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在寬敞雅緻的餐桌前,坐了一位面容絕艷的人,而此人微揚的唇形透露出他的心情愉悅,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則是一隻睡到渾然忘我的黑色小狗。

離他不遠處的廚房裏卻傳出陣陣的詛咒聲。

「拿去!」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穿圍裙的男子粗魯的將手中的餐盤用力的放在一派優雅的人面前。

最好噎死你!斐星夙在心裏詛咒著,這個死娘娘腔竟然要自己煮飯給他吃。

看着面前那盤單調的炒飯,雲崢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知道斐星夙的廚藝不錯,但他似乎沒有誠意展現自己的廚藝。

「你確定這是陪罪的東西?」雲崢拿起湯匙撥弄着眼前的東西,毫不起眼的炒飯卻飄散著令人流口水的香氣,看來自己是小看這盤東西了。

「嫌太好是不是?」斐星夙強忍着掀桌的衝動,咬着牙回答。

這個死娘娘腔竟然說饅頭干擾到他寶貴的睡眠,所以要將它宰了煮湯喝,逼得他不得不答應幫他做晚餐,來換取饅頭的小狗命;更可恨的是,這死娘娘腔竟然還說如果他做出來的食物不合他口味的話,那饅頭還是要變成狗湯。

雲崢舀了一口香氣十足的炒飯放到口中細嚼,斐星夙則挑着眉等着他的評語。

「怎樣?」斐星夙問着眼前不發一語的人。

見他沒反應,斐星夙又問:「到底怎樣?你說啊。」他急着想知道結果。

這盤炒飯可是他大學留學時跟名師學來的,吃過的人沒有一個不稱讚的。

「你想知道?」雲崢拿起餐巾輕拭嘴角,遲遲不說話,故意吊他胃口。

「廢話。」一定是好吃到無法形容吧!

「我想狗肉的味道應該會好一點。」雲崢說出自己的評語。

「你……」斐星夙敢保證這個人一定沒有味覺。

「你的廚藝跟你的身體一樣差。」雲崢惡毒的再補上一句。

「你去死吧!」斐星夙一把抱起沉睡中的饅頭,氣憤的走向廚房。

望着憤恨離去的背影,雲崢拿起湯匙繼續吃着那盤被他批評得一無是處的炒飯。

「什麼跟什麼嘛,難吃就難吃,竟然還諷刺我!」斐星夙氣憤的拿起菜刀在砧板上亂砍,他真恨不得眼前這塊砧板就是那個該死的雲崢。

「可惡!」斐星夙氣得一腳踹向一旁無辜的柜子,並脫下印有可愛圖案的圍裙用力摔在地上用腳踩幾下泄恨。

一旁的饅頭則一臉無辜的看着情緒失控的主人。

斐星夙用眼角瞄了它一眼,突然目光定在它身上動也不動。

「饅頭,我看只有犧牲你了。」斐星夙露出猙獰的目光盯着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可憐蟲,為了杜絕日後自己可能因饅頭而繼續被威脅和羞辱,倒不如先解決掉這個致命把柄。

看着不懷好意的主人,饅頭敏銳的拔腿就跑。

「饅頭別跑,回來!」

正吃完飯的雲崢則莫名其妙的看着一狗一人快速地從面前跑過。

「可惡!」跑了幾步后,斐星夙發覺他的腿似乎在抗議了,讓他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腳步。

「饅頭你回來!」雖然追不上,斐星夙還是不死心的慢步追着饅頭。

就這樣,一場人狗追逐戰,在滿天星斗的夜空下拉開序幕。

「我不行了!」斐星夙扶著不聽使喚的腿,坐在庭院的草皮上休息。

而一路領先的饅頭則停在斐星夙的前方注視着他。

「我認輸可不可以?」流過汗,心情愉悅的斐星夙笑着與饅頭對望。

看到主人回復到慈眉善目的饅頭,對着斐星夙叫了兩聲后,熱情的往坐在車坪的人撲了過去。

「好了……好了……」躺在地上的斐星夙死命的偏移著被舔的臉。

「怎麼了?」看着突然停下動作急忙跑開的饅頭,斐星夙爬起身往饅頭跑去的方向看,一看之下,他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盪到了谷底。

「你來做什麼?」斐星夙生氣地問。

「來看我的晚餐。」雲崢皺着眉頭,俯看着正在自己腳邊繞圈圈的黑色身影。

「要吃,自己抓去煮!」斐星夙火大的回答。

看着不停向雲崢撒嬌的背叛者,斐星夙就覺得氣憤。

可惡的饅頭竟然敵友不分,想他為了保全它那條小狗命可說是受盡委屈,沒想到它竟然對一心想把它吃掉的死娘娘腔示好,哼!真是自疼它了。

雲崢抬頭望着滿天閃爍的星斗,美得令人沉迷,讓他不自覺的坐到斐星夙身邊,而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饅頭,在雲崢的示意教導下,也安靜地趴坐在一旁。

兩個針鋒相對的人都不發一語的仰望星空,直到一個亮光從天空閃逝而過。

「流星耶!」一看到亮光從夜空劃過,斐星夙興奮得大叫。

天吶,他在做什麼?斐星夙懊惱的發現自己的愚蠢,都幾歲的人了,還為了一顆流星那麼興奮。

一看到雲崢眼底的笑意,斐星夙更確定自己有多白痴了。

「傳說中,對着流星許願,願望就會實現。」雲崢認真地說。

「那是騙人的,我剛才試過了根本沒效。」斐星夙不以為然的說。

「是嗎?」雲崢注視着身旁的人,他倒很想知道斐星夙許了什麼願望。

「我剛才許了一個希望你下地獄的願望,為什麼你還平安無事的在這裏?」斐星夙怒瞪着一直看着自己的雲崢。

「下地獄啊……」雲崢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想幹嘛?」看到雲崢笑得那麼奇怪,斐星夙突然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帶你一起下地獄……」雲崢長手一抓,兩片唇便貼上斐星夙的唇。

「唔……」斐星夙瞪大眼睛看着侵犯自己的雲崢,而他的眼神中還多了份戲謔。

「放開!」斐星夙使盡全身的力量推開與自己相貼的唇。

斐星夙喘著氣瞪着戲弄自己的雲崢,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一拳打爛這個變態的臉。

「你不是要我下地獄嗎?」雲崢用舌舔著嘴角殘留的甘甜。

「我很樂意送你一程。」斐星夙咬着牙,緊握著拳頭,這個變態要是敢再玩弄他,那他就死定了。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雲崢迅速的一個欺身,成功的壓制住來不及反應的斐星夙。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雲崢靈巧的舌舔了一下斐星夙因錯愕而微張的唇。

「你……」斐星夙驚訝地看着被緊箝住不放的雙手。

斐星夙實在不懂,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輕易就被雲崢這死娘娘腔擺平?

×××

「嗯……啊……」一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縈繞在沉靜的房間。

空氣中夾雜着一股淡雅的茉莉花香和濃郁的情慾味道,令人更加難以自拔。

一對纏繞相疊的身影,正訴說着對彼此的渴望。

「夠了……」完全沉陷在感官刺激中的斐星夙,以薄弱的意志抗拒著不斷落下的親吻、啃咬。

「不要……放手……」斐星夙緊抿著唇,強忍着腹下高張的情慾。

「不要?」雲崢邪魅的笑着,他慢慢放開搓揉着斐星夙慾望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他濕潤的舌,而他的手則邪佞地壓按在即將釋放熱情的頂端。

「滾開……」雲崢的挑逗讓斐星夙全身像火在燒,尤其是他故意不讓自己宣洩的作法,讓斐星夙強烈的感覺自己彷彿快要被焚化一樣。

好痛苦,斐星夙無助的呻吟著,他彷彿掉進情慾的地獄里受着煎熬。

「很痛苦吧,像不像身在地獄?」看着斐星夙痛苦難耐的模樣,雲崢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征服感。這個男人註定足屬於自己的。

「怎樣。很難過吧?如果你吻我,我就帶你上天堂。」雲崢低聲誘惑著。

「唔……」斐星夙緊咬住自己的唇,他不願向這個惡魔屈服,但火焚般的慾望卻燒得他全身忍不住顫抖。

「你可真頑固。」雲崢抬頭以唇含住斐星夙圓潤的耳垂,而他的手則不斷的搓揉着斐星夙胸前早已硬挺的花蕾。

「啊。」受不了折磨的斐星夙再也顧不得尊嚴的將自己顫抖的唇貼上雲崢宛如花瓣的紅唇。

「這才乖。」雲崢野蠻的廝磨著自動送上來的嫩唇。

兩人狂熱的紅舌相互纏繞着,貪婪的吸吮著彼此口中甜膩的汁液,而斐星夙早已按捺不住的慾望也在雲崢手中恣意解放……

斐星夙喘著氣,仰頭的臉熱汗淋漓,迷離的眼神呈現渙散狀態,壓在他身上的雲崢也同樣喘著氣,沒有移開的結實身軀緊緊的貼在斐星夙背上,而他灼熱的唇再次貼到斐星夙的耳根上。

大腦呈現混沌狀態的斐星夙只能回吻著,但過於激烈的性愛活動讓他的眼皮十分沉重,就在雲崢舒服的愛撫及輕吻下,斐星夙慢慢地進入夢鄉。

雲崢輕輕將沉睡的斐星夙調整舒服的睡姿,並將他擁在懷中。

自從跟斐星夙同床而眠之後,自己就不再需要靠安眠藥來強迫入眠,尤其是這樣抱着懷中的人,雲崢便覺得心裏好平靜、好溫暖。

「你註定是我的。」輕吻著斐星夙微濕的額頭,雲崢露出絕美的笑顏,並帶着微笑也跟着沉睡過去。

×××

一個晴空萬里的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射著大地,雲崢優閑的攤開一本書坐在躺椅上翻閱著,而與他面對面坐着的是臉色凝重的裴星夙。

斐星夙盯着正在翻著書頁的那雙細長的手,那雙美得宛如藝術品的手就是玩弄自己最大的元兇,而再往上一點,看到被搶奪去的手環正牢牢的戴在有着一道道醜陋疤痕的手腕上。

「你茶喝完了嗎?」就在斐星夙看得出神時,雲崢一出聲卻把他嚇得回過神。

斐星夙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桌上的養生茶,皺起眉慢慢地喝着,他一向非常討厭中藥的味道。

因為他有先天性氣喘的毛病,所以從小父母便拚命的用中藥幫他調養身體,以至於後來他只要一聞到中藥味就會反胃。

不過算這個娘娘腔有良心,還知道要在中藥里添加茉莉花香味,讓他比較能接受。

喝着茶的斐星夙一看到雲崢手上的解剖學大全,內心更加肯定眼前這個人跟科學怪人根本是同一掛的,所以他才會有異於常人的舉動。

「我有話跟你說。」斐星夙決定跟雲崢說清楚,他要回去過正常的生活。

「說啊!」雲崢輕聲回應,但他的視線還是停留在書本上。

「我覺得你不正常。」斐星夙看着依舊不為所動的他。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正常人。」雲崢並沒有否認。

「我要回台灣。」聽到雲崢親口承認自己不正常后,斐星夙原本被羞辱的痛苦感減輕了不少,至少他知道雲崢確實是一個心理不正常的人,所以才會對他做出那些事,而自己只不過是他「發病」時的一個犧牲者。

「還不到時候。」雲崢繼續翻閱手上的書,他知道斐星夙是一個戀家的人,但現在還不能讓他回去。

「我的腿已經好了,我要回去。」斐星夙一心只想擺脫和雲崢之間的不正常關係,而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隔離。

他可以將雲崢侵犯自己這件事當成惡夢一場,這絕對不會影響到他的性向發展,他發誓自己還是跟正常人一樣。

「為什麼?」雲崢停止翻書的舉動,抬頭看着一臉堅決的斐星夙,他知道斐星夙話中有另一種涵義。

「我要回去過正常的生活。」斐星夙毫無畏懼地注視着臉色變青的雲崢。

他猜想,雲崢之所以會對同足身為男人的他下手,一定是在情感上受過創傷,八成是被女人拋棄后,一度想不開割腕自殺,但偏偏又死不了,如今才會有性別顛倒的病症出現,而自己剛好是他填補受創心靈的替代品。

「什麼叫正常的生活?」他們現在生活不正常嗎?雲崢問著一臉認真的斐星夙,他以為斐星夙在這裏適應得很好。

「就是不用跟男人上床的生活。」一想到自己可能是雲崢為了擺脫情感創傷的替代品,斐星夙就覺得有把怒火不斷從體內竄燒起來。

「我不覺得你不喜歡?」雲崢露出邪魅的笑容。

「我是受你逼迫的!反正我不想被你拿來當洩慾的工具,所以我要回台灣,我相信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很多心甘情願的替代品。」斐星夙用力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他盡量壓抑自己滿腔的怒火,只要一看到雲崢淫邪的眼神,就讓他有股想把他眼睛挖出來的衝動。

「誰說你是我的洩慾工具?」雲崢放下手中的書,看着一臉煩躁的斐星夙。

「要不然呢,難道我們是情人不成?」斐星夙冷然地說。

「有何不可?」雲崢還滿喜歡這個身分。

「你有妄想症是不是?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耶,你知不知道?」斐星夙氣憤地拍桌,眼前的人真是瘋得徹底。

「你覺得男人喜歡男人就是有病?」

「不是,足你有病。」斐星夙從不排斥同性之愛,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對象的自由,但他相信雲崢並非真正喜歡男人,要不然怎麼從沒看過有其他的男性朋友來找過他,所以眼前這個變態根本是存心在玩弄他。

「那你覺得我哪裏有病?」雲崢倒很想知道斐星夙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你有神經病!把我當成女人。」斐星夙激動得站起來,臉紅脖子粗的指著死不肯承認的雲崢。

雲崢低沉的反駁:「我沒有。」

「沒有!你敢說沒有,那表示你喜歡的是男人?」斐星夙真想衝過去打爛那張撒謊的嘴。

「我不喜歡男人。」雲崢慎重地澄清斐星夙對自己的誤解。

「你這個騙子!不是把我當女人,又不喜歡男人,那你到底是怎樣?」斐星夙激動的沖向前去,緊抓住雲崢的衣領,目光惡狠的瞪着他。

原來自己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充氣娃娃,供人洩慾的玩具而已。

「我只喜歡你。」雲崢很認真的回答,而他的答案則讓死抓着他衣領的斐星夙頓時呆愕得說不出話。

「什麼?」斐星夙開始懷疑自己有幻聽的癥狀。

「我只喜歡你。」雲崢堅決的語氣不容置疑。

斐星夙鬆開手,冷笑一聲。「你這個瘋子!」

「你不相信?」雲崢冷冷的問著。

「相信,怎麼不相信。」斐星夙不以為意地定回原本的位子坐下,他決定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覺得我在說笑?」雲崢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對於斐星夙敷衍和不屑的回應感到很不舒服,沒想到生平第一次的告白竟然遭到這種對待。

斐星夙強忍着怒氣反問:「你覺得很好笑嗎?」

「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人嗎?」雲崢的理智正一點一滴的在流失,難道自己連喜歡別人的基本權利都沒有。

「可以,怎麼不可以,只要對象不是我,就算你喜歡恐龍也沒人會攔你。」感受到雲崢的怒氣,斐星夙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哈……」雲崢放聲大笑,他終於能體會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他這輩子唯一愛的人,竟然瞧不起他的感情。

「神經病!」看着眼前大笑的人,斐星夙忍不住搖搖頭。

「你不要我的感情?」雲崢笑着問,目光卻比寒冰還要冷。

「我要不起!」斐星夙覺得自己要抓狂了。

「要不起?」雲崢失去理智的向前一撲,將斐星夙壓躺在椅子上。

突然被壓制住的斐星夙驚嚇得大吼:「你幹嘛?」

「你說呢?」雲崢對身下的人露出冷絕的笑容,既然要不到斐星夙的心,那兩人只好同歸於盡。

「你……」看到雲崢駭人的神情和痛苦的眼神,讓斐星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你放開!」看着雲崢開始粗魯地吻著自己,斐星夙這才驚覺自己身處危險的處境。

「這就是你喜歡我的方式?」斐星夙冷笑的問。

而原本失去理智的雲崢頓時停不動作。

「你喜歡我的方式就是強暴我?」斐星夙決定豁出去了,他不覺得還有什麼事會比被強暴來得悲慘。

雲崢僵著身體,頹然地注視着絲毫不想反抗的斐星夙,他從斐星夙的眸中看到自己宛如野獸般。

「怎麼不動手?反正我又反抗不了。」斐星夙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催促着停止動作的雲崢。「你不是很想上我嗎?來啊!」斐星夙拉着停佇在胸前的手,大方的撫摸著自己,反正他已經無所謂了。

看着斐星夙異常的舉動,雲崢原本痛苦煎熬的心情,更是步入毀滅的谷底。

「你上啊你。」看着僵成化石的雲崢,斐星夙失控的大吼。

「夠了!」雲崢甩開緊拉住自己不放的手,看到斐星夙這個樣子,他比他還要痛苦。

「怎麼,你不喜歡我主動?那沒關係,你想怎麼做我都可以配合你。」斐星夙冷冷的問着眼前拒絕自己的人。

「我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雲崢情緒失控的抓着斐星夙的肩猛搖晃。他為什麼不相信?為什麼?

「你……」被嚇呆的斐星夙傻傻的看着情緒失控的雲崢。

斐星夙在雲崢的眼中看到一股不妥協的決心以及認真的神情。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雲崢灼熱的目光緊盯着不知所措的斐星夙。

他絕不會就此放棄,斐星夙永遠別想擺脫他。

「我……」雖然兩肩被抓得很痛,面對雲崢的逼迫質問,讓斐星夙有種快窒息的感覺。「你說啊!」看着一直不願給自己回應的斐星夙,雲崢原本慌亂的表情瞬間變得深沉陰暗。

「說就說,我勸你在跟別人告白時,先學會什麼是尊重。你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聽你的命令、看你的臉色過日子,即使你用強迫的方式讓別人服從你,得到的只不過是表面、虛假、短暫的臣服而已,你永遠得不到別人真心的對待。」斐星夙用力掙脫他的箝制。

「那如果我學會尊重和體貼,你就願意接受我是不是?」他可以為斐星夙做任何事和任何改變,只要是他希望的,自己都會儘力去達成。

「這是兩件不相干的事好不好?」斐星夙煩躁的抓着頭髮。

這個死娘娘腔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尊重是做人最基本的處事方式,而不是拿來交換感情的籌碼。

「不相干!那表示你在要我?」雲睜眯起眼睛,露出危險的氣息。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嗎?」斐星夙大吼。這死娘娘腔不承認自己的性別傾向有問題,又說喜歡他,難道他長得像女人嗎?到底是誰在要誰。

「我只喜歡你。」雲崢堅定的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除了斐星夙,不管是男還是女,他一概沒興趣。

「喜歡我?那我勸你先學會送花和寫情書。」看着一直說喜歡自己的雲崢,斐星夙決定結束這場荒謬的爭吵,因為他知道再繼續下去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送花?」雲崢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略顯疲憊的斐星夙。

「你不是喜歡我?那你應該學着怎麼來追求我,而不是只會把我壓在床上。」

看到陷入沉思的雲崢,斐星夙決定不輕易饒過玩弄自己的雲崢,既然有人想玩這種可笑荒唐的愛情遊戲,那他倒可以藉機教訓一下這個狂妄自以為是的人。

「我同意你的說法。」

雲崢覺得斐星夙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的確太衝動了,因為他要的不只是斐星夙的人,他更要斐星夙的心,為了他,他願意去學習如何追求一個人。

「是嗎?那你最好加油一點,因為我可不是那麼好追求的。」看到願意妥協的雲崢,斐星夙並沒有喜悅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雲崢只不過是想征服他而已,而自己也不會愚蠢到將這種可笑的事當真,但他倒不介意跟他玩這場荒唐的追求遊戲。

就這樣,兩道目光鎖住彼此,一如星火閃耀絕不妥協,一為勢在必得決意尋得真愛,兩個不同的心思,卻同樣的熱血沸騰。

一場愛情追逐戰隨即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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