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問鄧威遠願不願意接拍R片的念頭，在唐心心腦中一閃而逝，旋即理智就拉住她，沒讓她干出傻事。
「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好啊！」唐心心說得為難，雖然這是父親難得的機會，可是提出這種問題，被鄧威遠辭退助理工作事小、就怕事後被他報復啊！
而且，這種問題根本沒有提出的必要吧！
誰會答應啊？！
唐心心光用想的，就能想像出鄧威遠的回答，畢竟人家可是影視紅星，A片也好、R片也罷，他都不可能來拍這種小電影啊：
可現在爸爸根本聽不進她的話，現在他已被「可以拍A片以外的東西」這個念頭給沖昏頭了，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嘛……唐心心忍不住嘟噥著，倒是這一點他們父女倆是一模一樣，所以父親的反應完全在唐心心的預測之內。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於要如何打消父親這瘋狂的念頭，而且必須趕在母親知道這件事之前。
雖然母親老是叨念著父親拍A片根本賺不了多少錢，但也從沒叫父親轉行，因為身為妻子的她很清楚——老公唯一的樂趣就是手執導演筒，即使是拍A片，但只要能一圓導演夢就行了。
如果讓母親知道，導演老爸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找鄧威遠來拍他導演人生中第一部R片，到時候母親鐵定會逼着她去拜託鄧威遠務必參與電影的演出。
一想到這兒，唐心心就覺得一陣惡寒。
熟悉的腳步聲突然從背後傳來，唐心心渾身僵硬地轉身看向來者，母親正掛着大大的笑容迎面走來。
「心心，你知道了嗎，你爸爸片廠的老闆同意讓他拍一部R片耶：」唐母笑呵呵地說道，看得出來她很高興老公總算可以拍點其它的東西了。「你可不要吵你爸爸，他正忙着構思新片，我們好好期待看他會拍出什麼東西吧！」
糟糕，媽媽已經知道拍片的事了，現在就只能期望爸爸別太多嘴，不要馬上說出他打算邀請鄧威遠擔任新片男主角的事。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只見唐父開口就道：「老婆啊，我打算請鄧威遠來擔任新片的男主角。他外表那麼有型，而且看看這封面，那肌肉多麼結實漂亮，完全就是我想要的性感、狂野型男人。我還記得那小子從小就迷倒一大票的小女生，看他現在聲勢如日中天，讓他來當男主角絕對合適！」
唐父說得口沫橫飛，唐母一聽，興趣都被勾起來了。如果能讓鄧威遠加入電影拍攝，這絕對絕對能造成轟動話題，這下老公除了轉型有望，搞不好還能夠一舉躍上知名導演的行列。一思及此，唐母的眼睛都亮了。
「心心啊，回頭你一定要幫你爸爸問問威遠的意願。」
見母親說得熱切，唐心心是聽得膽顫心寒，雖然媽媽嘴巴上是說「詢問」，可實際上唐心心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而且媽媽也不可能接受鄧威遠拒絕的答案。
也就是說，不管她用什麼手段，反正就是要想盡辦法說服人家參加演出。
「可是……這種事應該要先透過經紀公司吧？」她只好將最後的希望押在經紀公司身上，因為像拍R片這種破壞聲譽的事，經紀公司是絕不會允許的。只要經紀公司先拒絕了，她的任務也不算失敗。
「老婆啊，你聽、你聽，我剛就在叫心心幫我問問看，只是我們這女兒也不先去試試看，只會一直說『不好、不好』的。老婆啊，你幫我說服她吧！」知道自己鎮不住女兒，唐父乾脆把老婆大人搬出來。
「你這孩子就不肯幫幫忙嗎？」聞言，唐母瞪了女兒一眼。
「不是我不肯幫忙啊，而是鄧威遠的工作都要經由經紀公司處理，總得光問過經紀公司比較實際吧！」唐心心忍不住哀號，為什麼要她去當壞人啊？
「經紀公司？幹嘛這麼麻煩。」
唐母揮了揮手，壓根兒沒聽進女兒的建議。在唐母的觀念里，鄧威遠既然是他們熟識的人，為什麼不直接去詢問本人，反而還要迂迴地透過經紀公司呢？像這種作法既費時又麻煩，幹嘛去做這種傻事呢？
「你現在就打電話過去，我直接問他，這樣事情不就解決了嗎？」不是有句話說「見面三分情」嗎？與其透過一點交情都沒有的經紀公司，還不如直接跟鄧威遠交談，利用人情攻勢讓他同意拍攝。
「可是……」唐心心覺得自己好象退化成只會講「可是」的小孩，偏偏在面對父母時，她除了「可是」以外好象也沒別的話可以講了。
「你還『可是』什麼，快把手機拿出來，立刻打電話給鄧威遠，再拖下去恐怕太晚了，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休息啊！」唐母說得義正辭嚴，可實際上這只是逼迫女兒打電話的手段罷了。
天知道再拖下去，會不會反被這古靈精怪的女兒給駁回來，說服他們別打鄧威遠的主意。可見到老公難得這麼有幹勁，唐母說什麼也要完成阿娜答的心愿。
看了看父母，唐心心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嘆了口氣后，終於拿出手機——
接通電話之後，她馬上將手機轉給母親，就見老媽熱熱絡絡地跟對方打着招呼，可不一會兒的工夫，母親的臉色卻從微笑變得僵硬，在按下結束通話鈕時，已全然毫無笑意可言了。
雖然結果非常明顯，可是唐心心還是想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回答能讓母親的臉色變化如此之大？
「媽？他怎麼說啊？」她緊張地問道，就怕一個不小心，會踩到母親的地雷。
「他說從明天開始就要進行為期一周的拍攝工作，所以今晚要早點休息，而且演唱會在即，他暫時沒有心情考慮其它的工作。」看得出鄧威遠給的這個軟釘子，對唐母來說仍是稍硬了點。
「……也是啦，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前往山區拍攝，而且這一周都得住在山上，聽說那裏不但出入不方便，就連住的地方也挺克難，所以趁今晚好好休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唐心心嘿嘿一笑，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幫鄧威遠講話的一天。
不過他拒絕得還真乾脆啊，拿拍攝工作當借口確實夠犀利，因為明天他們的確得早起。只是現在才八點剛過，說要休息，似乎也太早了點，難怪媽媽會臉色僵硬了。
唐心心真想嘆氣，為什麼她得夾在兩方中間呢？
「不行！怎麼能夠就這樣放棄呢？！如果這麼輕易就打退堂鼓的話，你爸爸的夢想又該怎麼辦？」唐母才不打算放棄呢！
「那……你想怎麼做？」她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總而言之，你就趁著這段期間好好說服威遠，務必要讓他同意拍攝。」唐母說得堅決，從來就只有她拒絕別人，還沒有人敢跟她回絕過，拚着她A好處絕不失手的精神，這次非得讓鄧威遠同意不可。
「不會吧……」眼前一黑，唐心心只覺得她的世界好象在瞬間風雲變色似的，她避開鄧威遠都來不及了，怎麼她的家人還凈把她往裏邊推呢？
「心心，爸爸的工作都靠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啊！」沒看出女兒難看至極的臉色，唐父只是笑呵呵地握住女兒的手，鄭而重之地拜託著。
唐心心看着父親，覺得非常無奈，這下連母親都站在父親那一邊，她不照辦也不行了。「我先說了，我會儘力而為，但不保證鄧威遠絕對會答應喔！」
醜話要先說在前頭，否則若給了父親不必要的希望，事後才發現鄧威遠根本不答應，這樣的失望情緒，才是唐心心不知該如何應付的。
「不可以！怎麼可以說『不保證』呢？」聞言唐母又立刻跳腳。「這可是你爸爸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這一次，恐怕就沒有下一回了，所以你一定要加油，非得說服威遠不可。如果沒成功的話，那你也不用回家了。」
這段絕決的發言，聽得唐心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哪有這樣的事啊？！他答不答應、同不同意又不是她能夠決定的，憑什麼她得負起責任呢？
「說定了，這事就是你來負責！」
唐母一句話，所有的事就此定案。
就為了母親一句「失敗就不用回家了」，唐心心陷入困境中。她不知道該怎樣說服鄧威遠，事實上，連她自己都不認為他會有同意拍攝的可能。
憑鄧家那樣金光閃閃的超A級背景，鄧威遠根本不可能為錢拍A片——雖然爸爸堅持那是R片，但憑着鄧威遠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他更不可能會接下這種破壞行情的工作啊！
唐心心想了好半天，能說服的方法沒想出半個，會被拒絕的理由倒是想出了一大串。為此，她忍不住長吁短嘆起來。
「你皺着眉頭在想什麼啊？」剛結束一段拍攝工作，鄧威遠才回到充當臨時休息室的遮雨篷下，一眼就看到唐心心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在嘆什麼氣。
「啊，你的工作結束啦，想喝飲料嗎？」直到鄧威遠出聲呼喚，唐心心這才回過神來，她起身想幫他拿點冰涼的飲料，卻直接撞進他懷中——
「小心點，你這麼毛毛躁躁的，如果一路滾到山腳下就糟糕了。」他伸手扶住她跌跌撞撞的身體，眼前嬌小的身軀甚至還構不着他的肩膀，還說已經二十三歲了呢，而且個性還是這麼莽撞衝動，若不看着她的話，她恐怕真的會滾下山坡。
看着唐心心癟嘴生氣的模樣，鄧威遠忍不住微笑地低聲嘟嚷。她還真像個小孩子。就憑她那張娃娃臉，說她已經成年，恐怕也沒人相信吧！
「我、我哪有這麼呆啊……」辯駁的話說得理不直、氣不壯，因為她剛剛又絆到石塊，險些再度撞進鄧威遠懷裏。
「你最好沒那麼呆，這附近到處是懸崖，你要摔下去就真的沒命了。」
為了拍攝天然的美景，他們的攝影小組跋山涉水跑到這個荒山野嶺，風景美雖美矣，卻也危機重重。
就以眼下這個攝影地點來說吧，在險峻的懸崖邊上擺了一堆攝影器材后，就只剩這小小的一隅勉強可以再搭個休息帳篷，讓工作人員不至於被艷陽烤焦，但要享受遮陽效果的代價是這個帳篷與懸崖寸當靠近。
再加上山區的風勢強大，根本沒幾個人敢坐在這兒休息，就這樣形成了唐心心一人獨享帳篷的怪異景象。
「我已經很注意了嘛！你就不要再羅嗦了。」唐心心別過頭，拒絕再談這個會不會跌下懸崖的蠢話題。明知底下是萬丈深淵，她怎麼可能笨到往懸崖邊靠嘛？！「你剛剛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沒聽清楚。」再討論也沒用，乾脆轉移話題吧！
「我問你剛剛一個人皺着眉頭在想些什麼？」這問題他老早就想問了，出發前集合時，她就老擰著眉頭、心不在焉地不知在想什麼，當時沒空去理她，結果這傢伙就這樣發獃過了兩天。
「呃……」唐心心尷尬地笑了笑，她還沒準備好怎麼開口，怎麼他先問了咧？「其實……跟你有關啦！」
聞言，鄧威遠只是挑挑眉，這丫頭是在煩惱該不該愛上他？看來不可能，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其它事嗎？難道……
想起前幾天接到的那通電話，他銳利的眸光瞬間問了下。
「該不會是跟唐伯母有關吧？」
試探性地問著，在看到她微變的表情后，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該回去工作了。」不肯再多浪費一秒鐘，鄧威遠起身抬腳欲走，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死活也不肯放手。
「拜託你先聽聽我要說的話，然後再做決定嘛！」唐心心欲哭無淚，如果就這樣放走鄧威遠，她就真的不用回家了。
瞧她可憐兮兮的表情，鄧威遠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犯得着這樣哭喪著臉嗎？然而想是這麼想，鄧威遠還是坐回原位。
「伯母是不是要脅你什麼事？」
「媽媽說，如果我沒成功說服你的話，我以後就甭回家了。」唐心心哀怨地瞪着他，明明就不干她的事，為什麼最後的責任卻要由她背？
「喔？」他感興趣地挑挑眉，唐伯母果然厲害，」句話就害得心心老是長吁短嘆的。但是他根本不可能答應接拍A片啊！無論如何，她這任務是不可能達成的。
「就算再聽一次也沒用啊，因為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
「好、好歹聽聽影片的內容，聽完再做決定嘛！」見鄧威遠要離開，唐心心慌慌張張地喊住他。
「內容？」鄧威遠瞅了她一眼，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看在兩家的交情上，我就聽你說一次，如果你能說服我的話，經紀公司那邊我會解決的。」話雖這麼說啦，但他心裏根本不認為單純的唐心心能順利說服他。
「呃……呃……」眨著大大晶眸，她的眼神左飄右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爸這次要拍什麼，他只跟我保證絕對不是A片……我建議、我建議下山後，你直接找我爸爸談，這樣比較不會有訊息傳遞錯誤的狀況……」
一小段話就說得結結巴巴、零零落落，閃爍其詞的態度看在鄧威遠眼底，明顯得到「當中必定有鬼」的結論。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雖然是疑問句，可鄧威遠說得非常肯定，他不相信唐、心心對電影內容會一無所知。
「呃……我是知道一些啦……不過，真的只有一些些，細節什麼的只有我爸爸清楚，所以、所以你自己找他談會比較好一點。」她可沒有說謊喔！因為電影內容真的只有執導的導演才清楚嘛！
「一些些也行，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他乾脆擺出「你不說，就不用再談」的態度，他知道唐心心絕對會屈服的。
「是、是校園愛情片。題材是……師、師生戀。」她這麼說不算有誤吧？費盡心思回想父親曾說過的劇情提示，大致找出比較正常的劇情，唐心心試圖製造出這將是一部普通影片的假象。
「師生戀？」
「對啊，你演老師喔。」見鄧威遠沒有反感的態度，她繼續再接再勵。「我爸爸就是看中你性感又狂野的形象，所以想找你擔綱男主角。」人人都愛聽好話，希望他也能被她的話吹捧得暈陶陶，最好在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狀況下答應演出。
「喔？」他只是不置可否地應了聲。「那片名是什麼？」
「片、片名？」大大一楞，天啊，那種A片似的片名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因為肯定會被打回票……
「我也不大清楚耶，可能還沒決定吧！」
「你再說謊的話，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羅！」他鄧威遠是何許人也？上眼就看出她神色有異，隨即丟出要脅的話語，等待她乖乖奉上答案。看來片名不是慘不忍睹，就是大有問題，不知答案是哪一個呢？
「放、放課後的相談室。」唐心心咬着下唇、表情屈辱。天啊地啊親愛的爸爸啊……這種爛片名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什麼？」這下換他呆住了，這算什麼片名啊？
反正剛剛已經說出那丟臉至極的名稱，再說一次也沒差，乾脆豁出去了。唐心心閉緊眼大聲再道：「放課後的相談室啦！這就是片名了。」
看到她那一臉誓死如歸的表情，鄧威遠忍不住輕笑。「放課後的相談室」嗎？也難怪她會覺得丟臉了，因為這片名實在是很標準……標準的A啊！
咦？標準的……A？！
他的思緒驀地停頓，輕輕瞥了唐心心一眼，發現她還一副羞愧得抬不起頭的模樣，他心中的疑問更濃了。
如果只是片名很丟臉的話，為什麼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呢？莫非……這片子的內容就是A片風格……
鄧威遠倏地站起身，他知道他不用再聽下去了。
她的態度全指向同一個方向那就是她也覺得這部電影大有問題，是他不會接受的東西，所以她才會表達得這麼猶疑不決。
「我去工作了。」既然大略猜齣電影的內容，邵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拜託你……拜託拜託嘛……你真的不願意再多考慮一下嗎？」唐心心扯著鄧威遠的衣角，跟在他身後努力拜託著。
如果可以的話，誰要像塊橡皮糖似的粘著鄧威遠不放啊？！
雖然她明知他不可能答應這項邀約，但礙於母親的高壓政策，就算是不可能的任務，她還是要化不可能為可能。
「不考慮、不考慮、絕對不考慮！」鄧威遠開始覺得煩了，不是他不顧念兩家的交情，實在是因為唐父的戲劇類型，根本是他不會考慮的範圍。
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也不是過氣已久的偶像，犯得着跑去拍A片，來個一脫成名嗎？先不提經紀公司那邊會有多少抱怨聲浪，光是他自己就無法忍受了。
「你不是很愛演戲嗎？為什麼不肯答應？」說到這兒，唐心心也有些火了，他都不知道，她要鼓起多少勇氣才敢向他提出要求，而自己又承受了多少來自母親的壓力？他只要一天不同意，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演戲？」鄧威遠猛地轉過身。又是一時閃避不及，唐心心三度撞進他懷裏。而他也毫不客氣，兩手一伸擰住那白白嫩嫩的粉頰，狠狠向外拉開——
「你敢說那個叫演戲嗎？！」在這種邀約下，會答應的絕對是傻瓜！
「唔……就算不是演戲，你不是也很愛那種運動嗎？現在不但可以大做特做，還有錢可以領……對你是有益無害，給你好康的還要被你捏，嗚……我是招誰惹誰了我……」唐心心說得好勉強，因為她的臉……快、快被捏到變形啦！
好痛好痛，這臭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手下留情，他這麼不懂憐香惜玉，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女生愛他愛得發狂？
一想到這兒，唐心心就覺得生氣，她們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才會把鄧威遠當成理想情人，如果她們知道他的個性這麼差，肯定早就夢想幻滅了。
「你說得可真順啊，我很愛這種運動嗎？」說着，鄧威遠又加重手的力道，這笨女人真是氣死他了，為什麼這張可愛的小嘴就不能也說些可愛的話？非要這麼刺耳不行嗎？「你好歹也想想我是公眾人物，去拍A片像話嗎？」
「痛痛痛……」他怎麼越捏越大力啊？她的臉肯定變形了啦！「誰、誰說我爸是找你拍A片的？」越說越心虛，雖然爸爸不斷保證R片跟A片絕對不同，但天知道其它人是不是也這麼認為？
「喔？你確定不是A片嗎？」鄧威遠完全沒有鬆手的打算。
被鄧威遠的眼神一掃，看得唐心心更加心虛，她根本不敢保證電影的內容，就算是「有劇情」的A片，終究還是A片啊……
「這、這又不重要。」都已經被趕鴨子上架了，唐心心根本管不了爸爸要拍的新電影是不是A片，反正她的目的只有說服他加入演出而已。
「最好是不重要啦。」他倏地放開手，破她的堅持搞得非常不耐煩。
照唐心心倔強的性格，除非他同意演出，否則她一定會一直吵下去。到時候，其它工作都不用做了。然而心念一轉，他竟想到一個轉移她注意力的好辦法。
「……其實，要我同意也可以。」他故意慢慢說話，把她的胃口吊得老高。
「真的嗎？！」唐心心圓圓的眼睛突然發亮。呼！原本還以為得跟他磨到天荒地老呢，突然得到一線希望，她實在非常高興。
「不過，我有條件。」鄧威遠涼涼地說道。
「什麼條件？快說快說，只要你肯同意，什麼都好商量。」願意提條件，就代表合作有望，也代表她能早日解脫。唐心心此刻的心簡直興奮得要飛上天。
「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是你辦不辦得到。」俊美的臉龐勾出一抹惡質的微笑，他非常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我？」唐心心一呆，為什麼大家都要把責任往她身上推呢？母親說的「沒達成任務就不用回家」，跟現在鄧威遠提出的條件，一副成敗全系在她身上的模樣，唐心心真想抱頭痛叫，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條件是你必須在三個月內從A罩杯升級到C罩杯。」
「什麼？！」唐心心大吃一驚，這跟拍A片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扯到她的胸部去呢？
「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
唐心心嘿嘿乾笑，試圖把氣氛弄得輕鬆些，可她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完全反映出現在她的心情有多麼尷尬。這算是什麼爛條件啊？！她要是能變大的話，現在還會是A罩杯嗎？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
鄧威遠只是笑着，笑得唐心心全身一陣惡寒。就她對他多年的了解，鄧威遠現在「非常的認真」，就是太認真所以才恐怖啊！
「喂，你這個條件跟拍戲有什麼關係？好歹給我個理由吧！」努力地做最後的困獸之鬥，雖然她根本沒資格說不！
這種事也不用回去問父母，因為唐心心非常清楚，就算他這個條件再怎樣不合理，唐爹唐媽一定會同意的，他們早就鐵了心，為了目的肯定會不擇手段啊！
「嗯？為什麼啊？」鄧威遠只是掛着大大的微笑。「因為好玩啊！」
噢，這個可惡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