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是誰讓你把她帶回來的?」賽拉斯一張臉綳得讓人不敢直視,不過身為他弟弟的安東尼卻是例外。他正咧著嘴,摟着妍黎的腰,裝作一臉無知的對賽拉斯傻笑。

「我看她很可憐嘛!把她一個女孩子丟在路邊多危險,先前她還被幾個小混混騷擾,對不對啊?」安東尼原本還想給妍黎一個吻的,不過他擔心賽拉斯會忍不住賞他一拳,所以還是算了。

妍黎怯憐憐的偎在安東尼身邊,賽拉斯的臉色簡直比暴風雨時的天色還難看,她真想拔腿就跑,可是為了他的安危,她一定要待下,即使是用死纏爛打她都要留下來。

「我是安東尼的客人,這你總管不著吧?」她努力裝出一臉「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當然要管,把一個包藏禍心的女人留在我們家,簡直就是開門請小偷進來,你說我應不應該管?」賽拉斯的話像是鞭子掃過妍黎和安東尼,讓他們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僵了僵身子。

「賽拉斯,你這樣不但是侮辱她,同時也侮辱到我。」安東尼一臉不悅的說,更加用力摟緊妍黎,同時也在心中悶笑賽拉斯硬撐的無所謂。

看他的雙眼,簡直就是想砍了他摟着妍黎的手。當初妍黎請他幫忙時,他幫本還怕會被賽拉斯遷怒而不願意,沒想到居然有這種樂趣。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己會解決,至於她……」賽拉斯瞪向一直望着他的妍黎,「我要她明天滾出這裏。」

「我才不要,你真以為你是這裏的皇帝,可以呼風喚雨嗎?告訴你,我們已經把事情告訴長老們了,他們雖然怪我想要偷你們家的機密,不過,他們為了你的安危着想,全都同意我在這裏住下,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妍黎看不慣賽拉斯一直視她如蛇蠍的鄙視態度,惱怒之際把安東尼剛才警告她的事全都忘了。

賽拉斯陰寒的雙眼掃向突然噤聲的安東尼,暗示他會找他算帳,然後又看向知道自己過於衝動,而捂著嘴巴的妍黎。

「是嗎?要留下可以,不過安東尼,你要負全責,只要她做出任何一件傷害到家族的事,我就不再支持你的事業。」賽拉斯撂下狠話,卻換來安東尼的笑臉,顯然他並沒有將賽拉斯的威脅放在心上。

「遵命。」安東尼裝模作樣的對賽拉斯行了個大禮。

賽拉斯冷哼一聲後轉身就走,看都不看妍黎一眼,驕傲得宛如古代的君王。

「這麼囂張。」賽拉斯走後,兩人同時鬆了口氣,不過妍黎還是不滿的嘟嘟嘴巴。

「算我們今天運氣好,他沒把我們兩個一起丟出去。」安東尼的言下之意,就是有些怪罪妍黎的衝動。

「我看大家都怕他怕得像是瘟疫似的,你膽子倒是很大,敢跟他耍嘴皮子。」妍黎側臉看他。

「怎麼不怕?」安東尼還加強語氣的吐吐舌,這動作讓他看起來年輕許多;賽拉斯就絕對做不出這種表情。「家族裏上至長老們,下至小鬼頭,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他真的這麼沒人緣?」妍黎不禁為他感到心痛。他身邊沒有人可以陪他,一定很寂寞,難怪他這麼能享受寂寞,原來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也不能說是沒人緣,只不過我們這個家族的人,個個只會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他不擺出一副鬼神避而遠之的模樣,說不定會被人給拉下族長之位,所以口羅……安東尼聳聳肩,不想再評論他的那些「家人」。

「跟我家好像。」妍黎總算碰上了知己。

「是嗎?你家也是……」安東尼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

「名門世家?富豪巨賈?」妍黎瀟灑的聳聳肩,「隨便你挑一個。」

「你的口氣倒不小。」安東尼戲謔的朝她擠擠眉。

「本來就是,我家是沒像你家這麼誇張,住在城堡里,可是也夠讓一般人覺得奢侈浪費極了。」妍黎抬頭打量這座城堡,想必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吧?

聽說這種古堡晚上常會有些奇怪的東西,她會怕呢!「喂,我要住哪裏啊?晚上會不會有『那種東西』跑出來?」

安東尼撫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決定再讓賽拉斯跳腳一次。

「我帶你去,而且我保證不會有任何『東西』敢吵你。」安東尼搭着她的肩往樓上走去。

「是哪裏這麼好?」妍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便順着他的話接下去。

「賽拉斯的隔壁。」安東尼說得開心到了極點。

「哇!你太可愛了。」妍黎興奮的在安東尼臉上印下一吻。

黑暗之中誰都看不見安東尼的臉頰竟微微發紅了。

???

「他們人呢?」賽拉斯抬眼看着剛進門的羅夫。

「二少爺回房了。」羅夫裝傻的說。

「我問的不是他。」賽拉斯狠狠瞪了他一眼。

「您問的是席妍黎吧?少爺安排她睡隔壁。」羅夫哪裏會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但他真的不想讓主子生氣。

「隔壁?」賽拉斯過度輕柔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是二少爺堅持的。」羅夫憋著氣,等著主子的怒火朝他噴來。

安東尼,你想玩遊戲是嗎?你真的以為把她放在隔壁,我就會心神不寧、慾火焚身?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賽拉斯在心裡冷笑道。

「不要緊,除了我的房間之外,她愛睡哪就睡哪,就算她喜歡地窖也無所謂。讓她去吧。」他決心不再為女人心動,現何況是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

「是。」羅夫對主子的決定感到鬆了口氣,不然大夥又不得安寧了。「我已經加強了警衛,不會有機會讓殺手侵入的。」

「你真的相信她的話?」賽拉斯嘲弄的看着他,「你以前不是最厭惡她的嗎?怎麼,她隨便扯個謊你也信?」

羅夫被主子取笑得面紅耳赤,但他還是挺起胸膛道:「只要是有關對您不利的事情,我都會這麼做的,不論是由誰的口中說出。」

賽拉斯聽了他的話后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忠僕可真是為主子盡心儘力啊!要是有個女人能像羅夫這樣,對他忠心耿耿,那該有多好。

???

她家那三、四十口人居然敢自稱家族?在見識過賽拉斯的家族成員之後,妍黎才知道以前她們太抬舉自己了。

光是小孩子就可以開間幼稚園,至於那些個公公、叔叔、阿姨、姑媽的,更是多得讓她快被他們熱情的擁抱給摟得窒息。至於長老就有十來位,她一時哪記得了這麼多人。

她只記得那位眼神銳利、皮膚黝黑的長老,會記得他是因為當初安東尼帶她去見的,就是這位長老,據說他還是長老中的頭頭。

「這些是你們全部的家人?」她偎在安東尼身邊,有些受不住的用手猛扇風。人多讓空氣變得好悶。

「這只是一部分,因為今天的聚會不算重要,所以有很多長輩都懶得來。」安東尼一直陪着她,怕她因為語言不通而出錯。其實他也不喜歡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可是妍黎硬是拖着他來。

安東尼無聊的左右張望,卻對上賽拉斯冰冷的眼神,他只能無可奈何的對兄長一笑,然後移開視線,再附在妍黎耳邊,對她說悄悄話,從遠處看來,真像是在說親密的悄悄話。

「賽拉斯生氣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生氣,有什麼好稀奇的。」妍黎懶懶地看他一眼,並不意外會聽到這個消息。

自從她「賴」進來之後,賽拉斯的臉色哪天好過?更別提讓她接近他了,教她要怎麼樣保護他呢?

「再去激激他。」安東尼不懷好意的推推妍黎,帶着她往賽拉斯的方向走去。

「喂!別玩火自焚,到時連我也一起燒了。」妍黎低聲警告他別惹毛賽拉斯,現在的賽拉斯連她都怕。

「賽拉斯,怎麼不加入呢?你老愛躲在角落,所以大家才會冷落你了。」安東尼上前就給賽拉斯一個大大的擁抱。

「什麼時候我們變得這麼親了?」賽拉斯皺着眉推開他,將安東尼怪異的行為視為挑釁。

安東尼在向他示威,告訴他席妍黎已經被他搶走了。哼,開玩笑,席妍黎與他又沒有瓜葛,安東尼使她來向他示威有用嗎?

「我是在感謝你啊!」安東尼語氣誠懇的說。

「感謝什麼?」賽拉斯與妍黎一同發問,又相互瞪着對方,然後又同時將臉撇開。

明明就是默契十足,還說不在意人家。安東尼在心中悶笑。

「讓我找到這麼一個讓我動心的女孩子,噢!老天,我戀愛了。」安東尼說着還一把摟住傅妍黎,在她頰上用力印下一吻。

「你在說什麼?」妍黎被他瘋瘋顛顛的行為搞得七葷八素的。他要玩這招怎麼沒事先提醒她?

「你過來。」賽拉斯終於忍受不住,一把拖着安東尼往僻靜之處疾步走去。

「告訴我,你在玩什麼把戲?」賽拉斯一把將安東尼推到牆上,猛勁的力道泄漏出他滿肚子的怒火。

「我正在向我心愛的女子求愛啊!」安東尼一副受到打擾的不悅。

「你不適合她。」賽拉斯再也看不下去妍黎在安東尼懷中,一股衝動讓他決定要分開他們。

「起碼我不介意她的過去,你呢?一點小事就記恨在心,你這麼小心眼,還算是男人嗎?你到底還愛不愛她?說愛,你老對她擺臉色,說不愛嘛,又老是記掛着她,兩眼還老往她身上飄,你到底還愛不愛她?」

賽拉斯冷冽的眼神在安東尼臉上停佇許久后才緩緩移開,「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別再惹麻煩就好了。」

「現在有麻煩的是你不是我。」安東尼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你真信她的話?」賽拉斯問道。

「為什麼不相信?她明明知道你這個自尊心奇高的人不會相信她,但她還是來了。你以為她放着好好生活不過,跑到這裏來受你的氣幹嘛?我以為你很聰明,可是一旦碰上了這檔事,你也是和常人一樣的白痴。」安東尼知道妍黎絕對不可能屬於他,只只好極力撮合她和哥哥了。

「哪檔事?」他是不是和安東尼有代溝了?怎麼他聽不懂他的話。

他這天才老哥。「愛情啊!」安東尼猶如唱歌劇般的歌詠著這個字眼。

賽拉斯對於他的回答報以無情的嗤笑,「你自己留着用吧,如果你不介意她已經被我用過的話。」

「你說這話太過分了!」安東尼看見妍黎站在賽拉斯身後,她因為賽拉斯的話而紅了眼眶,他狠狠瞪了眼還不知道傷了人的賽拉斯,舉步朝妍黎走去,「他不是有意的,你別——」

「我說的都是實話。」賽拉斯轉身看見妍黎站在身後時,着實嚇了一跳,他怎麼沒聽見她的腳步聲?當他想要為他惡劣行為道歉時,安東尼搶先的動作卻讓他怒氣上涌,毫不留情的再度傷害她。

「早知道他心胸狹窄,我才不跟他計較。」妍黎抹掉眼角的淚水,濕潤的雙眼狠狠瞪了賽拉斯一眼,然後又重展她的燦爛笑容,勾住安東尼的手臂,「走,我們回去吧。別理他,要不是我以前做了虧心事,現在是給自己贖罪,要不然我才不會來這裏受某個陰陽怪氣的人窩囊氣。」

「站住!」賽拉斯冷酷的聲音陡地響起,定住了正要撇下他的兩人。就連剛從轉角走出來的羅夫也定住了腳步,然後識趣的閃入。

「你激怒他了。」安東尼憂心的在妍黎耳邊低聲說道。

「沒錯,我正想激怒他呢!」妍黎不在乎的挑釁道,「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待在這裏的嗎?全是為了一份人情哪!」說完,她好整以暇等著賽拉斯的怒火爆發。

她知道賽拉斯最受不了她這種挑釁又不知死活的調調了,所以她偏要激怒他。只要他不再是這個冷冰冰、硬邦邦的賽拉斯,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賽拉斯傲慢無禮的指著妍黎。

「幹嘛?」妍黎刻意膩在安東尼身上嬌嗲的問。

「滾出去!」他再也不要受她的窩囊氣了。

「如果你不重視你自己的生命,那我也無所謂。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能夠讓我如願,我會馬上離開西班牙,以後就算不小心在路上相遇了,我也會在你看見我之前先閃開的。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絕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他的。

「什麼事?」賽拉斯僵著臉,不耐煩的問。

妍黎大眼一溜,在安東尼臉上印下了一個輕吻,「讓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別玩得太過火。」安東尼小聲警告道。萬一真把賽拉斯這頭獅子惹火了,到時被撕碎的恐怕不只是她,連他都會遭殃。他年紀輕輕的,還有大好時光等他享受,他才不想這麼早就去見上帝。

等安東尼離開后,妍黎才正色凝望賽拉斯,並在腦中苦思她該如何開口。

賽拉斯目光嘲弄的瞅着她,「怎麼,想不到台詞了?」

妍黎回過神對他嫵媚一笑,「是啊!你幫我想一個理由怎麼樣?」

「馬上滾出去,不然我找人把你丟出去。我說到做到,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賽拉斯無情的轉身離去。

「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姐?」

賽拉斯回過臉,詭異而殘酷的笑道:「我說過了,當作是報復你,所以我不會告訴你的。或許哪天,我會突然變得善良,會告訴你也說不定。」

「小心眼的男人!」妍黎恨意十足的罵道。「我已經儘力在補救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說啊!」

賽拉斯殺氣騰騰的逼近她,再次在她毫無防範之時扼住她的喉嚨,「你以為破碎的心補得回來嗎?付出去的感情收得回來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事後做補償的,你知不知道?」

心疼他無意間泄漏的脆弱,她用平靜而悲憐的眼神凝望他,希望能夠分擔他心裏深刻的痛。

「不要這樣看我!」賽拉斯低吼一聲。承受不了她眼中赤裸裸的憐憫,他的手勁下意識的加強了幾分。

他恨她!恨她一副愛他至深的模樣,恨她虛情假意,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妍黎的臉色慢慢轉為絳紅,窒息感讓她雙眼迷氵蒙,她知道或許她的生命只到這裏,起碼能夠死在他手中,也算是贖罪了……

賽拉斯倏地放開手,以為妍黎會睜開眼睛一邊咒罵他,一邊吵著要離開。想不到她竟像是片落葉般,軟綿綿的從他手中滑落,在她與地面接觸前的剎那,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緊張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她只不管是昏過去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賽拉斯想把她丟在這裏就走人,可是想想,只要在這城堡里,她就是他的責任,從小的紳士教育不容許他做出這種惡劣行為;雖然他非常的想。

再想到還有安東尼虎視耽耽的等著接收她,他怎能看着曾經是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兄弟給佔有?更何況她是個有過不良記錄的女人,他更應該牢牢看緊她。

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理由后賽拉斯理直氣壯的抱起妍黎,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終究是放不開她的。

安東尼叼著煙站在轉角,突然覺得今天的煙味特別辛辣。

沒想到賽拉斯愛她愛得這麼深,竟然到了要以掐死她作為懲罰的地步,剛才有一度他還以為他真的會殺了她。

殺了她?如果沒有了妍黎,只怕賽拉斯也跟着毀了吧!

唉,賽拉斯那顆聰明的腦袋到底要頑固到何時?就像妍黎說的,他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吃點小虧拉下臉又會怎樣?

小氣的男人!

???

妍黎望着鏡中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多出了一隻魔掌的紫紅色印子,或許她還該感謝賽拉斯的高抬貴手,沒真的掐死她。

她看着賽拉斯出現在她身後,她冷冷一笑,「昨晚怎麼沒多掐我幾秒鐘?若我死了,你現在就不用盯着我不放了。」

賽拉斯淡淡地瞟了她滿是瘀血的脖子,眼底的心疼和不舍全被隱藏在他嫌惡的言語之下,「留着你是要折磨你。」

如果大笑三聲會不會讓他殺了她?如果是這種結局,起碼她可以做個悲情女子,總可以賺人兩滴眼淚吧?問題是,恐怕他連殺她的興緻都沒有。

「跟我走。」她這樣若給其他人看到了,只會怪罪在他身上,沒辦法,只好帶她去買幾件衣服了。

「去哪?」妍黎跟着他走了老遠,又突然停住腳,「等等!我沒穿鞋。」她用沒有被抓着的手指指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

「不用了,待會兒去買就好了。」

「買?我回去穿就好了。誰像你這麼凱,奢侈成性。」妍黎口中雖這麼說着,但還是繼續跟着他走。「喂,被你拉出來,我身上沒帶錢,待會兒先借我應應急吧。」

「不用了。」就當作是她的精神賠償吧。

「什麼?」她沒聽錯吧?妍黎納悶的望着不肯回頭的頑固背影。

「你聽見了,就是那個意思。」賽拉斯沉聲回答,不想再被她挑起任何的情緒。

「可是我聽人家說過,男人送女人衣服,就是為了要脫掉它,難道你……」她一臉捉弄的笑容。

賽拉斯終於回頭看她了。「你少……算了,就當我沒聽見。」真令人難以相信,他居然被女人堵得無話可說。

「啊!」

聽見她的叫聲,他又不耐煩的回頭,「幹嘛?」女人真是麻煩!

「痛啊!」妍黎皺着臉指指腳下。出了房子,外頭全是碎石路,赤腳踩在上頭,除非是大象,否則不痛也難。

賽拉斯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她,最後竟冒出一句讓人抓狂的話,「你是真的痛還是裝的?」

「王八蛋!你把鞋脫下來試試看!我要回去穿鞋啦!」她痛得就要哭起來了,他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敢問她是不是裝出來的。、「好好好,你別動。」賽拉斯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算是給她的特別服務。

「喲!看看這是誰啊!」一聽就知道是安東尼那小子來了。

賽拉斯無奈的轉身,雙眉陡地緊蹙,和安東尼在一起的是長老中的頭頭,文森。

這個嘴碎的老人,一定會將一這幕廣為傳頌,不妙了。

「你們別誤會,只不過是我沒有穿鞋子,他終於發揮了良心,讓我避免血染西班牙的慘劇而已。」妍黎為了不讓賽拉斯老羞成怒,趕忙解釋,免得他一時氣急攻心,把她丟在地上。

「喔?」安東尼和文森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我們是急着去買衣服,才忘了穿鞋的……怎麼,我又沒說錯。」妍黎無辜的回望他。

「越描越黑。」再讓她說下去,他們就要替他辦婚事了。

「等等!等等!這是什麼?」安東尼不懷好意的擋住他的去路,側頭看着他懷中的妍黎,「你們昨晚做了什麼?弄得這麼嚴重。」趁著賽拉斯沒手可以擋開他,他不懷好意的抬高妍黎的下巴,露出妍黎佈滿紅紫痕迹的脖子。

「才不是——」妍黎急着辯解。

「閉嘴!」賽拉斯厲聲斥喝她。

妍黎皺着臉,轉頭看他臉色鐵青,不知道她又是哪裏得罪他了。壞脾氣的男人。

「看不出來你是這麼熱情的人,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激烈了?人家很嬌弱的,一個不小心玩得過火,鬧出人命來,那可就不好處理了。而且她又是傅磊的手下,她若有了萬一,我不好向他交代的。」文森煞有介事的上前拍拍賽拉斯的肩,一雙眯眯眼因為笑容更是眯成一條線了。

老天!他們是想到哪去了?妍黎正想開口辯解,卻因為賽拉斯警告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臂而識相的住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看他的臉色啊!

「你記不記得這個女人說過,傅磊也要派人殺我?」賽拉斯淡淡的說。難道這老胡塗也急着把他趕下族長之位?

「唉!他也有他的苦衷和職責嘛!」文森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說。

事實上傅磊早就和他打過招呼了,對於傅磊這麼誠心的要幫助他們,他感激都來不及了,對於妍黎以前做的事,他就睜隻眼閉隻眼忘了。

當然奸詐如傅磊,他也不是白幫忙的。條件很有趣,卻也有那麼點困難,就是要讓賽拉斯心甘情願的把妍黎給娶回來。這有點難,不過既然答應傅磊,他只好拚老命完成,反正賽拉斯也到了該有個伴來幫他分憂解勞的時候了。

「你也認識他?」妍黎好奇的問。

「是啊!這麼超猛的人物我怎能不認識呢?不過身為這家族的長老,很多事都不能攤開來說的。」文森言下之意,似乎有些惋惜。

「難道你不打算向他抗議?他要向你們的族長下手?!」妍黎不解的望着文森一副置身事外的輕鬆模樣。

「呵呵!現在已經開始替他說話了,以後一定很忠心。」文森笑嘻嘻的對在一旁悶笑的安東尼說。

「胡亂說什麼,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妍黎尖銳的回嘴。說不定這老頭和安東尼串通好了,先讓賽拉斯被人殺死,然後再佔據族長之位,好惡毒的人!

「喂,你瞪我幹嘛?」安東尼懶懶的問道。她好像把他當成仇人了。

「我只是懷疑你……」與她緊緊相貼的人動了動,妍黎這才想起她還被人抱着。「你不累啊?待會兒手斷了可別怪我喔。」他已經抱着她很久了。

「你也知道你重?」賽拉斯冷淡她瞪了她一眼,然後往車子走去,不打算再去理會顯然有所圖謀的兩人。

「先生?」羅夫拉開車門,讓賽拉斯將妍黎放進車裏。

「你不用跟了。」

「不行啊!您現在是殺手的目標,太危險了。」羅夫掃了眼妍黎,似乎是在怪罪她帶主子出門。

「不礙事。」賽拉斯語氣冷淡的揮退羅夫。

「喂!去買衣服的話,就多買一些,反正妍黎會住上一段時間。」安東尼朝着他的背後大聲喊道。

「對啊!還有,記得多買一件禮服,今晚有宴會,很多人都會來,我答應人家你會參加,你不能害我黃牛。」文森也出聲附和。

「什麼鬼宴會,我怎麼不知道?」賽拉斯不悅的問。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出席那種場合的,這死老頭分明是故意的。

「會不會是他們出錢找殺手殺你?」妍黎一上車就把她的想法給說出來,「文森和傅磊認識,若你死了,安東尼是第一順位繼承人,說不定……」

「他們兩個人都比你可靠多了。」賽拉斯賞給她一記白眼,對於她縝密的猜測一點也不領情。

妍黎瞪着他好久,彷彿被他的話打痛了,痛得連知覺都沒了,然後才猛然轉開臉。他還是耿耿於懷啊……

該死的!她好像快哭了。

賽拉斯有股想要把油門踩到底的衝動。不要理她不就好了嗎?幹嘛非得出言諷刺她,然後又莫名奇妙的替她心疼;這種女人不值得他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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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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