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好，我們見過面，我是夏宇的級任導師柯國新，請問你是……」

「呵呵，我是六年十九班的導師，我叫夏晉元，你好。夏、商、周的夏，魏晉南北朝的晉，元、明、清的元，夏晉元。」晉元很大方的伸出手，也費力地解釋了自己名字的由來。

「呵，你好，你好，難怪上次見面我覺得你有點面熟，原來你也是這裏的老師。」

「上次沒主動跟你提起，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夏老師你太客氣了。我……只是很好奇夏宇為什麼這麼喊你！」

「夏宇乖，書包放這裏，你去大象溜滑梯那邊玩，回家我就跟舜子媽媽說，是三爸爸要你玩的！」

「嗯，三爸爸好乖，嘻嘻，柯老師再見……」夏宇在晉元臉上親了一下，淘氣地跑開了。

「要小心喔。」晉元看着夏宇的背影，自己都笑了。

「你很疼夏宇？」柯國新問道。

「他很討人喜歡，不是嗎？」晉元很驕傲。

「呵，從去年三年級開始帶夏宇這一班，我是有發現夏宇這個小孩子特別懂事，似乎也比一般小朋友幸福。」

「幸福？真的嗎？其實我們都很擔心夏宇他童年不快樂，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們應該可以放心了。」

「怎麼會？至少我知道夏宇有三個爸爸一個媽媽疼他，三個爸爸是有點奇……夏老師，不好意思，第一次正式跟你碰面，就問這個問題。」

「呵呵，沒關係。我們四個大人的關係很正常，所以也沒什麼好忌諱的。」

「夏老師你還是……單身？」

「單身嘛，怎麼定義？如果以身份證上的配偶欄來說，我的確還是單身；那如果說……唉，雖然口中說不忌諱，不過有些事要當面說，我還真是難以啟齒，呵。」晉元苦笑了，面對柯國新，晉元是有股親切及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才第二次碰面，就把自己跟阿漢的關係全盤托出吧。

「夏老師……」

「以後喊我晉元吧，我看起來也沒大你幾歲嘛，嘻嘻。」

「晉元，方便留個手機號碼嗎？以後有事……以後如果夏宇有事，我們也方便討論、聯絡。」

最後，晉元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柯國新，要他按下自己的號碼，過了幾秒，柯國新的手機就響了。

兩個人簡單的告別，不過卻有一股千言萬語想湧出來的衝動，晉元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莫名的很想跟他多聊聊，不知道是不是剛好也差不多該走了，還是剛剛的話題讓晉元無法暢所欲言，總之就是互相告別了對方。

明天星期三，是桂花湯圓公休的日子，等阿漢店打烊上樓盥洗完畢，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阿漢上床吻了晉元一下，看晉元睡得安穩，他很滿足，至少心理上是這樣。

兩個人作息顛倒，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豪華」的性生活了。

阿漢隱約記得上一次跟晉元親熱，是三個禮拜前的一個傍晚，外面下着雨，晉元回來的時候已經淋成了落湯雞，擔心晉元着涼，賀排在樓下煮了一杯薑茶，堅持要阿漢拿上來讓晉元喝下，而就在晉元裸著身體走出浴室的那一刻，阿漢有了生理反應……

他先要晉元喝下薑茶，然後抱着晉元猛吻、猛舔，晉元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也激起了他年少時的狂熱。

晉元心想，兩個人好久沒時間好好親熱一番了，今天就讓這場雨做媒，兩個人偷個閑吧。

晉元站着被阿漢逼到牆邊，阿漢則是蹲在晉元的身前，很快地，晉元在阿漢這樣急促的吹送之下，發出了低吟的吶喊。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撇開阿漢的臉龐，晉元不想一個人抵達終點，而忽略了阿漢，於是晉元蹲下拉開阿漢的牛仔褲，隔着內褲晉元輕咬了小阿漢幾口，咬得阿漢亢奮的放聲呻吟。

而站着的阿漢也自己褪去了上衣，他拉起晉元往床上走去，阿漢邊吻著晉元，邊慢慢地讓自己躺上床去，晉元也順勢的低下頭幫他服務，從胸口、肚臍一直延伸到小腹……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工讀生敲門，喊著要阿漢下樓處理事情，就因為這樣，兩個人不得已，只好把握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草草了事，很快地兩個人都到達了高潮。

晉元拿面紙幫阿漢把身上「愛的遺跡」擦拭乾凈，自己則轉身進了浴室。

阿漢套上衣褲，轉身下樓，沐浴后的晉元，則躺在床上回想着剛剛那一場只為發泄而發泄的遊戲。

「愛愈來愈深，性卻越來越馬虎，每次都這樣……」這是晉元的體認，只是因為阿漢工作實在忙碌，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小時，晉元也儘可能不讓阿漢為這等事情煩惱。

有的時候，甚至只有單獨一方想要，而另一個人則伸手、張口幫對方發泄完后，便轉身倒頭睡去。

今晚透著月色，阿漢凝望着晉元，阿漢很想吻醒他，卻又不忍心讓他醒來，他知道晉元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可是摸著自己「醒著」的褲襠，阿漢是慾火難滅了。

於是他穿着內褲，躡手躡腳來到了旁邊的小書房，彎腰隨手挑一部男同志的「G」片，打開電腦推進那片光碟，然後戴上耳機，阿漢攤坐在書桌前，他用雙手和意志力滿足著自己。

一連幾個禮拜下來，柯國新跟晉元越來越熟絡，不知道是柯老師故意製造機會，還是晉元寂寞也想找個人聊天，最近晉元常常一走出辦公室，就看見柯國新牽着夏宇在外面等他。

柯老師總是笑着說順路，不過如果真是順路，怎麼以前從不見他走過這條路呢？

「國新，不好意思，那明天就麻煩你了。」

「你別那麼客氣，反正也是……順路。」

「呵，哪來那麼多順路！夏宇要記得喔，明天不可以賴床。」

晉元身體微彎，摸摸夏宇的頭。

原來明天星期六，夏宇要參加校外的寫生比賽，偏偏舜子跟阿漢今天中午就回中部山上去了，只剩下賀排一個人要開店，晉元索性就留下來幫忙，所以明天一早，柯國新會來接走夏宇。

「原來你住桂花湯圓附近？」

「嗯。你知道桂花湯圓？」

「以前去過一次，是跟學校同事去的，感覺還滿特別的。你……去過？」

「其實桂花湯圓是……是我朋友開的。」真話與謊言之間那條線，晉元突然不知該如何劃分了。

「聽說桂花湯圓老闆是兩個很……帥的男生，你認識？」

「何止認識？很熟好不好！呵。」

「我還聽說……聽說他們是……一對？」

「哈哈，怎麼可能？誰那麼無聊！夏宇乖，前面那個是誰？」前方樹下坐着的是夏宇一、二年級的老師，晉元索性就先把球丟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