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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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一縷縷金橘色的餘暉,透過深色玻璃小窗,落在已合上眼帘的無瑕小臉蛋上。

「你還想去哪裏玩?」席慕華愛憐地說。

或許在別人眼中他的行為非常怪異,放下工作一個人到處遊玩,對着空氣說話,手老是做出像是牽着什麼的動作,甚至開懷的放聲大笑。

但是席慕華完全不以為意,現在的他只想帶鷹倉若到各個地方去玩,遊樂園、動物園、郊外,好彌補他失去的歡樂童年。

而鷹倉若儘管剛開始仍綳著張臉,無論怎麼逼他都不笑,但當他看着各種新奇的事物后,慢慢鬆開了心防、亮了雙眼,露出少見的燦爛笑顏,也好奇的到處逛來逛去,果然才上了車沒多久,他就累得睡著了。

久未等到回復,席慕華趁著紅燈側過頭,見旁邊的小傢伙早已經累得睡癱了。

「真可愛。」

他忍不住在那微啟的粉嫩菱唇上偷了個吻。

自從鷹倉若回來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習慣,時間一到,或是太累時,他總能隨時隨地熟睡。

甜美的味道讓席慕華意猶未盡地又吮吻了一口,滑溜的舌甚至鑽了進去,卷逗著小巧的舌尖,擾醒了丫睡夢中的人兒,臉上略帶不悅地推開他。

「綠燈了。」

「再親一個。」

才說完,席慕華又覆上那張小嘴,隨即端坐好開車,避開揮過來的拳頭。

「你親不煩啊?」

「怎麼可能會煩。」「可是……現在……跟以前感覺不會怪怪的嗎?」鷹倉若略帶不安地看向身旁的人。「不會怪,只是有一點不一樣。」席慕華溫柔笑着揉了揉他的頭。

「心理作用吧,你現在看起來有種粉里透紅的感覺,粉嫩嫩的,吻起來好像特別軟。」

覆在頭上的手,緩緩往下游移,沿着那細緻臉龐,來到頸項邊撫摸,唇角帶着邪佞笑意。,

「每次看到你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總害我都差點忍不住,老是想着要把你壓倒。」

原本還閉上眼享受着撫摸的鷹倉若,聞言立即戒備地睜大眼。

「下流。」

自己現在能算是靈魂吧?這樣的身體還能勾起他的性趣?

那……如果自己全死透了,他不就要去奸屍了?

「小傢伙,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那種人嗎?」

席慕華輕敲了下他的頭,從那雙眼中流露出的神情,猜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你是。」鷹倉若重重的點了下頭。

「我如果要做,咱們早就做了數十日。」黑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席慕華揚起唇角,極為溫柔的說着。「小傢伙,現在你身體應該好多了吧?」

「幹嘛?」鷹倉若眯起跟,直覺他有問題。

我在想想,以前怕傷了你,我們每次都是慢慢的來,既然你現在好了,那我們晚上要不要試試更激情一點的方式?」

鷹倉若抓過抱枕就往席慕華的臉上砸去。

「色胚。」

「我在開車啊,你不要打我的臉。」

還好前方沒有車子。

「小傢伙,你好像愈來愈暴力了。」

「是你欠打。」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他趕忙陪笑,繼續誘惑這可愛的小傢伙。「可是你前幾次應該也不討厭吧?很舒服對吧?要不要再試一試?感覺會更舒服哦。」

不知是不是他以前情緒壓抑過久,現在終於解放了,陷入激情世界裏,嘗過了那種極致美妙的感覺之後,鷹倉若對於床第之間的纏綿情事,似乎特別沒有抵抗力。

果然,那張小臉上立即皺起,像是在慾望與理智間掙扎著。

「我們很久沒有做了,你也很想要吧?試試看,如果不喜歡,我們再像以前一樣慢慢地來。嗯?」

「我考慮一下,沒點頭之前你不準碰我。」

見席慕華還有意見,應倉若馬上語帶警告:「如果敢強迫我,我馬上消失的讓你連個影子都找不着。」

「我怎麼敢。」聞言,席慕華立即舉白旗投降。

上次不過說錯句話,結果鷹倉若鬧起脾氣就「躲」了起來,讓席慕華完全看不到個影,急了他老半天,最後柔聲好言相求只差沒跪下來,這小傢伙才又回到他身邊。

「哼哼,最好是不敢。」

睨他一眼,鷹倉若合上眼休息。

「雷老先生還沒回來嗎?」

「唉,還沒。我也一直在等他的回復,但他助理說他和你爹地去日本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只說有消息會馬上和我聯絡。」

「和我爹地?去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

鷹倉若若有所思地問:「他們原先就認識嗎?」

「應該不認識吧。」

「那為什麼……算了。」一向壓抑慣了,鷹倉若還是打住好奇不再過問。

席慕華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麼。雖然他這陣子推測下來,大致可能猜到雷老先生找鷹倉宮司一起回去日本,可能是想解決鷹倉家裏的什麼事情,而這些事情和小傢伙肯定有絕對的關係,但他不想說太多讓他更加操心。

「很累嗎?」

他空出右手,撫上昏昏欲睡的人兒那光滑的臉頰。

「嗯。」鷹倉若將臉在溫熱的掌中蹭了幾下。「別吵我,我要睡了。到家后抱我進去,不要叫醒我。」

「是!小的知道了。」

唇邊掩不住笑意,席慕華聽到他高傲的語氣完全不見慍色。

「你這小傢伙,看來我真的是把你寵得愈來愈無法無天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麼可愛,希望你一直都能這麼直率又任性,別再把事情全往心裏塞了,嗯?」

「哼,羅唆,開你的車。」

撇開酪紅的雙頰,鷹倉若不自然地將臉偏向窗外。

可能是現在的情況讓他沒有了顧忌,所以他的心房慢慢的敞開來,脾氣也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不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憋著不說。

不過……鷹倉若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向他撒嬌,絕對不是!

「慕華。」

「慕華……」

三更半夜的,鷹倉若白天睡太飽了,晚上反而睡不着。

剛剛他還無聊地去逛了家裏一大圈,最後來到前院吹風賞月時,好像還嚇到了路過的野狗,對着他一直吠,怕它會吵到鄰居安寧才又回房裏。

看着床上的人還熟睡不醒,叫也沒反應,他更加不平衡,冷不防地抬起修長的腿,對準緊實的臀部,送上一腳外加大吼一聲。

「席慕華!」

不是很大力,卻已足夠把人從被窩裏嚇醒。

「哇咧,你幹什麼啊?」

雛起眉瞪大眼,望向站在床邊眨著一雙水漾杏眼裝無辜的兇手。席慕華只能長嘆口氣,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看來如果不先搞定他,自己是不用睡了。

「過來,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睡覺?」

伸出手一撈,把人帶上床,圈在懷中。

「睡不着。」

「睡不着就吵我?你這小傢伙。」笑着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尖。

被踹醒誰都不會高興,如果不是這小傢伙,恐怕那兇手早被他丟出門外去了。

「不然咧。」像是理所當然般,完全沒有反省之意,鷹倉若還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結實胸膛,聽着規律的心跳,眯起眼享受着那雙溫暖大手在背上來回撫揉。

「是,你怎麼說怎麼好。」這是席慕華當時在病床前允諾討的,只要鷹倉若醒過來,絕不再凶他,無論他有什麼要求都會答應。

「我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應該是。你不是都沒再發病了嗎?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胸悶發疼。你身體里那顆心臟很健康,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鷹倉若的身體早就再次進出手術室數次了,而非安好的躺在病床上。只是,說是這麼說,為什麼會發生靈魂出竅這種離奇的事?沒人知道。

「真的不會再痛了嗎?」

「小傻瓜,你上次去遊樂園有任何不舒服嗎?」

鷹倉若偏著頭,想了想。

「那次我們去坐了雲霄飛車,還有大怒神……」應倉若笑開來,彎起了菱嘴。

「好像都沒有痛耶。」

「所以你身體應該是沒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只是該怎麼讓這小傢伙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唉,為什麼偏偏這時候雷老不在?

鷹倉若倒沒有席慕華那麼煩惱,如果只能這樣子,那他也已經很滿足了。

「慕華,那你再教我游泳,你答應過的。」

他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這是鷹會若在有所求時才會有的表情,讓人無法抵抗的笑顏。

「現在?」不會吧?

「現在!」他堅定且毫不遲疑地點頭。

「天啊。小傢伙,你放我一馬,先讓我睡飽,明天再教你行不行?」席慕華垮下一張俊顏。

雖然在月光下游泳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可是他現在真的很想睡覺啊。

這陣子帶着鷹倉若四處遊玩,還要往返醫院之間,其餘時間還得不停查閱資料找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這些已經耗盡他百分之百的精神和體力了。

「哼!說話不算話。算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了,那我自己去。」

「等等,我現在就教你,你千萬別自己下水。」

看着懷中的人兒一溜煙就不見人影,席慕華無奈地掀開被子馬上追出去。

雖然不知道靈魂會不會溺水,但他可不敢冒任何再次失去他的風險。

「呵呵……」

早已不見鷹倉若的蹤影,只聞後院傳來他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你上次不是說想試試……更……激情一點的?」

已站在月光下的清麗身影,隨着話說完,臉上也佈滿紅暈。

「池邊應該不錯吧。」

「若,你說什麼?」

當席慕華趕到泳池邊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原先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一時之間還沒接受這突來的主動邀請。

「不要嗎?」

鷹倉若偏過頭,眼中帶媚微微上勾,電了他一下。

「怎麼可能不要!」

聞言,席慕華睡意頓消,馬上像只惡狼般撲了上去,兩人滾倒在池邊的軟墊上。

「等一下,先教我游泳……嗯……」

「待會兒再教你,乖。」

「嗯……不行……待會兒我就沒力氣了……啊嗯……」

「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沈進水中。現在,乖乖的別動,你只要好好享受。」

「哈……啊嗯……」

*F*A*N*J*I*A*N*

大家都以為席慕華瘋了。

雖然他還是會每天定時去醫院查看鷹倉若的身體狀況,但明顯的,他待在病房裏的時間大大縮短。一開始大家都還以為他是怕觸景傷情,日子一天天過去,愈來愈承受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床上人兒昏迷不醒,所以才減少探望時間。

但隨着他一些愈來愈怪異的言行舉止,尹子佟終於忍不住,異常擔心的找上門來。

叮咚!

正在泳池裏教鷹倉若游泳的席慕華愣了會兒,隨後起身,披上襯衫。

「誰?」鷹倉若也跟在他身旁。

「不知道,你再繼續練習一下,我待會兒就回來了。」

「不要。」

他孩子氣地牢牢牽住席慕華的大手,像是怕被他拋下般。

席慕華淡笑着揉了揉他的頭,一起前去應門。

自從小傢伙「醒」過來后,或許是因為只有自己看得到他,還每天都將他們「關係非比親密」掛在嘴邊說個不停,讓他記進心裏,也待他很好,讓他體驗到許多不曾感受過的事物,終於漸漸讓他愈來愈依賴自己,離不開他了。

啊!這種感覺真好。

「你在游泳?」尹子佟看他滿身是水,還穿着泳褲。

「嗯,我在教若游泳。」

知道瞞不住,也知道他們早就懷疑了,席慕華索性公開鷹倉若就在自己身邊的驚人消息,不在乎是否有人會因此認為他真的病得不輕。

果然尹子佟一聽,臉上立即緊皺着。

「你最近在搞什麼?」

繞過席慕華進屋,走在後頭的天野紀也一臉難看的看向他。

「不是跟你說了,我都跟若在一起。」

「就是這樣才糟糕!」打斷他的瘋言瘋語,尹子佟臉上滿是擔憂地說:「慕華你……沒事吧?」

「好得很,如果你們不相信,就當我瘋了吧,或許我自己真的不正常了也說不定。我只想跟若在一起,不管若現在是人是鬼,我都不想再離開他了。」說完后,他緊緊摟住身邊的小傢伙,這是他的真心話。

鷹倉若心裏甜甜的,也有些酸酸的。席慕華為他所做的,他全感受在心裏。

「你不要這樣,他們真的會以為你瘋了啦。」

可他推不開他,只能來回在三人之間觀望,而天野紀更像是就要氣炸了般。

「我說過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要再離開我就好。」

「席慕華!」尹子佟終於看不下去地大吼,看能不能罵醒他。「我們都知道你很難過,但……你振作點好不好?」

「若的身體還好好的在醫院裏,他怎麼可能會回來找你?」天野紀也不相信。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讓你們看見若。但這個二個月來我們真的朝夕相處在一起,他身體好了很多,也變得愛笑了。」

說到這裏,他還萬分柔情地看了偎在懷中的小傢伙一眼。

「慕華,你告訴紀,說我在爸爸和媽咪的婚宴上發病,是紀發現我的,之後我還帶着行李去找他,堅持要跟他走。」

席慕華照着說完,只見天野紀看向尹子佟,這件事他只跟他說過,卻見他搖搖頭,眼中閃過驚訝,仍帶着不相信。

「說不定是若在手術前告訴你的。」

「嗯……」確實若好像真的有對他說過。

鷹倉若苦思著還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就在席慕華身邊?

忽然間他笑了開來,附耳對席慕華悄聲說着。

席慕華聞言不禁忍住笑。「若說他上星期回去看你們時,剛好不小心看到你們在房裏的『好事』,天野紀額頭上的傷就是在爭誰上誰下時,太過激烈才去撞到柜子的。」

尹子佟和天野紀二人都愣住了。

這種事情他們是絕不可能拿出來談論的,也不認為席慕華會跑去偷窺他們。

難道真的是……

「若,你真的在這裏嗎?」

離開溫暖的懷抱,鷹倉若來到天野紀面前想抱抱他,但卻抱不到。

「他現在在你面前,可是他碰不到你。」

「為什麼?」天野紀聲音微顫。

「我不知道,二個月前若他忽然醒了過來,沒有人看得到他,後來他就來找我。」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尹子佟不相信,卻也不得不信。席慕華認真的表情不像是瘋了,更不像是在開玩笑。

「若,你真的在這裏嗎?」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明知他們聽不到,鷹會若還是直喊道。

「可惡!」天野紀怒瞪着席慕華。「為什麼只有你看得到若!」

「不可以再打架。」鷹倉若馬上擋在席慕華身前。

每次看到在病房裏他們總免不了會打起來,着實讓他心裏好疼。

他不想天野紀為了自己這麼難過,也不想席慕華臉上挂彩。

「痛不痛?」他撫上席慕華之前被打,嘴角還未消退的瘀青。

「不痛。走,我們再去游泳,我再教你另外一種。」

「可是紀和子佟哥他們……」

「沒關係,讓他們先冷靜一會兒也好。」

看着人愈走愈遠,天野紀跌坐在沙發上。

「佟,若真的在這裏,對吧?」

「雖然看不到,但我相信慕華。」原先擔憂的臉上終於漸露笑意,尹子佟放心地說道。「原來他不是傷心過度,而是早把人藏在身邊了。」

「可是……」

「紀,別想那麼多。知道若沒事就好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凡◇間◆獨◇家◆制◇作**

這時候,原先笑聲不斷的後院泳池,傳來一聲夾輕貌美,只是那雙盛怒的眼眸已佈滿紅絲,並染上一股邪惡氣息,直直射向佇立於一旁的鷹倉宮司。

「都是你們的錯!不過就是個娃兒,大少爺他為什麼那麼狠心地不要我?那娃兒有什麼好?為什麼疼他勝過我?都是這娃兒的錯!你愈疼他,我愈要他死!」

「你放過小若好嗎?他是無辜的。大人所犯下的錯誤,不該牽扯無辜孩子。」

「孩子無辜?我當時就不無辜嗎?我也想能為他生個娃兒啊,可是他……他竟然整整兩年都沒來看過我……」說着說着,少婦已經淚流滿面。

「我以鷹倉家主事者的身份為過去的事情向你道歉,請你看在鷹倉家的份上,我求你放過小若,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不可能,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只要他死!」少婦忽然轉向老人,雙眼通紅地瞪着他。「還有你,就是你插手干預,否則那娃兒早就死了!」

緊皺起二道濃眉,雷老先生擔憂地看着少婦手中握住的圓珠,裏頭流動的氣息愈來愈薄弱了。

當氣息完全靜止時,鷹倉若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后,做足了準備。「看來你是要逼我出手了?」

「你們今天休想從我手中救回這娃兒!」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席慕華柔聲問著,幫鷹倉看拉好被子。

從那天突然的發病後,鷹倉若已經陷入昏睡三天,嚇壞了身邊所有的人,也還好他在不久前睜開了雙眼。

雖然看得到、聽得到鷹倉若的人只有席慕華和昨晚才回來的雷老先生,但其他得知這驚人消息的至親好友們,全都屏息以待地等他說話。

「沒,只是還有些累。」鷹倉若懶懶地對着席慕華伸長二隻白皙手臂等著。「我不想再躺着。」

「你這小傢伙。」席慕華含笑抱起他,讓他靠坐在自己懷中。

「我怎麼了?為什麼還會發病?為什麼會睡這麼久?」

看向席慕華,又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雷老先生。

「孩子,別擔心,這不是你的問題。我剛和鷹倉先生從日本回來,我們去解決你們鷹會家前幾代的糾葛怨恨,那時你會突然覺得不舒服,是因為她不肯放了你,但現在都沒事了。」

在鷹倉宮司的叮嚀交代下,雷老先生只是輕描淡寫帶過,為了不想讓鷹倉若太過擔心那些事情,徒增煩惱。

當時與那難纏怨靈的鬥法現場,是怎樣的驚心動魄,只有在場的人才明白,稍不留神,可能就讓她把鷹倉若帶走了,甚至連在場的所有人都可能賠了進去。

最後雷老先生不得不做出交換條件,答應讓她能見上遺棄她的大少爺一面,好把怨恨化開,並幫她重新進入輪迴,只要她放了鷹倉若也答應解除咒術,不再為難鷹倉家的後代。

鷹倉若身上的心臟病以現今發達的醫學技術,並非完全無法醫治,只是早在幾世之前就被下了極為狠惡歹毒的咒術,以至他和在他之前那些無辜的孩子們,生命只有短暫的十八年。

如果不是雷老先生給了鷹倉若那個玉墜子,為他擋下了那次的劫難,只怕他現在早已經如同那碎裂的玉墜子,饒是醫術再好的醫生也救不回他的小命。

鷹倉官司萬分感謝的再次向雷老先生道謝,當然還有席慕華。

「雷老先生,小若是我最掛心的孩子,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日後,你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來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忙。」

「慕華,真的很謝謝你。如果小若不是遇到你,我真的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我只有小若一個孩子,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他出事。」

「別這麼說,我沒有做什麼,如果不是雷老先生幫忙,我也救不了若。」

即使沒有明說,席慕華也知道事情並非那麼輕易解決,但最終圓滿落幕、一切平安就好。現在的問題只剩他什麼時候會回到身體里,相信應該很快。

他雙臂不自覺地摟緊懷裏的人兒,心想再也沒人會帶走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都別這麼客氣了。是我和這孩子有緣,再說,也是我還慕華一個人情,當時如果不是看在慕華這麼在乎這孩子,我是不會插手的。」

「雷爺爺,謝謝您。」

鷹倉若這一聲甜甜的叫喚,果然讓雷老先生笑得合不攏嘴。

他小臉也綻開了笑容,終於可以留下來了,身體也是健健康康的了。

他微仰起頭,對上身後一直細心照顧自己的人,對他的用心真的很感動。

「慕華,也謝謝你。」他湊上軟唇,輕啄他一下。

「小傢伙,你這樣公然挑逗我,待會兒可要負責善後。」席慕華悄聲附耳說道。

仗着大家看不到他,鷹倉若的一雙小手還探進了席慕華的衣服里,愈加大膽地的挑逗。「再來一次好不好?我要上次那樣的。」

啪!啪!席慕華好像聽到了自己的神經瞬間斷了好幾條。

想起上回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纏綿,一陣強烈的騷動全竄了上來,集中在腹部一處熱源上。

「你上癮?」他啞著聲音問。

「要不要嘛!」鷹倉若撒嬌著。

「你說什麼都好,待會兒就不要哭着求饒。」他極力忍耐著。

「嘻嘻,我才不會呢!」

他手指開始下滑,鑽進了褲頭裏鼓脹起的熱源,握住那高昂的慾望象徵。

「最好是不會……」席慕華咬住下唇,強忍着。

尹子佟見席慕華額邊已浮起了一條條青筋,視線再往他兩腿間一瞄,笑了笑,似乎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走吧、走吧,我們先去客廳吧,這裏好像太熱了點。」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愈來愈開放了。」

雷老先生笑着離開,並為他們關上門。

這小倆口似乎都忘了還有一個人聽得到、看得到呢!

「啊!都是你啦,怎麼不提醒我。」

「現在才害羞?來不及了。」

「啊!你怎麼這樣……嗯……」

「這可是你先起的頭。」

「等一下啦……」

「沒辦法,我已經等不及了!」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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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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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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