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冷王離開漱玉齋沒多久,桐兒便急忙的沖了進來。

「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本宮要沐浴了。」她神情冷漠的說着,她要洗掉冷焰留在她身上的骯髒氣味。

「是!」

桐兒才剛應完聲,漱玉齋外便傳來腳步聲,桐兒趕緊為公主拉上錦被,不一會兒后小蘇子和一名宮女已來到床邊。

小蘇子向殷霓裳請了安后,才必恭必敬地道:「公主,大王要小的送葯過來,請公主服用。」

聞言,殷霓裳愣了一下,她從小在宮中長大,當然知道小蘇子說的葯是做什麼用的,那是皇帝為了不讓嬪妃們留下龍種,在臨幸后必須服用的葯。想來,是她還不夠格為冷焰懷下孩子。

「桐兒,把葯拿來。」她語氣平靜,沒有絲毫的不悅。

「是。」桐兒依照公主指示接下宮女手上的葯盅,送至公主面前。

殷霓裳望了烏黑的葯汁一眼,接着仰口喝盡。

小蘇子見殷霓裳將葯汁喝得一滴不剩后,便主動接過葯盅,向她福了福身子。「謝公主,小的這就回去向大王復命了。」

殷霓裳微點螓首,命令道:「桐兒,送公公。」

「是。」桐兒應了聲。

小蘇子又朝她福了福身子,讓桐兒送出漱玉齋。

桐兒送走了小蘇子后立即奔向床邊,擔心地喚著:「公主!」冷王會不會從此不再臨幸公主了?不然怎麼會讓公主服用此葯呢?

殷霓裳僅是坦然一笑,讓冷王糟蹋身子已是她的極限,她可沒打算要懷冷王的孩子。

時光飛逝,轉眼間殷霓裳已在日國待了—個月,這段日子裡冷焰不曾再來找過她,令殷霓裳擔憂不已;她的任務失敗了嗎?可那日冷焰似乎對她還挺着迷的,不像是討厭她呀!

心亂的她在情急之下想出一個法子,她命桐兒調查冷焰的日常作息,既然冷焰不來找她,那她何不主動出擊?

數日後桐兒果然不負主子所託,成功地查出了冷王日常作息的時刻。

於是,殷霓裳在桐兒為她精心打扮后,便出漱玉齋去見冷焰。

可不知為何她總是見不到冷焰,冷焰總會比她早一步離開,每次去見他都會撲了個空;幾日下來,她不由得心浮氣躁起來。

今日,桐兒打聽到冷王下朝後,會先到他最寵愛的妃子珍妃那兒,殷霓裳立即帶着桐兒隨她到蘭杜齋去見冷王。

蘭杜齋內,珍妃正在冷王懷中嬌語逞媚;瞧冷王和以往般的寵着她,想必是月國五公主握不住冷王的心。思及此,珍妃笑得更加開心了。

瞧珍妃心花怒放的模樣,冷焰抿嘴一笑。「魅人的小東西,你在開心什麼?」

珍妃嬌軟的身子在冷王的胸膛上磨蹭、挑逗,嬌媚地道:「開心是因為臣妾能見到王呀!」

聞言,冷焰哈哈大笑,欲問珍妃所言是真是假時,珍妃的貼身宮女秋香來報。

「王,月國公主在門外求見。」

冷焰挑了挑眉,不置一詞;而珍妃則睜著媚眼,直勾勾地望着冷王,想看英俊霸氣的王會怎麼做。

冷焰思忖了一會兒,便低下頭對懷中的佳人道:「珍妃,去打發她走吧。」

珍妃大喜,冷王的確是不寵愛五公主的。「臣妾接旨。」

冷焰鬆開手,讓珍妃離開他的懷抱。

來到蘭杜齋外,珍妃睨了殷霓裳一眼,態度高傲地問道:「就是你要見王?」這月國公主的確長得美艷無雙,只不過臉蛋長得美又如何?樣貌美艷也不見得就能迷獲男人的心。

瞧是珍妃出來,殷霓裳的心冷了一大半,冷王分明是有意避着她。

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她愈瞧殷霓裳心中愈是不安,明明王就不恩寵殷霓裳,那殷霓裳對她來說應該是毫無威脅才是……偏她一見到殷霓裳就渾身不自在,好像有千根針在刺她似的,或許是她尊貴的氣質吧……思及此,珍妃心生不耐,只想趕快將殷霓裳趕走。

珍妃氣焰高漲地道:「這蘭杜齋是我珍妃的地方,閑雜人等是不可在此出入的,念你們初到日國尚不懂宮裏的規矩,這次我可以不與你們計較,下次再隨便闖入,我可要請王依宮規處置,你們走吧!」沒有名分的女人,她不必同她客氣。

殷霓裳並無出聲反駁,旋即轉身離去,倒不是被珍妃威嚇住了,她心裏想的是,該用什麼法子接近冷王。

待殷霓裳走後,珍妃快步奔進蘭杜齋,來到冷王面前,獻寶似的道:「王,她走了。」

冷焰濃眉一挑,凝睇著珍妃。

他原本猜想依珍妃善妒、心胸狹窄的個性,一定會趁此機會找殷霓裳麻煩,而身份尊貴的殷霓裳應該會無法忍受珍妃的無禮,待那兩個女人大吵起來后,他再出面維護珍妃,讓宮裏的人都知道他寵愛的仍是珍妃;而殷霓裳雖貴為月國公主,但他並無冊封她任何的頭銜,在宮中,她的地位可是比宮女、太監還不如的,任何人都可糟蹋她。

「她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

「嗯,凶了她幾句她就走了。」珍妃撲進冷王懷中,嬌瞠道:「王,那公主好可怕,臣妾一見到她就渾身不自在。」

原來如此,是他估計錯誤了,原來珍妃會怕殷霓裳啊!這也難怪,殷霓裳貴為公主,言行舉止皆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氣勢,像珍妃這種稍有權勢就不知自個兒是何身份的女子,當然會對殷霓裳有所畏懼。

冷焰勾唇一笑,「昨日鄰國送來的貢品中有幾匹上等布料,朕就賜給你吧。」像珍妃這種貪求權勢、富貴的女人是最好利用的。

「謝大王。」珍妃開心地笑眯了眼。

冷焰僅是笑着,笑容中有着算計。

從她那晚主動勾引他的行為來看,他已猜出她想做些什麼;憑她就想讓他成為亡國之君,她還沒那個能耐呢!

他要讓她的大好青春葬送在日國里!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殷霓裳在日國又待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殷霓裳在宮內四處走動,為的就是想見到冷焰。

雖然宮內因此而傳出難聽不堪、羞辱她的話,可她一點也不在意,虛有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麼?現在的她只想儘快完成任務,所以縱使冷焰不肯見她,她仍舊不死心,沒見到他,她絕不罷休。

來到冷王的寢宮「旭日宮」,如往常般的,冷王的貼身太監小蘇子和宮女惜春將她擋在宮外,不讓她覲見冷王。

「小蘇子公公,惜春姐姐,我家公主有要事要見大王,能否請你們去向大王通報一聲?」桐兒好聲好氣地向二人請求。

「公主,不是小的不去通報,而是大王真的想見您的話,早就宣見您了,不會三天兩頭讓您吃閉門羹,再說,大王此刻正在沐浴,不容他人吵鬧。」小蘇子委婉的對殷霓裳說道。

殷霓裳上前一步欲向小蘇子請求,宮內突地傳來打鬥的聲音,惜春、小蘇子慌忙的奔入宮內,殷霓裳也跟着快步進入。

才踏入旭日宮,就見六名持着匕首,身着太監官衣的男子圍住了冷焰,六把鋒利的匕首齊往冷焰身上刺去;他們是西朝國派來的殺手,潛進宮內誓死要取冷王首級。

殷霓裳立於一旁,以隔山觀虎鬥的心態看着冷焰對付六名刺客,看了好一會兒,她便看出這六名刺客將無功而返,因為冷焰的武功在他們之上;沒想到冷焰雖貴為君王,但在武學上的造詣頗高。

冷焰虎拳生風、招式毒辣地應付著六名刺客,他好久沒有活動筋骨,這些人來得是時候。

而站在一旁的小蘇子倒是急得團團轉,生怕大王會有個萬一,惜春則在冷王的指示下在旁觀看。

站在惜春身旁的殷霓裳忽覺情勢有變,那六名刺客中的其中一名,大概是知道任務將會失敗,索性豁出去了,只見他的手一翻,匕首便如毒蛇般往冷焰心口刺去……

就在此時,殷霓裳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只見她飛身一縱,以身子替冷焰擋下了致命的一刀。此時禁衛軍也趕過來了,不一會兒便拿下六名刺客。

冷焰抱住殷霓裳漸漸癱軟的身子,驚訝得睜大了眼,殷霓裳竟會以身替他擋刀!

「公主!」桐兒見公主肩上血流如注,當下愣住。

殷霓裳似乎沒聽到桐兒的呼喚,只是直直的望着冷焰。

冷焰瞪着她,語氣里有些惱怒:「為什麼?」他不需要她救,這六名殺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堆廢物。

殷霓裳扯出一抹絕艷的笑,那笑容里竟有着濃濃的幸福與滿足,她頭一垂,倒在冷焰的臂彎里。

冷焰低吼了一聲:「該死!」

「王!」

站在冷焰身後的禁衛軍、宮女齊聲呼喚,他們全被冷王的怒氣給嚇著了;刺客潛進大王身旁,他們竟渾然不知,他們的確該死。

「快宣御醫至漱玉齋!」

話甫落,冷焰抱起殷霓裳疾步趕往漱玉齋。

昏昏沉沉中,殷霓裳幽幽轉醒,她睜開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沒死!

不眠不休地在她身旁守了三天的桐兒,見到公主轉醒不禁歡愉地跳了起來,大叫道:「醒了!公主醒了,謝天謝地。」

惜春一聽到桐兒的叫嚷,也湊了過去,見到殷霓裳已經蘇醒,她笑逐顏開地以小跑步奔出漱玉齋向冷王報告。

「公主,您還有哪裏不舒服?」桐兒關心地問。

殷霓裳望着桐兒,她身子虛弱得無法答話。

見公主不答話,桐兒以為主子是傷得太重不認得她,才想開口詢問時冷王便進來了。

冷焰來到床頭,揚手命桐兒下去。待她下去后,他才大咧咧的往床鋪一坐,微微俯身望着臉色蒼白的殷霓裳,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殷霓裳沒回答,僅是直直地望着冷焰。

冷焰不滿殷霓裳冷淡的態度,濃眉微皺,語氣不善地低吼:「你說話呀,該不會是睡傻了吧?」

殷霓裳還是不肯開口。

冷焰惱怒不已,揚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別以為不說話朕就拿你沒轍,告訴你,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她的死活只能由他決定,容不得她自己做主。

殷霓裳的表情未因冷焰的恫嚇而有所改變,她仍只是直直地望着他。

瞧她尖美的下顎已有了紅痕,冷焰鬆了手,一字一語地道:「朕,不會輕易放過你。」不管她替他擋刀的意圖為何她都該死,因為他冷王不需要女人救他。

殷霓裳仍舊沒說話,僅是靜靜地看着冷焰起身、離開。

一會兒后,桐兒奔了進來,着急又緊張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問她有沒有事,可她卻連一句寬慰桐兒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肩膀好疼,身子好累呀!

經過十來天的休養,殷霓裳肩上的傷口已漸漸密合。

今日,她命桐兒、惜春在「漱玉池」中放水,她要沐浴;連日來她只靠桐兒為她擦洗身子,雖然不怎麼臟,可她就是覺得不舒服。

桐兒、惜春放好溫水后,她命她們退下,待她們走後殷霓裳才褪下衣裳,慢慢的走入漱玉池;她緩緩地坐了下來,也不拿池邊的方巾清洗,就只是動也不動地坐着,原本混沌的思緒也漸漸明朗。

其實她會飛身去替冷焰擋那—刀,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接近他,那幾名刺客根本就無法殺死他,但這突發事件對她來說,卻是接近他的大好機會。

睥睨天下、主宰人民生死的君王,是不會容許一名女子救他的,她要利用這點讓冷王主動找上她,接着她將對他欲拒還迎;因為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她要利用這個人性弱點來迷惑冷王。

自從她醒來后,冷焰每隔二天就會到漱玉齋來看她,然而她不曾開口對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君臣禮儀也省下了,她只是像剛醒過來時那般,以空洞的眸子望着他,惹得冷焰每次都惱怒離去。

冷焰已經掉進她所設下的陷阱,再繼續對他冷漠幾日就該對他稍稍示好,慢慢的再次接近她;否則若真惹惱了他,怕他會惱羞成怒地下令斬了她和桐兒,屆時她的計劃就全毀了。

計劃一旦確定了她也踏實了許多,不由得抿唇一笑,望看着清澈見底的池水,鬱悶的心情頓時開朗;她深吸口氣,整個身子往下一沉,也不顧肩膀上的傷還未痊癒,便開始在池中泅水、嬉戲,就像愉悅的魚兒一般。

冷焰緩步走到池邊,映入眼帘的就是殷霓裳在泅水的情景。

水花四濺,殷霓裳雪白的嬌軀快速的在池中遊動,就像是傳說中的美人魚。

他心中驀地揚起一股慾望,他想捉住殷霓裳這隻動人的美人魚!

有了這個念頭,冷焰唇角微微地往上一揚;也不顧龍袍會因此而沾濕,他慢慢地走入池內。

聽到不尋常的聲音,殷霓裳立即轉過頭,只見冷焰已往她走來,心頭不由得一驚,桐兒怎麼沒進來通知她呢?

殷霓裳慌亂地往後退了一大步,才記起自己身上毫無衣物遮掩,而要拿到衣物又必須經過冷焰身旁,她連忙將整個身子浸入池中。

她的舉止讓冷焰覺得好笑,這池水清澄透明,就算她再怎麼遮掩,也遮掩不住她赤裸裸的身子。

走到她面前,他一把抱住她的小蠻腰,將她整個身子壓向他。

殷霓裳因他的舉動而感到胸口—窒,在這種情形下她不知要如何面對他。

她尷尬、害羞地笑了笑,微微轉動身子想要離開他的懷抱,「王,您的衣衫濕了。」

冷焰不以為意地挑挑眉,好笑地問道:「這麼急着要離開我的懷抱,你這是害羞嗎?」

殷霓裳愣了一下,進宮至今冷焰頭一回以輕鬆的態度和她說話,這讓她有些吃驚,一時之間她找不到話來回應他。

眼前這張小臉和之前濃妝艷抹的她判若兩人,此刻的她清新、脫俗,又帶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冷艷,對於這種極特別的氣質,他有些着迷。

他輕柔的撫摸着她的小臉,彷彿在觸摸一件珍寶似的,過了好半晌,他才低聲說道:「你不上妝的樣子比較好看。」

殷霓裳再度愣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那因驚訝而微張的小嘴,像是有着魔力一般令冷焰衝動的狂吻着她,霸道的舌滑進她的小嘴,急切地掠奪她口中的蜜津。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殷霓裳驚嚇得瞪大了眼,她不明白冷焰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此刻的他就像一頭急欲掠奪獵物的獅子,而她就是那隻可憐、孱弱的小動物。

一會兒后他放開了她,「你,好甜。」他聲音有些粗嘎。

「什麼?」她不懂他的話。

冷焰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真的不懂嗎?」他俯首在她耳邊輕輕呵氣,看着白嫩的肌膚逐漸透紅。

他怪異的舉止令她全身一陣輕顫,分不清是因上半身離開水面而感到寒冷,抑或是他的挑逗令她感到害怕,她直覺地開口叫道:「好冷。」

「冷嗎?朕會讓你熱起來的。」他邪惡地在她耳邊說道。

聽不懂他的話,她只覺得身子更冷了,每一寸肌膚甚至都開始冒出雞皮疙瘩。

有別於她上次的主動,此次宛如處子般的羞澀令冷焰撇嘴一笑,他低頭吸吮她那白皙粉嫩的脖頸,留下一個又一個寵愛的痕迹。

他突然的熱情炫惑了她的理智,再加上她傷口未愈,體力尚未完全恢復,她虛弱得幾乎承受不了他霸道的索求,只能尖聲的抗議:「不……不要……」

侵略的動作不曾停歇,冷焰對於她的抗議置若罔聞,他的手漸漸往下滑,所到之處皆灼熱了她的肌膚、勾挑起她的慾火,直到她受不了的頻頻求饒。

冷焰的俊臉上揚起一抹得意,似乎很滿意殷霓裳的屈服,更喜歡看到她吃驚不已的模樣,他喜歡她這種驚慌失措的樣子,那表示她還是個人,他不喜歡她之前那張冷艷的面具,像是個活死人似的。

吻,繼續落在她略微蒼白的小嘴上,吸吮糾纏,冷焰不顧她是個受了傷的病人,還不能太過勞累,便將情慾之火延燒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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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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