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折騰了一整天之後，唐心心總算在被媽媽玩死之前踏出家門。
真不敢相信，她現在居然還活得好好的。唐心心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就覺得自己還能活着，實在是天大的福報。
一整天下來，她的工作就是穿內衣、脫內衣、穿、脫、穿、脫、再穿、再脫、再……如此反覆不知多少遍，直到母親認為水餃的量已達到天衣無縫的地步，唐心心這才得已稍事休息。
不過，才剛坐下來沒多久，她立刻悲慘地發現，距離出門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個鐘頭，而她還沒開始梳妝打扮呢……接下來自然就是馬不停蹄地展開一連串梳頭化妝工程，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唐心心就被唐母拎到大門外準備出席宴會。
「等一下，我覺得胸部好象還不夠大。」正當她準備出門時，唐母突然出聲叫住她。「再塞兩片水餃好了……」
正說着，唐母就直接抓住唐心心，硬是在胸前再塞了兩個胸墊。
「感覺好奇怪。」她擔心地看着剛剛才放進去的水餃。所有的水餃都是縫在內衣里，唯獨這兩片，危危險險地卡在禮服中間，到底行不行啊？
「我塞得很密實，絕對沒有問題的。」唐母粗魯地把遲疑的她推上車去。
唯一令唐心心覺得欣慰的，是鄧威遠居然特別派車子前來接送，讓她省了不少舟車勞頓的問題。不過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該不會是怕她臨陣脫逃的手段吧：
唐心心皺眉，打死也不相信他的好意沒有別的目的。
想想看，舞會明明是晚上七點才開始，六點鐘不到，鄧家的禮車就已經停在她家門口了，這分明就是怕她拖延時間，故意不在預定的舞會場合現身。
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然駛到鄧家。唐心心定睛一瞧，鄧威遠居然已經站在門口恭候她的大駕。看到他，唐心心啞然不語，他就這麼怕她跑掉嗎？
車子緩緩停住，司機動作俐落地下車、為她開啟車門，一隻大掌順勢伸到唐心心眼前，她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大掌的主人肯定是鄧威遠。
雖然不是很想搭他的手，但自己總不能為此坐在車裏不動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唐心心還是乖乖伸出手，在他的扶持下走出禮車。
「不錯的禮服嘛，看樣子小柔去法國的確有學到些東西。」
他微笑看着她身上的禮服，嘴巴上雖然是讚美，但唐心心無法確認他究竟是在看禮服，還是在看她本人？
小柔為她做的禮服實在漂亮，珍珠白的布料上綴著燦亮的珠子，唐心心一穿上就覺得自己整個人亮眼不少。貼合的設計完美勾勒出她的腰身，流水似的美麗線條一路往下延伸，最後拖曳出漂亮的魚尾式裙擺，隨着她的走動輕輕擺盪著。
唐心心的個子雖矮，但身材的比例卻不差，再加上透著銀白珍珠光、看來輕盈飄逸的布料，禮服的裙擺雖然長，卻不至於把人壓矮。蹬著小柔特別為她準備的同款高跟鞋，頭上戴手工編製的串珠小皇冠，唐心心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公主。
不過，禮服美雖美矣，有個地方硬是讓唐心心想到就尷尬——大概是因為她老跟小柔強調禮服絕對要做成C罩杯，結果小柔居然很壞心眼地在胸口處開了一個小小的水滴狀開口。像這種設計，如果沒幾兩肉還真的撐不起來咧！
所以媽媽才會異常堅持要幫她「擠」出一個乳溝……可擠是擠出來了，但她實在很怕會被人發現異狀。因為心虛，所以唐心心下意識地就想抬手遮胸。可一瞧見鄧威遠的目光，基於好勝心，她完全忘了心虛這回事，大剌剌地抬頭挺胸，把那假造的C罩杯豐胸往前一挺
看到她的行動，鄧威遠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但這笑容卻惹惱了唐心心，她直接問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根據媽媽的說法，她這C罩杯雖然是假的，但只要不跟人直接碰觸，就絕對不會穿幫。但鄧威遠一看到她卻笑不停……他到底在笑什麼？
終究還是心虛，所以見到鄧威遠沒有任何其它表示時，唐心心反倒慌了手腳。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生的胸部嗎？」強撐著岌岌可危的自信心，唐心心用力往前一挺，反正她已經把所有的自尊拋到一旁，只要能撐過今天，鄧威遠就不得不擔任爸爸的A片男主角——雖然爸爸堅持那是R片。而她三個月以來的辛苦，全賭在今天了，所以無謂的自尊就丟到一旁吧，她一定要成功！
「當然不是沒看過，但是這種的……」鄧威遠語多保留，他的眼底帶笑，輕輕掃過唐心心前所未見的豐潤胸線一眼。
唐心心臉紅了，但隨即又硬聲說道：「按照約定，我已經長到C罩杯，所以你也該遵守約定吧！」
「喔？」他的話語尾輕揚，太過輕快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他對此有何反應。
「你、你不要要賴喔，好歹你也是公眾人物，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她的氣勢實在不如鄧威遠，還心虛地邊說邊後退，很快地，她就覺得小腿肚似乎撞到什麼東西，接下來不過才一秒的時間，唐心心就覺得整個世界天族地轉，等她回過神時，發現她居然跌回車子裏了。
見狀，鄧威遠又輕笑出聲，尷尬的情況惹得唐心心臉上一陣躁紅，這真是太太太丟臉了。
他笑着把她拉起身，稍一使力，就把她順勢摟入懷中。懷中的小女人下意識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的一句話炸得無暇反應
「你這麼怕我，今晚要怎麼做舞會的女主人呢？」
「女主人？什麼女主人啊？！」唐心心瞪大雙眼，她怎麼沒聽說這件事呢？
「如果你不是女主人，我幹嘛早早就派車過去接你？」
只見鄧威遠不置可否地反問，令唐心心回瞪他一眼。「我怎麼知道啊！」根本沒有人提過這件事啊！就算是想趕鴨子上架，也沒人這麼搞的吧？！
「我才不幹，女主人你另外找人去，別在我身上打主意。」她忙不迭地連聲拒絕。「對了，鄧伯母今天不是也會出席嗎？你讓她做女主人不就好了，都是鄧家的人，一起主持宴會才是最恰當的吧！」
「不行，就是你了。」他異常堅持道。
「為什麼不行？！」唐心心癟癟嘴，一臉不樂意。「你好歹也說個理由吧」隨隨便便就要我當女主人，這也太亂來了吧！我根本沒有經驗，就連學校的活動我都沒當過主持人，你要我當女主人，根本就是叫我在眾人面前出糗嘛！」
天可憐見，她從小到大參加宴會的經驗屈指可數。而且自從五年前的畢業舞會之後，她再也沒參加過任何宴會場合。現在鄧威遠要她擔任女主人，他想看她的笑話？甭想！
「我就是要讓你在眾人面前露臉。」
這句話換來唐心心惡狠狠的瞪視。什麼嘛，果然是想讓她出饃。
「別忘了我們約定你必須長到C罩杯，但你可以提出證據，證明你真的有C罩杯嗎？你也不可能會讓我摸摸看的。」
鄧威遠一頓，微笑等待唐心心接下來的反應。
「你瘋啦！我怎麼可能讓你摸我的胸部呢？！」防衛性地搗住胸口，她深怕他會突然撲上來「襲胸」，她的胸部可禁不起摸啊，摸就露餡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不無可惜地攤了攤手。「所以我決定換另外一種測驗方式——今晚你當我的女伴，跟在我身邊接待客人，只要沒有任何客人覺得你的胸部不對勁，那就算你完成約定。」
覺得你的胸部不對勁。聞言，唐心心瞪大了眼，瞬間嚇得冷汗直流。他發現了什麼嗎？不然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像是對唐心心僵直的反應毫無所感，鄧威遠繼續往下道：「如何？這個條件你能接受嗎？」呵！他很確定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唐心心苦笑，他的條件都說得這麼白了，不是面對所有的賓客，就是立刻找個人來摸摸她的胸部。她的選擇當然只有一個——
入夜後，會場各處燃起七彩燈光，那是為今晚的宴會而特別準備的，將豪華的鄧宅妝點得更加氣勢非凡。唐心心訝然地看着一切，這棟豪華的宅邸內即將舉行一場冠蓋雲集的宴會，在這種大場面下，她居然要擔任女主人一職？
雖然鄧威遠告訴她，她只需要跟在他身邊，除了微笑之外什麼都不用做，但是她就是覺得不安，畢竟除了當女主人之外，她還身負重任，如果有任何人覺得她的胸部有問題，這場約定等於就此告吹。
開什麼玩笑啊，為了說服鄧威遠，這三個月來她吃了多少苦頭？如果現在失敗，那這些痛苦的帳她要找誰算去？
「心心，原來你在這裏啊！」
溫柔的聲音從唐心心身後傳來，她轉頭，是鄧伯母。
「伯母，好久不見了，您還是一樣青春美麗。」這絕不是奉承，雖然鄧伯母已年逾半百，但保養得宜的肌膚依然吹彈可破，完全不輸年輕人，歲月並不是完全沒在鄧伯母的身上留下痕迹，只是留在她身上的卻是更成熟的韻味。
「心心好久沒來我們家玩了，今天伯母總算是看到你了，聽威遠說你今天要擔任女主人的角色，你跟我們家威遠真的是『那種』關係嗎？」
鄧母呵呵笑着，唐心心直到此刻，實在不得不承認他們果然是一家人，伯母這種壞心眼的笑法，簡直就跟鄧威遠一模一樣。見狀，唐心心忍不住低聲嘆氣。
「伯母，您談會了，鄧威……鄧大哥只是臨時找不到女伴，所以才隨便拉我充數，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唐心心連忙解釋。
見到鄧母越加燦爛的笑顏，顯然是認為她的解釋不過是越描越黑。
「什麼臨時找不到女伴，宴會都已經籌備兩個多月了，現在才說找不到女伴未免太過牽強。伯母知道，女孩子總是會害羞的嘛，這件事咱們婆媳倆心知肚明就好了。」她親蔫地拉着唐心心，臉上笑容開心的不得了。這女孩她看了十多年，什麼好的壞的也都很清楚了，若能娶進門當媳婦，那就再好也不過。
「伯母……」唐心心無力地喊道。她們倆什麼時候變成婆媳關係了？她啥時被娶進門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好好好，伯母知道、伯母不說了。伯母什麼都知道。不過，你們兩個能夠交往真的是太好了，那小子每年邀請的凈是些亂七八糟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明明他也不喜歡邵種花蝴蝶型的女生，卻老是跟那種女人打混，存心想氣死我跟他爸。不過現在有你在，伯母也歡喜些……」
唐心心無可奈何地望着完全不聽她解釋的鄧伯母，知道她說什麼都沒用了。不知道這是不是鄧家人的習性，從來不會好好聽別人把話說完。
再嘆口氣，唐心心放棄，反正誤會就誤會，只希望伯母的胡思亂想不會想出什麼亂子才好。今晚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其它的就隨便吧！
「……不過啊，說起來有個女孩子伯母真的挺中意的，叫什麼……過澄玥？好象是模特兒吧，跟小柔也挺要好的。本來我還以為她在跟威遠交往呢，不過現在還好有你，大概是伯母弄錯了……」
唐心心本來有些渙散的心神突然集中起來。過澄玥？是那個知名的模特兒？
唐心心眨巴著大眼睛，不知為何，自己很在意伯母對過澄玥的評語。聽起來伯母好象挺喜歡她的，她跟鄧威遠很熟嗎？否則鄧伯母怎麼會以為兩人在交往？
正想開口詢問，卻遠遠地聽到鄧威遠在喊人了——
「心心，第一批客人快要到達了，你還在磨蹭什麼啊？」
「哎呀呀，兒子來搶人了，伯母也不霸着你，你趕快過去吧！」鄧母笑着把唐心心往鄧威遠的方向推去。
唐心心老大不願意，未出口的問題還含在嘴巴里，她想詢問過澄玥與鄧威遠的關係，卻又懷疑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問這種事。正在遲疑之際，鄧威遠的催促聲再度響起。
「你在搞什麼鬼啊？怎麼這麼慢。」鄧威遠擰眉看她。「我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瞧她們說得熱熱絡絡、好不開心。
「哪有什麼好說的，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唐心心埋怨地瞅他一眼。「沒事找我當什麼女主人嘛，伯母誤會我跟你在交往，以為你這次是認真的。」
「其實她沒有說錯啊！」鄧威遠小聲地嘟嚷。
「你剛剛說什麼？」唐心心還在想有關過澄玥的事，所以一時之間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他剛剛有說話吧？
「我沒說什麼，你大概是聽錯了。看，客人的車子已經進來了。」說罷，他趕緊拉着她往門口移動。
「怪人。」唐心心咕噥，沒敢讓他聽到，否則這愛記仇的男人到時也不知會有什麼報復行動，她還是小心為妙吧！
至於過澄玥的事，應該只是她想太多吧……
唐心心很快就發現答應鄧威遠的條件，真是個天大錯誤——
尤其在面對那些醋意橫流的女星時，唐心心懷疑自己怎麼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而不被那此一滿滿的醋意淹死。
「鄧哥，你要是缺『女主人』的話，人家很樂意來當，為什麼要叫這個小助理來幫忙？像她這麼沒有知名度的人，我看恐怕沒有人知道她是女主人，還當她是來打工的服務生呢！」女人甲嬌滴滴地說道，還不時再二強調「女主人」三個字，再白痴的人都聽得出來她想當的可不只是宴會上的女主人！
「是啊鄧哥，你以前讓鄧柔擔任女主人就算了，但這女的是什麼人啊，根本沒幾個人認得她啊，讓她當你的女伴實在丟了你的臉啊！」女子乙也不悅地瞥了唐心心一眼——她算哪根蔥啊，居然還敢挽著鄧哥的手？！
「哈哈哈，因為心心的身分與眾不同嘛，我爸媽喜歡她、她也和我們鄧冢很熟絡，讓她當女主人是最合適不過。」鄧威遠笑得開懷，好似沒聽出她們酸到不行的冷嘲熱諷。
雖然鄧威遠毫無反應，但唐心心可沒這麼大的肚量了。
怎麼可以當着她的面罵她呢？唐心心怎麼忍得下這口氣？！而且鄧威遠那是什麼怪答案啊？她跟他只不過是普通的交情，幹嘛故意講得曖曖昧昧的？活像在說他們兩個關係匪淺，就算想害她被人詛咒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聽到男人曖昧卻意味深遠的答案，女星們表情愕然。這小助理根本不符合鄧威遠喜歡的女性類型，為什麼她會特別得到他的青睞？
瞧她們的反應，唐心心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解釋清楚，她可能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她立刻乾笑兩聲。「鄧威……鄧大哥，你說得太誇張了，你只是因為我和小柔是多年的好友，所以認為我跟你們家很熟對吧？再說伯父伯母常年在外旅行，我也好幾年沒見過他們，他們喜不喜歡我還不一定呢！如果我知道有這麼多漂亮女生搶著當今晚的女主人，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幫你這個忙的。」
她笑得好牽強。嗚……為什麼她非得自貶身價，把自己說得這麼卑微呢？
而且，她們瞪着她的手幹嘛？又不是她自己挽住鄧威遠的，是他抓着她的手不放耶！真要說起來她才是最吃虧的一方吧？！
那些妖艷的女星聽完她說的話，臉上終於稍稍浮現釋懷的神色。正當唐心心鬆口氣時，身旁可惡的他卻拋出更驚人的話
「親愛的，你說得太客氣了。你這麼努力，為了我，還在三個月內努力從A罩杯升級到C罩杯，像你這麼認真可愛的女人，教我怎麼能不愛呢？」他一邊哈哈笑着，一邊在她粉頰落下一吻。
承受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唐心心只覺渾身一僵，她敢發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大概已經被砍千萬刀了吧！
這男人怎麼會這麼惡劣啊？！唐心心忍不住在心底慘叫。
再加上鄧威遠的那句話，使得眾人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胸部上，眼神兇狠得好似想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唐心心嚇得直發抖，就怕突然有人發現她胸部的異狀。
當然怪啊，因為她的C罩杯是假的。可她又不能逃避，否則肯定會被說成臨陣脫逃、約定不算數。
想起她的痛苦經驗，唐心心只好一臉悲慘地站在原地任人狠瞪一番。
正當她以為她會被眾多的怨念給砍殺致死時，突然，鄧威遠輕快的聲音又再度揚起：「啊，有新的客人來了。各位甜心，請恕我們失陪一下。」
這句話對唐心心來說，無異是久旱逢甘霖，她簡直開心得要飛上天空了，立刻堆起滿臉笑容，隨着鄧威遠前去迎接來客。
走下車的是兩位標緻美人。當唐心心看清楚她們的臉孔時，臉上微笑瞬間僵住了。那是當紅的知名模特兒，人稱「名模公主」的過澄玥啊！而跟在身後的另一位美人，則是她的妹妹，亦是知名模特兒「平面甜心」過澄琳。
「公主殿下，你總算到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鄧威遠微笑地牽着過澄玥步上台階，然後回頭再牽另一位美人。「一向最討厭宴會的名模公主，居然會來參加我的小舞會，我真是榮幸啊！」
「鄧哥的宴會是演藝圈盛事，我當然非出席不可，再說小柔特別拜託我，定要來瞧瞧她新設計的禮服，看穿在唐小姐身上好不好看。沖着這一點，我是非來不可。」過澄玥巧笑倩兮地轉頭看向唐心心。「你就是唐心心吧？看來小柔設計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很不錯，有機會我也該請她幫我設計一套。」
唐心心的笑容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過澄玥。
她，就是鄧伯母喜歡的那個女孩嗎？近距離一看果然非常漂亮，而且笑容親切可人，一點也不顯得虛假。
也難怪鄧伯母會覺得鄧威遠對過澄玥有意思。鄧威遠喊她的口吻跟其它女人不同，他一向都喊女人甜心、甜心。唯獨過澄玥，他尊稱她為公主殿下，雖然很可能是跟她的名號有關，卻也給人享有特別待遇的感覺……
唐心心好不容易才拉回思緒，就見到鄧威遠在過澄玥耳邊似乎說了什麼，過澄＊笑得甜蜜，然後也貼着他小小聲回話。看着這兩人親昵的舉動，唐心心突然覺得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味。
搞什麼嘛！原來鄧伯母根本沒猜錯，這兩人肯定在交往。既然如此，為什麼鄧威遠不把自己跟他的關係解釋清楚呢？耍着她玩很有趣嗎？！
唐心心緊擰眉頭，不悅的情緒幾乎淹沒了她。但她能說什麼嗎？總不能在過澄玥姐妹面前大吵大鬧吧？這樣看起來跟棄婦有什麼兩樣？
過澄玥微笑着，看到了唐心心難掩凝重的表情，她轉頭看着鄧威遠。「鄧哥，你這樣不行喔，唐小姐才是你今晚最重要的女伴，怎麼可以只顧著跟我們說話而冷落人家？我和小琳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就帶唐小姐去休息一下吧？」
她在說什麼啊？！聞言，唐心心睜大了眼，不敢相信過澄玥居然會說出這番話，她不是他的女友嗎？幹嘛把自己的男友往外推？
「也好，我的確是想休息一下。」說完，鄧威遠回頭推著已然呆楞的唐心心，漫步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他們來到了庭院內比較清靜的角落。這個地方唐心心並不陌生，因為五年前她就是在這裏失戀的……
獃獃地看着庭院裏的一景一物，以及未曾更動的庭院造景。相同的夜色，她突然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只是，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小女孩了，二十三歲的她，如果向二十七歲的他告白的話，他還會說她是小孩子嗎？
唐心心恍惚，不願去思考過澄玥帶給她多大的刺激。
「陪我跳支舞吧！我們好多年沒跳過了。」鄧威遠溫柔地牽着她的手。
唐心心瞬間回神，才發現她的腰肢已被他緊緊攬住，完全無法逃開。
「我、我早就忘了舞步，我很久……很久沒跳過了……」她結結巴巴。那一夜實在改變了很多事，她不再參加舞會、當然也不再跳舞，也……不敢再去愛人。
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他已隨着音樂舞動，為了不被拖着走，唐心心只能踩着凌亂的步伐試圖跟上。想當然爾，他的腳肯定被她踩得慘兮兮，畢竟五年前她就不是什麼舞林高手，這麼久沒跳讓她舞步更加生疏了。
「你的舞技還是一樣爛啊！」鄧威遠忍住疼痛笑道。他掩飾得極好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早已被踩到想哇哇叫。
「羅、羅嗦，反正我就是不會跳舞嘛！」明知道她不會跳舞，他還硬要扯着她跳，下場當然是被她踩到慘不忍睹啊！
雖然抱怨，但他不曾停下腳步。直到一曲終了，他才滿足的放開她。唐心心偷偷覷着他，想跳舞？會場上舞林高手多得是。她不懂他為何要自找苦吃？
「鄧威遠，你……」
才剛開口，鄧威遠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不懂，但她仍是乖乖閉嘴，想看看他搞什麼鬼。但下一秒鐘，她瞪大眼，竟看到他的魔掌伸到她胸前。
一時之間居然反應不過來，唐心心眼看他的手，停在她禮服胸口那水滴造型的鏤空處。
就像變魔術似的，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片弦月形狀的填充物。
「心心，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