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主

京主

引子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回憶…..

「你可願跟我走?」

「願意」

………..「白霧,你不後悔?」

「不後悔」

………..「『落紗』當真沒有解藥?」

「你用它的那天,就應該想到今天。」

………

「我恨你。」

時光倒退……….

深夜風把緊閉的門吹得「嘩嘩」直響,空蕩蕩的大宮殿裏,只有一個少年坐在案前。似乎一根針掉在了地上都可以聽見。月光透過了窗戶射進來,更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大門被打開了,又被輕輕地關上,讓人誤以為打開門的只是一陣風而已。

在少年的案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位少女。她看了看案上,忽然一甩手,那似乎已經熄滅了很久的蠟燭又燃了起來,出幽幽的光,好像隨時都可能再次熄滅。

少女和少年的臉被映到了燭光里。

少女一身淡藍長裙及地,長袖翩翩,長隨意地盤在腦後,又留些許飄逸在空中,淡淡的眉,黑色的眸子注視着前方,紅唇微翹,雪白的肌膚稱著五官,竟有說不出的風情,但卻又不失氣質。

少年淡淡微笑,道「來了」

少女微微抬頭,看着眼前的少年,長披散,白色長袍上蓋着披風,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

少女眯起眼,用一聲軟綿綿幾乎可以掐出水的聲音說道:「陛下飛鴿傳召白霧,奴家怎麼可以不來呢?」

「是嗎?」被喚作『陛下』的少年溫柔地開口,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是當然了。可是,珺,霧可不是為了你呢!」一個帶着獨特嗓音,尾音軟軟一弔的聲音替白霧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個少年一身鵝黃色長袍,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更是說不清的妖媚。

「是不是啊,納蘭珺。」

還沒等納蘭珺反映過來,一雙纖細的手已經從他的臉頰邊滑過,還伴隨着一聲低低啞啞的笑聲。

納蘭珺似乎對這個動作習以為常,只是翻了翻白眼,叫了一聲「葉月朔,請下次進來的時候打個招呼好嗎?」

葉月朔,微微皺起了眉,嬌嗔道「白霧不也沒打招呼么?」

幾乎是同時,白霧和納蘭珺都皺了眉。

白霧瞥了瞥葉月朔,把一個大木盒子放在了案上,輕輕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個人頭。

「卿不能以後換一個禮物嗎?」納蘭珺不悅地癟癟嘴。

「是啊,每次白霧都帶頭顱,看着就噁心。」在一邊的葉月朔附和道。

白霧倒沒什麼,隨意瞟了一下頭顱,緩緩說「這是邊關將領李金的。」

她頓了頓,繼續道「叛國。」

葉月朔微微皺眉,「若不是白霧搶了先,我還想留他做我的花肥,我那幾朵花正缺花肥呢。」

聲音到這裏突然戛然而止,葉月朔微微垂眸,想起了幾年前的事。

他,白霧,納蘭珺,還有…那個人,本是同門的師兄師妹,他與白霧學的是暗殺和毒藥,納蘭珺,只是粗糙地學了些劍術,那個人,卻是喜歡醫術。

但白霧與她,自是情同姐妹,但也是因為她,白霧亦恨納蘭珺入骨。若不是因為那位大人…

葉月朔甩了甩頭,不再回想往事。抬起頭望向了納蘭珺,翹了唇角,聲音柔得勾魂攝魄:「珺,外面可是傳得風風火火,你是極其寵愛那個新入宮的雲辛兒啊!」

納蘭珺也還之一個微笑,「那又怎樣?」

一旁的白霧用白得幾乎透明的手指按住紅唇,語氣輕飄飄地:「不知是怎樣的女人讓陛下如此心動呢?」

納蘭珺眯起一雙桃花眼調侃過來「卿可是在『吃醋』」

白霧微微偏頭,直視案前的少年,「陛下,難不成忘了『她』?」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兩人心中一顫,這幾年來白霧對『她』都隻字未提,原以為已經在她心裏慢慢淡化的人,她卻一直銘記在心。

在兩人不知道如何接話的時候,少女吃吃地笑了出來,「奴家只是隨便提提,陛下不用那麼緊張。」

納蘭珺倒是不慌不忙,擺起了客套「白京主,葉重主遠道而來,不如先稍事休息。」

白霧收斂了笑容,道「有勞陛下了。」

納蘭珺張口,想叫來宮女,卻被葉月朔擋下了,「那兩間房,吾熟得很,就不勞煩陛下了。」

白霧微微抿唇,從窗戶飛了出去。葉月朔望向納蘭珺,嫣然一笑,也追了出去。

宮殿裏,依然只有一個人,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案前的少年似乎自嘲一般冷笑,「她,果然還是沒有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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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吟之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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