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三年前----

「什麼?言武師兄殺人了!」段小曲聽到這個消息時,只覺睛天一個霹靂,腦袋一片轟然。

天吶!他拋下一向呵護自己、如兄如長的段言武,任性的放棄戲班的一切,跟着奕擎在密雲鄉間逍遙自在。快樂如神仙眷屬般的生活,讓他忘卻了遠在京城的言武,沒想到再聽到言武的消息時,竟是要趕去見言武最後一面!

段小曲縮在奕擎懷中,睜眼望着窗外的月光,奕擎的鼻息安穩的吹送在耳旁。他深愛的王爺----內閣總理大臣兼御賜一等公爵世襲端親王奕擎……

段小曲原是京城內一等一的花旦,他飾演《遊園驚夢》的杜麗娘、《貴妃醉酒》的楊玉環……不知迷煞了多少王公貴胄、富甲商賈,一出他和言武師兄合演的《霸王別姬》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那時候,大部分的名角除了賣藝,還得和戲班的貴客應酬,下了戲,即便是千百個不願意,但也不得不顛鸞倒鳳,陪戲班捧場的大爺們春風一度。

但小曲幼承師訓,即便是金山銀山堆到他眼前,他也仍是潔身自好。

奕擎初見在戲台上的小曲便入了迷,更為了小曲辭去官位,情願放棄錦繡前程、高官厚祿,甘心做個閑軼王爺,連皇帝都深感於他的用情而破格召見小曲,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水靈人兒,能讓人稱「冷麵王」的奕擎,由不解風情變得浪漫多情。

那日跪在皇帝面跟前,段小曲也義無反顧,寧可讓皇帝賜死,也不願離開奕擎,這份真情感動了整日身處宮廷鬥爭,早已不信人間還有愛情的皇帝。皇帝非但未降罪,反而開脫了小曲的樂籍賤戶,賜給他「芙蓉花神」的封號和一座華美行宮,對小曲恩寵有加。

王爺的厚愛和皇帝的賜號,原是人人稱羨的美事,沒想到卻給人稱花神的段玉樓帶來無限煩惱,一出門總是有人前來圍觀,指指點點的說他是全天下最紅的男娼。奕擎心疼小曲的驚恐無助與百口莫辯,毅然選擇帶小曲避開流長蜚短的京城而躲入密雲鄉間,與世隔絕。

他們逍遙了好一陣子,而皇帝卻親臨鄉間,心痕的告訴他們段言武殺了北靜王一事……連皇帝都免不了段言武的罪,要判他秋後斬首。

言武師兄……一向偏疼他的大師兄,從小自己被師傅責罰時,言武總找各種方法分散師傅的注意力,也總是為他偷來師傅的葯。

他讓人欺負時都是言武護着他的,連跟奕擎有磨擦時,也都是言武幫着化解。他知道言武多愛護他,即使他拒絕了言武的告白,言武依然忍痛說:「無論世事如何變化,師兄一定陪着你去面對。」

小曲眼角淚珠滑落,想念著總是把他護在懷中輕吟著小調,拍着他入眠的大師兄,言武……要死了……

小曲一向軟弱,小時候言武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遇上了奕擎,更是對他萬分寵愛,小曲從未獨自面對過任何考驗,然而現在,他不得不堅強一點了。

----擎哥,我深愛的王爺……對不起,我非得救言武不可。

從黑夜到日光微露,小曲看着奕擎俊俏的臉孔,奕擎還不知道小曲心理的盤算,仍安心地摟着愛人熟睡。

「嗯……」奕擎動了一下。

小曲輕輕的親吻他的額角,心裏被愛給填得滿滿的。

「嗯……小曲?你這麼早起?」溫暖柔嫩的唇,喚醒了奕擎。

「噓,對不起,吵醒你了,再睡睡吧?」小曲靠入奕擎懷裏。

奕擎摟着他,那溫暖而柔軟的身體,讓他迷奕戀不已的身體,他再也離不開小曲了。

「小曲兒……」低沉誘惑的嗓音又響起,奕擎伸手撫摸小曲細緻無瑕的小臉。

他摸到枕邊人淚濕的枕頭和床單,有點驚訝的說:「你哭了一晚嗎?」

小曲緊緊的把頭埋在他懷裏,啜泣出聲。

奕擎心疼的撫摸着他,「唉!我知道你難過,哭吧!哭出來倒舒坦一點,但仔細別哭壞身子,待會我們就上路,回京城裏去看言武。」

小曲哽咽的說:「擎哥抱我。」

奕擎把他抱得更緊了。

小曲把頭抬起來,深情款款凝視着奕擎:「擎哥……抱我……」

奕擎驚訝的看着小曲誘惑的眼神,昨夜小曲才讓他激情的擁抱給弄得頻頻討饒,小曲一向不會主動要的,怎麼今天竟開口……

「小傢伙,你身體受得了嗎?」雖說擔心小曲的身體,但奕擎仍忍不住伸手撫摸那凝脂般的肌膚。

「嗯……礙…受得了……礙…別看我……算了,看吧……把我好好看個仔細……」小曲羞紅了臉,忍而著怯意,讓奕擎翻開被子,火熱的唇和炙人的目光遊走全身。

日光灑在小曲冰清玉潔的身上,優雅的線條讓奕擎愛不釋手,他貪婪的親吻每個角落,「好美….我的小曲兒,今天這麼乖?」

奕擎把他的雙腿抬高,在晨光中春風乍起,白皙肌膚上,一朵可愛的粉菊羞澀的顫抖著。

小曲倒抽了一口氣,「礙…好丟臉……」他伸手擋住臉。

「還濕漉漉的,昨夜沒幫你凈身真是對了,這裏有點腫,你忍耐一下。」修長的指頭長驅直入。

「礙…擎哥……」小曲弓起身,輕微的刺痛伴着愉悅感襲卷而來。

「乖孩子,放輕輪點。」奕擎又放入了第二根指頭。

「礙…礙…嗯……擎哥……我不行了……」不斷加快速度的刺激,快把小曲逼到臨界點,小曲眼角淚珠又滑落。

「噓,別哭啊,羞什麼?乖乖的讓擎哥疼你,是不是弄痛你了?」

奕擎心疼的吻去晶瑩剔透的淚珠,小曲總是這麼怕羞,最近才好一點,不像以前那樣,一碰就哭哭啼啼的,怎麼今天又輕易的哭了?

小曲抓緊奕擎,含着淚說:「擎哥……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奕擎寵溺的看着淚漣漣的嬌娃,「小傻瓜,我早知道了。我也好愛你。」

「可是我真的好愛你……」小曲泣不成聲的哭着說。

「噓,我知道,別哭了,我會輕一點的,吸口氣,我進去了。」「啊!擎哥……」

----奕擎,別這麼溫柔啊!別讓我離不開你,啊!要被衝上高點了,奕擎,你說只要我不欺騙你,什麼都可以……你會恨我的……我知道,這次你不會原諒我的!

「真的不跟我回去?」

奕擎替小曲凈完身,取過底衣幫他穿上。小曲是他的專屬娃娃,他就喜歡這樣給他穿衣服、洗澡、喂飯吃。

小曲乖順的讓奕擎幫他着衣,「嗯!你先幫我去看望言武,我亂得很,一時還見不得他。」

奕擎停下手,「你昨夜說什麼要找人救他,別是真的吧?劫死囚是重罪呦!我看你還是跟我回京城,我真怕你犯了傻,做出荒唐事。」

小曲笑了笑,「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去劫啊?想是這樣想,這是他的命,我也救不了他。你信不過我?」

奕擎摟着他笑說:「當然信得過,你是我的小曲,我不相信你,那全世界還有誰可以相信?我只是捨不得你一個人留下。」

----「當然信得過,你是我的小曲,我不相信你,那全世界還有誰可以相信?」……擎哥……對不起,偏偏小曲這次要辜負你的信任了。

站在路口,奕擎騎着馬遠去,他又勒馬停了一下,回頭看看小曲,小曲笑着,衣角在風中飄飄,黑墨般的長發襯托出一張潔白的臉更嬌嫩。

即使隔着這麼遠,奕擎還是讀得出那雙眼中的依戀,他心疼的看着那個纖細的身型在風中孤單的站着。

「小曲兒,我愛你。」奕擎大喊著。

他的聲音隨風吹進小曲耳里,明明已被風吹得殘缺的聲音,還是重擊在小曲耳里,像暮鼓晨鐘,敲得他心碎。

小曲拚命提起單田,用力喊出:「奕擎,我也愛你。」

十年學戲,讓小曲深知如何將聲音送到最遠處,奕擎清晰的聽到小曲的呼喚,一笑,轉頭抽下馬鞭,俊逸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

----奕擎,別忘了我也愛你。

時間不多了,小曲邊拭淚邊收拾東西。

「小曲要上哪兒去?」小廝四兒一向跟着他的,看他收拾東西,覺得奇怪,端親王不是走了嗎?

「我找朋友去。」

以前還登台時,曾有個奇怪的客人,竟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重重護院,跳進怡園,隱身遁入他的房裏,高傲的把一袋珠寶放在桌上。

「吶!今晚這樣夠買下你吧?」

小曲嚇得想衝出房,對方一手抓住他,小曲馬上像被抽干力量一樣倒在他懷裏。

那個臉上有疤卻難掩俊秀的人,惡狠狠的瞪着小曲,「不接客?花神段玉樓我買不起是嗎?要多少銀兩?黃金?」

小曲全身無力的落下淚來,「好漢,放了我吧!怡園不是一般的戲班子,我也向來不賣身的。」

那個人又拍了他一下,「你不賣身?好了!別哭,我不會動粗的,你沒讓人碰過?」

「我教教你如何?」

小曲只覺他一拍自己,全身的力量又回來了,但他還是嚇得直掉淚,無法自己站起來,「放過我吧!我真沒有過……」

「哈哈哈!好玩!也有這麼乾淨的戲子?別怕,我不過聽了你的名聲,說得像天仙下凡似的,好奇過來看看而已,你真不要錢?多少都隨你開口喔!」小曲慌張的搖頭,「被賣入戲園非我所願,外面傳言說我多美艷,都是騙人的,你不要相信謠言,放了我好嗎?」

男子笑彎了腰,放下小曲說:「笑死我了,傳言說你美若天仙,我已經親眼見到了,還叫我別相信?真是可愛……我叫黨雲飛,我就是幽冥皇帝,以後有事儘管上太行山來找我,世上能與我相抗的人還不多……這個送你。」他說着把一錠金元寶握著搓揉幾下,竟成了一顆金色圓球,「我找過你的事,別告訴人羅!想找我的人很多,人家知道我找過你,肯定鬧得你無寧日,那可就不好了。」說完,來人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這樣身懷絕技的高手,肯定救得了言武吧?他曾經想要佔有自己的身體,卻放了自己一馬,如果要救言武,或許需要用……去換吧。

四兒看着小曲打包,急着說:「你不要亂跑,你要是出事了,王爺可要拿我下油鍋去炸了。」

小曲拭乾淚說:「你別煩我!我快為言武急瘋了,別攔我嘛!」

「你……好,我不攔你,但是你得讓我跟着,你那張俏臉也找個有帳子的檐帽遮遮,外面惡人多,小心讓人欺負了。」

小曲嘆了一口氣,「你真羅唆!怎麼有臉皮這麼厚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不保證你回得來。」

四兒愣愣的問:「你到底是要上哪兒去啊?」

「山西,太行山。」

大雨連下了十幾天,小曲淋了雨,身上開始發燒,連走路都顛顛倒倒的。四兒硬是把他關在客棧里,不讓他出房門。

「四兒,你夠了沒啊?眼看太行山就在眼前,還不讓我出去?」小曲焦急的看着窗外,太行山在雨霧中很美,卻也陰森的嚇人。

「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想出去!要知道這種荒郊野外,我才不讓你胡來,還好有間小客棧可以投宿。你都發燒了,現在還落着雨,要再出去淋濕了,更要犯病了。那座山還真深,連有幾個山脈看都看不清,你還想進去找人?要能找著就真是活見鬼了!」

小曲只是看着窗外不做回答,他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偏遠的地方啊!難道那個黨雲飛騙他?不會的,他沒必要啊!不過一入山,豺狼虎豹的,能安全出來嗎?

「四兒,磨墨鋪紙,我給王爺寫信。」

四兒高興的說:「您想通了?我就說嘛!快叫王爺派兵來接我們回去。」

小曲笑着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吃不了苦耶!」

待紙墨備好,小曲輕斥四兒,「人家寫情書,你也不會迴避一下嗎?」

四兒走出房了以後,小曲提筆:知我意,感君憐,此情可問天。香成灰,蠟化淚,還似離人心意。擎哥,你我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此別無期,千萬珍重勿念,感君憐取,來世再報。

「四兒進來吧!給我送信去。」

「就你一個人在這等啊?」

「我人不舒服嘛!難道還要我出去吹風嗎?」小曲扶著頭皺眉說。

四兒前腳走,小曲後腳馬上踏下床,匆匆戴好蓑帽,穿上蟒皮衣,套上皮靴,下樓下,看到小四站在櫃枱前,正交待掌柜的用木盒密封信紙,親自監督信差小心的放進包袱里。

四兒還羅唆的叮囑,「這是救命紙,千萬別弄丟了,我們主僕就靠這張紙了。」

小曲輕笑了,用帽子遮住臉,從四兒背後匆忙離開,跑到馬房去牽出馬來,雨越來越大,小曲艱難的上馬,往深山中疾馳。

四兒回房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剎時全身僵硬,他急忙跑出客棧,遠遠的一個纖細的身影騎着白馬疾行遠走,他絕望的跑着追趕,「小曲!小曲。」

大雨淋漓盡致的潑灑,嬌小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雨中。

進入山林里,天色漸漸變暗,四周草木騷動着,小曲一向膽小,此時更怕得全身發抖。

這裏連一戶人家都沒有,哪有什麼幽冥皇帝?黨雲飛到底在哪裏?他快要昏過去了,身體燒得難受。

前面搖晃的樹蔭遠看像是鬼影,嚇得小曲簡直要放聲尖叫。不時被馬蹄聲驚起的飛鳥,讓他又是一陣膽顫心驚。

遠處一陣虎嘯,小曲再也忍不住地大喊:「黨雲飛,我是段玉樓啊!你要我來找你的,你在哪兒啊?」

老虎似乎聽到小曲的叫喚,虎嘯越來越大聲,饒是小曲身下這匹御賜的汗血馬,雖身經百戰,也不安地跺起腳來。

身上越來越燙,小曲覺得天旋地轉的,他累趴在馬上,卻還拚命的喊:「黨雲飛,黨雲飛。」

已經聽得到老虎的腳步聲了,小曲策馬前行,----咦,好像剛剛才走過這裏?天啊!鬼打牆!慘了,難不成今天要死在這裏嗎?

「白玉風,苦了你,你是有戰功的寶馬,委屈你遠行載我進山來,你快逃吧!」小曲勉強下馬,拍拍馬身,他已經撐不下去了,頭暈得很,再不下馬也會跌下來的,皇帝御賜給奕擎的馬,他又轉送給小曲,小曲不要寶馬也陪他一同喪命虎口。

但寶馬畢竟有靈性,它忠心耿耿地繞着小曲轉,不肯離開,悲慟的嘶鳴著。

小曲撐不住暈眩襲來,跌坐在地,看到草叢中一雙圓亮的大眼----老虎!

----擎哥!小曲是再也見不着你了!恨瀟瀟風雨摧殘身,我再想見你也無力脫逃,聽聞魂魄可片刻行將萬里,從此只能悠悠生死兩分離,期盼魂魄夢裏再相會了。

白玉風抬起前蹄,狂野的悲鳴,泥水濺了小曲一身,他周身發燙,喘息著,逐漸失去意識…

草叢裏有東西出來了,小曲睜不開眼,他只能坐以待斃的等待老虎的撕咬。

白玉風也安靜下來,不再哀鳴。老虎靠近小曲的臉,炙熱的鼻息就在小曲耳旁,虎鬚刮過他的臉頰,引起一陣顫抖。

小曲不禁流下淚來,他背着擎哥偷跑,擎哥一定難過極了,想不到非但救不了言武,又讓奕擎傷心,他還真是一事無成。

但老虎並沒有咬他……忽然,一雙溫柔的手掀開他的帽子。

「段玉樓?」

睜不開眼,小曲跌入黑暗中,只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抱起他,輕輕的撫開臉上的頭髮和泥水,那人笑了,又輕吻了他的前額。

「哈哈!快兩年了,還是出落得這般水靈動人,這次是你找上門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溫曖的懷抱里,小曲軟軟的靠着,一張發高燒的小臉,兩頰通紅,長而卷密的濃睫顫抖著,紅潤的櫻唇微啟,微弱的申吟著。

「嗯……奕擎……擎哥……」

男人抱着小曲跨上虎背,但聽到小曲口裏吐露出的男人名字,極為不悅的咒罵:「可惡!還是給人先動了?哼!奕擎?」

男人強硬的吻上那雙誘人的唇,一陣吸吮咬后抬起頭來,「這麼燙?呵呵……」

滋味果然很甜美,小傻瓜,這可是你自己自投羅網,我不會再放你走了。小曲已無法掌握自己的神志了,感受到濕冷的雨中溫暖的體溫,讓他不自覺的往溫暖的地方靠去。

奕擎俊俏的臉龐和兩道英姿煥發的劍眉,慢慢靠近他,性感的薄唇吻上他,他乖巧的讓奕擎吻著,只覺得擎哥今天好粗暴,這麼惡狠狠的用舌尖蹂躪他?一定是氣他偷跑。別生氣了擎哥,你一向捨不得對我生氣的……

小曲被放在柔軟的床上,男人替他脫下濕透的衣服,喚人傳來熱水,溫柔的用巾子沾熱水,擦拭他的身體。

「好美!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身體,比女人還誘人,唉!應該那次就硬上的,可惜你的眼淚會讓我分神。」

男人忍不住用手觸摸小曲胸口的紅珠,「好可愛!呵呵……決定了,永遠不放你走,你就一輩子留在蒼茫山莊吧!」

「嗯……礙…咳咳咳……」

男人正撫弄著小曲的身體,小曲突然咳嗽起來。

「真是的,怎麼燒得這麼厲害?還猛咳嗽,小可憐……逸寒!快去請諸葛長老過來,我的人病了!」

門外急忙跑進一個男孩子,「少主生病啦?」

男人不屑的撇嘴,「什麼我病了?笑死人了,我能病嗎?我說我的人病了,我的小玩偶病了,去請諸葛玄過來看病人。」

那名叫逸寒的男孩伸長脖子,張望床上:這就是少主剛剛抱回來的那堆爛泥?

生得真俊!讓我好好看上幾眼!

「逸寒,不得無禮!這位小官人可不一樣,不是買的,你不準無禮,快去請諸葛玄來!」

逸寒失望地低下頭來,「什麼神仙,這麼寶貝?真沒意思。」

「快去!他燒得厲害,我要運動幫他逼出火來,需要諸葛玄幫他施針,再拖只拍火襲傷肝肺了。」

逸寒心不甘情不願的領命,自從雲飛少主識得那名戲子后,少主對人從不上心,每次少主買回小玩偶,玩膩了后都直接賞給他們兄弟們玩,等大家都沒興趣了,再叫諸葛先生去弄一些失憶散來,弄痴了小娼妓,再在他們身上放了銀兩,往山路上一丟便了事,這次這個竟得少主另眼相看?

難道,少主真的……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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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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