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憂趕到皇宮時,四處仍在進行戰鬥,但憂的人馬佔了上風。憂疾步往陽華宮行去。一路上,宮娥、太監倒了一地。越接近陽華宮,屍體越多。憂不禁皺了一下眉。待走到陽華宮時,只聽見殺聲震天。陽華宮大門緊閉,宮外御林軍圍了個密密麻麻,憂的人馬正在攻打他們。

希望憫不要受傷,憂擔心的想到。士兵們看見憂到來了,精神一振,更加拚命地攻打陽華宮,希望能夠藉此得到憂的賞識,以後就可平步青雲了。

陽華宮外的御林軍雖多,可是一層圍一層,真正戰鬥的只是第一排的人。一來一往,憂的人馬砍瓜切菜般將一眾人馬通通解決掉。屍體疊著屍體,血液混著血液。原本莊嚴聖潔的漢白玉石階上一片血紅。憂的眼睛被扎痛了。終於,最後一個抵抗的人也倒在陽華宮外,前往裏面的道路已清理乾淨。士兵們合力衝撞下,原本象徵權力的雕花龍紋紅木門大大敞開,陽華宮裏的一切就這麼暴露在人們面前。

憂的心跳更加快樂,他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等了十幾年,這一天終於到了自己眼前。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憂沉步緩慢威嚴的走進殿內。寬廣的大殿深處,憫穿戴整齊,神色冷漠的端坐龍椅上。他的身邊,太監總管黃林和近侍小安子緊張的站在一旁。前面,還有一隊侍衛,手持佩劍,警惕地盯着門邊。憂微一頷首,一隊人馬衝進來,向那隊侍衛衝去。憫身邊的侍衛都是大內一等一的高手,尋常士兵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因而雙方僵持了一下。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數倍於自己的人,不久,一具具屍體也出現在陽華宮內。

憂的嘴邊扯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憫阿憫,你終於是我的了。

憂讓其餘人退到殿外,帶上殿門。如今殿內只剩下四個人。即便如此,憫的神色依然波瀾不興。憂緩緩的向前走去。就在這時,黃林一下子撲將上去,抱着憂的腿:「皇上,快走。殿後還有……」話未說完,憂的劍就貫胸而入,黃林的屍體仍死抓着他。憂踢開黃林的屍體,正待上前,小安子也撲上去。不自量力的東西,憂想道,還未等小安子碰到自己,手中的劍已經遞出,自心口刺入。

「不要!」憫終於出聲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原本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哀傷,小安子陪着自己一起長大,感情向來好……憫抬眼憤怒地看着憂,眼中滿是明亮的星光。

憂伸手捏住憫的下巴:「好美麗的眼睛,總是射出倔強閃亮的光呢。你為何不逃?皇宮中應該有密道吧。」

憫沉聲道:「勛他會來救我。」

憂一下子憤怒了,一把拽過憫:「你還沒有搞清楚嗎。我現在已經佔領這裏了。這裏沒有勛,只有我!你已經是我的了。」

「做夢!」

憂再也忍不住,他一下子撲倒憫,將憫禁錮在自己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想念已久的紅唇,雙手粗暴的撕開憫華麗的龍袍,露出一大片美麗晶瑩的肌膚。

憫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什麼反應都沒有。待憂的舌頭伸進來時,他才回過神來,開始拚命掙扎。不要,不行,勛,你怎麼還不回來,快來救我……

憂狂野的聞着,在憫純潔無瑕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可是,越往下吻,憂的心越發焦躁。不對,自己想了十幾年的人,吻著卻找不到半點激動。這身子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更軟,更媚,眼睛也不應該是這樣。腦中心中出現的全部是合歡。哭泣的合歡,妖媚的合歡,狂野的合歡。不一樣,兩個人從來都不一樣,為何自己以前不這麼覺得。憂忽的驚醒,原來自己早已愛上那個可憐的小人兒了呢。真是可笑啊。憂,你是世界上頭號大傻瓜,費盡心機搶奪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你這個傻瓜……

憫痛苦的閉上眼睛,感到憂正在自己身上肆虐,淚水自眼角滑落。勛,你怎麼還不回來,看來我們註定無緣了呢。憫正待咬舌自盡,以免受到更大的侮辱。自己的身體,除了勛以外,誰都不能碰。原來壓在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了。睜眼一看,憂一臉哀傷的坐在一旁,眼裏空虛一片。

憫自地上坐起:「你……」憫開口輕喚道。

憂回頭看着憫,忽的放聲狂笑,直笑到快要斷氣般才停下。憫一臉驚駭的看着他,心裏害怕極了。

憂繼續笑着,卻沒有剛才那麼狂野了。「我真是個傻瓜,哈哈……直到這最後一刻,我才發現我一直拚命討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你說什麼!」憫奇道。他忘記了如今的處境,只是一心想知道憂為何會有這奇怪的轉變。難道說憂與自己天生相剋,因為想強行××自己所以瘋掉了?

憂拉過憫,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就像對朋友一般笑着說:「我自小就愛你,我一直這麼以為。為了得到你,我付出巨大的心力,我自己都數不清了。為了這個目標,我搶奪予王的權利。甚至派刺客襲擊你,希望除掉勛,又嫁禍予王。一切的一切,我從來沒覺得錯過。可是,這份愛早就消失了,我卻始終沒有察覺。我愛的人早就在自己身邊了,我卻以為他只是你的替身,任意的折磨他,任意在他身上發泄自你這裏得來的委屈。他卻一聲不吭,任我為所欲為。為什麼我這麼傻,直到現在才發現。如果我真是愛你,又怎麼會想要在得到你之後還要把他留在身邊,給他僅次於你的高貴地位。憂,你是這世上頭號大傻瓜。」憂雖然一直笑着,可是眼中是滿滿的悲哀,最後,眼淚不斷地湧出。

憫看着這樣的憂,忽然覺得自己長久以來對這個男人的厭惡以及憎恨都通通消失了。這個男人,也是個為愛瘋狂,迷茫的人吧。他愛的人,應該就是那個男寵吧。

就在這時,本已嘈雜吵鬧的皇宮中又加入了新的吵鬧,氣氛似乎變了。這時,守在殿外的一個校尉突然衝進來:「王爺,不好了。驃騎元帥的人馬回來了。現在已經攻到宮中,我們的人抵不住了。」

憂神色冷靜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清點人馬。能夠撤走的通通撤走。不能撤走的,讓他們投降吧。」

「嘎。王爺,這……我們可以拿這個小皇帝作人質啊……」

「住口!」憂暴喝道,「還不照做。」

「是!」

憂起身,面向憫:「我輸了,不過我不後悔。叛亂是誅九族的大罪,我不會求你放過我。不過我希望你能放過合歡。他是最無辜的,我的事情和他都沒有關係。」眼中溫柔一閃,隨即搖了搖頭:「算了。我若是死了,他也不會獨活。」憂抬腳向外走去,憫驚訝的看着他,似乎還未回過神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憂走了幾步,忽的停下來,轉頭對他說:「你也好好把握吧。相愛的兩個人不容易。別弄到像我一樣,直到無可挽回時,才明白自己的真心。你直接對勛說吧。否則以勛正統的個性,即便是愛慘了你,也不會自己發覺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出去。

殿外的人都已經撤走了。遠處的拼殺聲也小了。站在這皇城中的最高處,眺望整個皇宮,心中的感覺竟完全變了。哼,也不過如此罷了。隨即,快馬出宮,向自己的禮親王府趕去。合歡正在等着我,我要告訴他,我愛你。然後,和他一起過這最後兩天的快樂日子。

等不及馬停,憂猛地跳下馬,沖入府中,隨手抓過一個丫頭:「合歡呢?」

被憂的表情嚇到,可憐的小丫頭結結巴巴道:「好,好像在,他自己的房裏。」

憂放開他,沖向合歡所居小屋。滿心急切地推來房門,想看見合歡臉上此刻會出現的驚訝歡喜的表情。沒想到,房間內,自己愛着的人兒穿着他最美麗的羽衣,飄在房間正中央。

「不——!」憂心膽俱裂,衝進去,趕忙將合歡放下來。身子還是暖的,可是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了。「來人啊!快來人啊!去請大夫來,要最好的大夫。快!」憂狂叫道,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嗎。我不會封你做什麼貴妃,我要你當我最愛的人啊,今生今世最愛的人啊。難道這是上天對我辜負所愛之人的懲罰?可是為什麼是要讓合歡來承受。不行,我還沒有對你說我愛你,你不能死。要死也要和我一起,幸福的死去。我不允許你就這麼帶着遺憾,在陰間孤獨地行走。

憂將合歡抱到床上,將枕頭枕在合歡的脖子下,不住往他口裏渡氣。大夫不一會就來了,而且是一大群。七手八腳地忙着。好在合歡斷氣未久,憂又搶救得當,不一會,合歡就有了斷斷續續的呼吸,心跳也恢復。合歡活過來了。

合歡緩緩睜開眼睛,一片明亮射來。這是哪?地府嗎?怎麼這麼像王爺的房間。還未回過神來,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合歡,合歡,你終於醒了。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我。我現在才知道,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合歡眨了眨眼,王爺?憂的話一下子竄入耳中,合歡驚疑地看着憂。王爺為何這樣對我說,現在他應該和陛下在一起,而我則應該在地府阿。

「真的。我真的愛你。不要丟下我。我知道我以前混帳,合歡,原諒我。」憂的話再次傳到合歡心中,看見憂那真摯的眼睛,裏面的情感他再熟悉不過。他自己就時常這麼看着憂。合歡相信了。眼淚洶湧的流出,合歡哭倒在憂懷中……

「過幾天我就要被處死了。你還願意跟着我嗎?」兩個人躺在床上。憂將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合歡。

合歡堅定地點了點頭。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只要跟着他,怎麼樣他都不怕。

「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補償我這輩子犯的錯,欠的情。」

心心相印的兩人,在屋中訴說着彼此的心意,約定來生。能在死前明了對方的心意,兩個人是幸福的。

就在憂趕回府中見合歡時,皇宮中,一個英俊威武的男人,也在拚命向自己所愛之人衝去……

***

勛自接獲憂叛亂的消息後,當即帶軍隊自幽游城趕往京城。一路上,勛憂心如焚,真恨不得插上羽翼飛到憫身邊。巨大的恐懼吞噬着他。他害怕自己趕不及,回去的時候只剩下憫冰冷的屍體等着他。他更害怕回去的時候憫已成為憂的禁臠。不允許,絕對不允許。憫只能是他的。他已無法忽視自己對憫的獨佔欲。雖然仍未明了對憫的感情究竟是什麽,但他再也無法將自己與憫的關係定位為君臣,朋友。

不眠不休趕了三日,終於趕回京城。勛立刻指揮返工。分兵進發。一部分人助都騎都衛返工,裏應外合之下,憂的人馬紛紛棄械投降。勛則親自帶兵攻入皇宮。勛的到來,使原本幾成定局的局勢立即轉變。精銳的新軍一鼓作氣,如猛虎出閘般向憂的軍隊撲去。

勛再也顧不得了,孤身一人向陽華宮跑去。他顧不得自己只有一個人,顧不得憫那裏可能有千軍萬馬等着他。他只知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那裏等着他,正在等着他,憫!

一路上,四屍遍地,內心的恐懼更加深了,不要,憫,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着我。此時的勛已經殺紅了眼,人阻殺人,佛阻殺佛!銀白色的雲蔚甲上沾滿鮮血,鋒利無比的磐龍神兵也四處缺口,黑髮飄散,黑曜石般的眼睛隱現紅光。此時的勛已不再是運籌帷幄,決戰千里沈著冷靜的三軍元帥,而是瘋狂的浴血修羅。終於,踏着敵人的屍體,勛來到了陽華殿外。原本瘋狂的神志瞬時清明,一股無可抑制的寒意自腳底向上竄來。

陽華宮四周一片寂靜,與剛才喧囂的戰場格格不入。周圍見不到半點憂的人馬,只看見重重疊疊的御林軍的屍體鋪就的台階,鮮的血液四處奔流,一片血之海。不會的,憫不會有事的。我們倆現在有連生,同生共死。憫現在一定好好的。勛不斷的對自己說,原本迅即的步伐變得緩慢,一步接一步,一步接一步,慢慢走進大殿中。

首先入目的,依然是屍體。憫的貼身侍衛!那些個大內高手,橫七豎八的躺在大殿中。再往裏看去,小安子和黃林也一動不動地躺着。勛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不要!戰戰兢兢往裏看去,昏暗晦澀的大殿深處,憫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憫感覺急劇的喜悅衝擊自己。憫自小的點點滴滴瞬時掠過心頭,原本刻意壓抑的感情洪流衝破閘門一瀉千里。勛明了了自己對憫的感情。不是君臣之間的謙恭之情,不是朋友之間的友愛之情,而是純粹的深刻的濃烈的愛情。勛滿懷喜悅往前跑去,他要告訴憫,他要回應他的感情。待到憫之前之前,勛忽的停下來,瞳孔急劇放大,心中怒火萬丈。寒冷陰暗的大殿裏,憫衣襟大敞,露出一大片晶瑩剔透的胸前肌膚,上面點點嫣紅。勛一下子衝上去,抓住憫道:「他碰了你了!他碰了你了!」

憫抬頭冷然道:「你在意嗎?你無非是個臣子,憑什麽管我?你在意嗎?」

勛再也無法忍受,一把拉過憫來,狠狠地吻下去,狂烈的啃噬著,糾纏着。憫初始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勛會這麽主動,隨即伸手勾住勛的脖子,回應起來。唇舌相繞,彷彿天地間就只有兩個人一般,粗魯又狂熱地吻著,咬着,想要將對方吞吃下肚般。直到舌尖嘗到血的味道,兩個人才念念不舍的分開。

「他有沒有碰過你,有沒有?」勛的嘴唇破了一大片,血順着嘴角流下,依然執着地問著憫。

憫嬌喘吁吁,嘴唇紅之極,同樣有鮮血流下,看着勛那冰冷嚴峻又焦急煩躁的臉,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沒有,沒有……沒有人弄碰我,除了我的勛,勛,吻我,叫我,叫我的名字。」憫貼近勛,迷亂的叫到。

「憫,憫……」心中呼喊了千萬次的名字終於自嘴邊喊出,勛又一次吻上憫的紅唇,不同於剛才,這次溫柔深情,同樣激烈,同樣醉人,手本能地伸進憫本已敞開的衣襟,留連在那溫熱細膩的觸感上。

門外傳來楊影名的叫聲:「元帥!元帥!」兩人一驚,隨即分開,可憫依然柔若無骨的倚在勛身上,滿眼媚意。

隨着聲音的靠近,楊影名與若明,文斌立在殿外,緊張的往裏看。元帥居然孤身一人闖來,實在是……

勛沈聲道:「進來!」隨手拉上憫的衣襟,將他禁錮在自己懷中。

三人急往裏沖,在看見勛懷中的人兒時,又猛地停下,跪在齊呼:「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啟稟皇上。禮親王叛亂的兵馬大部分投降。餘下負隅頑抗的人已全部被我們殲滅。禮親王麾下將領已全部被捕獲。只不見禮親王。」

憫思考半晌,揚聲發令:「立即帶一隊人馬包圍禮親王府禁止任何人出入,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對禮親王動粗。」

「遵旨!」

「立即查出禮親王同黨,全部捉拿下獄。」

「遵旨!」

「立即清理皇宮,厚葬宮中諸人。犒賞奮勇殺敵之人,派人通知朝中各大臣,三日後,重新上朝議事!」

「遵旨!」

「各位各行其是,驃騎元帥留下貼身保衛朕的安全。派一隊人馬守在陽華宮外,任何人不得擅入!」

「遵旨!」

幾個人當即分頭行事。一隊士兵進殿將殿內死屍搬走。這時躺在那裏的小安子動了一下,若明伸手一探,道:「啟稟皇上,安公公還有氣息!」

憫大喜,忙讓人把他抬下去精心醫治。不一刻,整個大殿中就只剩下兩個人。

楊影名關上大殿的門,招來一隊士兵守衛大殿。隨即與若明往外走,邊走邊搖頭道:「皇上也真是的。這個時候應該讓元帥來指揮大局嘛。他卻把元帥留在身邊貼身護衛。」

若明冷笑道:「獃子就是獃子!」眼中一暗,往下衝去。

楊影名急道:「你跑什麽跑,我又哪裏呆了!你停下!」

這邊殿裏,陰沈恐怖的氣氛稍減,勛低頭在憫耳邊輕咬道:「陛下留臣貼身護衛,又把別人都趕走是為何?」

憫的臉更紅了,媚態橫生的瞪了勛一眼:「先侍候朕沐浴吧,驃——騎——元——帥!」

勛當即打橫抱起憫。往內室走去。

憫緊摟着勛,心中又是害羞,又是甜蜜。這陽華宮的太監宮女死的死,逃的逃,無一人在此,可心中的羞恥感依然微微衝撞著兩個人。

勛徑直將憫抱到浴池處。皇帝的寢宮正蓋在一處溫泉上,浴池水即為溫泉水,終日不絕。此時浴池中少了往日飄散的花瓣,但倒也乾淨溫暖。兩人到了浴池邊,迫不及待地脫掉衣物跳進池中清洗。這往日裏一起做過不知多少遍的事情,今日卻分外彆扭,兩人都只顧著清洗自己,而不敢看對方一眼。

雙方此時愛意正濃,但又刻意剋制自己。但這種可以的壓抑反而帶給兩人更大的刺激。勛還好,自己洗澡是十分平常的事,可憫自小嬌生慣養,何嘗自己動手干過什麽,一個人在那裏胡亂搓洗,急得滿頭大汗。勛偶然抬頭看見,再也顧不得,攬過憫來替他仔細搓洗。

憫覺得自己快要軟倒了,勛粗糙的手指在自己身上,移動,摩挲,彷彿牽引著電流一般,弄得自己舒癢難耐,難受極了,心也愈跳愈快。勛的手觸碰著憫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此時雪白的肌膚在池水的熏泡下變得通紅透明,滑膩迷人,一股熱流直往下腹而去,浴池中只聽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憫的眼迷濛了,想開口叫勛,發出來的確是「嗯……」嬌媚到骨子裏的呻吟聲,惹人遐想。

勛突然摟過他,狂野地吻起來。赤裸的肌膚緊貼在一起,溫度不斷的攀升,勛的舌頭橫掃憫口腔內每一個地方,汲取口中的芬芳。下身的肉棒也開始一柱擎天,硬硬的抵在兩人的小腹處。

憫覺得自己就快要融化了,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待他回過神來,人已經躺在寬大柔軟的龍床上,勛正趴在自己身上,滿懷愛意的看着自己。心下一熱,兩人又開始吻到一起。說來好笑,兩人都是二十齣頭,又都身份顯赫,按理說早該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了。可兩人卻都未經人事,全憑着動物的本能反應。

恍惚中,憫聽到勛在向自己確認,真的要做嗎?雖然羞得不行,可是依然忙不迭的點頭,身子八爪魚一般纏繞上去。

勛看着愛人可愛嬌羞的模樣,更加心癢難耐。細細吻下來,性感纖細的鎖骨,晶瑩潔白的胸膛,勛在憂吻出的痕迹上加重力道,印上屬於自己的印記。接下來,是兩粒鮮的紅櫻桃。牙齒輕輕扯起一邊,舌尖在上面不停的舔食,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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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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