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衛，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范琳琳掏出手帕欲替尹大衛拭淚，可尹大衛卻往桌上一趴。

不好，我不原諒你！他不原諒她耶！這可如何是好？

大衛，原諒我啦！范琳琳苦苦哀求尹大衛。

尹大衛哪肯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他還沒玩夠呢！

尹大衛搖搖頭。

范琳琳在心中嘆口氣，看來她真的傷他太重了。

要我原諒你也可以，只要你……尹大衛故意弔范琳琳胃口。

我怎樣？沒關係，你儘管說。范琳琳像條哈巴狗似的討好他。

哈！上鈎了。

只要你無條件的答應我一件事。尹大衛頭連抬也沒抬，維持剛才的姿勢。

好，我答應，你說吧。此時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鍋也沒問題。

我還沒想到是什麼事情，所以先欠著，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咦？聽起來好像有陷阱喔！范琳琳遲疑了。

一直低着頭的尹大衛見范琳琳遲遲不肯答應，心思一轉，語調哀怨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你第一次侮辱我，沒關係，日子久了，我會慢慢習慣的。你別難過，我又沒說不答應。好嘛，我答應就是，別哭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掉眼淚，難看死了。范琳琳推推尹大衛的肩，一張臉湊過去，想為他擦眼淚。

然而，尹大衛一抬頭，范琳琳就呆住了。

安啦，我才沒那麼愛哭呢！尹大衛抬頭和范琳琳面對面，兩人鼻尖距離不到一寸。

范琳琳氣憤的鼻息一陣陣吹拂到尹大衛臉上。

從你急促的呼吸聽來，你現在非常生氣。面對范琳琳冒火的眼眸，尹大衛好整以暇的說。

從你慢條斯理的態度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我生氣。范琳琳冷冰冰的回答。

從你額上青筋浮現、雙眉緊蹙的神情看來，你已經生氣了。尹大衛說話的態度依舊不急不緩。

從你得意的眼神、自信的態度看來，你對自己的推論非常自滿。然而，我必須告訴你，你、錯、了！范琳琳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退回自己的座位，拿起刀叉在尹大衛面前大口大口吃起來。吃，我吃！

范琳琳把每一塊肉都當成尹大衛的肉，狠狠的咬下去。

從你齜牙咧嘴的樣子看來，你把這塊可口的羊排當成我了。尹大衛得意的說。

哼！沒錯，我現在正在吃你那該死的右手。范琳琳拿起刀子，俐落地往羊排右邊切下一大塊，張大嘴，又是恨恨地叉起肉往嘴裏送。我現在吃你左手。范琳琳張開嘴，又是一大口。

尹大衛看着范琳琳一塊接一塊的吃，邪惡的微笑等待着。

時機來了。

你可以吃我的右手右腳，左手左腳，但你不可以吃我﹃那裏﹄！尹大衛伸出食指往她嘴裏正在咬的那口肉指了指。

噗！范琳琳嘴裏的肉差點噴出來。她一手捂著嘴，一手忙拿手帕擦嘴。

該死的傢伙，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她已吃進去了才說！他一定是故意的。

范琳琳左顧右盼，發現四周滿滿的人潮，讓她不好將口中那塊肉吐出來，無可奈何，她只好勉強自己盡量嚼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嚼的竟然是他的那裏，該死，再好吃的羊排也食之無味了。

范琳琳恨恨的瞪着尹大衛。

你生氣了。尹大衛淡淡的說。

沒有。范琳琳明明氣得要命，卻逼自己盡量說得心平氣和。

十天的工資有一萬五，而咱們這一餐不會超過五千塊。放心，我還付得起啦！說真的，到底他們吃了多少錢她也沒慨念，因為以前每次都是吳俊傑付帳。

唉，大衛，我們這一餐吃了就算了，以後別再來這兒了。是，我這種人配不上這間高級餐廳，只有你們這些有錢人才有資格。為什麼？為什麼大衛和她說話一定得夾槍帶棍的？她又不有錢，只不過是剛好比他多了點，有必要這樣嘲諷她嗎？還是為了掩飾他的自卑？

大衛，你聽清楚了，有錢並不是我的錯，況且我們家只能算是小康而已。別因為你一時的失意落魄，動不動就說話譏諷我！尹大衛呆了呆，半天不發一語。

我一時失意落魄？我……哦，對，我失意落魄，哈哈哈！尹大衛笑得挺厲害的，雙肩剋制不住的一直抖動。

失意落魄很值得高興嗎？很值得驕傲嗎？

范琳琳不解的獃獃盯着尹大衛瞧，想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

別吃了，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尹大衛招來侍者，付了錢站起身拉着范琳琳就要離開。

呃，不好吧，這樣很浪費耶！范琳琳看着桌上的美酒佳餚，搖著頭說。

尹大衛但笑不語，拖着范琳琳離開法蘭絲。

走出餐廳，尹大衛招來計程車，帶范琳琳來到貴得嚇死人的遠企。

范琳琳瞪着JOYCE，雙腳隱隱發抖。

她身旁這傢伙到底想幹嘛？這裏面的每樣單品，少則三五千，多則上萬哪！這白癡該不會以為他賺的是美金吧！

范琳琳壞心眼地瞪着眼前那顆隨着步伐而晃動的腦袋，考慮著要不要賞尹大衛一拳好敲醒他。

啥兒也不知道的尹大衛，還高高興興地領着范琳琳往裏頭走。

買吧，我送你。尹大衛晃着頭，朝裏邊點了一下。

大衛，這裏的東西不要說你，就是我也買不起。你並不了解所有的事，別太早下斷語，你只管開開心心的逛就好了。尹大衛拉着范琳琳的手不放，強迫她跟在他身後。

好吧，是他自己親口說的，她就好心的配合，跟着逛就好了。范琳琳對JOYCE所展示的每樣衣物均愛不釋手，能摸就摸，不能摸用看的她也甘願。

喜歡嗎？當然，這件裙子可是GiorgioArmani的，有哪個女人敢說不喜歡？范琳琳的手不住的在質地細緻的迷你緊身裙上摸來摸去。顯然，她非常喜歡這件裙子。

看來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滿有穿着品味的嘛！尹大衛笑睇她一眼，開玩笑的眼神出現了。

哦，又來了。是他自己要帶她來的，她可是說不的那一個耶！

大衛，在這裏咱們兩人的身分是相同的，我和你一樣什麼都買不起，我只是摸一下、看一下不行嗎？當然不行。尹大衛露出淺淺的笑窩。

范琳琳快要翻臉了，是他強迫她來的，卻不准她看不准她摸？

喜歡就帶回家嘛，何必用看的用摸的？尹大衛掏出皮夾準備付錢。

不要，我不想要這件裙子。范琳琳的手壓在尹大衛的皮夾上。

好吧，也許等一下你會看到更喜歡的裙子。也好，反正他也不太喜歡她穿那件性感得不得了的緊身迷你裙。

這是男人的自私心作祟，如果對象是別的女人，他一定二話不說馬上買下，反正將來穿出去他也看得到。不過對象是范琳琳，他可就不準了，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看見她雪白的大腿呢？

逛了一會兒，尹大衛發覺范琳琳只是跟着他四處走，眼神隨便瞄瞄，根本沒打算買下任何東西。

他在電梯旁停下腳步。

琳琳。尹大衛神色嚴肅地低頭看着范琳琳。

嗯？范琳琳一雙美眸毫無目的地亂瞄。

這裏的東西你看不上眼嗎？才怪，他很清楚范琳琳，她根本是個名牌追隨者，如果她錢足夠的話，她手上早已是滿滿的幾大袋衣物了。

我沒這麼說啊！范琳琳眼神定在尹大衛臉上，不正經地回道。

尹大衛看了她一眼，好！尹大衛霸道的帶着范琳琳，往斜前方的店裏走去。不用范琳琳動手，他直接為她挑選。

尹大衛拿了件目前最流行的銀色薄紗洋裝遞給范琳琳。

想不到這傢伙還滿有品味，不過，說不定他只是瞎貓碰到死老鼠，被他矇對了也說不定。

范琳琳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標價。

天呀，這件洋裝竟然要九千八！她不動聲色地繼續摸了摸，意思意思一下，表示她也有參與購物，又遞還給尹大衛。

尹大衛瞄着手中的衣服，不發一語地將它放回架上，轉過身又繼續為范琳琳物色新衣裳。

同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尹大衛每挑一樣，范琳琳就嫌一樣。

就在他們快逛完時，尹大衛火大了。他寒著一張臉拉着范琳琳走進GUCCI，拿起一件細肩帶的洋裝，不由分說地直接在范琳琳身上比畫。

范琳琳不說話，很配合的就着衣裳轉來轉去。

尹大衛認為這件衣裳尺寸色澤適合后，招來店員。

店員笑瞇瞇地拿着洋裝返回櫃枱打包結帳，這時范琳琳開口說話了：我不要那件衣服。為什麼？衣服難看嗎？不會吧？他明明記得上個月他陪Tina參加米蘭時裝展，這件洋裝曾出現過呀！況且，以他自認高尚的眼光來看，他敢打包票，這件衣裳絕對適合范琳琳。

不，衣服很好看，難看的是價錢。范琳琳低頭看着手指淡淡的說。

你玩我？尹大衛臉色難看得很。

你才玩我咧！范琳琳神色不變繼續說道：打從一進門，你就拖着我拚老命的逛，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裏的物價？一旁的售貨小姐不耐的看着他們兩個。

拜託，她才不管他們到底誰玩誰，只想知道這件衣服到底是買還是不買。

只是買件衣裳而已，放心，我會量力而為的啦！尹大衛弔兒郎當地朝范琳琳擺擺手。難道你不喜歡那件衣服？他稍微彎下腰，眼神和范琳琳平視。

他很肯定，范琳琳鐵定喜歡那件衣服喜歡到心坎里去。

喜歡啊！范琳琳和他眼對眼，老實回答。

果然。那就買嘛！尹大衛可以理解范琳琳不想買的心理，可是他是真的想買東西送她。

可是好貴。范琳琳有點為難。

我只買一件就好了嘛！聽起來好像尹大衛買這件洋裝是買給自己穿似的。

生平第一次，尹大衛覺得送女人東西、討她們歡心是件難事。怎麼會這樣呢？他身邊的女人巴不得他買東西送她們，可這范琳琳硬是不同。

范琳琳思考了一會兒。好，就買了吧，反正她也真的喜歡那件洋裝！

那件衣服多少？范琳琳開口問。

不多，五千三而已。難得這丫頭終於肯點頭，尹大衛趕緊陪着笑臉答道。

范琳琳一聽簡直快崩潰了。

五千三還不多？尹大衛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一點也沒有金錢觀念。

她輕嘆口氣，看來她得放棄這件美麗的衣裳了。

去跟小姐殺價，二千五賣不賣。范琳琳沒好氣的說。

啊？二千五？尹大衛像化石般愣住。

會不會被趕出去？尹大衛小小聲的問。

沒關係，我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裏呢！雖然離開的方法難看了點。

原來如此，搞了老半天，她果然在玩他！

尹大衛站直身子，走到櫃枱前，拿出錢，買下那件衣服。

范琳琳張大嘴巴、瞪大眼，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他竟然買了？五千三，三分之一的房租耶！

尹大衛識相的趁范琳琳尚未發飆時，立刻拉着她快步離去。

這裏是許多政商名流、影視紅星出沒的地方，要是范琳琳在這兒發飆，他的行蹤就曝光了。

出了遠企，趕在范琳琳開罵前，尹大衛馬上開口：琳琳，你先彆氣，如同我先前說的，你並不了解全部的事。我不需要了解全部的事，我只要了解你是個不知長進，沒有上進心的無業遊民就夠了。范琳琳賭氣的不看尹大衛。

琳琳，你並不了解真正的我。范琳琳還是不看他。

總之，我今晚的所作所為只有一個目的，讓你開心。你就大方的接受，別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尹大衛對她微微一笑，話中帶話地說：也許我會是個青蛙王子呢！范琳琳面無表情的看着尹大衛。

他的行為的確讓她感到窩心；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尹大衛是她的王子。

然而，一個會在一個晚上就將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花個精光的男人，不該也不可能是她的青蛙王子。

唉！什麼時候她的王子才會出現呢？

對我而言，現在的你只是只青蛙，絕對不是王子。范琳琳淡淡的說，難過得連脾氣也發不出來。

公主，相信我，在魔咒破解的那天，我絕對會是王子。尹大衛神秘兮兮的低頭看她。

范琳琳望着尹大衛，難過地表示：好吧，這件衣服我收下，但以後別再送我東西了，你負擔不起，我也不想要。尹大衛沒答話，只是不在乎的聳聳肩。

由於時間尚早，他們決定去以琳咖啡館消磨時間。

尹大衛不愧是情場老手，不消片刻，就讓范琳琳忘卻剛才的不愉快，兩人開心地天南地北的聊著。

大衛，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范琳琳喝口咖啡，開心的問。

聰明的尹大衛當然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想休息一陣子，幾天後再找工作。這次你一定要找一份長久又安定的工作。范琳琳怕他又當臨時工，馬上提醒他。

好啦，有錢人。尹大衛臉上又浮現他常有的嘲諷神情。

大衛，我已經告訴過你千百遍了，我絕對不是有錢人；而且，我不覺得要你找個安定的好工作有任何錯，如果你敢再叫我一次有錢人，我絕對要你後悔！他是什麼意思？人家可是為他好，他卻三番兩次找到機會就扎她一針。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只要是人呢，就一定得有份正當的工作，最好這份正當的工作要能夠賺大錢，否則也只是只青蛙。對吧，有錢的小姐。尹大衛皮笑肉不笑的回她。

范琳琳氣得全身發顫，伸出一隻沒啥力氣的拳頭向尹大衛迎面揮過去。

尹大衛攤開手掌，穩穩的包住她的拳頭。

我又沒喊你有錢人，你發什麼脾氣？尹大衛像個孩子般，頑皮的捉弄她。

你少跟我咬文嚼字，有錢人和有錢的小姐有何不同？尹大衛還想說什麼，卻被一聲呼喊給止住口。

琳琳！尹大衛和范琳琳有志一同地朝聲音來源望去∣∣只見吳俊傑高瘦的身形正向他們匆匆趕來。

尹大衛看了來人一眼，回過頭對范琳琳嘲諷地說：看到沒，那就叫有錢人，而我眼前的美麗女人，就叫有錢的小姐！范琳琳氣不過，想抽回手再補他一拳。

尹大衛因吳俊傑愈來愈接近，趕忙鬆手放開范琳琳，撐起手臂擋住臉。

范琳琳沒料到他竟然來這招，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就要跌在桌上當眾出糗，幸好吳俊傑及時趕到，扶住她。

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吳俊傑似乎沒把尹大衛放在眼裏，眼神從頭到尾沒瞄過他一眼。

小傑，你也來喝咖啡嗎？廢話，難不成來咖啡館看電影？

尹大衛始終不敢抬起臉來，只能恨恨的瞪着吳俊傑放在范琳琳柳腰上的那隻手。

對。琳琳，等一下有空嗎？咱們好好聊聊。吳俊傑滿懷希望的看着范琳琳。

可惜，他失望了。

不了，我和人有約。范琳琳指指對面不敢見人的尹大衛。

聽見她這麼說，尹大衛一張俊臉垂得更低了。

大衛，不會打招呼呀？范琳琳帶着疑惑輕問。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存心教她在吳俊傑面前丟人嗎？

哦，你好。尹大衛啞著嗓音，隨便說幾個字就算應付了事，從頭到尾俊臉始終不曾抬起過。

你好。吳俊傑看着范琳琳回道，眼神依然沒瞧尹大衛。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明天？後天？禮拜天？吳俊傑窮追不捨，在未得到美人回應前，誓不罷休。

范琳琳斜睨吳俊傑。這小子想幹嘛？講話就講話，何必押韻！

我這陣子都沒空，你知道的，我正在準備環宇的考試。范琳琳沒什麼誠意的說。

你不要那麼固執，環宇的董事長是我朋友，我可以幫你關說。不好意思，這只是你一廂情願，咱們以後再也不是朋友了。尹大衛瞪着吳俊傑放在范琳琳腰上的手，忿忿的想。人家她都已經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了，他有必要一直扶著嗎？

不，我絕對要憑我自己的實力考進去。范琳琳的眼神堅定無比。

那，考完試我去找你？好呀！反正考完沒多久，她也搬家啦，他找得到她再說。

此時，隔着三張桌子之遙，有人呼喚吳俊傑。

這麼晚還在談公事？范琳琳認得那個人，是吳俊傑的得力助手。

因為金融風暴，公司也慘遭波及，所以最近忙了點，不過我們公司還是很賺錢的。吳俊傑生怕范琳琳誤會，趕忙解釋。

我了解，你快去吧。范琳琳才不在乎他們公司賺錢還是賠錢，只在乎他什麼時候會從她眼前消失。

等吳俊傑離去后，尹大衛才放下手。

唷，肯見人啦？范琳琳沒好氣的說。

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從吳俊傑方才的態度看來，他百分之百想追范琳琳。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尹大衛上半身隔着桌子向范琳琳逼近。

你無聊呀，沒事問這做什麼？小傑只是朋友的朋友而已。她叫他小傑？叫得挺親熱的嘛！

這麼簡單？你怎麼認識吳俊傑的？尹大衛防備性的問。

范琳琳既然有辨法結識吳俊傑，那麼她很有可能也認得他。

就跟你說過了，他是朋友的朋友，我那時剛失戀，朋友就介紹給我認識而已，你滿意了嗎？就這樣，沒約會沒上床？他可是有錢人喲！尹大衛又開始諷刺她。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是約會過一兩次，他也帶我出席過一次聚會，就只有這樣而已。說完，范琳琳抓抓頭髮，不對，我幹嘛跟你解釋那麼多。不錯嘛，金龜婿耶！尹大衛的口氣酸溜溜的。嫁給他，你這輩子就吃穿不愁，用不着當空姐就可以遨遊世界了。大衛，你何必用這種口氣說話，我只是交交朋友而已。是嗎？你對他有什麼看法，我覺得他……尹大衛打算追根究柢，問個明白。

不關你的事，別管那麼多好不好？范琳琳被尹大衛的問題煩得不得了。

也對，反正他一個月的假期也剩沒幾天，到時他就得離開，他何必管她那麼多。更何況，他也沒啥權利管不是嗎？

琳琳，咱們別吵了。哪！我有禮物送你。尹大衛拿出小小的紅色禮盒。

又來了，他還要送？難道非得把錢花完他才甘心嗎？

大衛，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早上一領到錢我就買了，準備找燈光好氣氛佳的地方再拿出來給你。范琳琳向尹大衛拿禮盒準備打開，可尹大衛卻牢牢握住不放。

你先閉上眼睛。幹嘛，演電視劇嗎？不過，范琳琳還是聽話的閉上眼。

尹大衛打開禮盒，拿出一枚戒指套在范琳琳的無名指上。范琳琳因冰涼金屬的接觸倏地睜開眼，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手上的鑽石戒指。

她沒力了。她很肯定，尹大衛十天的薪水，已在今天全部花用殆盡。

我累了，我們回家好嗎？不等尹大衛開口，她已自行離去，站在路口招車。

尹大衛吃驚的盯着范琳琳的背影。

第一個，范琳琳是他生命中第一個拒絕鑽石的女人，他以為這些拜金女人都該喜愛鑽石珠寶的，難道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