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一回寢宮,他便將她輕放在地上,幽邃的瞳仁凝住她的小臉。

這熾烈的眸光令她心跳加速,胸口像是有團火燒灼著。

事實上,就在他收留她的那一刻起,還有當他那溫柔的眼神凝望,她的心便不再是自己的了,只要腦子一空閑下來,想的念的都是他,雖然不確定他對她的承諾是否當真,但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為什麼這麼看我?」他勾唇一笑。

「因為……」她無措的別開眼,「因為公子長得很好看。」

「哈哈!頭一次讓個姑娘這麼說我。」他眯起眸,「以後不許再迴避我的眼神,否則我會以為我不堪入目,而不是你所說的好看了。」

「絕不是的。」她搖搖頭,被他這一說可急了,「我說的是真心話,你真是好看,別把自己說成那樣!」

「那就證明給我看,不要想太多,老老實實、安安心心跟着我就成。」他勾起魔魅的笑容。

說穿了,他會在乎她有許多原因,當然她的俏皮模樣先吸引了他的目光,然而她個性真單純,不像其他女人老想着要勾引他、纏着他,讓他另眼相看;而她為了維護他的聲譽,竟然獨自去找劉繼討公道,這點更是教他感動!

此外,她總是非常輕易地挑起他的慾火,讓向來克制力極佳的他竟像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極欲對她一親芳澤,進而完全霸佔住她……

她憨柔的點點頭,「只要公子願意讓我跟着,我就跟着。」既然他允她會帶她回去,那她就不必急於一時了。

望着她柔美的笑臉,段玥突生一股想要她的衝動!

他隨即施以掌風將寢宮的門合上,迷戀地望着她嬌羞的小臉,「過來。」

她怯柔中帶着不知名的期待,緩緩走近他。

段玥微笑地掬起她的下顎,眼底有着深沉的慾望。

熱唇貼向她耳畔,唇滑過她的耳垂,最後輕輕含住它。如此親密的對待令小漁冷不防瑟縮了下,從腳底竄起一陣酥癢,呼吸就在這瞬間全亂了!

「別,公子,怕有人來找你。」她仍帶着些許不安。

「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他俯下臉,眸子熾熱得像是可以灼傷人。

小漁感覺氣氛愈來愈詭譎,才想找機會逃開,他已經將她整個人推抵在桌案邊。

她緊張地抓着桌沿,心慌意亂之際,他已圈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抱上桌案。

「別,桌上都是書簡,會被我弄亂的。」她好無助,不懂他究竟要做什麼?

像上次一樣親她的小嘴兒嗎?還是摸她的身子,或者……

瞧她這副不安的神情,白嫩的小臉已染上一片紅艷,這樣的柔媚不同於以往著男裝的她,誘引他想攫取她所有的甜美。

「公子,你要做什麼?」她小小聲地問,渾身不自覺的緊繃。

「怎麼?等不及了?」他的唇貼在她的嘴角,低啞地說道。

「等、等什麼?」她愈聽愈迷糊了!

「等這個。」他赫然使勁兒頂開她藏在裙里的兩條玉腿,並以膝蓋抵在她的腿窩處,有一下沒一下地旋繞着。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更不知道這樣竟會帶給自己一種怪異的感受!天,體內為何有一股難耐的騷動?

「舒服嗎?」他往前傾,近距離逼視她的眼。

「不,好奇怪。」小漁往後仰,一雙小手緊緊抓住案緣,身子的每一寸肌膚都變得敏感不已。

「不舒服?」他肆笑了聲,緩緩撩起她的長裙,從她的腳踝開始往上游移。

「別這樣,這樣是不行的。」她的呼吸急促,小嘴呵出的氣息像幽蘭一樣馨香。

她好擔心好害怕,害怕自己會被他挑逗得連自己的身子都無法自行控制了。

公子說了,要她成為他的女人,那她真能憑藉這句話,將所有的矜持、禮數全都拋開嗎?可她是真心愛他的,老天就原諒她吧!

此時,段玥的大手滑向她的腿間,這種強勢的欺近惹得她嬌喘連連。

「公子,我不行,快放開我。」她已經無法承受更多。

「你可以的。」

他索性褪下她的長裙,讓她那雙未曾讓其他男人碰觸的腴白長腿完全顯露出來。

下身的涼意讓她心頭一驚,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掛在案上的兩條腿完全沒了遮掩,除了腳上還穿着的小白襪!

「不,公子不--」她驚慌失措地想推拒。

「噓,你又不聽話了。」他懲罰性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好好聽我的話,不管我做什麼你只要享受就好,我保證你會滿意的。」

說着,他已空出一隻手拉開她的襟口。「你好香!」那淡淡的馨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迷幻他的心。

敏感處被他不斷挑逗,一股酥麻的快意傳遍她全身,她控制不住的低嚷出來。

「公子!」她整個人僵在段玥懷中,心似小鹿狂躍着,額頭鬢邊已是香汗淋漓。

「怎麼?是不是還想要?」

他湊進她的臉頰,輕輕吐息在她臉上,讓她吸進的全部是他邪魅的雄性氣味兒。

「不要,公子可以了。」小漁痦咽著嗓細細哀求着,害怕自己會就此死去。

而她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聽在段玥耳中是如此的誘人,讓他怎麼捨得放開她?此刻他恨不得早點兒嘗嘗她是什麼滋味兒。隨即他的中指往裏一探,佔有她的青澀,盡情肆掠。

她的嗓音融化了,活像貓兒叫春,那一聲聲呢喃就像毒蠱,勾引著段玥情慾高漲。

他火紅著雙眼,看着她嬌媚的姿態,立刻俯身在她頸窩留下一個個吮痕。

這是他的印記,也唯有他可以留下!

接着,段玥索性將她抱起,抱上自己的錦床,並褪下她身上僅剩的衣物,兩片熱唇吻遍她每一寸香肌,而這對她而言就好像全身被點了一簇簇火苗,燃起她體內潛藏着的激情。

這番糾纏繼續撩撥着她的慾火,雖然在小漁心中仍有一絲羞恥冒出頭,但終究被他的狂肆挑勾給降服了。

她甚至不想否認,她已喜歡上這個遊戲了。

「想要嗎?」他進一步挑勾着她。

她再次點頭,事實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由原來的害怕、放不開,變成現在這般放蕩!倘若讓師父知道她一來大理就墮落了,絕對會對她失望的。

一想起師父,她的心便糾結,理智也回籠大半,身子顯得僵硬了些。

她突然地變化段玥感受到了,他勾起她的下顎,直勾勾盯着她的眼問:「怎麼了?」

「我還是不可以。」她想逃開。

「不準走。」

段玥強勢拉住她,「現在的你已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是她將他體內的慾火勾起來,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公子?」她的眼神不安地游移著。

「信我嗎?」俯身逼視着她,段玥沉着嗓問。

「我信。」彷彿被他眼底那抹柔光所感動,她緩緩掩下雙眼,不再多說什麼。

他吻去她眼角淌落的淚水,而後覆上她紅艷艷的小嘴。

隨着他的吻徐徐加深,還有狂情的愛撫,再度被情慾控制的小漁不自覺的吟嘆出聲,迎合他的挑勾。

他瞧她此刻癱軟在他身上的可憐模樣,不禁心生一絲憐惜,溫柔的撥開她覆額的髮絲,「累了?」

「好累。」她羞澀的往他懷裏又縮了縮。

「舒服嗎?」他撇撇嘴。

「討厭!」這讓小漁更加無地自容,也更為羞赧。

「別害羞,這是男女之間很自然的事。」段玥火熱的掌心撫着她的小臉,「難道你後悔了?」

她搖搖頭,「不後悔,只是覺得不應該。」

「傻瓜,這不是一樣嗎?」將她拉進懷中,他露出笑,「好久沒有這麼渾然忘我的感覺,多虧了你。」

「別的女人不能嗎?」她窩在他懷中小聲問。

「信不信?我不曾這麼想要過某個女人。當然,自動往我身上貼的倒是不計其數。」他說的是實話。

「不計其數?」她瞠大眸子。

段玥擰擰她的小臉,「所以你得好好抓住我,別讓別的女人搶走。」

「但是我、我留得住你嗎?」她着實沒有把握,可是一想到他懷裏摟着其他女人,她又會心痛。

「對自己沒信心還是不相信我?」他眯起一對爍亮雙眸,「聽好,我不是喜歡流連在溫柔鄉的男人,更沒有喜新厭舊的習性,人生能得一紅粉知己已是難得,我不貪心。」

「公子!」她甜甜笑了,「你的意思是把我當成知己了?」

「那是當然。」段玥為她拉好衣裳,「整理一下,我帶你去鎮上走走,你肯定沒有好好出去逛過吧?」

「你要帶我去鎮上走走?太好了!」說到底她還是個小姑娘,可以到外頭看看怎不開心呢?

「那就快點兒,我有兩個時辰的空擋。」段玥對她寵溺一笑,然而就在起身時不經意瞧見白色錦織的床單上那攤紅色印記!他倏然看向小漁那暈紅的俏臉蛋,眼底的寵愛也更濃了。

坐回床畔,他將她納入懷中,「放心吧!對你,我永遠不離不棄。」

這話聽在小漁耳中已是感動萬分,她忍不住流下淚水,「我也是,只要公子喜歡我,我就算死也不會離開你。」

「傻丫頭,不准你說那個字,我還要你陪着我一輩子呢!」他拍拍她的小臉,「快點兒,否則時間愈來愈少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小漁唇角的笑意更加綻放了。

「公公您看,那個人不是段玥嗎?」一名年輕人問正為自己卜卦的劉繼。

原來劉繼並沒逃離大理,而是易容喬裝成算命先生,在某間客棧二樓幫人卜卦,但他自然不是為了掙銀兩,而是為了打探消息。

「瞧他居然跟女人走得這麼近,還真是奇怪!」據他所知,段玥不是個好女色的男人,也從沒聽說過他喜歡哪家千金,身邊會突然多個女人,想必這女子在他心中頗有分量。

「就不知她是誰?」年輕人又道。

「看來有點兒眼熟,是他嗎?但是不可能呀!」因為距離有點兒遠,劉繼得看仔細才能確定。

「她是我的徒兒。」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從他頭頂降下,劉繼抬頭一瞧,驚喜的站起,「師兄……師兄是你嗎?我認得出你的聲音。」

「十多年不見了,沒想到你還認得我的聲音。」戴着斗笠的男人坐在他身側。

劉繼朝年輕人使個眼色,要他先行離開。

年輕男子離開后,劉繼才問:「師兄,你收到我的信了是嗎?」

「沒錯,我自然是收到你的信,才會千里迢迢趕來。」他拿下斗笠抬起臉來,原來他便是小漁的師傅齊素,「你要我保護你的安危當然可以,不過有件事你也得答應我。」

「什麼事?師兄儘管吩咐。」雖然要逃離大理並非難事,可偏偏西域人士誤以為他出賣他們,雙方已鬧翻,現在的他可謂腹背受敵,到處都有仇家在找他,所以他得找個真正安全的棲身之處。

思考許久,他只得求助於在西夏國的大師兄齊素。

「前兩天我已來到大理,經打聽后才知道原來你是因為有了二心,這才走投無路。雖然我非大理人,但是最看不起的就是有叛國之心的人!」齊素忍不住說起教來。

「是是,師兄罵的是,我現在也很後悔,別的不想,只想活命而已。」劉繼垂首道。

「真的懺悔了?」齊素瞪着他。

「是,十成十的後悔了。」

「好,那我要你與我合作一件事。」齊素的目光射向街上那對男女,「那位是段玥吧?你應該也清楚他實乃我們西夏的王子殿下。」

「這並非秘密,許多人都知情。」

「所以……」齊素壓低聲音又說:「我派了我的女徒兒來到大理勸他回去,但這兩天我私下探查后,發現他並無意願回去,倒是與我的女徒兒……」

「你的女徒兒莫非叫姜小漁?」劉繼看着街上那對儷影,那姑娘愈看愈像那小子。

「你怎麼知道?」

「天呀!他剛到大理時是男裝打扮,直嚷着要進宮,我以為她要當太監,差點兒把她給--」他做了個「咔嚓」的手勢。

「真的?」齊素搖搖頭,「那丫頭就是笨了點,不過她能夠成功接近殿下倒也是不容易。」

「難怪她所使的功夫與我一樣,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劉繼轉向齊素,「師兄,你還沒說要我做什麼呢。」

「我要你想辦法讓段玥回西夏……」齊素不忘警告,「但是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

「我知道,我的命還我在師兄手上呢。如果我做不好,師兄儘管殺了我便是。」劉繼經過這一回把野心都收起來了,如今只希望可以保住一命。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也會派幾個徒兒保護你和盯着你,你好自為之。」齊素不得不先提醒他。

「是是,你儘管派人跟着我。」劉繼笑說。

「還有,事成之後,回到西夏你就給我安分的待着,我會找處隱秘的地方安置你,你就在那裏度過餘生吧!」

「多謝師兄。」劉繼趕緊替他斟杯酒,「現在該說說我要怎麼做……」

「我要你將姜小漁是西夏國王派來說服段玥歸順西夏一事告訴大理國國王。」

齊素沉聲道。

「什麼?這麼一來大理國王肯定要逮住姜小漁呀!」劉繼吃了一驚。

「這是不得不的作法。」為了達成西夏國王的託付,縱使再不忍,也不得不拿小漁的命來冒險了。

「這……」劉繼看他如此堅決的表情,也只能點點頭,「好吧!這事簡單,我在宮裏這麼久,要請人傳個信不成問題。」

「就這麼說定了,等你這事辦成了,我會馬上安排人帶你回西夏。」說完,齊素便戴上斗笠,如來時般默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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