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012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聽周廣才說要把自己帶到派出所里,小保姆驚呆了。原本紅撲撲的小臉蛋變的蒼白的毫無一絲血色,大眼睛裏也閃動着淚光。

派出所是一般人能進的嗎?小保姆不止一次的在新聞和民間傳聞中得知派出所的可怕,許多走着進去的人都要被抬着出來。多少堪稱奇談的死亡方式和「被自殺」都生在派出所里。「不要啊。」小保姆哭了,無助的哭了,像一個即將被放上砧板的魚兒,做着最後的掙扎。然而,一個剛剛十六歲的小丫頭,如何經得住兩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近乎野蠻的扭壓。

看着李晨國和胡自立壓着小保姆走出熊家豪宅,周廣才暗自嘆了口氣,心裏煩躁不堪。多少年了,自己治下的大口鄉里除了偶爾有些打架鬥毆以外,從來沒生過大案子,如今百萬元的失竊案,無疑是自己職業生涯里的一點墨跡。

熊松陵遞給周廣才一支煙,道:「大半夜的把周所長拽起來實在是對不住啊。」

「份內之事,熊老闆客氣了。」周廣才心不在焉的附和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一時想不起來什麼原因。

「這樣吧,我讓老李弄幾個小菜送過來。」熊松陵說着就抓起電話開始播號碼。

老李是大口鄉鎮上一家飯店的老闆,據說是跟大城市的特技廚師學的藝,炒的飯菜倒也是大口鄉的一絕。

周廣才道:「別麻煩了,大半夜的。」

「沒事兒,只要有錢,老李不在乎什麼時候。」熊松陵笑呵呵的說着,聽到電話里傳來煩躁的「喂」聲,對着話筒道,「老李啊,給我送幾個小菜過來,給你十倍的價錢……嗯,呵呵,別廢話了,趕緊的。」

周廣才呵呵的笑了一聲,在沙上坐了下來。外面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大口鄉鎮上的狗,叫的很兇。

派出所審訊室里,李晨國拿着筆在本子上寫着。

姓名:楚燕。年齡:16。住址:大口鄉楚庄。

「老實交代。」胡自立指了指身後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兇巴巴地說道。「說。把你作案地過程交代清楚。」

楚燕抹着眼淚抽泣著。「我……我沒……沒偷。」這些話在路上她已經說了很多遍。可沒有人相信她。她恨不得把自己地心挖出來給對面地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黑地。

李晨國問道:「為什麼去熊家當保姆?」

「我媽病了。需要錢。」楚燕依然抽泣著。

「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睡覺?」

「八點就睡了。」

「據我所知,熊松陵向來都是不到十點不睡覺,你是保姆,怎麼可能比主家睡得還早?」

「今晚上熊老闆天一黑就睡了……我也沒什麼事兒了。」

李晨國邊寫邊抬頭掃了楚燕一眼,問道:「每個月多少工資?」

「一千。」

「一千?」李晨國有些驚訝。心裏不禁感嘆,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在大口鄉這樣的窮地方,一個月能拿一千塊,實在是算得上高薪工作了。

胡自立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別狡辯了!你家裏需要錢,你就有作案動機,而在熊家只有你一個外人晚上也在。」

「可……可我真的在睡覺。」楚燕哭着喊道。

「誰能證明!」胡自立把煙頭甩在地上,站起來氣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楚燕嚇壞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後退至牆角,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想喊,卻喊不出口。李晨國一把拉住胡自立,不滿道:「自立,人家是女孩子。」

胡自立咧咧嘴,甩開李晨國的胳膊,氣道:「你小子別裝什麼好人,什麼時候還知道憐香惜玉了?」說着走向牆角的楚燕,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楚燕的臉上。

楚燕叫了一聲,捂著臉蹲了下來。嘴角已然滲出血跡,猶自哭喊著,「警察打人……嗚嗚,我要告你們。」

「嗬!」胡自立回頭看看李晨國,樂了,「這丫頭橫啊。」說着一腳踹了過去,嘴裏惡狠狠的罵道:「你媽逼的,你算什麼東西!」

李晨國也走了過來,把胡自立拉到一邊,蹲在楚燕面前,冷笑道:「告我們?你算個屁啊!別以為老子不是京城派來的就怕你告。」說着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楚燕的頭上,「我讓你告!」又打了一下,「有種就去告!」再打一下「還告不告了?」

楚燕雙手抱頭縮在牆角里,嗚嗚的哭着,卻是不敢還手。腦袋裏嗡嗡的響着,被打的有些麻木了。

李晨國又打了幾下,打累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道:「還告不告了?」

「嗚嗚……不告了不告了。」楚燕哭道。

胡自立走過來,問道:「那錢是不是你偷的?」

楚燕使勁搖頭,哭道:「真的不是我偷的。」

胡自立突然飛起一腳,踹在了楚燕的腦袋上,口中喝問:「學聰明點,真的不是你偷的?」

楚燕嗚咽不止,大腦中一片空白。李晨國把寫好的材料遞到楚燕面前,道:「簽了它。」

楚燕接過文件,剛看了一眼,胡自立又飛起一腳踹在了她的大腿上,「看!看什麼看!快簽。」

「我簽!我簽……嗚嗚。」楚燕顫抖著握住李晨國遞過來的筆,在文件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她簽完,李晨國把文件接過來看了一下,滿意的笑了。又瞄了瞄楚燕凸凹有致的身材,添了一下上嘴唇。

「嘿嘿,這丫頭長得不賴,老熊有眼光啊。」胡自立跟李晨國相視一眼,嘿嘿直笑。

楚燕縮在牆角,身體瑟瑟抖。「我……我可以走了嗎?」

「走?」胡自立突然大笑,「想走容易啊,侍候一下哥哥。」說罷又笑,笑聲未止,敲門聲響起。

「誰啊。」李晨國問道。

「開門。」楊開的聲音。

李晨國和胡自立二人均是一愣,他們沒想到楊開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相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之後李晨國去開門。「呵呵,楊哥,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楊開光着膀子叼著煙站在門外,制服被他隨意的搭在肩膀上。往裏面瞅了一眼,楊開走進來。看着牆角的楚燕,問道,「怎麼回事兒?」

李晨國笑呵呵的把剛才寫的材料遞給楊開道:「偷竊,1oo多萬啊。破獲這個大案子,咱們所里年底獎金又少不了。」

楊開大概看了一下材料內容,之後走到楚燕面前,聽到楚燕輕聲呢喃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楊開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

「不要打我!求你了。」楚燕的哭喊聲變得大了一些。楊開看到她的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嘴角掛着血跡。回頭看看李晨國和胡自立,問道,「誰打的?」聲音有些冷。

李晨國趕緊道:「沒人打她!」

「真的?那她臉上是怎麼回事兒?」楊開突然笑了,站起來盯着李晨國的眼睛問道。

「呃……她自己閑的無聊,玩躲貓貓撞牆上了。」

「是啊,她很貪玩啊,哈哈。」胡自立附和著。

「哦~~~~」楊開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突然上前兩步,一把抓住李晨國的肩膀,往一側猛地一甩,把他甩到了牆上。嘭的一聲,李晨國的面門撞在了牆上。

「哎呦!楊哥……」胡自立嚇的身子向後微揚,心念一轉,轉身就跑,卻不想身後衣服被人抓住,身子也被人提了起來。「楊哥!怎麼了這是!」胡自立急問。

「怎麼了?老子最恨的就是嚴刑逼供了。」楊開把胡自立舉起來,繼續說道,「嚴刑逼供也就算了,你們竟然還想出個『躲貓貓』這麼荒唐的借口,簡直是對老子智商的侮辱。」說罷忽然把胡自立甩了出去,胡自立四肢大開,趴在了牆上,之後又重重的落下來。

「楊哥,我們沒有打她!」李晨國一邊抹著汩汩流出來的鼻血,一邊叫道。

楊開又笑了起來,朝着李晨國走來,李晨國驚恐的往後退著,一直退到牆角,「楊哥……咱可是同事……唔!」

楊開突然難,拳頭砸在了李晨國的小腹上,「有沒有打她?」

「沒有……真的沒有!」李晨國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嘴裏滋滋的吸著冷氣。

楊開嘆了口氣,道:「說真的,我很不忍心。」說着竟然把李晨國按倒在地上,開始解他的腰帶脫他的褲子。李晨國臉色猛地一變,「楊哥……別……」又一想,心裏竟然有些高興。大不了就是後庭遭殃,起碼不用再受拳腳之苦了。他以為楊開要對他「施暴」。

楊開順利的扒下了李晨國的褲子,之後把手伸到他的襠部。

「啊!」李晨國的慘叫聲響徹夜空。

看着手裏的兩根黑色的毛,楊開很是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本來想先揪下來一根的。」說着又把手伸到李晨國襠部,猛地收回來。李晨國又是一聲慘叫。又一進一收,又一聲慘叫……

「兄弟,你叫的不累我拔的都累了。」楊開慵懶的說道。「快說,到底有沒有打人。」

「有……有!」李晨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和鼻血,使勁點頭。看到血糊糊的下體,又抽搐了一下。

「這就對了嘛。」楊開伸出剛才「施暴」的手摸了摸李晨國的腦袋,「要做誠實的孩子嘛。」

胡自立終於在觀看楊開的「酷刑」表演中驚醒過來,看着李晨國不死不活的樣子,額頭的冷汗流了下來。抹了一下流出來的鼻血,瞄了一眼身邊的鐵質椅子。胡自立暗暗咬牙,緩緩站起,提着椅子朝楊開悄悄走去。待走到楊開背後,突然揚起椅子,朝着楊開猛地砸去。

楊開突然轉身,一招掃堂腿踢出,藉著收回來的腿,身子也閃到了一邊。胡自立見楊開出腳,猛然一驚,想要收手躲開卻已然來不及。兩腳被楊開踢離地面的同時,椅子也朝着李晨國砸去。李晨國驚駭不已,趕緊抱住腦袋身子下縮。幸而椅子砸在了牆上,胡自立趴在地上,椅子落下來,卻砸在了他的背上。

楊開嘆了口氣,把椅子提起來搬回原位,又把地上的紙筆撿起來,在椅子上坐下來開始寫東西,邊寫邊道:「破壞公物可不太好。」

胡自立從地上爬起來,揉了一下自己的腰。見楊開正在寫東西,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心裏又活動起來。回頭瞧了瞧李晨國的襠部,又下意識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襠部。胡自立心下駭然,朝門口望了望。門沒有關上,很適合逃跑,值得一賭。

主意一定,胡自立猛提一口氣,腳下力,朝着門外衝去。剛衝到門口,眼角的餘光瞥到那扇鐵皮門竟然動了。

嘭……胡自立的腦袋被門夾了。

嗡——這是胡自立耳朵里唯一的聲音。

楊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了門后。「放心,咱是同事,我會手下留情的。」提住要癱倒在地上的胡自立,楊開笑道:「你看,腦袋也沒爛不是?別怕。」

胡自立木然的點點頭,提着他的手一松,他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癱了下來。目光獃滯的看着前方,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為什麼流淚?胡自立不知道。

楊開把寫好的東西遞到胡自立面前,又把筆遞給了他,看似和藹可親的說道:「來,勞煩胡大哥簽個字。」

胡自立下意識的瞅了一眼楊開寫在紙上的東西,腦袋上又挨了一巴掌。楊開笑道,「怎麼,還信不過兄弟我嗎?快簽吧。」

等胡自立簽了字,楊開又讓李晨國簽了字,之後也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他們的名字之下。走到被剛才的突變驚的呆的楚燕面前,楊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楚燕被楊開一問,彷彿找到了救星,哇的一聲大聲嚎哭起來。人類在遇到無法抗拒的困難的時候,任何一個對他施予幫助的人,都會被他引為救世主,當做可以依靠的對象。這也就是為什麼英雄救美總會成就許多姻緣。

楊開救過很多女人,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走進他的世界。「戀愛就是互相調教的過程,當把對方調教好了,就可以結婚了。」楊開如是說。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想被調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亦或是整個社會。楊開就是這樣的人。

楊開靜靜的蹲在楚燕面前,一直沒有說話。

哭得累了,楚燕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今天老闆睡的很早,我也就睡了……睡到半夜被老闆叫醒……他說錢丟了。我也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偷的……我誓。」

楊開點點頭,把剛才寫的東西交給楚燕,之後拉着她站起來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楊開回頭看了看還坐在地上的李晨國和胡自立,忽然笑了,「其實我也喜歡嚴刑逼供。」走出審訊室,看到郭芳傻愣愣的靠着牆站在審訊室門口。楊開冷冷的問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想男人呢?!」

「沒……沒有。」郭芳也沒聽清楊開問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否認。

「真的沒有?」楊開笑問。

郭芳心裏一驚,剛才審訊室內的情景她看了個大概,對於楊開的手段以及他的笑容,她實在有些恐懼,「有!有!」

「有?有老子也不上你。」楊開扶著楚燕樂呵呵的走出派出所,由楚燕領着朝熊家豪宅走去。

雨後的夜空,倍加清新。楊開的心情大好,似乎找到了這世上最好玩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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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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