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哇哇……啊啊……」汪淘兒的尖叫聲在山谷間回蕩,久久不絕,好像魔音穿腦般讓人忍不住發狂。

「笨女人,你別叫了行不行!」雙手攀在樹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為沒手可用,真想衝過去捂住她的嘴。

「咦?還沒到底嗎?這山谷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兒臉上掛着淚珠,仍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當肉餅,還得你上頭那枝樹榦願意斷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遙處。

「咦?真幸運!」她抬頭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過,卻沒膽子往下看。

「幸運嗎?掛在這種鬼地方能怎樣?搞不好等一下就飛來一隻大老鷹,把我們抓去當晚餐。」路立棠沒好氣的啐道,他攀在這裏累死了,不想死又不能放手,很累耶!

「說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驚呼。

吊在半空中搖來搖去的汪淘兒發現他比自己還慘,攀在那裏動彈不得,而他的雙手血跡斑斑,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她當場有些不忍,再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要救她,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傷,這根本不算什麼。」他從掉下來就一直在觀察她的傷勢,似乎只有刀傷及輕微的擦傷。

「對喔!我們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個變態男。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這麼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剛剛準備坐以待斃的笨樣子,火氣就又冒了上來。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來送死,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才想開口謝他,卻聽見他那氣死人的指責,汪淘兒當場忘了感恩,又跟他貢上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我趕來救你,居然還恥笑我?你你你……最好別活着,否則,我准跟你算帳,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頓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鷹來吃他了,他肯定會被她先活活氣死。

「我……我們可不可以別吵了?如果不幸在黃泉路上咱們又遇到了,就算當不成朋友,起碼也別再吵了。」她捂著胸口,痛的感覺終於恢復,剛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個變態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麼了?你哪裏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實也很痛,不過一發現她慘白著雙頰,他又慌了。

「廢話,當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閉上眼睛,沒好氣的答道。

「淘兒,不准你死,張開眼睛,我不准你死,聽見了沒有?」掛在山壁上,偏偏他又不能過去,只能心急地亂吼一通。

「我還沒死啦,不過,你再繼續這樣大聲吼我,不用多久,我就會被你給吼掛了。」汪淘兒張開眼看他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喔!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黃泉,我也要把你給追回來,你聽見沒有!」路立棠不想再隱藏他的心意。

「你別再騙我了,沒這個意思就別胡亂許什麼鬼承諾,守不了的誓言很傷人的,你知道嗎?」汪淘兒一想到他才說喜歡她,隔天又去抱別的女人,她就再也無法相信他。

「我才沒有騙你,我們都要死了,我幹嘛騙你?」難得他說出真心話,她居然吐他的槽?

「誰知道?你也許到死都想欺負我,我又不是你,哪會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汪淘兒嘟著嘴回道。

「笨女人,我絕對會被你氣死!」

「是嗎?我倒覺得都是我在被你氣耶!」她為自己辯駁。

「呵呵……我好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畫面了,居然有人這麼好笑,真寶!」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谷底抬頭仰望,怎麼讓他遇到這麼好玩的事?看着看着,他又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

「咦?剛剛是你(你)在說話嗎?」掛在半空中的兩人同時問道。

「怎麼可能!」兩人再次回答,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第三者在場,兩人驚喜地四下張望。

看了老半天,才發現下頭站着一個笑彎了腰的白衣男子,不會吧?他們居然離地面這麼近?

他們居然掛在離地只有一個人高的山壁上?還白痴的掛在這裏對罵了老半天?真是兩個蠢傢伙!

「喂,你很沒有道德喔!發現我們,也不說一聲。」汪淘兒當場發難。

「呃……我以為兩位正在練什麼武林絕技,哪敢隨便打擾兩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軀,這丫頭爽朗的好可愛。

路立棠一躍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斷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輕鬆地躍起,將勾在樹榦上的汪淘兒給救了下來。

「請問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問得很是客氣,可他的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時,立刻將人給抱回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顯不穩,而他們兩人身上都淌著血,顯然受的傷都不輕,可他眼底的佔有慾讓白衣男子揚了揚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着自己突然空了的雙手,他的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尹戒衣?」

「那個上古醫神,尹戒衣?」兩人再次發出驚呼聲,他們居然遇到神奇的傳奇人物!

「上古醫神?」尹戒衣頭上當場冒出無數問號!那是什麼玩意兒?

「看來我們的楣運終於走完了,居然大難不死,還遇見江湖奇人,我們有救了。」話沒說完,路立棠雙腳一軟,昏了過去,連他懷裏的汪淘兒也因為感到安心而昏睡過去。

「喂,別昏倒啊!至少你們得自己走到對面的茅屋去呀!」瞪着倒地的兩人,尹戒衣呼天搶地,卻沒人再理他。

「我怎麼這麼倒霉?老是要救這種得順便當苦力的傷患呢?」

「唔……好痛……」汪淘兒張開眼看見一片茅草,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發出一個輕微的聲音。

她一轉頭,卻看見路立棠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着她笑。

「你實在好會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着靠過來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麼又亂親人家?」汪淘兒當場羞紅了臉龐。

「這樣叫亂親?好吧!那來個正式的好了。」他傾身給了她一個熱力十足的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輕薄了。

「大色狼!」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沒有!」生氣地動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聲。」哎喲!」

「笨蛋,你別亂動行不行?全身都是傷,還這樣亂來。」他連忙執起她的手輕輕吹着,就怕剛剛不小心又弄傷了。

「你欺負我,「她噘著嘴抱怨。

「有嗎?打你醒來到現在,都是你在吼我耶!」路立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又開始取笑她。

「不埋你了!」汪淘兒有些困難地轉過身去,若不是她爬不起來,她絕對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別想!」路立棠貼過去,將她直接圈進他的勢力範圍內,緊緊地抱住。

「放開啦!」她終於想起他們被人打下山崖的事,還有就是他們到生死關頭都免不了吵架的可笑關係,看來他們真的很不對盤,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你這輩子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你現在待的地方。」

「別繞口令行不行!」她聽得頭都昏了。

「就是我的懷裏,小笨蛋!」

「我才不要呢!」

「我管你要不要!」

「你很討厭耶!」

「無所謂。」他聳聳肩。

「天呀!你們真是吵不膩。」站在門口望着正抱在一起卻吵翻天的兩人,尹戒衣開始懷疑自己救他們到底正不正確。

「啊!醫神!」路立棠轉頭看見是他,才放開佳人,緩緩地坐了起來。

「醫神大哥,我可不可以換張床?」汪淘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懇求着。

「怎麼?這張床不好?」尹戒衣靠過來溫柔的問道,他覺得這女孩很可愛,不自覺地就露出寵愛的笑容。

「床很好,可人不好。」她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很煩耶!」看她懇求的表情和尹戒衣溫柔的笑容,讓路立棠很不爽,當場鬱卒地瞪了她一眼。

她這怯兮兮的模樣,怎麼不曾在他的面前展露過呢?還有這個醫神也真是的,若他真是上古醫神,那豈不是好幾百、好幾千歲了,居然還這樣色迷迷地看着淘兒,讓人好想砍他幾刀。

「真抱歉!這間小茅屋只有這張床而已,你就將就一下吧!反正也已經躺了三天了。」他好笑地看着眼前的這對歡喜冤家。

「三天?」受傷的兩人再次同時驚呼。

「對,你們昏迷了三天,還有,別叫我醫神,我叫尹戒衣,而且你們還沒自我介紹呢!」他好笑地看着默契十足的兩人,這兩個孩子躺了三天,總算撿回小命。

「我是路立棠,她是汪淘兒。」

「你們怎麼會掉下山崖的?」

「因為遇到一個變態男人。」仍躺着無法超身的汪淘兒有些氣憤的說道。

「使軟劍,看起來好像三十來歲?」尹戒衣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

「昨兒個我回去探迥消息,碰巧看到的。」

「原來如此,那人果然變態到了極點,居然想趕盡殺絕。」汪淘兒永遠都記得他想非禮男裝的她時那噁心的模樣。

「如果你們的仇家是他的話,我勸你們最好躲到天涯海角,永遠都別再出江湖。」尹戒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着他們。

「為什麼?」

「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居然問這種白痴問題,尹戒衣搖搖頭,看來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小鬼頭。

「莫名其妙被打下山崖,我哪知道他是誰?」路立棠絕不會放過他的,居然想非禮淘兒,那臭傢伙別想活了。

「皇室成員里擁有最大惡勢力的流金長老。」

「原來是他?!」汪淘兒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親自出馬。

「難怪了!」路立棠嘆道,憑他的身手居然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原來是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怎麼?你們知道他?」尹戒衣訝異於他們的反應。

「看來他要得到仙客福林的決心十分強烈。」於是路立棠將事情的大概跟他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是幻影神偷的人,而你是妙手堂的人。」尹戒衣臉上的笑容開始擴大,沒想到會遇到夜隱藍的好兄弟,不玩玩他們,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麵郎君夜隱藍和他是從小認識到大、生死與共的好朋友,沒想到今天會意外地救了他的「同事「,看來他又可以跟夜要點好處了。

「呃……嗯!」兩人想起正是因為路立棠的身分被發現才引起彼此間的齟齬,答得有些尷尬。

「而你們的目標自然是仙客福林羅!」尹戒衣笑了,最近喧騰一時的熱門話題,他當然也有所耳聞。

「最幸運的是,我們竟然會遇到傳說中的上古醫神,正好可以解開這個疑問,它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路立棠問出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我?上古醫神?」怎麼他看起來很老嗎?上古?太扯了吧!

「對呀!傳說上古醫神尹戒衣就是吃了不死神丹,才能穿越古今。」路立棠將傳言說給他聽。

「而那份不死神丹正是由仙客福林所煉製的。」汪淘兒補充說明。

「啊?」尹戒衣張大嘴,無法置信這兩人真的是兩大神偷組織里的菁英份子,這麼扯的傳言他們居然也信了?

「我們是不相信,不過,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不由得有一絲絲懷疑。」看見他臉上誇張的表情,路立棠難得地臉色微紅。

可惡!從來只有他恥笑別人的份,沒想到竟然會在旁人的臉上看到這麼令人可恥的表情,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驢嗎?

「嗯!其實……你們就別再追問了。」終於消化完聽見的可笑傳言,原來他被傳成像仙一樣的人物呀!尹戒衣裝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既然大家都抱持着這麼大的希望,他不滿足一下大家的心愿好像太不近人情,再說,偶爾噹噹仙也不錯。

「嘎?」兩人張大雙眼,不會吧?難道傳言是真的?

「唉!所謂'人間豈能有仙客,來去自如唯修行。'我是他嗎?我可不是他呀!」尹戒衣忍不住想捉弄他們一下,故意說得模稜兩可,而這正是騙術中的最高段呀!

「你真的是尹戒衣?」兩人這下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同名而已。」呵呵……他的老爹真會取名字。

「如此看來,也許仙客福林真有點用處,流金長老才會急於弄到手。」路立棠喃喃說道。

「這我倒不敢說,不過對流金長老這種人來說,不論真假,他都一定會試試。」尹戒衣笑道。

「因為他想稱帝?」

「這是其一,你們難道沒想過他是當今皇帝的叔父,當今皇帝都幾十歲的人了,而他卻看起來如此年輕?」尹戒衣突地問道。

「對喔!」

「他今年少說六十開外了。」尹戒衣好笑地望着他們。

「六十幾了?天呀!好噁心喔!」汪淘兒一想到他對她的不軌舉止,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好啦!至少有個目標了,你們還是先養傷要緊,想報仇也得有體力才成。」尹戒衣將葯盅遞給他們。

「你不是要我們躲到天涯海角,別再出來了嗎?」路立棠不悅的睨了尹戒衣一眼,可惡!他看起來像是個會遇到困難就退縮逃避的人嗎?

「可能嗎?」尹戒衣好笑地將問題丟回給他。

「不可能!」這回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所以羅!」尹戒衣笑笑着站起身,看在夜隱藍的份上,他得給他們準備點好用的東西才行。

「人呢?真是的,才剛能下床就到處亂跑。」路立棠回到房裏,卻沒看見汪淘兒的身影。

兩人休養近十天,總算恢復了大半,再幾日就可以上路!回去找流金長老算帳。

「嘎?你在呀!」一踏進房門!就發現有人,汪淘兒在門口停了下來。

回過頭來的路立棠正想念她幾句,卻在看見她時,再也說不出話來,天!她居然換回女裝了,好……美!

一頭長發垂放下來,僅用一條美麗的紫色絲帶束在腦後,同色羅織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動人嬌軀,美麗的紫紗在她裙擺間飄動,在她的四周營造出夢幻的色彩,她像個偷溜到凡間嬉戲的淘氣仙子。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臉上見腆羞怯的笑容,她張著無措的大眼望着他,那模樣……莫名其妙的讓他覺得好性感、好誘人!

「你再這樣看我,我們就得提前圓房了。」他的雙腳自動走向她,當他開口時,才發現他已走至她的面前,而他的手正撫着她細緻完美的臉龐。

「你又色心大發了?」她連忙退後一步,都是尹大哥啦!沒事要她穿什麼女裝嘛!

「你穿成這樣!真的怪不得我……」他像連體嬰般,立刻又黏上她,輕輕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溫柔的印記。

「我穿的很正常呀!平常在家我都是這樣穿的……」他很少這樣溫柔的吻她,這樣輕柔的吻,讓她覺得好舒服,一下子忘了要閃躲。

「天呀!我要把你藏起來。」他閉上眼睛,將她攬在懷中。

「怎麼可以!我還要去找仙客福林呢!」這樣被他抱在懷的感覺好舒服,害她不想推開他。

「淘兒,以後你還是穿男裝好了。」他突然低頭望着她認真的說道。

「這樣不好看嗎?」她的心當場揪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下來,好……失望啊!

她以前只在作案時才穿男裝的,這回若不是扮捕頭被人抓去當官差,也不會一直穿

男裝,原來,在他的眼裏她不出色……

「笨丫頭!請你有點自覺好嗎?你穿男裝就已經引來一堆無聊男女覬覦了,真穿成這樣出門!我每天單是清除那些跟在你身邊流口水的男人外,還有什麼時間干正事!」一想到會有一群猛流口水的臭男人在她四周跟前跟後,他的心情又開始往下盪。

「你說得太誇張了。」她的嘴角立刻上揚,嫩臉卻如落日般嬌紅鮮麗!原來他喜歡呀!嘻……

「所以,以後不準穿成這樣給別的男人看見……等等,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他突然發現不對勁。

「尹大哥送我的呀!」汪淘兒還猶豫了好久才決定換上女裝,就怕他又會乘機取笑她。

「他沒事送衣服給我的女人幹什麼?」路立棠咬牙切齒低喃,那傢伙果然不安好心。

「你的?」

「對,你是我的!這是既定事實,別再跟我爭了。」

「你太花心了啦!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呢!」就算知道自己愛他,可是在這種前提下,她絕不會跟他在一起的,就算兩人差點共赴黃泉,這種無法安心的男人,她還是要不起。

在妙手堂里,人人都當她是心肝寶貝,她才不要跟在他的身邊老是被他欺負呢!搞不好還要看他跟別的女人親熱,她絕對會受不了的。

「我心裏一直只有你一人,我喜歡作弄我喜歡的人,所以,我才會故意讓你吃醋。」他招了,全都招了!一同經歷生死後,他不想再隱瞞自己對她的愛意。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好後悔之前沒跟她訴說自己的心意,更後悔老是惹她生氣,那種悔不當初的懊喪之情,他永生難忘。

「你是說這一路上你老是和別的女人親熱玩鬧,是故意惹我吃醋生氣?」汪淘兒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望着他。

這是真的嗎?他真的心底只有她?她不用再天天擔心着他何時會去抱別的女人了?

「嗯……霖哥也說這不是個好習慣,我會改的。」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說那天我們互訴心意后,你覺得沒得玩了,所以故意又去抱別的女人給我看?」終於搞清楚狀況后,她的眼裏開始閃動着危險的光芒。

「你不能怪我,我從沒愛過人,當時我真的覺得手足無措。」路立棠的臉也紅了,他都承認了,她還想怎樣?

「你這個自私鬼,害我那天在鴻澤縣裏跑了兩大圈!就怕你被對手給抓去嚴刑拷打,結果你竟然只想着你以後沒得玩了?」她衝上前揪着他的衣領,朝着他怒吼,叫得比他剛剛的還大聲。

雖然吼得這麼大聲,可她的心卻在高歌,原來他只喜歡她一人,一直只有她一人,她不用擔心得跟一票分不出誰是誰的女人們搶他,真是太好了,

「呃……算我不對!總行了吧!」他擺低姿態。

「本來就是你不對!」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們可以和好了吧?」再次將她攬進懷裏,路立棠笑着問道。

「絕對不可以再花心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知道嗎?」這是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她不能接受所愛的人竟在抱過別人後,還回過頭來跟她說愛她。

「嗯,就只有你了。」他允諾,低頭吻上她鮮艷欲滴的櫻唇。

兩人劍拔弩張了好幾個月,終於有了共識,這回,汪淘兒心甘情願地迎了上前,藉由這個親吻,交流彼此的心意,因為心意相通,就算是茅草,也覺得是人閑仙境,兩人的擁吻越來越親密……

「咳……嗯……哼……」尹戒衣站在門口拚命發出聲響,而他的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看來這衣服是送對了。

「有事?」路立棠不耐地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打算讓懷裏的美嬌娘去養他人的眼。

「呃……對!」看來這小子的佔有慾跟夜有得拚,他好笑地走了進來,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尹大哥?有事嗎?」汪淘兒看清楚來人,立刻移出他的懷抱,紅著臉問。

「你沒事送她衣服幹什麼?」路立棠火大的先發飆。

「你不喜歡嗎?我倒覺得淘兒穿這樣很好看,比先前不男不女的樣子好太多了。」尹戒衣笑答。

「她……她的衣服我會幫她買。」路立棠急急地說,她穿這樣當然好看,但不干他的事呀!

「難不成當大哥的送妹子一、兩件衣服都不可以?」他笑着解除路立棠的敵意,他還急着去找夜隱藍跟柳唏日的解藥,實在沒空跟他玩搶人的遊戲,哎呀呀!真可惜呢!

「妹子?」他來回看着兩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對呀!尹大哥今早認我當妹子了。」汪淘兒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老是跟尹大哥大小聲呢?

「是嗎?」路立棠終於放鬆下來,沒含色心就好!

「我還有事得走了,這瓶白色的是我特地配給你們強身補氣,還可以增強內力的大還丹,至於這瓶紅色的跟綠色的嘛,則是我送流金長老的一樣'小禮物'。」尹戒衣將所有的東西全交給他們。

「那種人送他東西幹什麼?」汪淘兒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不平地嚷嚷着。

「那就先謝了。」路立棠會意地笑着接下。

「反正你們全是賊,跟正人君子也搭不上邊,想報仇可以動點腦筋,不用面對面,直接硬碰硬。」他指了指那兩瓶小罐子笑說。

「說得也是,我也覺得不必循正常管道去報這仇。」路立棠笑了,就連原先沒聽懂的汪淘兒都笑出聲來。

「總之,你們保重,可別把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隨便又浪費掉了,知道嗎?」尹戒衣微笑站起來。

他學醫原只為了救夜隱藍的寒毒,根本沒有懸壺濟世的偉大想法,所以看不上眼的人他向來懶得救、難得跟他們結緣,此刻,尹戒衣已經把他們兩人當成朋友。

「嗯!尹兄保重,後會有期。」路立棠拱手道別。

「尹大哥,我真捨不得跟你分開。」汪淘兒跑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卻被路立棠火大的拉回來。

「笨女人,你再去抱別的男人試試看!」他拎着她的衣襟,萬分吃味的恐嚇。

「哈哈……我走了。」尹戒衣笑着擺擺手,走了出去。

「快滾吧!」他的身後傳來路立棠不悅的吼叫聲,當中還夾雜着汪淘兒的回嘴聲。

「要他們不吵嘴,只怕再過個一百年也不可能吧!呵呵……他們的感情真好!」尹戒衣喃喃自語,倏地想起另一對,不知道他們現在進展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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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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