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她苦澀的牽揚嘴角,心,在痛。「其實昨天晚上他跟翁香琪碰面了,他送她回去,然後……我想他們一直在一起吧。」

語畢,樓海寧無心理會阮婕娜瞠目結舌的錯愕,落寞惆悵的轉入巷弄里,腳步既沉且重。

「海寧!」

踏出巷口,一道喚喊傳來,她的心一跳,猛然轉頭望去,眸底掀動的期待驚喜轉瞬間又化為一片悵然。

「丞軒,好久不見。」深呼吸,她振作起精神,迎向昔日戀人。

【第十章】

被意外狀況折騰一夜一日,譚御風終於有空回公司,查看是否有緊急卷宗需他處理時,不料卻被仍待在公司的好友所拋出的消息炸得心魂俱震。

「你說海寧說什麼?!」他激動的扣住阮婕娜的手臂。

「她講了不少,你指哪句?」她吃痛的撥開他的手,閃到霍岡旁邊,以免又被突然抓狂的他抓住。她也不過是見到他出現,急於求證他是否跟翁香琪在一起,才將早上與樓海寧相遇的事說了一遍,哪知他會臉色丕變的用力扣住她。

「海寧告訴你我只愛香琪,她並非我尋覓的真愛?」語調激昂,他的心情依舊激動。

「她離開前是這麼說。」

「御風,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對樓海寧的樣子不像假裝。」霍岡問。早上聽婕娜轉述樓海寧的話時他就很震驚,無奈找不到當事人一問究竟,下班后遂與婕娜在公司等他。

「誰跟你假裝!」赤誠的真心如何喬裝。

「那為何樓海寧會說我們都弄錯了你和她的關係?」

「是她誤會我和香琪的關係。」

「也就是從昨晚開始,你並沒有與香琪在一起?」雖是麻吉死黨,阮婕娜可不希望好友真當起翁香琪婚姻的第三者。

「我們昨晚是在一起——」

「天啊!真被海寧猜中了,你劈腿,更富起第三者!」

「御風,你怎麼這麼糊塗!」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跟香琪清清白白,沒有半點不可告人的事。」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武斷數落,譚御風沉臉低吼,有點想宰人。

「那你倒說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阮婕娜催問。

「我現在急着向海寧解釋。」語氣焦躁又急促,他迅速走向辦公桌,桌上的電話正巧於此時響起。

海寧打的?!

心念如雷電劃過,他抓起電話便喚,「海寧——」

「她是我生的。」電話里傳來無厘頭的一句。

很幽默,可此時的他笑不出來。「伯母,可以請海寧聽電話嗎?」

「她到馮丞軒那兒去了。」

「誰是馮丞軒?」

「海寧的前男友。」

譚御風的呼吸一窒,握著話筒的手倏然收緊,力持鎮定的道:「為什麼她會跑到前男友那裏去?我從來沒聽海寧提起過他。」

霍岡與阮婕娜面面相覷,不明白怎又跑出個樓海寧的前男友來湊熱鬧。

「海寧已經和他分手一年多,平時也沒見兩人有聯絡,丫頭說今天他們兩個在路上遇到,馮丞軒新開了家度假園藝花卉場,邀她一起晚餐,順便帶她到花卉場走走。」簡芳樺將所知的全告訴他。

「我馬上過去伯母家等她。」

「等一下!」她急忙阻止他掛電話,「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海寧稍早打電話回來說她要在馮丞軒的園藝花卉場過夜。」

「什麼?!」始終未曾鬆開的眉心頓時鎖成死結。他的小女人居然要跟別的男人一起過夜!

「那丫頭是這樣說。」左耳被吼得發麻,簡芳樺換邊接聽,「我和你伯父都不贊同她在花卉場過夜的決定,提醒她你知道了也許會誤會,可那丫頭竟回答她住哪裏、和誰過夜都與你無關,反正你的心不在她身上。」

譚御風倒抽口氣,緊握的拳頭重重槌落桌面。

「該死!」

「女兒是我生的,我了解她的脾性,她是有點倔,卻不會亂髮脾氣。昨天她和你約會滿臉開心,早上你沒來接她,也未見她不高興,然而今晚說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這話就有問題了。」也因為這樣,當他的手機打不通時,她只好到女兒房裏找他公司的名片打電話給他。

「我跟海寧之間確實因突髮狀況而有點誤會,但我以性命向伯母保證,我的心全在海寧身上,絕沒有對不起她。」

簡芳樺寬心一笑。「既是誤會就趕緊解釋清楚,那丫頭恐怕愛慘你了。」

「真的嗎?!」他既欣喜又震撼。

「海寧對男女感情向來不拖泥帶水,儘管嘴裏表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卻沒說要跟你分手,可見那孩子對你的感情深得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不趕緊把誤會解釋清楚,她心裏的煎熬只會多不會少。」

「我知道,問題是我沒有花卉場的地址。」

「伯母這裏有……」

拿筆記下位址,譚御風連招呼都未跟兩位好友打,便像陣旋風般離開公司。

「嘿,就這樣走了耶!」阮婕娜傻眼的望着辦公室大門。

「對御風而言,此刻沒什麼比樓海寧更重要了。」即使老友未談及和翁香琪之間有何牽扯,光瞧他迫不及待想找樓海寧的緊張模樣,以及那句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的保證,霍岡也明白他這次陷得有多深。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離開公司,再各自約男、女朋友出來,既然帥哥好友找心上人去了,他們當然也要和情人聚聚。

明月當空,瑩亮光華映照着滿園的花團錦簇,美麗至極,可惜樓海寧無心欣賞,心底的紛亂依舊。

她想在度假花卉場待一晚,藉由這裏的靜謐悠閑沉澱心情的打算,到目前為止毫無成效。

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呢?她是否可以不再想他……

「海寧,你有心事?」馮丞軒的問話飄入她耳里。

她這才記起旁邊還有一個人,於是轉過頭扯出微笑,「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已經出神很久了。」

「這裏的風景大迷人,我看得入迷了。」

「入迷到眉頭深鎖,愁容滿面的地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牽強?如果沒有心事,請問你的開朗呢?」白天兩人匆匆閑聊,他沒發現她的異樣,然而經過一頓晚餐和見她賞花賞到愁眉苦臉,他再遲鈍也感覺得出她的反常。

微抿唇瓣,她委實難以啟口她無法自拔戀上一個男人,他愛的卻是初戀情人的心酸難過。

「海寧,我們雖無緣成為有情人,這一年多也因各忙各的沒有聯絡,可怎麼說總還是朋友,你若有困難,我很樂意幫你。」他說得句句由衷。

一陣徐風吹來,他像個兄長般伸手欲替她拂開散落頰邊的髮絲。

「你要是敢碰她,我會拗斷你的手!」

森冷的沉喝陡然落下,止住馮丞軒拂發的動作,也令正猶豫是否要對他吐露心事的樓海寧怔住。

這聲音……她猛地轉過身,驚愕得小嘴微張,那迎面朝她邁步走來的不正是攪擰她整顆心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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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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