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他走人密林里,經過密林,涉過溪水,在那碧草如茵的草原後有一座森林,雖沒有密林那麼茂盛,卻藏着許多的動物,那是他最愛的狩獵區。

還沒出密林,空中突然掉落一樣閃著銀光的東西,他本能地接住它。他冷眼一看,不過是一隻很老舊的懷錶,他抬頭看天空,由於全被密林的枝葉所籠罩住,幾乎是看不到藍天,然而這隻懷錶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掉在他手裏,夠教他深思了。看來,他要再叫人在這裏殖棵樹,最好連陽光都照不進來。

他隨手想丟開那隻懷錶,忽然由溪邊傳來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他眯起眼,溪邊有人!剛硬的臉龐微溫,沒有他的指令硬闖進他的狩獵區,這人真是大膽。他將懷錶塞在腰際,大步地朝溪畔而去。

只見一個女孩子衣衫檻樓的和他的狩魚群在玩呢!玩得高興就尖叫幾聲,並且不住地揮動她白皙的小手。

他極度冷淡地看着眼前正發生的一幕,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地雙手抱胸,優閑地如同看一出輕鬆喜劇。

董倩努力的揮動着手拍打魚群的頭頭——只有一隻魚向她攻擊,剩下的魚群像守衛似地圍繞在她一步之遠,像是觀戰,又像是嘲笑她徒勞的抵抗。

在男人移近的同時,她也警覺到了,卻為了與這隻媲美食人魚的魚類搏鬥而沒有時間望向來人。但是她納悶,來人既然已經看到她在搏命掙扎,為什麼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他可以丟石頭或什麼的,若是怕惹禍上身不想救她,也應該逃之夭夭,但他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兒。

她發狠的往那隻頭頭用力一敲,它暫時退了一步,她趁機看向來人,是個很高大高大的男人,有着東西混血的五官,他也正瞧著自己,眼裏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感情,悠閑的態度仿若她在表演,對他來說,自己不過是娛樂節目罷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這女孩一定會向他救救,而他等着她開口,然後——離去。

董倩冷哼一聲,他嘴角的笑意是侮辱,分明是等著看她的好戲,求助於他不如自己抓住生機來得妥當,但在她沉思及脫逃的方式時,大腿突然傳來劇痛。

「晤……」她忍不住叫出聲,那隻頭頭不知道何時又有了力氣,朝她的大腿猛咬了一口,她的血頓時染紅了溪水,她才赫然發現這條溪原本的顏色就呈現淡粉紅,莫非……

好痛!她的身體愈來愈往下沉,她的手用力地攀住溪畔,不期然抓到一顆石頭,她毫不猶豫地往那隻頭頭擊去,它似乎痛苦難耐兇狠地瞪着她,眼看又往她大口咬來,卻奇怪地住了口,溫馴地往男人站的地方看去,再領着魚群離開。

她大大鬆了口氣,且不論魚群為了什麼原因會放棄她這個獵物,她只想儘快上岸,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解決絆住她的海藤,幸好她深諳水性。董倩潛入水裏,費力地解開那層層植物,才上了岸。

看她的鮮血在溪水裏稀釋流走,她驚心動魄地閉了閉眼,忍不住地低喃阿彌陀佛。

自她上了岸后,連瞧都沒瞧他一眼,男人對她不屑的態度似乎相當不悅,她竟敢漠視他的存在!

「把你的頭抬起來看我。」他操著流利的英語命令。

董倩壓根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找到了她的行李,她爬了過去並靠在樹榦。

低首見到血流不止的大腿,她把行李里能用的急救品全部拿出來,希望能止住血。

當血如願地止住,她的痛苦卻才開始。傷口處像是萬蟻啃咬的痛勁,由大腿往她的心臟逼近,她呻吟一聲。

「就算我把魚群催眠,你可以免於屍骨不存,但你還是會死,因為魚有毒。你可以開口求我,匍匐在我腳下求我救你。」男人高傲地說着,剛才以為她會求助於他,但是她是個意外,寧願選擇自救,然而他很明白獵魚的性子,它們不會放過她的,下一刻她便會死去,那他觀看的娛樂節目也會停止,他渴望看到她求救的模樣,所以撤了魚群。也許還有個微不足道的原因,她有些面熟,但他相信,她絕對不是什麼大人物。

「冷血。」她低吟一聲。

「不怕死?在我腳下沒有人敢違抗我的命令,你也一樣。」

她倔傲地揚起小下巴,表示她的不屈服,然後她看到了懷錶系在他的腰際。

「懷錶是我的,還給我。」

「地球上的任何特品都屬我管轄,你不該說是你的。」

「還給我。」她咬牙道,這個男人自大的以為這個世界是他的嗎?

他垂下眼瞼,玩了玩泛著銀光的懷錶,它對這個女孩很重要嗎?他的嘴角又彎了彎,像是找到更好玩的遊戲。

他信手撿起一顆石頭,瞬間石頭魔術般地化成細緻的沙粉,他蹲了下來,冷邪地瞧著女孩的面孔,她的美在他眼底算是中等的,但是她的個性倒是獨一無二的。

被他瞧得寒意四起,董倩移了移身子,問:「你想做什麼?」能一瞬間將堅硬的石頭粉碎成細末,他絕非常人。

「救你。』他將沙粉撒向她的傷口,滿意地聽到她痛叫出聲,可惜沒有昏厥。

董倩在一陣劇烈的痛楚之後,汗瑟瑟地看着他,這哪是救她?簡直是在折磨她。

「懷錶還我。」不管痛楚多烈,她仍記得他拿了她的東西。

他站起來,很滿意她對懷錶的在意程度,讓她活,卻不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他喜歡這樣的戲碼。

「我說過,這世上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性命。你顯然和社會嚴重脫節,不知道我是誰,不過這樣也好,從沒有人陪我玩公平性的遊戲,現在,我等着你拿回你想要的東西,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話。」男人得逞地發出朗朗的笑聲。

他的笑聲漸行漸遠,教她寒毛豎立,她到底到了什麼國家?而那個可惡至極的男人是誰?

他希望她去找他,再把懷錶給她?審什麼處事邏輯?看他狂妄不可一世的樣子,她哪奢望他會守住承諾還她懷錶,不趁現在拿回來,要等到何時?

「給我站住,我沒空陪你玩尋人遊戲。」她吶喊著。抱起行李,就要往他那方奔去,大腿此時又傳來痛楚令她軟下來伏在地上。

像他那樣的人會救她,且是用石頭?雖然腿部的痛楚減輕了許多,但是誰能保證石頭能當葯?

狂妄的男人沒有回頭,僅有止不住的笑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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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到狩獵區去,因為那個女孩壞了他的興緻,所以他直接返回宮裏。

一個外國面孔的男人恭敬謙卑地迎上他,眼底有抹吃驚。

「王,今天可有收穫?」騰王狩獵時間必超過半天,沒一次例外,因為這是他最愛的活動,而今天卻不到三個小時便回來,莫非是遇到了什麼事?

「這事輪得到你問?」卡騰•唐•伊華夫冷冷地道。

阿諾微微瑟縮下下,悄悄抬眼,卡騰王眼裏並沒有不悅,幸好幸好!

「小的想替王開心開心。」阿諾又低首。

「用不着。傳下去,找幾個壯漢把五裏外的密林重新再估量,沒有陽光照得進去是標準。」

「是,小的馬上去辦。」

「免得又有不明物體掉下來。」他難得咕噥一聲,阿諾可聽得一清二楚,這就是王突然折返回宮的原因嗎」是什麼東西?「替我準備洗澡水。」

「是。」阿諾退下,為保住項上人頭而不敢追問。

卡騰王坐入偌大客廳的主椅,偏著頭望向窗外藍天,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些什麼。

天生敏銳的直覺示意他有人來了。

一人進門通報,馬提科學家有事要見王。

「我也正有事問他。叫他進來。』

「是。」那人恭敬地退了下去,不久、一位年近六旬的男人進來。

「王。」馬提恭敬彎腰,眼底有興奮也有不安。

「我的催眠術有破綻嗎?」沒等馬提開口,卡騰王劈頭便問。

馬提急急回答:「沒有。王在十年前輕易地征服地球,沒有人能抗拒或脫逃王天生的威信與催眠能力,就算孕育在母體里的胎兒也會領受王天生之氣勢而順從於王,王的催眠術渾然天成,註定要統馭地球,所以我可以確定天下子民全是順從王,心甘情願尊崇於王。」

現在是地球的西元二0六七年,也是卡騰王統治地球的第十年。十年前,他用與生俱來的催眼能力和父母若心栽培的增強能力,在十八歲時輕易的統治了地球,說輕易真的是很輕易,雖然發生過小小插曲——一位不知好歹的科學家苦力研製一個破解他催眠能力的方法。

然而這位科學家研究不精,終至成為卡騰王登基后第一位死刑犯,逼問他有無同黨,甚至為何知道卡騰王所用的是催眼能力,並在距今六十年前便開始鑽研,莫非有人早就知道卡騰王的存在?

科學家年老禁不起嚇,脫口說出了一個人名「青風」,只因她的一書預言了六十年後的大勢,沒料到果真出現卡騰王,而他研究的半調子技術就派上用場。

馬提也隱約記得被抓來的女子叫青風,十年了,所以早忘了她的面貌,只是詫異卡騰王在抓到她時,竟然沒有判她死刑,不過她得受終身監禁之苦,也不好過……」

「你定的快了些。」卡騰王別有所指。

馬提冷汗瑟瑟,他今天來此是報告好消息的,怎麼卡騰王老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是誰令王失去信心,質疑起自己能力的?

「小的是有把握才肯定,斗膽問王,出了什麼事嗎?小的若能解答,必會一字不漏替王解惑。」馬提以往跟在卡騰王父母身邊學習,所以看得比卡騰王還多,當卡騰王登位,卡騰夫婦便請他輔佐卡騰王,而卡騰夫婦則信目己的兒子的能刀,因而四處旅遊,他們可是當代最頂尖的科學家。

「若有人不順從於我,根據條例,該判處何刑?」

「死刑。」

他神色沉了沉。

「王便是法,有人敢不順於王便是不遵於法,這十年來,不順從於王的人幾乎沒有,王為何突然問起,可是有人想要叛變?」馬提突然驚覺今天的情緒很怪異,莫非真有人想造反。

「若沒經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隨便臆測該判何罪!」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關心王的安危。」馬提立刻跪下。

「起來吧!你有事找我?」他突然轉變話題。

「謝王,小的不老葯已研製好了。」馬提興奮的神采難掩。

「第幾次了?」他沒多大信心的問。

「第……五次了。」馬提顫抖著說,神情暗了下來,出乎意料的沒有讚賞而得到質疑。「請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先前的四位死因,我仔細的觀察再觀察,這三年來,我苦心繼續鑽研,終於有了十成的把握,希望王能寬恕過往,再給小的一次機會。」

不老葯顧名思義便是保有人的青春及防止器官退化之藥物,卡騰王的父母曾研究過,而馬提則跟着學習,但由於卡騰夫妻年歲也有了,便將畢生所學傳給馬提,馬提潛心研究,終於研究出這第五次的葯,也是他最有把握的一次不老葯。

不老葯不能長生,但若是沒有外力的傷害,不老葯也等於半個長生藥了,若不老葯研製成功,他便再投入長生藥的研究里,這樣卡騰王的盛世便可永遠了。

「對象呢?」他不記得宮裏還有惡徒可當犧牲者。」卡騰王問。

「有,就大一號大牢裏的預言師。」

「預言師?」

「十年前抓到的叛徒,王見過她一面。」馬提忙勾起王的回憶。

卡騰王輕皺眉頭,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依你所言去做吧!」他揮揮手,示意馬提退下。

突然一名守衛進門通報。

「王巡邏隊抓到一名可疑的女子。」

「哦?」

「馬提想了想他剛剛才向王肯定的地球上人民絕對忠心,這幾年來不再有叛徒,怎麼這會兒冒出個可疑女子。「你們有沒有錯抓良女,世上還有不忠於王的嗎?」馬提對守衛道。

「那名女子除了行蹤可疑,對於巡邏長官也不懂尊敬,所以小的才儘快來通報,請王裁決。」

「她人在哪!」卡騰王問,在一日之內出現兩名不從他之女子?或者是同一人?

「將她囚在二號大牢。」守衛忠心耿耿道。

「馬提,就讓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當試藥者,明早動手。」卡騰王下令。

阿諾進來,告知洗澡水已經備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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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去澡浴宮的路上遇到了卡騰•薇妮•希雅。

「唐。」她嬌柔的聲音輕喚一聲,讓人不覺得由腳底酥到心裏。

「我准你叫我的名嗎?」他嚴厲的看她一眼。

她的心顫了一下,卻委屈的低聲回答:「王族的昵名只准夫妻及直系血親叫喚,我們遲早是夫妻,我以為……」

「你可以稱我為弟,姊。」卡騰三冷冷的道。「希望不再有下次。」

她不由得一臉挫敗,仍隨着他腳步而去。

「讓我為你擦背吧!」一會兒,她又恢復笑容,他走這條路必是要去澡浴宮了,見他沒有反應,她欣然跟去。

她和卡騰王是姊弟,且是親生姊弟,然而父母的頂尖腦袋,將兩人會發生的隱疾遺傳因子以科技分離,為了純正的血統,不惜利用這種方式。他們姊弟倆只能說是半血親,血里都是優秀的因子,父母親怕他們愛上其他人,更斷了他們的情慾,在他們血液里沒有情慾的基因,沒有愛,倘若需培育下一代,他們也只能用同樣的方式,請馬提將這些不該有的基因全抽出,所以他們不會產生慾念。

她為他褪去衣衫,露出他姣好碩健的身材。在她褪衫之前,他取下那隻懷錶放在浴池邊,以便他洗澡時觀賞之用,然後教他微微吃驚的是那銀光不再閃動,變成一隻平凡無奇的懷錶,他不時得浮起疑問,如何才能令它閃動光輝呢,

硬取走它,除了與那女孩玩遊戲之外,就是好奇它的光從何而來呢?如何而生?

不過是只表,對那女孩真有那麼重要?

從剛才他就一直瞧著那隻懷錶,那有什麼好看的?她偽裝起不屑,婉轉的道:「是你的新玩物吧!骨董嗎?」

「也許是她的傳家之寶。」他前南自語。

「傳象之寶?誰的。」

「希望她能找得到我。」他突然想起那女孩倔強又不願求助的臉。

得不到他的回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總在想法子勾起他的注意,至少在地球上,她的地位僅低他一級,她是未來的王后。

現下他的心思又轉了,她淡淡一笑,開始細細吻着他的背,撫觸他結實的肌肉,這個方法是她向宮女們問來的,在前幾個月前,她便用這個方式去吸引他的注意,甚至吻他的唇,但他仍不動如木頭,不過她可以確定,這些親密的動作也只有她能做,所以他不反抗。沒有憤怒正表示這種方式沒有不妥,所以她持續使用。

「把你的口水洗乾淨。」他忽然道。

她停下動作,咬牙嗔怨不已,但只能照做。

擦完了那片吻跡,他便更衣離開澡浴宮,留她一人在那自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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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奢侈,華麗不說,簡直像住進皇宮裏。

抓她來的人有沒有說錯,叫她在牢裏待着?在她看來,她應該是來作客的。

這床鋪真舒服!

董倩很累、一路上不斷思索著這裏是哪裏,然而一個男人不理她的話,徑自帶她到這個像皇宮卻是監牢的地方。

很怪,在進宮展后她觀察過,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白人、黑人,更有黃皮膚的人,仔細分析,宮裏聚集了各國的人。

到了監牢附近,卻連個看管的人都沒有,彷彿犯人素質高級絕對不會逃走,更怪的是,連扇盡責的門都沒有,這宮裏的人有沒有毛病哪?

她躺了好一會兒,分析個道理來:在他們眼中她仍是犯人,然而事實上她不是,她連自己犯了什麼法她都不知道就被抓了,她非得找宮裏的主人理論理論,且動私刑是不被法理容許的。

抓起行李,一跛一跛走到沒有門的門口,她停頓了一下,再下定決心地將手伸了出去——什麼也沒發生。

她一步跨出大「門」,太輕易離開反而讓她覺得不妥。

戰戰兢兢走到門口觀察有沒有人看守,還真沒半個人影在。

她急速地走着,腿部又傳來刺痛,她走到一石椅上坐着石椅旁還有冒着煙的溫泉呢!但她無心觀賞享用。

用這種方式關犯人,她隱約的替設牢的人感到心痛,真是太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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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隱隱約約又傳來奇特的感覺,像是有人在呼喚他。

他不由自主的走向主宮展旁的另一棟建築物。

「王,那邊是監牢。」阿諾緊隨卡騰王身旁。

「我知道。」他不耐煩地應了聲。

阿諾實在搞不懂,監牢有什麼好逛的,他的王老是不定期的往這裏跑,一個月總會來這麼一、兩次他跟在五身邊看王走來走去,他只得跟着王走來走去,然而每一次都什麼人也沒出現,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折回宮裏。

對王的特殊行徑,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一接近監牢,最好把嘴巴閉緊,王在那裏最討厭說話聲,彷彿會防礙到了聽什麼似的。

今天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

「王……」阿諾又發出聲。

他銳利的看阿諾一眼,今天阿諾的話真多。

阿諾畏懼的低下頭,但眼睛仍忍不住的源向王腰際的那隻懷錶。

卡騰王注意到他的異樣,也發覺那隻懷錶正閃動着銀光。咦,他什麼也沒做,為何它會發光呢?

「你退下。」

阿諾訝異的抬起頭來直視卡騰三。

「退下。」

「是。」阿諾恭敬的退下,今天竟然不用陪王走去監牢?他感到驚訝,卻也開心。

卡騰王自然的移動着,懷錶的銀光沒有退去的現象,他非得找出原因不可。

靜靜地接近監牢,那風中若有似無的呼吸停止了,反之有了呻吟病痛的聲音。他循聲望去,見到一名女子一跛一跛的走出監牢大門。

怎麼可能?

他惱怒的走近正拆著紗布,臉上流露淡淡痛苦的女孩,原來是她!

董情一發覺有人接近,而且已經站到她面前,下意識地便站起來準備要逃,會到這裏來的人一定是來巡邏監牢的。

「你想去哪裏?」他粗暴地往她織細的藕臂一拉,她重重地又掉回石椅上。

「痛!拿開你的手,我不是犯人!」她試圖扳開那魔爪。

「沒用的。」卡騰王在她頭上自大的說。

她猛地抬頭。「是你!」又碰上他了,一天碰到他兩次,有夠倒霉。「請你放開我。」她出奇冷靜的說並停止掙扎。

「求我。」卡騰王又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

在她眼底,他的臉極盡嘲諷,像是在等著一隻小白兔自願上餐桌當人家的盤中食。

她又揚起小下巴別開臉去。

「我會折斷你的手臂。」

她咬牙,他要以暴力對她,那她也用不着客氣,低頭用力的往他手腕一咬,血的腥味滲入她的嘴裏。她第一次賞到別人的血。

他連眉都沒皺一下,但鬆手放開了她,也肯定了一件事,他的催能功並沒有傳達到每個角落,還是有漏網之魚。

她將口中的血吐掉,腥味還留在嘴裏,不由得令她懷疑壞人的血是否比較腥。

「你的眼神褻瀆了我。」卡騰王看都不著傷口。

「你只配這種眼神。」被他鬆開的手像是麻了。

「你一直在犯錯。」他的眼神眯了起來。

「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他森冷地道。

「很慶幸我黑白分明。請你讓開。」她道。

「你知道我是誰吧?」他不耐煩了,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死十次都不夠。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偷我懷錶的人!你說過只要我再看到你,你就把懷錶還給我,表呢?」她的手伸得理直氣壯。

「在這裏。」用流着血的手拿着表。

『你快點止血。」看到他在流血,她大喝。

「懂得我的重要了嗎?」

「你的血滴到我的表了。」她氣急敗壞的說。

「放肆。」他咆哮,嚇得她身體一軟坐上石椅。「只有我指責別人,別人沒有指責我的權利。」

「你太狂妄了,別以為生不一副惡人樣每個人就得怕你。我不過是拿回我的東西而已。」她伸手欲拿。

「休想!一日不眼從於我,這東西便一日屬於我,哪一天你臣服在我腳下,也許我會考慮將它賞賜給你。」

「盜賊!」她鄙夷的看他。

「明天你就說不出來了。」他陰沉地道。當她知道他是世界的統治者,她只能向他求饒,現在留她一命,好當明天的試藥者。

他望向監牢門口,很清楚的知道那層層的結界還在,然而她剛才竟能穿越結界。

「你不能走。」他拉起她的手,也不管她的腿還受着傷,硬是拉着她快步向前走。

她又被他丟回原來的監牢裏。

「你這是幹什麼?我不住這裏。」

「你的確不住這裏,你是關在這裏。」卡騰王高傲的宣佈。

「這裏的人到底是怎麼了?我沒犯錯.你們也不警察,你們憑什麼把我國禁在這裏?」她氣惱極了,完全想不出所以然來,除非他們是犯罪集團。

「你以下犯上的罪名足以判你死罪。」

以下犯上,她可不記得有這回事。「真是有理說不清。」她睨了他一眼,便從他身邊走過,這回他竟沒有拉回她。

為什麼她能輕易穿越他所設的結界?他邁步跟上她。

「你使用什麼方法離開那道門!」

「哪裏有門?我沒有看到門。」她忍不住在心底咒罵,她是很文雅的,卻在今天碰到這些瘋子時壞了她的冷靜。

她當真以為她能走出去,撿起她留在溫泉旁的行李準備離開,卻在身後傳來一聲:「派兩名守衛過來二號大牢。」

她回頭只見他對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說話。

「你走不了。」

果然,過了不久便有兩個人來了,恭恭敬敬的稱他一聲王。她不屑的看着他們的卑微樣,原來這個殘暴的男人自稱為王,甚至有手下供他遣用,難怪他會目中無人了。

「我永遠不服你。」』她道,便被那兩個帶進了監牢。

「我可以等,等你成為我忠心的僕役、」

當卡騰王離開了監牢的範圍,懷錶的銀光便消失了。他弄明白了,只要在她的磁場內,這隻懷錶便能感應到她的存在而發光。

「她若死去呢?還會發光嗎?」

「他的手腕仍在滴血,回到了宮殿,阿諾前來便見到這一幕,立刻叫了御醫過來,御醫沒想到此次要看的人是王,因為王從不生病的。

御醫包紮好傷口后便退下。

「王,是哪個人那麼大膽,竟敢傷害您,讓屬下帶人抓他回來判死刑。」阿諾忠心道。

「不用。」

「但是王的傷……」

「從小到大我的身上有受過傷留過疤的嗎?」

「沒有,王是龍體,不能受傷的。」

卡騰王緩緩拆下紗布,阿諾在一旁低呼又不敢出聲。

「我要留下它。」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齒痕很美麗整齊,有股衝動想留下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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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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