苦笑着回答。

「現在怎麼辦?」耿明帥心急的問。

「我就是想問你，你想怎麼辦?」連羽璇把煩惱全都丟給他。

「當事人是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我又沒打算聽父母的話乖乖嫁人，所以算不上當事人。」

耿明帥似乎看見連羽璇的嘴角噙著壞壞的笑。

「你是想……」他臉上裝出驚愕的表情，卻暗爽在心裏。「逃婚?」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她了。

「逃婚?你不覺得那樣太缺德了點嗎?」想想婚禮當天不見新娘的蹤影，教男方的臉往哪兒擱?

「難道你有更高明的方法?」他也傷腦筋的替她思考。

「如果我要求你帶我私奔，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她眼裏凈是戲謔的笑意，讓人分不出是在說真話還是開玩笑。

不過即使是玩笑話，仍然讓他心悸不已。

「你是開玩笑的吧!」他假裝不在意的說。

「我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她張大眼睛，強迫自己用嚴肅的態度面對他。「我走投無路，只能投靠你了……還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說着，她的神情黯淡下來。「沒關係，要不我去求麥展鵬收留我。」

「不，你是我的，怎麼可以去找麥展鵬!」

「這麼說，你是不是願意娶我?」。

他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含笑低語：「我當然願意，我對你充滿了嫉妒心和佔有慾，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別人?」

「謝謝你!」嘿嘿，她的復仇大計又向前跨進一大步了，順便氣死羅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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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美人心，耿明帥最近整個人是春風滿面。

「爸，你今天的心情不錯喔!」為了公司，他們父子倆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享受過心情愉快的感覺了。

「是啊!『雷氏企業』答應投資你的生化投資案，也允諾幫公司渡過這一次難關。」耿是聰說得是憂喜參半。

「有條件嗎?」耿明帥不是傻瓜．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根本沒有「雪中送炭」這種事，所有的合併、結盟，甚至投資都是為了利益。

「條件是有，但為了我幾十年的心血，只好委屈你了。」耿是聰閉上眼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耿明帥沒有繼續追問，靜靜的等待父親調適好心情。其實他心裏已猜出了八九分，只是還存有一絲僥倖，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商業聯姻。

「我知道這麼做你會怨我，可是我必須守住耿家的一切，不得已只好拿你的終生幸福來換……」

果然如他所料!

「你怪我嗎?」耿是聰看見兒子的神情閃過一絲苦澀。

「爸，我很清楚政策聯姻的重要性。」他拍拍父親的肩膀。「更知道自己肩膀上扛的責任有多重。」

耿是聰很慶幸兒子願意扛下一切，但是他有更大的隱憂。「你要有心理準備，她的風評不太好。」

「你兒子的風評也不怎麼樣，人家肯把女兒嫁給我，恐怕也是經過一番斟酌，我想我也沒條件去挑剔。」耿明帥不是白痴，帶着大把鈔票來嫁他的女人，就算不是恐龍妹，大概也是跟他有得比的花。

「不想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不用了，反正結婚後就會知道，先讓我保持一點男人的幻想吧!」耿明帥情願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真相，至少這段時間內他可以過得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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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帥回到他與連羽璇的住處，就聽到一陣哭泣的聲音；他打開房間的燈，看見連羽璇窩在床邊哭泣。那模樣好脆弱、好無助。

他從來不知道焦慮焚心是什麼滋味，也從來不知道害怕和恐懼是否會讓人理智盡失，而連羽璇讓他嘗到這種能逼人瀕臨瘋狂的滋味了。

「怎麼了?」他不舍的擁緊她哭得微顫的身子，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你不要我了……」她低聲啜泣，沒來由的指控他。

「你怎麼會這麼想?」發生什麼事了?原本強悍的她怎麼會一下子變得如此脆弱，完全不像他認識的連羽璇。

「不然你要我怎麼想?」連羽璇用力推開他，「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騙你什麼了?」真是無奈，他已經夠煩了，還得承受她亂髮脾氣。

「你要結婚了是不是?」連羽璇停止了哭泣抬頭看着他。

「你聽誰說的?」她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父親才通知他，她怎麼就知道了?

「別管我聽誰說的，我要你自己說，你到底要不要我?」

「我當然要!」長這麼大，交過的女朋友不計其數，就屬她最讓他動心，也追得最辛苦，他怎能不珍惜?

「那你就跟我一樣，勇敢一點，拒絕這樣的婚姻。」連羽璇以自己為例子鼓勵他。「我能，你也可以!」

「我的情況和你不同。」他何嘗不想和她長相廝守，但……他只能低頭嘆氣。

「你不願意?」她提高音量。「說什麼最愛的人是我，原來都只是花言巧語?」

「不是你想的那樣，為了挽救公司，我必須接受這樁政策聯姻，我父親希望我能顧全大局。」

「只要有錢就可以嗎?要多少?我給你!」

只要有一點骨氣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話應該都會很生氣，但是他卻感到窩心，畢竟這代表她還是愛上他了。說真的，他並不了解她，對她的所作所為還有一點恐懼的心理，甚至不確定兩個人能在一起多久。

「別天真了，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個逃婚者，要是被你的家人知道是我窩藏你，不被大卸八塊已經阿彌陀佛了，我哪敢希望你的家人出錢援助我!」一想起這件事，他的寒毛就一根根豎起來，感覺怪可怕的。

「只要你和我結婚，我的家人不是問題。」她有絕對的把握。

「為什麼你會改變初衷?」當初她不但死命拒絕他的追求、拚命的給他難堪，甚至還信誓旦旦的說不可能嫁給他，現在卻讓他覺得她非自己不可?

「這還需要問嗎?與其嫁一個陌生人，不如嫁給你，起碼我知道你愛我。」

「也許對方比我優秀、比我更愛你!」

連羽璇爽朗的笑聲中有着令人難以置信的肯定。「為什麼我要放棄有把握的已知，去追求不肯定的未知?」

耿明帥因她這句話彷彿掉入萬丈深淵。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像她手上隨她捏玩的瓷娃娃，只要她一鬆手，他隨時都有破碎的危險?

「這件事我還得去問問我父親的意思。」爸爸做人一向講信用，答應退婚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就去問呀!」事實上連羽璇一點也不在乎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