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該不會是真的把她給……給吃了吧?!天啊!這怎麼可能?上次在香港的時候,她對你一副避之猶恐不及的模樣,我應該沒記錯。你該不會趁着她昨兒精神恍惚之際,來個霸王硬上弓吧?」東方幽看着子曜臉上那副偷腥卻忘了擦嘴巴的模樣,十足感到不齒。

「看來你相當質疑我的能力和魅力?」子曜挑釁的拍拍好友的臉,故意擺出風流倜儻的俊模樣,覷看着他。「我任子曜看上的女人,你說哪一個能跑得掉?」

東方幽反駁著,「可是你很少要女人的。」尤其是自從與祖兒結婚後,他就再也沒看過子曜找女人,他和拓也還曾誤以為他是不是被祖兒的淫蕩嚇得性冷感或是不舉。不過這個問題,他和拓也都沒敢問出口,免得到最後身首異處。

「是嗎?看來你很關心我喔!」子曜冷笑。

「當然,我們是好兄弟嘛!」東方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接着再次確認地問,「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嗯!」子曜點頭回答。

喔!他的心碎了。雖然顧愷綺是個結過婚的女人,不過她嬌美宜人的模樣,令人忍不住會想多看一眼,更別說是追求了!東方幽有些扼腕。

「那套設備也發揮功用,將一切過程攝錄下來了?」想到子曜來到台灣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在他的住處卧房內裝設一套全方位的錄影系統,看來他早就掌控一切。

子曜笑了笑,不過沒有出聲回答他。

看着子曜滿足的笑容,東方幽誇張的瞠大眼睛、張大了嘴巴。

「你怎麼可以……」他忍不住想替毫不知情的愷綺抗議,不過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子曜打斷了。

「有什麼問題嗎?」子曜斂起笑容,冷冷地看着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不過,既然好事已成,那最精採的部分應該有錄影帶為證。嘿嘿!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東方幽一臉色迷迷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早已將心事表露。「錄影帶呢?」

子曜蹙起眉,冷冷地問著,「你想幹嘛?難不成你對我的私生活感到興趣?」那種纏綿悱惻的性愛情節只能夫妻倆關起房門來看,若給了他,那他和愷綺豈不成了A片主角!

東方幽像要不到糖吃的頑兒,懶洋洋地站起來,討著功勞,「我最近好像成了專司打雜的小弟,一下子要我去買女人的衣服,一下子又要我裝攝影機,你不覺得太苛刻我了嗎?」

唉!只要一想起子曜要他去幫顧愷綺買女裝那件事,他就有滿肚子的委屈,本來就對女性尺碼沒有概念的他,子曜居然派他這個才和顧愷綺見過幾次面的大男人去幫她挑選衣服,從晚禮服到洋裝,就連貼身衣物和一條小絲巾都不能遺漏,可真難為了他。

若不是當時他腦筋轉得快,想到曾經在綺麗花坊見過那個和顧愷綺感情不錯的小乖,請她幫忙,他還真沒轍了。不過也因為有事請人幫忙,他可是足足陪了那乳臭未乾的小娃兒三天,天天幫她整理花材兼打雜,至今手上仍留有當時被玫瑰花刺扎的傷口呢!

子曜蹙眉沉思,鷙冷的黑眸燃燒着熊熊火焰,一副想討賞門兒都沒有的表情。「不想打雜也行,我想南非還是個有開發性的國家,如果……嘿嘿……」一陣冷笑從他的齒縫中逸出,看着東方幽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每次都玩這一招!東方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阿曜,你未免也太狠了吧!我只不過跟你要錄影帶看看,你就要將我外放那麼遠的地方,真是傷我的心。」

「是嗎?」子曜面無表情地冷笑着。

東方幽不甩他,依舊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他太了解子曜的個性,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都吃定了他木訥憨厚的個性,三不五時就要刺激他一下,遲早有一天他真的會被他嚇死。

「他當然不怕你傷心,只要那個人不傷心就好了,誰管得了你。你想乘機勒索子曜,想看那見不得光的錄影帶,我看你還是省省兩邊去,否則待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東方幽哀聲嘆氣的同時,歐陽拓也剛好走了進來,他先調侃了東方幽一頓,才將手中的資料拿給正在一旁等候的子曜。「這是李氏企業所有的資料,包括人事檔案和往來客戶還有近幾年的營運狀況。」

子曜激賞的朝他點點頭,隨即抽出那疊資料,開始研究。

東方幽不甘被奚落,挑釁的對歐陽拓也叫囂道:「你有本事,你去跟阿曜借。」

「借?」歐陽拓也長嘆了口氣后,賞了個爆栗給東方幽。「那種錄影帶能用借的,我早借了,哪還用等你開口。」隨即他神秘兮兮地欺身在東方幽耳邊,眼珠子不斷的往子曜身上瞟掃著,用着剛好夠三個人聽到的音量說道:「笨阿幽,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借不到你不會用偷的呀!說不定還可以乘機大撈一筆。香港最有身價的男人大演活春宮,鐵定好看又精采。」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聰明。」東方幽笑咧了嘴。

接着,兩人很有默契的高興擊掌叫好,完全不把在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子曜看在眼裏,好像他是個隱形人。

「看來你們兩人似乎太閑了。」子曜收起歐陽拓也剛剛拿給他的資料,臉上掛着一抹邪佞的笑容,陰鷙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不閑,忙得很呢!」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異口同聲的回答。

「忙着如何陷害自己的好朋友、自己的上司?」子曜皮笑肉不笑的從牙齒縫中硬擠出話。

「不敢。」

「只因為實在太好奇了。」

兩個人又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後開口,一搭一唱的。

「東方幽!歐陽拓也!你們兩個人等著瞧,不把你們外放,我就不是峻風集團的總裁,你們的老闆!」子曜惱怒地撂下狠話。

「喔!我們好怕喔!」

一向笑鬧慣了的東方幽和歐陽拓也還沒玩盡興,仍不知死活的在老虎嘴邊拔毛,故作扭捏的抱在一起朝子曜搖屁股。

子曜惱怒的漲紅了臉。只怪自己平時對他們少了威嚴,難怪這兩人一點也不怕他!他氣呼呼地拿着手中的資料,趁著兩人正得意的當口,悄悄地關上門,並上了鎖。

哼!是誰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可是沒閑工夫來等待,依他的處世原則通常是有仇必報,並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予重重一擊,令對方永生難忘。

滿是鷙冷的眸子像黑夜中的星子閃過一道冷光,子曜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進去。

總裁辦公室內,兩個人正為了難得有機會整到子曜、正樂得又叫又跳時,歐陽拓也的手機突然鈴聲大響,兩人才發現子曜早已離去。

「我是歐陽拓也。」歐陽拓也連續喘了幾口氣,將激亢情緒斂起后,這才以平時慣有的沉穩嗓音回應。

一旁的東方幽也停止笑聲,好奇的看着歐陽拓也邊聽電話的同時,一張俊臉也轉為灰黯,陰沉得猶如世界末日來臨。

「怎麼了?」他在一旁好奇的問。

歐陽拓也沒有回答他,只是一個勁兒的沖向大門不斷地扭著門把,隨即懊惱地大喊了聲,「SHIT!」

「怎麼回事?是不是工作方面有問題?如果有事你先走好了。」後知後覺的東方幽尚未從激昂的情緒中回復,臉上還掛着得意的笑容。

「走!那也得走得了!工作吧,否則就等著餓死。」歐陽拓也不知該氣他還是該羨慕他。只有在工作上精明的東方幽,日常生活上是既迷糊又敦憨,難怪會是三人中的開心果,他今天實在不該一時得意忘形的與他結盟。

這下慘了!因為他實在太了解子曜有仇必報的個性。

「為什麼?」東方幽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無法理解他話中之意。

「子曜把門鎖了,他剛剛打電話來說,除非我們將桌上的公文還有企畫案審完,否則休想走出這扇門。」

東方幽還是不懂,門被鎖住了,請人來開鎖就好了,有什麼好緊張。他安慰著說道:「別擔心,打電話叫外面的人來開門就好了。」

「豬頭喔!你忘了這間辦公室是什麼材質建的喔。」歐陽拓也生氣的踹了一下門板泄憤。

為了怕公司內部的秘密檔案被竊,所以只要是峻風集團的高階人員辦公室,都是以高科技的防火材質所建,防爆又防火,而在他們三人專屬的辦公室內更是多加了一道防護,門鎖是用現今高科技的指紋辨識,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子曜的辦公室,意思就是除非他肯回來幫他們開門,否則他們這輩子是休想走出去了。

「啊……」東方幽慘叫一聲,後知後覺的他這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瞬間一張臉垮得不能再垮。他看了看子曜的辦公桌上堆疊的公文檔案,臉更黑了。

※※※※※※

愷綺一大早醒來,身旁已不見子曜的身影。

她摸了摸已經冷卻的被褥,上面還殘留着子曜身上特有的氣息。她輕輕撫過每一個他留下的痕迹,床褥上處處可以看見昨夜他們歡愛時所留下的見證,再舉起手摸了摸仍然腫疼的唇瓣,滿臉霎時佈滿紅潮。

這一切太瘋狂了!

憶及今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她匆匆忙忙想掀被起床,被子才剛被掀開一角,一陣冷意立刻襲來,被下是不著寸縷的身子,她訝然驚呼一聲,羞澀地漲紅了臉。

愷綺這聲驚呼,剛好傳到送早餐來的王媽耳中,王媽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顧不得禮節的便直接沖了進來。

「顧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啊!」這一次愷綺叫得比剛剛還大聲,她趕緊抓起薄被將自己遮住。

「對不起、對不起!」王媽也知道自己太過無禮,立刻轉過身,連聲道歉著。

愷綺臉上一片緋紅,低聲問道:「他呢?」

「他?」王媽一時沒搞懂,愕愣了一下后才歉然的笑着回答道:「你說少爺呀?一早就到公司去了,臨出門時還交代我等顧小姐醒的時候把早餐送上來,還有,你換下來的那套衣服已經太破了,所以我自作主張將它丟了,希望你不會介意。」

「什麼?丟了!那我要穿什麼?」從沒這麼糗過,愷綺欲哭無淚的沮喪著臉,雙手緊緊地揪著薄被,無法想像自己一整天得光裸著身子,燙紅的臉更加顯得紅艷。

王媽雖年過半百,看過的世面也不少,從愷綺遮遮掩掩、一臉為難的表情中,已經知道她的困難處。她走至位於卧室另一邊的更衣室,拉開柜子高聲的對她說:「這裏面的衣服都是前幾天少爺要東方先生送來的,顧小姐可以從裏面挑選想穿的衣服。」

「東方先生?」愷綺重複王媽的話。

「顧小姐也認識東方先生?」王媽不知何時已經走進浴室,幫她將沐浴時所需要的用品準備齊全,邊擦乾手邊說道:「顧小姐,洗澡水我已經幫你放好了,如果沒事,那我先下樓。少爺交代過,他中午會回來和你一起吃午餐。」

「謝謝。」愷綺澀赧的點點頭。

當王媽將門掩上后,她就像個得到解脫的孩兒,立刻掀開被子往浴室衝去。

當愷綺將身體泡進熱水裏面,舒服的感覺令她滿足的吁了口氣,在經過小片刻的浸泡后,緊接着用她平常洗澡速度的一半將自己清理乾淨,然後穿着浴袍走進更衣室里。

一櫃櫃的衣服,除了子曜自己的佔了一小部分外,全部都是女裝,有休閑服、晚禮服、套裝、洋裝,連最貼身的內衣褲都有,最不可思議的是,全都跟她平時穿衣的品味相同,最難以理解的是居然連尺寸都一模一樣。

愷綺心亂的皺着眉,不去想那個她不想碰的問題,只是隨便從其中挑件洋裝穿上,將原本就平順的長發向後攏了攏,再用條小絲巾紮起來。

她三兩口就將王媽準備的早點吃完,抓起昨兒被子曜放在一旁的小皮包,並拿着放早餐的托盤下樓。

她將托盤交還給王媽,感激的笑着說:「謝謝你做的早餐,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點,我再幫你做一份。」王媽看了看愷綺纖細的身材。剛剛由於她包裹在被子下看不出來,現在仔細一看,真是太瘦了。母愛的天性令她忍不住想養胖她,她慈祥的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在一旁的餐桌前稍等一下。

王媽慈祥的關懷之情,就像母親對子女一樣,令愷綺忍不住回想早已經失去記憶的母親形象,模糊印象中,她也是這麼關心自己。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辦,如果他回來了,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愷綺心中一陣緊窒,慌亂的抽回手想掩飾心中的激動。

她幾乎是用跑的跑離廚房,雙手掩著即將哭出聲的嘴,不顧王媽在後面叫喚地離去。

※※※※※※

愷綺幾乎是逃回到家,只是沒想到當她一踏進家門時,迎接她的居然是長期住在大溪的公公——李浩。

「爸,你怎麼有空來台北。」愷綺勉強露出笑容,想掩飾心中的驚訝。

李浩的臉色陰陰沉沉,他揮了揮手要看護和一干人等都退下去,隨即一跛一跛地朝她逼近。

「說!你昨兒個到哪裏去了?我聽王董事說,昨天股東大會會才開到一半,你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男人給抱走了,你到底還知不知羞呀?我們李家是倒了什麼楣,怎麼會娶了你這個掃把星、賤女人!」他沒有說出他已經知道她和子曜的關係,因為在他眼裏他們只不過是對狗男女。

「爸……我……」愷綺百口莫辯,當時她連自己是怎麼離開會議廳的都不知道,不過她徹夜未歸卻是事實,容不得她狡辯。

「是不是開始感到深閨難耐?也不想想阿薺死沒兩個月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另一個男人的床鋪,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當初如果你能有這麼風騷,阿薺他也不會為了尋歡而死在外邊。」李浩冷冷的譏諷著,只是說到兒子時,仍難免難過的落下傷心之淚。

「爸……我沒有……」她心亂地否認著。

「沒有?沒有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指著桌上一張拍立得照片,灼灼的眼神像吃人的老虎,緊緊攫住她慌亂的眼神。

桌上放的是一張愷綺被子曜抱在懷裏進轎車的照片,她的頭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而他也剛好低下頭看着她,兩人的姿勢就像親密戀人,曖昧之中多了點情色。

天啊!她是將自己置於什麼樣的境地。愷綺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敢再看下去。她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更何況她和子曜上了床也是不爭的事實,本來就不擅於說謊的她,這下臉色更慘白了。

李浩緊盯住她臉上的表情,不用細想也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老臉更加垮下,眼神犀利,冷言諷刺的指責道:「沒想到你會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個木頭人,原來風騷才是你的真面目。」

愷綺不敢吭聲的站在一旁,雙手不斷握緊再握緊,原本就白皙的小臉早已失了血色。

一時之間,寬敞的大廳內,只有聽到李浩冷言冷語、不停的批判著,而愷綺就像沒有魂魄的雕像,一動也不動的佇立着。

「夠了吧!」

驀地,門口傳來一陣狂怒的厲喝聲,打斷了正在高聲辱罵的李浩。

愷綺抬起頭,一行清淚止也止不住,淚眼婆娑地看着怒氣騰騰的子曜。

愷綺眼睛倏然一亮,有股想要衝到他身邊的衝動,不過身旁傳來一道厲光,讓她呆立在原地。

「你是怎麼進來的?」李浩冷冷的看着他,語氣相當冷厲。

「哼!你以為憑你那個小小的門房也擋得住我嗎?」子曜冷笑一聲,逕自走向愷綺,摟着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子曜根本不理會早已經看得眼冒火光、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李浩,他溫柔地幫愷綺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又捏捏她已經哭紅的小鼻子。

子曜的語氣中柔和又略帶生氣的口吻。「你怎麼這麼笨呀,還乖乖站着讓人家罵,你就不會頂回去是不是?」雖是責備,不過任誰都聽得出憐惜的成分居多。

「姦夫淫婦!」李浩冷然的瞪了他們一眼,口不擇言的羞辱著。

李浩的這句話引來子曜的冷然目光,他握緊拳頭,極力壓抑著即將宣洩的怒火,冷言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個半殘廢的老人,你將會為這句話付出痛苦的代價。再說,你唯一倚賴的兒子已經死了,難不成你想要愷綺為他守寡?」他隨即心疼的將愷綺摟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兩個大男人談話,女孩子不適宜聽,免得有礙身心發展,你何不先上樓等我,一會兒我就上去找你。」

「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愷綺抗議著,不過抗議無效,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子曜投射而來的目光給打住。

這女人居然敢質疑他的話?!子曜生氣的板起面孔,沙啞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置疑的權威,「如果你不想為今天的偷跑付出代價的話,我倒不介意。」

愷綺又不是傻瓜,幾次的接觸她多多少少已經有些了解他的脾氣,想了想后毫不遲疑的離開客廳,將空間留給他們。

愷綺離開后,子曜便毫無忌憚,有些話他也不必有所顧忌的敞開來說。他目光犀利的瞅著自以為是的李浩,嚴厲的詰問著,「捫心自問,像李薺這種對感情不一的丈夫,你憑什麼要愷綺為他守寡?」

「憑她是我的媳婦,還是我李家的人!」李浩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喔!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陣冷笑后,子曜接着又說:「不過像李薺那種對感情不專一的男人,還真虧了上蒼有眼及早收了他,否則危害社會不淺呀!」

「你……你給我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李浩情緒相當激動,整個人不停的顫抖著,就連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子曜視若無睹地看着他,低嘆道:「我勸你還是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你是老人家又是中風過的人,只怕再來一次你就只有乖乖的躺在床上等死了。」

李浩氣得臉紅脖子粗,瞪得斗大的眼珠子不停的上下翻轉,心中的憤怒翻山倒海而來,是怎麼也剋制不下來。

子曜笑了笑,既不幫忙叫人把葯送過來,也不伸以援手,看戲似的冷眼旁觀,繼續挑起他的怒火。「其實李薺的死你有着不可推諉的責任,可是你竟然不知閉門思過,反而將一切責任歸咎於媳婦身上,還妄想藉此控制她的行為和思想,要她發毒誓立下承諾,只可惜你不會如願的,因為你就快死了,就快被氣死了。」

哼!要玩一個已經一腳踏入棺材還有過中風病史的老人,讓他眼睛一翻、兩腳一伸的去見閻羅王還不簡單,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可輕輕鬆鬆的送他上路了。

「你……」他絕不能讓他如願。李浩不斷的深呼吸,想將心中的怒火平息下來。

子曜睨了他一眼,傾身在他面前說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你那個引以為傲的李氏企業,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已經落入我的手中,今天我要它成為一家賺錢的公司也罷,要它立刻關門大吉也行,只要我一通電話,保證明天的股票一定讓它狂跌到底,到時候別說是公司了,就連你腳下這棟李氏祖產,還有你位於大溪用來頤養天年的別墅,法院馬上就會來查封,到時只怕你得路宿街頭,抖着你不甚靈活的雙手,伸手去要飯吃啰。」他邊說着,邊搖頭嘆息著,彷佛眼前就看到李浩伸手跟人要飯的模樣。

「你……你……」李浩一聽,臉色瞬間紅白交錯,氣得只能不斷地重複著第一個字,無法完整說完。

子曜平靜地分析著,「唉!你別老是你、你、你的,怎樣?要嘛就低頭認輸,找時間向愷綺道個歉並且告訴她,她已經自由了。而你呢?我或許還可以讓你維持現狀,在大溪那兒頤養天年。」一陣冷笑后,他接着說道:「要不,咱們就繼續玩下去,只怕這個遊戲還沒玩完就已經看出結果了,而你永遠都是最大的輸家,一點勝算也沒有。」

李浩知道子曜說的一點也沒錯,他衡量了一下實際情況,兒子既然已經死了,他犯不着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流落街頭去當個要飯的。

子曜伸了伸懶腰,無精打採的看着他。「怎樣?你考慮好了嗎?」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不知道樓上的人兒現在心情怎樣?他還趕着上樓去安慰她呢。

「唉……」李浩見大勢已去,自己根本連贏的空間都沒有,在長嘆一聲后,頹然的點頭答應。

子曜見目的已經達到,反而覺得無趣。這麼快就玩到最後階段,還真沒什麼快感,要玩還是得找拓也和阿幽,這才夠勁、夠味道。

「這才聰明,人老了就要認分。對了,我一直忘了告訴你,這一切要怪就怪你的寶貝兒子李薺,要不是他好死不死勾搭上祖兒,你們李家或許還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子曜說得理直氣壯,好像他也是迫於無奈。「對了,我好像忘了說祖兒是誰了,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不過這可不代表她是隨便可以讓人玩的,哈哈……」話說完后,他站起身,拍拍李浩的肩膀,這才幫他將看護喚來。「來人呀!李老先生不舒服,快點叫救護車送他上醫院。」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上樓,彷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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