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手相會
張翠山終究是死了。
面對幾乎整個武林的詰難，張翠山只能去死。
然後，殷素素也死了。
丁敏君向來算無遺漏，然而這次，卻是算錯了。
張翠山死了，死得其所，只是留下了張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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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師道靜靜望着場中渾身鮮血的張翠山，默然不語。
只是一面之緣，楚師道便是有些敬佩眼前的男子。雖然楚師道並不喜歡武當派，但不可否認，楚師道對於張翠山，此時只有敬佩。
張三丰望着自己最為心愛的弟子，遍佈皺紋的手有些顫抖，望着空聞大師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一種迷茫，一種對於武當未來的迷茫。
「走了。」自始至終，楚師道與峨嵋派，沒有說過一句話，對於楚師道而言，已經是仁至義盡。
楚師道沒有了繼續下去地**。有時候。冷眼旁觀。真地很累。
丁敏君此時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明知無法避免。然而那種無能為力地感覺。真地很讓丁敏君無奈。
「要走地路還很長。」楚師道拍拍丁敏君肩膀。「以後這種事情會有很多。你無法避免。只能面對。」
說着。起身直直望着張三丰。
「張。真。人。」楚師道一字一句地說道。望着張三丰地眼神。已經不復先前地笑意。而是肅穆。寂靜地肅穆。「在下峨嵋派。先行告退了。」
「原來是楚大俠。」張三丰望向楚師道地眼睛。已經沒有了先前地霸氣。此時地張三丰。才如同真正地垂暮老人一般。「楚大俠請慢走。恕貧道不遠送了。」
「張真人，節哀。」楚師道忽然轉身，對着張三丰淡淡一禮，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
「……」張三丰望着楚師道驕傲的頭顱，兩人爭了七十年，對於眼前的老對手，張三丰是再熟悉不過了，看着楚師道深深低下的身子，張三丰嘆一口氣道：「楚大俠，貧道今日不便出行，他日，必上峨眉登門拜訪。」
說罷，揮揮手，示意童子送客。
張三丰蒼老的身子終於重重跌坐在椅上，彷彿蒼老了數十歲一般。
紫霄宮中，數百英雄豪傑，竟是視作無物，這等氣魄，放眼江湖，除楚師道與張三丰。
再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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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楚師道縱馬而去，不與滅絕師太同路。這是楚師道的規矩。
「大師兄。」紀曉芙縱馬趕上，與楚師道並肩而行嗎「武當那邊…不要緊么？」
「無妨。」楚師道擺擺手，神色黯然，「君寶不會怪我。」
真的不會么？若是自己出手，張翠山真的一定會死么？
天下，何人敢直面峨眉與武當的聯盟？
楚師道有些迷茫。自己真的是個自私的人么？
和張三丰鬥了七十年，楚師道與張三丰都是陷入了這個圈子，高手的尊嚴，註定了楚師道與張三丰不可能放下面子握手言和。
哪怕張三丰向楚師道低頭。
楚師道知道，張三丰終有一天會向自己低頭。
因為他看到了張無忌。
那個張翠山與殷素素的兒子。
那個深受寒毒之苦的孩子。
楚師道搖頭笑笑，妥協？不過是一時罷了，張三丰的尊嚴決定了張三丰不可能妥協，就算妥協了，也只是一時而已。
楚師道太了解張三丰了，甚至比張三丰自己還要了解張三丰。
這是對對手的尊重。張三丰亦是如此。
兩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三十年來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也許我比不過你，但是峨嵋的弟子，絕對強於武當。
楚師道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然後，忽然看向了一旁的紀曉芙，眼神無比熱烈。
那是一種無比的期盼和希望。
只是，紀曉芙顯然會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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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三人三騎，與來時毫無差別。
日已近昏，三人在一處小客棧中下榻。
「大師兄，師父她們……」周芷若顯然對於楚師道此時的心情並不理解，不喜歡拖沓的周芷若，看見了從未見過的，頹唐的楚師道，自是有些不舒服。
「芷若……」楚師道此時正往口中灌著酒，「你要走就先走吧……師兄我再玩一會兒……」
放縱，楚師道此時需要的，是放縱。
借酒澆愁愁更愁，這點道理楚師道如何不懂，只是喜歡被酒精麻痹的感覺，這種感覺，楚師道已經三十年沒有嘗到了。
上一次，是郭襄死後。
「……」周芷若咬着牙望着楚師道，仍有些稚氣的眼睛，只是盯着楚師道不放。
「師妹……」紀曉芙上前拉了拉周芷若，卻是毫無反應。
「小二，兩間上房。」門外，走進了兩個來客。
周芷若的眼睛頓時亮了。
兩年來，周芷若只是與楚師道練習，毫無實戰經驗，而眼前出現的兩人，毫無疑問。
高手。
先頭的一個漢子約莫三十餘歲，青衣短打，一副江湖漢子模樣，若不是內力高深，絕難現他身懷武功。
後頭的那人生的甚是短小，也是有一些賊眉鼠目，腳下輕浮，讓人乍一看便以為此人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一看，卻是不由得笑。
那人生的賊眉鼠目，一雙綠豆眼，在配上精幹短小的身子，活脫脫一個梁上君子的形象，不由讓在場眾人捂住了自己的行囊。
周芷若望着那短小漢子精光閃現的雙眼，不由得微微一笑。
只有練過絕頂輕功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走路方式。
應為周芷若曾經不止一次的現，楚師道的腳下，也是有這樣的感覺。只是楚師道更為穩重罷了。
當先的大漢腳步沉穩，太陽**卻是不見隆起，顯然是已達返璞歸真的境地。
周芷若越是看，便越是心寒。
這兩人的武功，雖說不是楚師道對手，卻也可以與滅絕師太一較高下。
那青衫漢子好像注意到了周芷若的目光，朝着周芷若微微一笑，頗有風度。
「小妹妹，隨便盯着別人，可是不好。」聲音中透著一股成熟男子獨有的磁性，頗是有些魅力。
「這位大俠。」周芷若很是乖巧的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眼前的漢子，「我只是看那位大俠有些……」
學會利用自己的年齡優勢，來化解對方的威勢。這是楚師道教給周芷若的避禍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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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是誰？我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