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你忙稱的,我自己來就行了。」當於鷹終於可以由床上起來時一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這天,束景若將他扶到了浴室,輕輕的用濕毛巾為他擦拭著身體。

「我現在就在忙。」束景若淡淡的說着,但手中卻更是輕柔,在他的背上有着正在痊癒的傷疤,她怕弄痛了他。

「你不必這樣做的。」於鷹輕輕的說着,並感受着束景若的嬌手熨貼在他背上的甜蜜感受,「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工作我也延遲太久了,一電腦也太久沒碰,整個人都覺得生疏了好多。」

在他身後的束景若沒有言語,因此於鷹又繼續的說着:「我想我為你們帶來了許多的麻煩,我很抱歉,我以後一定會特別小心的,絕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一點傷害。」

但在他說了許久的話后,束景若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可是於鷹卻發現她的手停在他的背上,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於鷹轉頭望着束景若,卻當場愣住,因為他發現她的臉上居然不知在什麼時候佈滿了淚珠,但她卻恍若不覺的望着他的背。

「怎麼哭了?我不是迅經康復了嗎?」於鷹急急的拿起身旁的毛巾為她輕拭臉上的淚滴,心中有如被刀割一般,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她這種表情的,她動也不動的神情令他擔憂,也讓他心疼。

束景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沉不住氣,她只不過看到他背上的傷痕而已不是嗎?但是那交錯而深淺不一的傷痕,幾乎可以讓她腦中浮現出他當時的情景,幾個人對他手腳並用的折磨,而他,一點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天……求你,我受不了你的眼拍的。」於鷹捧起她的臉嘆了一口氣,「你的眼淚我一輩子也還不起。」

「很痛吧!」束景若輕撫他的傷緩緩的說着。

「我可以承受,但請別讓我看到你的眼淚,那才會讓我心痛。」於鷹將束景若的頭擁入自己的懷裏,一手輕撫着她的長發,「我只知道,當時支撐着我盡全力在黑夜裏掙脫束縛的是你,還有爺爺他們擔心的眼眸。」

「我從不曾如此驚失措的。」束景若低聲說着。

「我知道,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再如此的傷害你。」於鷹將束景若拉起來推向門外,「去休息,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好。」束景若將毛巾遞給於鷹,然後走出了浴室。

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但是這次的意外卻也讓他明了了自己的心,他在被囚禁的時間裏,受到那些非人的待遇時,只要想起束景若在家裏等着他,他就興起了求生的意志。他如何逃如何求生,他想自己永遠也不會告訴她。畢竟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再想起來,又何苦讓其他人再心痛一次?

如果這樣惦記與想望就是愛情,那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當他接到那通電話述說束景若出事時,他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他記得自己那時只來得及要爺爺報警,其他,就只剩下那顆想看到她平安的心情。那時的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受到歹徒的傷害,更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冷冷但卻又溫柔的神情……看樣子他是沒救了!他不知自己在什麼時候早已無可救藥的少不了她了……

當於鷹洗完澡之後,束景若已經回房去休息了,於鷹帶着傷再回到了床上,想着這次的遭遇。

這樣綁着他的目的,為錢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們並沒有對他提到錢的問題,只是不斷的折磨着他的意志及身體。

歹徒最大的目的也許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但為什麼?於鷹靜靜的思考着,也許真是高處不勝寒,他的地位確實是許多人所覬覦的,而且最近公司的人事浮動,有很多人都暗自的結黨營私,也許早有人跟黑道掛勾,想取得總裁的地位飽私中囊,他若不再加以注意,問題遲早會浮上枱面。

總裁之位他並不眷戀,太多的瑣事及人事鬥爭讓他疲倦,但是一個由小公司好不容易成立起到如此的浩大,他要顧的不僅是營利,還有人事的調派,上回大量資遣員工而鬥起的工會抗爭,就是因為電腦取代人力而造成的,他以七個月半優惠的遣散費惹惱了不少的股東,看樣子這也是他會遭到這次意外的導火錢之一。

但若不是因為那件事,他永遠也不會遇見他生命中的女人,景若以她沉穩而慧黠的談吐,擄獲了他沉迷在電腦多年的心,也才會讓他在為自己找尋一個合適的妻子時,毫不考慮的選擇了她。

「先生,我把電視搬來了。」正在於鷹腦中不斷襲來許多問題時,阿福不知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將一台電視搬到於鷹的房門前大聲叫着。

「搬電視來幹麼?」於鷹莫名其妙的看着阿福進進出出的把電視搬到他床上的正前方,並將天錢全架好。

「景若小姐說叫我搬來就是了,我也不知道。」阿福笑得傻傻的,然後房門一關,又離開房間。

她把電視搬來他房間幹麼?於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束景若為何如此做的理由,但還沒等他想出來,束景若就出現在他房裏為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反正短時間之內你也不能打電腦了,看看電視也免得腦筋生鏽。」束景若將電視打開到他們最常看一個影集,然後走到於鷹的身旁,「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看吧?」

「喔!」於鷹覺得自己有點像個二愣子,只能獃獃的回答著束景若的問題。

一等於鷹同意,束景若就爬上於鷹的床,與他半坐半躺的一起看着電視,她的神情,就跟以前他們在客廳里看影集一樣的自然。

倒是於鷹被她的行動搞得心神不寧,她的行動……是否表示了接納他的意思?

一種不同於往常的氣氛瀰漫在房間里,於鷹不斷聞着由束景若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腦中一片混沌,他的手終於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她的肩頭,而束景若則輕輕的將頭靠在他沒有受傷的胸上,依偎在他的懷裏。

傻傻的笑了起來,於鷹覺得自己彷彿是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對着身旁心動的女孩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而不敢有任何的大動作,深怕嚇跑了她。

這個晚上,束景若睡在於鷹的房裏,他們是在看影集時一起睡着的,因為彼此都累了。

當第二天阿珍中午沒有發現束景若起來吃中餐時,到她的門外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而悄悄的開門時,才發現裏頭空無一人。阿珍掩嘴輕笑的將門合上,然後靜悄悄的下樓去,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假裝束景若不在家。

當於鷹醒來時,一個事實展懾住他,靜靜的睡着。

有些心動的將她臉上的髮絲移開,看着她小巧的臉蛋,精緻而又白皙,雖無任何的裝扮,但卻更顯脫俗。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半晌,直到她嚶嚀一聲而緩緩的睜開她美麗的雙眸。

「早安。」於鷹低頭說着,「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束景若慵懶的轉了個身,然後迷濛的看着他。

天!她會把他搞瘋,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醒來時居然會散發如此性感的美麗,她輕眨著長長的睫毛,有如小野貓般的俏皮,而那晶瑩的眸子,則如水晶般的清澈但卻又帶些微微的含情……

情不自禁的吻着她的眉,於鷹長嘆了一口氣,他是個男人,怎忍受得了這樣的情境?然而當他將頭覆下時,束景若並沒有拒絕,她任著於鷹的唇在她的眼、她的眉頭來回地游移著,最後緩緩的來到她的唇邊。

他的吻就如同以往的熱情,但卻溫柔的讓她心頭,束景若將手貼着他的前胸,輕輕撫着他的胸膛。

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於鷹輕輕柔柔的除去她一身的束縛,望着她迷濛的雙眼中帶着些許激情與默許。她溫熱的呼吸與淡香吸引住他腦中全部的思考,在這個冬暖的午後,他們許諾了彼此……

當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在晚餐的飯桌上時,爺爺臉上努力剋制的喜悅,阿珍不斷上著可口的美食,阿福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沒有讓他們有任何的羞澀,畢竟在今天,他們終於完成了婚禮上的諾言。

然而,當半夜兩點鐘束景若下樓喝水時,卻發現阿珍正在廚房裏忙進忙出的,不知在做什麼。

「阿珍,半夜了你在忙什麼?」

「太太,我得準備點東西讓你們兩個好好補一補啊!」阿珍語氣曖昧的說着,「先生跟你都得好好的休息才行。快回去,別在這裏蘑菇。」

翻了翻白眼,束景若喝完了水便回到於鷹的房裏,她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悅,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不過呢,在這時,她的臉才微微的紅了起來,死阿珍,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取笑她。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束景若與於鷹之間的感情也仍是淡淡而若有似無的,只是束景若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那種微微散發出的迷人風采,卻教所有人都明了,戀愛中的女人,永遠最美。

這天,在束家一個月一度的聚餐時,束景瑩笑嘻嘻的叫着束景若:「大姊!」

「什麼事?」束景若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很幸福喔!」束景瑩曖昧的說着。

「很美滿喔!」束景星也當仁不讓的接了下去。

「無聊。」束若雖然口中仍是那樣冷淡,但嘴角卻彎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為什麼姊夫今天又沒來?」路凡有點納悶的問著,她這個姊夫結婚都那麼久了,居然每次家族聚餐的時候還是缺席,若是以前,她是不會問的,但是她明明就看得出來,姊夫跟景若姊是如此深情的一對愛侶,為什麼總是各忙各的?

「他很忙。」束景若聳聳肩,順便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我待會兒也有事,要先走。」

「大姊!」束景瑩有點不高興的叫了起來,「怎麼那麼快就要走啊?」

「不然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束景若瞪着小妹有話要說的臉問著,「要告訴我你懷孕了是不?」

「大姊,你怎麼知道?」束景瑩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髮,臉微微紅了起來,「每次都這樣,我話還沒說你就知道。」

「拜託,好歹我是看着你長大的耶,恭喜啊!」束景若邊笑邊站起來,「阿星,幫她補補,你自己也順便補補。」

「這關我什麼事?」束景星納悶的看着大姊將包包拿在手裏,一腳踏出門外。

「還要我說嗎?」束景若走了幾伴着一陣陣銀鈴似的笑聲離開了,此時她的心中只有欣喜,弟妹們一個個的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個個即將為自己的家中添上新生命,那種喜悅與成就感,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從十幾歲開始看着他們一天天長大,再看着他們結婚即將生子,此時的束景若只知道,她對束家的責任已了,接下來的,就是對於家的責任了。

但是她對於即將去見面的這個人,心中卻一點也沒有好感,王少逸又約了她,而她,同意了。

當她來到餐廳里時,王少逸灑脫的為她拉開坐椅,那種紳士的作風,引起了許多女人的側目。

「請坐。」束景若只是無聲的坐下,且定定的望着他,「你有什麼事?」

「何必這樣見外及生疏呢?起碼看到我這張臉,你也該有些歉疚的不是嗎?」

王少逸笑笑的說着。

「無聊。」束景若點了一杯咖啡,優雅的輕吸了一口,「到底有什麼事?」

「好把,言歸正傳。」王少逸攤一攤手正視着束景若,「我的確是有事找你,我有消息來源告訴我,你正在購買公司的股份。」

「那又怎樣?」束景若挑起左邊的眉毛望着他,心中卻對他的來意細細思量著。

「不怎樣。」王少逸冷冷的笑了笑,「我想於鷹不知道吧!」

「他不必知道。」束景若緊盯着王少逸的眼睛,他的眼中有着極深的城府,讓她不禁問著自己,他是否有什麼企圖。

「哈哈!說得好。」王少逸輕輕的鼓了鼓掌,「看樣子你與於鷹之間確實是不相干涉,至少在這件事裏。」

沒有解釋或是回答,束景若只是淡淡的喝着咖啡,她還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由她身上得到些什麼,但是對於這種勢均力敵的對手,她也滿有興趣的。

「我大嫂想見稱。」王少逸突然冒出了這句話,讓束景若愣了一下,但馬上就了解他口中的「大嫂」是為何人。

「蒲昕的妻子想見我,為什麼?」

「你真的很聰明,馬上就了解我跟蒲昕之間的關係。沒錯!我們是兄弟,但他卻是王家的私生子,因此一輩子只能在大學里當個教書匠,不像我可以用王家少主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王少逸瞄了瞄大廳門口,然後繼續說着:「我那個沒出息的大哥在你大學的時候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你,卻一點也無法得到你一絲一毫的回報,最後還因你而死,而只要是身為一個名門正娶的妻子,恐怕都無法釋懷這點,我想……你也不可能沒有一絲歉疚的……」

「是嗎?」束景若淡談的笑着。

「是與不是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你要不要見她?」王少逸將事情的決定權交給束景若,彷彿自己只是一個居中的傳達者。

「明天下午三點,這裏。」束景若想了想,定下了一個時間。其實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對那件事負任何的責任,但是,同為女人……她確實不忍心再作任何的隱瞞了。

「沒問題。」王少逸站起身來走到束景若的身後,將頭靠在她的腦袋,輕吻着她的發香,「你真的很美……」

「滾!」束景若只是短短的說了一句,便拿起隨身的東西踏出了西餐廳的大門。

確實是冷得教人無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王少逸冷冷的笑了起來,但是,她那種獨特的氣質卻讓他第一眼望見她時,就再也不無法讓心恢復平靜。想不到他們兄弟倆會有同樣的眼光,看上這樣一個冰山美人,但是他對自己發誓,他永遠也不會像他那個沒出息的哥哥。

而第二天下午,束景若準時出現在餐廳里,但讓她訝異的是,在她眼前的女人卻一點也不如她想像中的,對方是那樣的冶艷與時髦,與她心中所想像一個大學教授、蒲昕妻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坐。」束景若淡淡的對眼前的女人說着。

「很訝異我要見你嗎?」女人用塗滿蔻丹的手指緩緩的拿出香煙抽著,在煙霧中不斷的打量著束景若。

「現在有點了。」束景若直視着女人無所謂的態度,對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與她先生曾經發生的往事,但是束景若卻看得出來,她有事找自己,非關蒲昕。

「關於你跟蒲昕的那段情我不想理會,我只想告訴你,少逸是我的,你休想將他從我身邊搶走。」女人狠狠的瞪視着束景若,語氣里有不容小覷的果斷。

「我結婚了。」束景若冷笑了一聲,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女人已經與王少逸在一起了,對方只是來警告她的。

「我早就知道了,但是結過婚的女人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尤其是你這種人。」女人毫不客氣的對束景若說着。

其實,她害怕束景若,束景若與她曾經看過的女人都不同,王少逸在外頭逢場作戲與眾多女人皆有瓜葛的事她早有耳聞,但她全不放在眼裏,畢竟用錢可以打發及買通的女人,世上多得是。可是束景若不是,束景若那種獨特的氣質,確實是能讓男人望而心動!她害怕的是,王少逸真的對束景若動心,那自己長久以來的佈局就有可能遭到動搖。

「這件事你就不必費心了,你們王八配綠豆,配得不得了。」束景若冷哼一聲,反唇相稽。

「你——」女人有些薄怒,她沒有想到束景若居然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但不到一會兒,她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蒲昕那個傻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竟是如此的看不起他。」

「人死已死,你又何必如此挖苦他?畢竟你們曾經夫妻一場。」束景若不禁輕輕的搖起頭來,為了蒲昕。

「不用說得那麼好聽,夫妻一場。」女人不屑的將香煙捻熄,「要不是當初以為他能得到王氏的一切,我根本連嫁都不想嫁給他,不過看樣子,你對他似乎也並非全無情意,這倒是很好笑。」

對於女人的嘲諷,束景若不置可否,她默默的站了起來,起身對女人說着:「祝你早日達成目標。」

「我不會謝你。」女人狠狠的說着:「像你這種女人我還不看在眼底。」

「是嗎?」束景若淡淡的笑了起來:「那是我的榮幸。」

蒲昕啊蒲昕,我竟沒料到你是過着如此的生活啊!在車上,束景若默默的想着。

蒲昕是她在大學時的教授,原本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瓜葛,只因有一次束景若不小心將他的車磨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也不小心的在他心裏留下了痕迹……

當時她只是禮貌性的道歉,並承諾所有的賠償事宜,但蒲昕卻柔柔的笑了一笑,揮手要她離去。

兩個都不怎麼多話的人就這麼認識了,但在一個禮拜之後,束景若卻不得不為班上的事而找到蒲昕,她的班上需要一個教授的陪同與認可,才能到國外從事學術性的考察與研究。

其實束景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讓蒲昕動了心,自學術之旅回來之後,她就常常收到他以極瀟灑的書法寫來的古代詩詞小卡,她前幾次退了回去,但他也只不過淡淡的笑着,卻持續着他的動作。

他沒有大動作的追求,但一張張的小卡卻被其他的同學看到,並在繫上鬧起了一陣旋風。蒲聽當時正年輕,俊挺的外貌引起了不少少女學生的注意,但他的家世背景卻無人明了,再加上他平常上課時的話並不多,因此事情發生時,讓很多人震驚。

小卡片持續了一年,束景若仍是維持着她冷淡的反應,她的態度許多人不解,因為大學校園裏產生師生戀的成功案例大有人在,而他們匹配的外貌及才華眾所公認,但束景若卻仍沒有任何的回應。

她早知他有妻子!畢竟束家打深消息的本事無人能及,但那時的她一直不明了蒲昕為何甘冒「婚外情」之諱,對她持續溫柔且淡淡的關心。

但事實還是揭露出來了,蒲昕有妻子之事被大眾所知,在學術領域裏,是不容一個貴為師長之人做出違反道德的行為的,因此蒲昕立刻成了眾人竊竊私語及責備的人物,而他總是默默的承受着,並繼續着他不明了的追求。

許多人對束景若說着同一件事,並讚揚着她聰明的選擇,但是只有束景若知道,他不是一個在沒有任何理由下會做這種事的男人,而事實結果也是——他在學期結束后,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束景若的無情?上級的壓力?蒲昕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眾說紛紜的耳語持續了兩個月,爾後慢慢的淡忘、慢慢的消失,到最後,根本沒有人記得蒲昕……

「到束家!」想起了這段往事,束景若突然叫着保全人員回頭,因為她突然想回到束家,看看蒲昕所留給她的隻字片語。其實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她對那件事的感覓,但身為一個女人,面對着從不間斷的關懷及體貼,誰能真正有顆鐵石之心?束景若回到房裏將一個埋藏在衣櫃最底層的小箱子打開,望着裏頭仔細用細繩綁成幾束的小卡片,默默的發着呆。

過去了不是嗎?束景若問著自己,但為何那種淡淡的感覺卻仍是埋藏在心裏?也許是想留住年少的輕狂吧!也許是不忍心蒲昕的綿綿情意吧!束景若將小箱子拿起,靜靜的回到了於家。

但一回到於家,束景若就覺得整個氣氛有些異樣,阿珍帶着一些憤怒及不解,而爺爺則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天塌了啊,看你們那副苦瓜臉。」束景若不解的問著。

「這……」阿珍將一份晚報推到束景若的面前,束景若順手拿起,卻發現她自己的照片大大的登在上頭,而王少逸正俯在她的身旁。

「這是什麼?」束景若冷冷的笑了起來,好傢夥!王少逸居然用這招。

「太太……這不是真的吧?」阿珍有些忐忑的問著,報紙的標庭以斗大的字眼寫着於夫人與王少逸的情事,震驚了所有的人!他們等了好久就是想問束景若事

情的真相,但卻又很難開口。

「廢話!」束景若丟了報紙,「怎麼,今天不吃飯是不是?」

_「大太……」阿珍不明白報紙上的報導從何而來,而束景若淡默的態度又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太太與先生之間並沒有任何何題,但是從小看着先生長大,她明了在先生那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有顆敏感的心,若是他也看了報導,那……

「放心,我在這裏住得挺舒服的,一時半刻還不想走,如果你再不開飯的話,我就真的要上樓去了。」

「景若……阿鷹是不是對你不好?我是說……他是不是……」好不容易等阿珍去上萊的時候,爺爺卻又吞吞吐吐的問著。

「爺爺!」束景若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他們都相信報導的事嗎?「那種沒程度的報導你真相信啊?」

「我當然不相信!」爺爺趕緊撇清立場,「只是我想……如果阿鷹『辦事』不力,一天到晚沉迷電腦的話,我會好好勸勸他的……」

「天!」束景若翻了翻白眼.「爺爺,請別小看了你們於家人的能力好嗎?

「喔,那就好。」一聽束景若這麼說,爺爺整個臉都容光煥發了起來,不等阿珍上完菜,就急急忙忙的開始吃起飯來了,然後自己還在那裏滿意的笑了起來。

但是,這天晚上於鷹卻沒有回來,他打了通電話以簡短的幾句交代了他的行蹤,便掛上了電話。

束景若是沒有說什麼,但其他人卻都擔心了起來,深怕於鷹是看了報導后心情不佳,而這個夜裏,束景若在自己的房裏滴滴答答的打着電腦,而樓下則坐了三個不知所措的家人,默默的在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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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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