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海微姐……」藍雅從早上就站在城門上瞭望着遠方,一看到海微,她再也忍不住地抱着海微痛哭失聲。

海微輕拍著藍雅的背,就像安慰一個小孩子般,「別哭了!我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別再哭了,你看看你,哭得兩個眼睛家核桃一樣。」

「你不知道你一天沒有回來,我就吃不下又睡不着……還有,藍斯對我好凶,我好慘好慘啊!又沒有人好傾吐……」藍雅抱着海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海微的肩膀哭濕了好大一塊。

藍斯看着藍雅佔着海微不放,不客氣地拉開她們兩個,將海微重新擁進他的懷裏。「要找人抱找你的費茲去,海微是我的。」

藍雅見狀,更是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海微趕緊上前抱住了嚎啕大哭的藍雅,用責怪的眼神看着藍斯。這一對兄妹真是的,連她也搶!

「好了!好了,我都已經回來了,你還要哭啊!我回來就是要看藍雅笑咪咪的樣子,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哦!」海微拭去藍雅臉上的淚,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

「還是……海微姐最好了。」海微的幾句話就讓藍雅破涕為笑。

「礙…」

在海微的驚呼中,藍斯一把抱起了她。「你們要閑聊等改天再好好聊個夠,現在我跟海微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奉陪了。」說完便直奔寢宮而去。

「喂……喂……這樣太不請道理、太不公平了吧!」藍雅在他們身後跺腳道。

藍斯皺起眉頭,看來費茲再不趕快來接藍雅,他會打包將她火速送回神國去,乾脆明天就把她打包回去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老是跟他舍海微了。

陽光灑在海微臉上,她緩緩了開了酸澀的眼皮。經過昨夜的疲心,他們睡到中午才幽幽轉醒,海微想坐起身,才發覺腰部有些許的重量,望向正環抱着她熟睡的藍斯,海微驀然想起,昨夜她完完全全沉迷在他給予的歡欲中無法自拔,放縱自己縱慾了一整夜,想到這裏,她的臉竟泛了紅,她雖知道不能放縱自己,但是她的身體卻一再臣服在他身下,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卻無法抵抗。

她轉過身去望着藍斯,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歡愛,但他不是從不在女人房裏過夜的嗎?他昨夜竟睡在她的身邊,可能是太累了吧!

老實說,雖然海微一開始不喜歡藍斯,還信誓旦旦正揚言一定要殺了他,但自從他冒着生命危險救她回來之後,她才明白他不如她所想的那麼冷血,尤其他受了傷還是堅持要抱她時,她的心被感動了,被這個表面剛毅冷酷,但是卻有一顆溫暖心腸的男子給打動了。

海微靜靜看着藍斯,他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濃眉、尖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還有一副精鍊壯碩的身材,海微輕輕摸着他的頭髮,他的頭髮真美,在光線照射下會發出不同的光澤。

他的樣子跟她所遇到的人都不同,睡着的他是這麼地溫和不設防,不知為何她心中有個直覺,他不似外表那樣冷酷,她從他陰冷邪惡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悲哀,但是為什麼呢?像他這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不該用「悲哀」來形容,但她卻覺得他似乎心有千千結。

海微小心地挪了挪藍斯的身體,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將地上散亂的衣服一一拾起,正要彎下腰時,卻被粗壯的臂膀攬進了厚實的胸懷中。

「你要去哪裏?」藍斯將海微壓在身下,他的身邊突然空洞洞的,讓他從熟睡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海微在撿拾衣服,她亟欲離去的模樣,讓他心中十分不悅。

「我……只是想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

藍斯將鼻子靠近海微的頸子,吸取着她的幽香。

「那個不是你該做的事,宮女會收拾。」他的大手開始在她誘人的曲線上遊走,昨夜的歡欲讓他意猶未盡,要不是念在她有孕在身,不宜太過勞累!他才不會在天亮前就放過她呢!

海微用手擋着藍斯的精壯身子,他純男性的味道充塞着她的嗅覺,挑情的手抬不停地在她的敏感帶細細撫摸,「藍斯……別……現在天才剛亮……」藍斯吸舔着她的耳朵,「天亮才好!這樣我才能看清楚你。」

「我有沒有弄傷你?肚子會不會不舒服?」他體貼地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再為她拉好被子,小心地擁着她,一手在她的小腹上來回按摩。

海微沒有力氣開口說話,她對着藍斯搖搖頭,「我很好,只是有點累……」「明知道你有孕在身,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你總是能讓我失去控制。」藍斯擁著海微嘆氣,明知道這是借口,但是每一次碰她總是欲罷不能,就算要她一萬次他也不會覺得厭煩。

很快的,海微就在藍斯的懷裏沉沉睡去,雖然知道她聽不到,藍斯還是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海微!你是屬於我的。」

這兩天藍斯都在海微那裏過夜,他打破了從來不在女人的床上睡覺的規矩,海微讓他上了癮,只要抱着她,他就睡得很好、很安心,就連腦海中那些常揮之不去的記憶,也不再來打擾他,她真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躺在她的身邊,汲取她的發香,就讓他覺得心神安定。

長期的訓練,讓他練就成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敏銳察覺的習性,這也使他極不容易入睡,更不易熟睡。

就會昨天晚上,他根本不可能睡得這麼沉,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太反常也太危險了,要是有什麼突髮狀況,他根本無法應付,要是枕邊的女人對他下手的話,他也絕對沒有辦法預防,但是海微。從被他救回來之後,就特別的溫卻可人,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反抗他了,他對她的愛意於是一點一滴的在加溫。

他沒有愛過人,更沒有被愛過,他不懂愛人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只要天天看到她、時時看到她,他的心就會感到無比的滿足與幸福。

雖然天天看得到海微,他卻無時無刻不惦記着她,每次忙完國事之後,他最劑見的人也是她,她的身影血。時無刻不在啃蝕他的全部心思,他的眼睛完全離不開她。

他開始認真的考慮起納妃的事,每次看到海微甜美的笑容,他就能忘記所有的頃惱,他可以想像以後的日子將會是如何,一個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曾經他以為自己跟也這樣平凡的幸福是毫無緣分的,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得到這樣的幸福,但是海微的肚子愈來愈大,婚禮的籌備可要快點進行才是。

以往長老們總是要他趕快納後生下繼承人,他當時想都沒想過這件事,女人本來就是個麻煩的東西,但是她卻是他第一個想要親近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想跟一個人廝守到老。

才正這樣想,海微就推開書房的門走進來,她的手上端了一杯茶,笑吟吟地放到藍斯的桌子上,話還來不及說,就被藍斯拉進懷裏,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吻,他的大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的嬌軀上游移。

海微偷了一個空檔說:「請你先喝了這碗湯。」

「是不是我喝了這碗湯,你就任我為所欲為?」藍斯在海微的脖子上呵癢。

「你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快喝了它吧!」海微笑着閃躲着他的攻勢。

藍斯攤開雙手,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看來不喝是不行了!」

海微被他的孩子氣行為給逗得笑開了。她發覺藍斯私底下是個十足的大孩子,跟處理公事的時候相差很多,關起門來還會跟她撒嬌呢!

但是她卻愛上了這樣的他,撇開一國之君的頭銜,他真是個很棒的情人,就連她都快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但是她真能擁有他嗎?他到底又是把她設定在什麼位置上呢?他的心裏有她嗎?他愛她嗎?

藍斯將碗裏最後一滴湯喝完,馬上就拉住海微給她一個深沉的熱吻,海微推開了他,「哎呀!不要這樣子啦!我沒有空,我還要去跟藍雅下棋。」

「下棋?為什麼你從來就沒有跟我下過棋?」藍斯的醋桶又打翻了。

海微失笑道:「你要下棋嗎?你又沒有跟我說你要下棋。」

「反正藍雅比我重要。」

海微張大眼,不敢相信藍斯竟會講出如此孩子氣的話。真如藍雅所說,她的哥哥只會擺酷樣,其實他的內心根本就沒有長大,跟個小孩子差不了多少。要是藍斯知道妹妹這樣說他,藍雅大概會被立刻趕回神國去。

海微伸手環抱住藍斯的腰身,「我跟藍雅約好了,下次我們再下棋,你說好不好?」

藍斯轉身抱住了海微,親吻着她充滿香氣的髮絲,「只有我們兩個人。」

海微笑道:「好,沒問題!只有我跟你。」

藍斯低頭吻住海微小巧紅潤的紅唇,不舍地和她的舌來回交纏。

「好了啦!我真的要走了!」海微笑着推開藍斯。

「海微姐!海微姐!」藍雅還未走進書房,就聽到她的叫喊聲。

「說人人就到。」海微趕緊開門對着藍雅喊:「藍雅!我在這裏。」

藍斯不悅地坐回書桌前,這個藍雅是他的肉中刺,她一天不回神國,他就要忍耐她佔着海微一天。費茲到底要不要來接人啊?他該不會也認為藍雅是個頭痛人物,所以索性把她丟在需國吧?幹嘛過了這麼久還不來把這個討厭鬼帶走,他就快等不下去了。

「海微姐!我跟你說……那個……」藍雅彎了一眼用着森冷眼光看着她的藍斯,打了一個輕顫,然後附在海微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海微馬上用驚愕的表情看着藍雅,藍維對海微點點頭,表示肯定。

藍斯看她們兩個人交頭接耳的,出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海微慌張的說,「沒……沒事,藍雅問我跑哪裏去了,找都找不到我。」

看着海微臉色一陣蒼白,說話又支吾其詞,藍斯直覺不對勁。「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我們快走吧!」藍雅說着就拉着海微急着離開。

藍斯疑惑地看着兩個急着逃離的身影,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依他看來一點都不像要去下棋,尤其是海微的表情,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藍雅,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會故意開我玩笑吧!」海微一邊快步行走,一面問著身旁的藍雅。「海微姐!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而且還很讓人害怕,要是讓藍斯知道了,我看我又有一頓罵好挨的了。」藍雅苦着臉說道。奇怪了!為什麼好事總沒她的分,倒霉的事倒是遇不完。

海微停下了腳步,「那麼你說的是真的?」

藍雅聽到這一句話,差點沒昏倒,「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相信?我為什麼要冒着被罵的風險開這種玩笑?我就算再調皮,也不會把這種事拿來開玩笑。」

「他人在哪裏?」海微心中七上八下的,要是被藍斯知道這件事,那還得了!

「我帶他到藍宮的後花園,那裏人比較少,我把一閑雜人支配走了,你放心!應該沒有人會發再的。」

遠遠的,海微就看見後花園的涼亭里坐着一個久違的人。

海微一看到大個兒,二話不說劈頭就罵,「你來幹什麼?我不是叫你別來了吧?你要搞清楚,我可以救你一次,但並不代表每次都能救得了你,你知不知道上一次我跟藍雅兩個人為了救你們,結果被囚禁在藍宮裏,你……你居然又來亞薩國,這不是分明來送死嗎?還是你想把我氣死不成?」

大個兒不停對着海微比手划腳地解釋,她伸手將他的手壓了下來,「不管有多大的事,也不需要你冒這個險,你大可託人捎封信給我,何必親自跑來?」

大個兒嘆了一口氣,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封信,對着海微比手划腳地說:「你看到這封信就會明白我無論如何都要來的原因,這是海老寫給你的信。」

一聽到是父親,海微趕緊打開那封信,心中同時也閃過不好的預感,事實上這個預感已經持續進行一段時間了,只不過接二連三的事,讓她無法仔細去思索。

這時藍雅也在一旁緊張地問著大個兒:「是不是海微姐的父親要她回去?」

大個兒對着藍雅比手划腳,藍雅看了半天不知道他在比什麼,只好搖搖手,「算了算了!你在比什麼我完全看不懂,你別比了啦!」

海微捧著信愈看愈氣憤,嘴唇跟雙手都不停地顫抖,藍雅着急地問着她:「怎麼了?海微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這個樣子,好歹說句話啊!」

「原來是跟舊情人見面啊?」這時藍斯也隨着她們的腳步走進花園。

他本來還想,不知這兩個女人偷偷摸摸地到底在搞什麼,下個棋跑來後花園,不覺得太遠了嗎?突然,他看到了涼亭里站着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眯起了眼,他想他大概知道她們來這裏的目的了。

藍斯的聲音把在涼亭里的三個人嚇了一大跳。「藍斯……你……你怎麼會來?」藍雅的心涼了半截,她就說倒霉的事老被她遇到吧?這下子好了,她跟海微還沒來得及講好一套說詞,藍斯就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沒有把信交給我?我父親寫了這麼多封的信,全被你中途攔截了,是不是?」海微毫不畏懼地看着藍斯。

藍斯愣了一下,隨後不以為意地說:「沒錯!是我叫人把信攔下,而且全被我燒了!那些信全都是騙你回去的招數,我怎能讓你看到?」

海微聽到藍斯這麼說,再也控制不住地對着他大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憑什麼擅自論斷那是騙我的?那是我的信,為什麼不給我看?你太過分、太可惡了……那是我父親寫給我的……」海微氣壞了,她不停捶打藍斯的胸膛。

「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藍斯抓住海微的兩隻手,生氣地對她說。

大個兒看到了藍斯抓着海微,為了救海微,他往藍斯的腹部揮了一拳,沒想到不但沒有將藍斯撂倒,反而被藍斯反手一揮,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海微連忙跑到大個兒身邊,流着眼淚把他扶起來。藍斯看到海微竟在他面前碰別的男人,他粗魯的將海微拉起來,「說!你到底背着我跟這個啞巴見過多少次面,該不會……該不會肚子裏的這個種也是他的吧?」

海微張大眼睛看着藍斯,她又不認識他了,那個拚死保護她,寧可自己受傷也要背着她離開的多情溫柔男子,怎麼會在一瞬間說變就變,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之前的種種甜蜜就好像一場夢,讓她心痛得無以復加,他竟會認為她是一個會偷人的女人,他竟會這樣無情的指控她?

「我說對了是不是?」

海微滑下了兩行清波,她想狂笑、她想尖叫,笑自己的天真愚昧,她還以為她能改變什麼?事實上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什麼都不能改變。

海微全身顫抖不已,朝着藍斯狂吼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這個答案護站在一旁的藍雅也壞了眼,「海微姐,不會吧?這不可能吧?」

「你再說一遍,我叫你再說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說……」藍斯瘋狂地搖晃着海微,對着她怒吼。

「要我說十遍也行,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是我背着你……」話還沒說完,海微就被藍斯甩了一巴掌。

藍斯倒退了數十步,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希望她否認,他希望聽到是他誤會她了,不是這個答案……不要是這個答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大個兒今天才來的,他是為了拿一封很重要的信才會來的,我整天都跟海微姐在一起,我比誰都清楚,海微姐絕對沒有背着你在外面亂來,你要相信海微姐,她絕對不是那種女人。」藍雅趕緊跑到藍斯面前跟他解釋,但是藍斯看都不看她,只是靠在樑柱上一動也不動。

「哥,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藍雅搖了搖藍斯,但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海微姐!你跟哥解釋清楚,你只是在說氣話,剛剛說的全不是真的。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故意惹他生氣?你說啊!」藍雅扶起地上的海微,希望她能說明白,不要讓一件單純的事愈弄愈糟糕,一發不可收拾。

海微擦擦眼淚,走到藍斯的面前跪了下來,「請你……讓我回霧國去,我已經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裏了,我要回去用剩餘的生命照顧病重的父親。」她真是一個萬分不孝的女兒,父親如今病入膏肓,她竟無法隨侍在側地好好照顧他,她要回去看父親,哪怕只有一眼,哪怕藍斯不答應,她也要回去,無論如何她絕對要回去見父親一面。

「我絕對不允許,你哪裏都不準去!」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獨獨海微要離開他這件事,想都別想!她怎麼能離開他?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藍雅撿起地上的信看了一遍,「哥!海微姐的父親病了,她要回去看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行?你憑什麼限制她的行動,難道速回去看病重的父親都不可以嗎?」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藍斯,她不是不明白他深愛着海微,但是如此蠻橫不請道理的行為,實在是很沒道理。

「不管什麼原因,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來人啊!把這個啞巴給我抓起來關進牢裏。」

海微早就知道藍斯不會答應她的要求,他又變成那個她第一次看到的「惡魔藍斯」,先行的溫柔跟擁抱,就像一場夢似的在瞬間化成泡影。如果這是一場夢,未免醒得太早、太殘酷了一點。

藍斯轉過頭去不去看海微的眼睛,「還不快把這個啞巴給我帶到大牢裏去。」

「慢著!如果要抓大個兒,連我也一併抓走好了,是我叫他來的,乾脆連我一起抓好了。」

大個兒聽見海微這麼說,馬上就緊張地對着海微比手划腳。海微知道大個兒要說什麼,她伸手要他不用再比了。「大個兒,你快走吧!父親就拜託你照顧了,請他原諒女兒的不孝。」

藍雅也用身體護著大個兒,「大個兒,你現在快點跑,跑得愈遠愈好,不要再回來了。」

大個兒聞言,趕緊利用最靠近他的牆壁一躍而出,原本欲抓大個兒的士兵個局面面相覷,有藍雅公主和海微擋在前面,他們不知道是該抓好、還是不抓好。

藍斯見狀趕緊下令,「把人給我抓回來,如果他頑強抵抗的話,就地解決!」然後轉頭對着藍雅說道:「藍雅!你不要忘了,我還有一筆賬沒有跟你算,現在你竟敢袒護人犯,別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恣意胡來,無視亞薩國的律法,就算你是我妹妹,也是一樣照罰。」

藍斯無視海微的愣神無語,對着藍雅無情地說道。

「什麼律法?那些律法還不是你自己訂的?你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不但把無辜的人關進牢房,連好好的女孩子也被你糟蹋了,就為了一個可笑的過境規則,你就堂而皇之地軟禁海微姐,就連她要回去探望父親你都不肯放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怕海微姐一去不回,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自信留住她。」藍雅才不怕藍斯呢!什麼惡魔之瞳,她也有啊!若是要比瞪人,她未必會輸他。

「你……」藍斯舉起手想打藍雅。

海微見狀,連忙擋在藍雅面前,一雙哀冷凄絕的眼眸定定地里著藍斯,彷彿想看透他似的,一眨也不眨地看進他的眼,「要打就打我好了,藍雅說得一點都沒錯。」

「是不是我說中你心裏最害怕的事,所以你才要打我?」藍雅還不知死活的說道。

藍斯緊握雙拳,咬着牙說道:「把藍雅公主給我帶回藍宮,將藍宮的衛兵增加一倍,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如果讓我知道公主踏出房門半步,下場只有一個,死!」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沒有權利……放開我!你這個暴君!我是你妹妹耶……」藍雅被拖出去時還不停地掙扎大罵,直到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看着被帶走的藍雅,海微哀莫大於心死,神色平靜、兩眼無波地對着藍斯說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要把我關起來,勸你最好把我關在一個牢固一點的地方,要不然我會用盡一切方法逃走,一直試到我成功為止。」

藍斯看着海微絕情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溫度,藍斯心裏開始發慌,就算她像以前那樣罵他或者恨他也好,他不要她的眼睛沒有一點光芒,就像一個木頭娃娃一樣了無生氣,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你真以為這樣我就不敢把你關起來嗎?」一想到海微要離他而去,他的心就頓失了歸依,就算被她討厭,他也不願放她走,只要天天看得到她的人,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願意。

海微冷笑道:「我能威脅得了堂堂亞薩國的國王嗎?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你隨便下個令就可以讓我死,你有什麼不敢做的?你什麼都做得出來。」

藍斯暴突著雙眼揪住了海微,「這就是你對我的想法嗎?」

海微面無表情的望着藍斯,「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看法?」

藍斯眼裏閃著冷酷的光芒,他將手擱在她的小腹上說:「我知道你很想死!從你我第一次見面之後你就不只一次說過,就算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要定了!你要死,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隨便你的。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到藍宮去,跟藍雅公主一樣,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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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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