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一整夜火璃都輾轉難眠,夢裏一直有個不知名的笑聲回蕩,昨夜那個人的聲音一直留在她的耳邊……

昨夜如同夢境一般,那個惡魔般的男人竟侵犯她,而她竟發不出一絲力氣來抵抗他……他究竟是誰?為什麼她老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他?

「火璃……火璃?」煒默的叫聲將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

煒默帶着關懷的眼光注視着她,「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答。是不是人不舒服?」會不會是還在生昨天的氣?

「我……沒有。」她到底在幹什麼?竟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想另一個男人想到失神!

「來!別一直站着,坐下來吃個桂花糕。這是額娘特別為你準備的。」他只不過是出來菊園逛逛,竟讓額娘歡天喜地,還準備了一大堆甜點。他又不是孩子!

「嗯!」火璃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糕點,食不知味。

「不好吃嗎?」往常總看她津津有味的,今天她吃東西的表情怎麼這麼苦悶?

「不,很好吃!大概……早膳吃得很飽,所以……」火璃低着頭心虛的說道。

「這倒是……才剛吃過早膳。」煒默點點頭,心裏不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昨天的事令她心裏不舒服。

火璃笑了笑,下意識的攏了下頭髮,煒默順着她的手勢看去,看到她的脖子上似乎有一抹紅。

「你的脖子上怎麼會有傷?」他關心的問。

煒默的話讓火璃的心跳一度停住。糟了!是昨夜……火璃腦中瞬間閃過那個人是如何邪惡的吮吻着她的脖子。他居然該死的留下了痕迹!

她慌得趕緊拉高了衣領,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昨夜……我……我洗澡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到的。」

她知道這個說詞很糟,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總不能把昨夜她遇到的事全說出來吧!

煒默不疑有他的點點頭並露出溫和的笑容,「你要小心點。要不要我讓幾個丫頭去伺候你沐浴?」

「不……不用了!昨夜是場意外……」火璃心虛的搖頭,卻瞥到站在煒默身旁的平兒正用懷疑的眼光看着她,那銳利的視線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妳瞧!那裏就是菊園。」煒默倒是沒察覺到兩人神色有異,徑自說着。知道火璃也同他一般喜歡菊花,今天他最主要是帶她到瑞王府的菊園看看。

火璃避開了平兒的視線。為什麼平兒那樣看她?她該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她走上前去看着煒默指著的方向,驚訝的嘆道:「天啊!好大一片菊園!」

「可不是!額娘也同我一樣喜歡菊花,才會在府內種這片菊園。我就知道你瞧見了一定會很歡喜的。」煒默笑着說。

「貝勒爺平日根本不出門的,今天為了福晉,特別起了個大早。」平兒開口說道,眼裏懷疑的銳光不減。

「為了我?」火璃聞言,只差沒有羞愧得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煒默對她這麼好,反觀她不但什麼忙也沒幫,還在他難得出來的今天想着別人……她怎麼會是這樣可怕又可惡的女人!?

「你別聽平兒亂說。我好久沒有來看看這片菊園了,一直想找個機會來看看。你知道嗎?這裏的第一株菊花是我親手種下的。」

「啊……」火璃驚訝的看着他。

煒默笑了笑,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很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額娘常因被阿瑪冷落而哭泣,我常常摘小菊花送給她,逗她開心。後來我想,她這麼喜歡菊花,若是府里有片菊園,只要她不開心的時候來這裏走一走,心情就會變好,所以才在這裏種下了一株菊花。」

想不到他是個這麼孝順的孩子……火璃動容的看着眼前的煒默,雖是個病人,但總是一身乾淨的白衫,頭髮也總是梳得整齊;雖一臉病容,卻常常在臉上展開溫和的笑容。

他說過的字字句句,在在震撼着她的心。他的魅力不在外表,而是打從心底說出的話語。

「有你這樣的心,開出的菊花更是美得奪目。」火璃口中雖說着菊花,卻將身子蹲下,兩眼看着他,毫不遮掩的愛慕之情赤裸裸的射進煒默的心坎里。

她眼裏流露的愛意,就跟昨日一樣……煒默趕緊躲開她的注視。他不是木頭人,火璃那樣的眼神代表着什麼,他當然很清楚。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啊!

「我……出來很久了。平兒,我們回去吧!」每次遇到這樣的情形,煒默總是不知所措,只想跑得遠遠的。他無法正視她的眼,怕自己會被吸住,怕他會不想放開……

「可是……不是才剛出來……」就要回去了嗎?火璃難掩失望。

她期盼的注視着煒默的身影,好想多待一會兒。她想跟他多待在這美麗非凡的菊園裏,她有好多的話想對他說,有好多的問題想問他。

平兒馬上冷淡的說道:「貝勒爺不比尋常人,沒有辦法待在外頭太久,請少福晉見諒。」

「我……」平兒的話似乎是在指責她沒能善盡妻子的責任,反倒因為貪玩而不顧他的身體……她只是想待在他的身邊,想跟他說說話,想多看他一眼……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煒默轉頭看着她有口難言的委屈模樣,心頭不由得一緊。天知道他多想留下來,但是他不能……他好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火璃,明天我再帶你來好嗎?」

火璃聞言不由得在唇邊溢開了笑,「真的嗎?」

煒默對她笑了笑並點點頭,「一定!」

她好喜歡他的笑。若是她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真不知道有多好……她有時真嫉妒平兒,因為她比身為妻子的她更常陪在煒默的身邊。

她並非做不來啊!為什麼煒默就是不肯讓她服侍呢?她絕對不會做得比平兒差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東西從樹上跳了下來,掉到煒默的懷裏,周圍的人不由得嚇得大叫。

平兒不愧是訓練有素,她不慌不亂的趕緊把那個不速之客抓了起來,仔細一瞧,「原來是一隻小松鼠!」說完就準備把它隨手一扔。

火璃眼尖的看到那隻小松鼠腿上有一處傷,「等等!別丟它……」

「為什麼?」它驚嚇到貝勒爺,沒有殺了它算是便宜它了。

「它受傷了!」火璃伸手把平兒手上的松鼠搶了過來。

「只不過是只畜牲,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平兒不以為然的冷哼道。

「就是因為它受傷了,才會從樹上掉下來的。」火璃看見它的腳上有一小塊紅腫。

「平兒,你回房去把傷葯拿來。」煒默開口說道。

「貝勒爺……」

「就算是畜牲,也是一條命。它會掉到我的懷裏也算是機緣。」煒默伸手接過火璃手上的松鼠。

「貝勒爺,這松鼠不幹凈!萬一……」

「沒事的!你去把葯拿來。」煒默輕撫著松鼠,表情十分溫柔。

火璃蹲在煒默的身旁也跟着他摸著松鼠,她的手不小心碰觸到煒默的手指頭,煒默詫異的抬起頭來,注視着她。

「你真好心。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好心腸的人……」像他這樣的好人,為什麼上天要讓他病痛纏身?

煒默狼狽的撇過頭去,手也不著痕迹的離開。「這……沒什麼。」

火璃的心不由得一抽。他似乎很怕她的碰觸。為什麼呢?他們不是夫妻嗎?

難道……他很討厭她嗎?他對平兒的態度都比她來得熱絡,對待她卻好似個陌生人……為什麼?

「他有當你是個妻子嗎?」

那句話又在她的腦子裏陰魂不散的飄着。火璃咬着牙緊閉着眼。不要再說了!不要……

「貝勒爺……葯拿來了。」平兒氣喘吁吁的跑上前,把葯遞給煒默。

「謝謝你了,平兒。」煒默無比溫柔的笑着。

「這……這是奴才該做的事。」平兒因他的笑容頓時羞紅了一張臉。

火璃看到這樣的情景心猛然一痛,猛地站起身。「我……我想先回房去。」

煒默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關心的問,「火璃,你臉色不太好。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嗎?」

何止不舒服……她好嫉妒平兒!她不要……不要煒默對其他人那樣笑!他只能對她笑……

「我……昨夜沒睡好,所以……」原來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她的心好酸啊……

「要不要我讓平兒送你回房--」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說完火璃頭也不回的倉皇跑走。

看着火璃離去的背影,想到她脖子上那可疑的痕迹,再想到昨夜的事,平兒不由得開口,「貝勒爺,有一件事……平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煒默仍是一派溫和的微笑。

要說嗎?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貝勒爺心裏挺在意少福晉的;若是貝勒爺知道這件事,以他的為人,恐怕也只會怪自己。

「我……我忘了。下一次想起來再說好了……貝勒爺該回房了。」

她不忍心傷害貝勒爺。貝勒爺對她是如此的好,從來就沒有把她當奴才看,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但願昨夜少福晉房裏有其他男人只是她多心了。

「嗯!」煒默點點頭,把懷裏的松鼠放下下來。

*****

是夜,一輪滿月高掛在漆黑的夜空,四周沒有一絲聲音,安靜得令人發慌。

坐在椅子上,火璃失魂落魄的看着夜空。今天她沒有心情吃晚膳,一想到白天煒默對她的冷淡言語和避如蛇蠍的態度,她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酸楚。

火璃太過於沉溺在自己的悲傷里,以至於沒有察覺她的房門早被人悄悄的打開。

「為了一個病鬼煩心,何必呢?」來人由後頭一把抱起了她,在她的耳邊親昵的說道。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火璃驚呼了一聲。這樣熟悉的嘲諷聲音,這樣放蕩的行為……「放……放開我!」

來人依她所言放開了她,在離她不遠處輕佻的笑道:「想不到才一次你就記住了我的聲音。看來你挺想念我的嘛!」

火璃馬上從桌上拿了一把剪刀對着他比畫着,「別……別過來!我可不是說着玩的……」她早就有所準備了。

那個人將兩手攤開,綻開無害的笑容,「何必這麼緊張!我最不喜歡強迫女人,我不碰你就是了。」

說完他竟悠哉的坐了下來,壞壞的瞅着她,唇邊帶着邪笑。

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魔魅氣息,令火璃渾身不自在到極點。他究竟是誰?到底想怎麼樣?

這裏可是瑞王府,他也清楚她是少福晉,他居然還如此冷靜,出入這裏如入無人之地,好像他原本就屬於這裏。

「想不想把心事說出來給我聽聽啊?」他低沉的語調像要引誘她似的,放肆的眼睛也在她全身上上下下打轉。

「我沒有心事!」火璃不減防備。

對於她的虛張聲勢,他只覺得可愛與好笑。她還以為他會怕她手上的剪刀嗎?他翹起了腿,「是嗎?你可真在乎那個病鬼啊!」

「夠了!不許你病鬼、病鬼的叫!」火璃不悅的糾正。

「我真是不懂妳!他待一隻松鼠都比對你好,你何必為他傷神?」他支著下巴,靠在茶几上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火璃聞言不由得打了個顫。白天明明就只有她跟煒默、平兒三個人在菊園……

他究竟是哪裏來的魔鬼?實在太可怕了!

趁着她失神時,他一個箭步把她手上的剪刀輕鬆奪了過來,另一隻手順手勾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往他的胸懷裏靠。「刀子這種東西太危險了,拿在手上不太好吧!」

「你……你不是說……不會碰我……」她被困在他的懷裏,口鼻也滿是他的氣息,心慌的拚命掙扎。

對於她如刺蝟一般的態度,他只是輕笑了一聲,掐住她可愛小巧的下巴,湊近了她的唇。「我向來最討厭人家命令我。妳愈教我不要碰,我愈是要碰。」

「不要!」火璃意識到他的唇接近,趕緊把頭側開,眼眶也不禁發紅了起來。

他將她的頭輕輕抬起,看着她眼眶裏快滿溢的淚水,嘆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為了他守貞,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是個膽小如鼠的病鬼,只有我才能給你幸福。而且昨夜你似乎也很享受,不是嗎?」

火璃氣得打掉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住嘴!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一切的,但你終究不是煒默,你又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如果我說,他想什麼,我全都知道呢?」他眯著暗黑的眼,勾起了邪惡的唇角,滿意的看到火璃驚愕的表情。

「你騙人……你怎麼知道他想什麼?」

「我看得到他看的一切,更明白他所想的一切。」他緩緩的走向她,巨大的影子也籠罩住她瑟縮無助的身體。

「騙人……我不相信……」火璃張著空洞的眼,嘴裏喃喃的辯駁,腦子因他的話而混亂不明。

他再度勾住了她的腰,貼近了她的臉。「你看着我!」

火璃驚恐的張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邪惡的狹長眼瞳,他用一隻手將長發攏到後頭,「你瞧清楚,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裏!」

他一改剛剛邪佞的表情,十分嚴肅又正經的看着她。那劍眉、高鼻和薄唇,若是他的唇再白一點,眼睛的四周再多加上黑眼圈的話……分明就是……煒默!

難怪初見他時,她心裏竟會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但……他怎麼會是煒默呢?

火璃顫抖著幾乎站不住的身體,不停的搖頭,「不會的……放開我……」

「你在發抖,因為你知道,我就是煒默。」他修長的手指畫着她柔嫩的臉頰。

「不!你不是……」火璃渾身冰冷。他……不可能是煒默!

他把她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正確的說法是,我才是煒默!」

「不!不……」這不是真的!這是一場惡夢……

「你所見到的煒默只是一個偽君子,是個膽小如鼠、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他用鼻子來回在她滑如絲的臉蛋上摩擦。

「住口!住口!」火璃捂住了耳朵叫道。

「還有……我要告訴你一件有趣又痛苦的事情。」他輕撫着她的頭髮,殘忍的看着她的身軀如秋葉般發抖。

「我不要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來告訴她……

這樣震撼的事情,令火璃驚駭得無法思考;而他猶不放過的吮咬着她的耳垂,並在她耳邊吹氣。「煒默心裏一直很喜歡你,但是他卻不敢要你。就算妳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敢要妳。」

「不……我不相信……」他……喜歡她嗎?那為什麼他的態度總是拒她千里之遠?

「我要妳!要是煒默知道你成為了我的女人,他心裏一定很痛苦吧!而我就是要他痛苦!」說完他就將手滑進了她衣服裏頭,握住一方柔波,恣意愛撫。

「不……放開我……」火璃氣若遊絲,渾身輕顫。

察覺到她發硬的乳蕾,他囂張的低笑,「就算你心中再怎麼愛煒默,你的身體依舊對我有所反應。你何必壓抑自己?我會讓你舒服、快樂的。忘了他吧!」

「不……」她話還來不及說,唇瞬間就被攫獲,腦子也愈來愈混沌不清。

「忘了煒默……」他的唇一路下滑,來到她的雙峰,含着她的乳房,令她全身仿似有一陣電流竄入。

她的頭好暈,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轉,張口說不出半句話,全身更發不出一點力氣,只能不停的搖著頭,卻搖不去那又燥、又熱的感覺。

他在兩個乳房上分別揉捏、吮吻,令火璃發出陣陣吟哦,終於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全身柔順的靠在他身上。他順勢將她抱起走向大床,放躺在床上。

「我會讓你臣服於我的!」他將她上身的衣服拉開,嬌艷的胴體立刻毫不保留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更加火熱的加深愛撫,手更不安分的往她的幽處探去。火璃全身完全不能動彈,她分不清是誰在愛撫着她,更分不清楚眼前飛快閃過的畫面是什麼?

到底是煒默在愛撫她,還是這個陌生的男人?煒默喜歡她嗎?他是煒默……煒默是他……到底誰是誰?

她在發抖,嘴裏發出莫名的低吟,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發出那麼淫蕩的叫聲。

他繼續在她的身上狂烈的撫摸,火璃張大了眼睛,忽然看到了離床不遠的梳妝鏡,發現她全身幾乎是赤裸的……

不!不可以!

「放開我!」火璃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壓住她的男性軀體,趕緊跑下床。

「嘖!每次都只差一步……」他光着身子,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單腳跪着看着火璃。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要我!你只是想折磨我……」火璃拉着殘存的衣服,徒勞無功的遮著自己的身子。

「你怎麼知道我要的不是你?」

「我當然知道!」火璃不假思索的衝口說道。

這時平兒突然沖了進來,「我聽見裏頭有叫聲……」

火璃看到救星終於來了,趕緊跑到平兒的身邊,「快!叫人把他抓起來!他是小偷……是採花賊--」

火璃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平兒必恭必敬的向他行禮。「貝勒爺,對不起……平兒貿然闖了進來。」

「沒事了!下去吧。」

「是!」平兒說完轉頭就走,待她關上了門,火璃還呆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平兒剛剛叫他貝勒爺,那……他真的是煒默!?

「看到了沒有,就連平兒都喊我一聲貝勒爺呢!你還有什麼疑問?」他將她困在兩臂之間,滿意的看着她驚駭的小臉。

「你不是煒默……不是……」火璃猛然瞪着他,抓住了他的領口,「你到底把煒默藏到哪裏去了?」

他邪惡的對着她笑,接着抵住了她的頭,「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下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他放開了她,狂妄的大笑,毫不在意的裸著上身走出了房門。

火璃嚇得滑坐在地上,用手臂環住了身體。她好冷……那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令人戰慄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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