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一股深深的厭惡感從心底萌生,身後的早已不是當初的何學長,他猥褻而下流,他把她段雪螢當作什麼人了。

「我早就……」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

這句話她是想吼出來的,可是在突然看到不遠處,紅色法拉利旁站着的修長身影時,所有話堵塞在了喉間。

一瞬間,她似乎被雷劈中般僵直,看着齊尉盯着她的黑眸,冰寒冷凝,然後她瑟縮的看着他緩緩走近……

段雪螢不再掙扎,身後的何春聞有些奇怪,越過段雪螢,他也看見了齊尉,興許是被齊尉可怖的眼神和氣場嚇到,何春聞戰慄的鬆開了段雪螢,無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段雪螢獃獃的看着齊尉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然後自己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拽住,一種快被掐斷的疼痛,咬緊下唇,她卻不敢反駁一句。

轉身,拉着段雪螢走人。

何春聞卻下意識抓住了段雪螢另一隻手:「不能走,我……」

齊尉停下腳步,黑暗裏的瞳眸如撒日一般嗜血,只是一個閃電般的動作,他就將何春聞狠狠撂倒在地,何春呈死屍狀一動不動。

段雪螢根本沒有心思再去看何春聞如何,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狠狠的甩進了齊尉的紅色法拉利。

諾諾的試着低喚:「尉……」

而回答她的只是一陣狂飆的發動聲,以她根本承受不了的速度開在馬路上,段雪螢嚇得蒼白了臉,低低求着他:「尉……尉,不要這樣……」

不知道這樣求饒了多久,車終於停下,段雪螢青著臉急促呼吸,從一旁的建築看得出,他們已經回到了齊尉的公寓,地下停車場。

還沒緩過神,段雪螢的座位突然後仰平躺開來,身上陡然一重,被齊尉覆上。

近在咫尺的魅惑般的面容,眼神卻如此讓她害怕,她知道他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你知道你手機不接,這麼晚都沒有消息,我很擔心嗎?」出口,卻是再平常不過的關懷,她知道,他是存心說給她聽,要她愧疚,折磨她。

下一秒,墨黑的眸冷冽無比,口氣冰寒:「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尉火熱的呼吸,她的眼眶灼癢,不停的流出液體,齊尉勾唇輕舔着她眼角的淚,又溫柔下來:「為什麼哭,為什麼流淚……委屈嗎?」

一顫,拚命的搖著頭,她知道她不該委屈的。

「為什麼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

「為什麼總是因為那個人欺騙我?」暴怒的低吼猛然爆發出,嚇得段雪螢噤聲,只能狠狠的抱住他。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跟夏薇嵐出去喝茶?鬼話,是跟你的何學長出去敘『舊情』吧……段雪螢……」齊尉的牙齒都開始激動的咯吱響:「我在意的根本不是你騙我,你明白嗎?我在意的是,你為了你所謂的何學長由始至終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放任我去等待!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為什麼你要總是在我選擇相信你,決心去愛你的時候告訴我,『齊尉,你是個蠢蛋』,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解釋?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如果你心裏真的有我,你就不會為了別人而丟下我……」

「不是這樣的,不是……」段雪螢泣不成聲,伸手緊緊抱住齊尉,她害怕,害怕下一秒齊尉就拂袖而去,從此再也不理她,頭一次她覺得自己錯的無法挽回,總是以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的努力愛他,而不明白他其實也在害怕,她心裏根本沒有他。

盯着身下哭紅眼可憐的像小貓般的人,齊尉卻喪失了理智,他已經分不清到底她說的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從裴翊那裏得知她重新開始跟何春聞接觸開始,他的理智就瀕臨崩潰,那是唯一一個他在意過的人,段雪螢曾經愛慕過的人,為了那個人,她不惜一次又一次讓他空等,甚至利用他學經驗也是為了那個人。

而當裴翊告訴他,段雪螢在他決定帶她去見齊家父母的時候,再次讓他空等竟然又是為了何春聞,他就再找不到理智。

尤其是還看到何春聞緊緊摟着她的一幕……

究竟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呵……

猛地俯身,齊尉狠狠吻住她,絲毫不溫柔,像要泄恨似的,用力蹂躪着她柔軟的唇,很快就被他揉得一片紅腫。

「疼……」段雪螢輕呼一聲,掙扎,卻敵不過齊尉的力氣。

「你也會疼嗎?」齊尉紅了眼,咬着她的下唇,一點也不留情,大手也用力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齊尉,不!不要這樣……」她被他的憤怒嚇到了,衣服的撕裂聲讓她不自覺瑟縮恐懼。

忽視段雪螢推拒,他失控的直接用力扯下她的內褲,釋放自己的慾望,不顧她仍沒有一絲反應的情慾,一舉狠狠進入她。

段雪螢忍不住痛喊出聲:「不要……好痛……」哭喊著,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座椅兩側,指尖早已泛白,冷汗佈滿整張鵝蛋臉。

「我就是要你痛,只有你痛,你才會明白一直以來我是用什麼心情在你身邊,六年前、六年後同樣沒心沒肺的你。」他急促呼吸著低吼,理智早已全軍覆沒,他的心被她傷了,連尊嚴都被她狠狠棄之不顧,他以為他的疼寵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結果,只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欺騙。

「嗚……」段雪螢甩著頭低泣著,想要解釋,可是齊尉根本不給她機會,體內的慾望開始狂妄的律動起來,帶來陣陣刺痛。

可是身上無論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裏的,她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了解她後悔了,她不是故意欺騙他的,只是為了顧慮他的心情,卻弄巧成拙,早知道他會這麼憤怒,就算人命關天,她也會無情置之不理的。

齊尉看着她糾結的表情,他用力咬住她香肩,慢慢移動,含上了她早已反應的嫣紅,感覺它在口中綻放。

「嗯……」她的體內終於升起熟悉的快感,飛速將她淹沒。

而齊尉也並沒有停下身下的動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狠狠進入,讓段雪螢的疼痛蔓延,嗜心。

漸漸的,她開始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嗚咽著低泣,卻開始配合他的動作,擺動着纖腰想得到更多,得到齊尉的全部,只要他在,就好。

齊尉卻存心不讓她好過般,大手一撈,將虛軟的她整個撈起,背對着他,趴在了法拉利的擋風玻璃上。

猛地一下,從身後狠狠進入。

「啊……」段雪螢被冰涼的觸感和身後的動作刺激,難耐的低吟,臉上還掛着淚珠,一頭栗色的長發隨着身後的動作擺動,汗濕。

難耐的折磨,淫靡的香氣……

午夜,寂靜的地下停車場,一輛顯眼的紅色法拉利卻在不明顯的角落裏曖昧不明的震動,直到車內兩人筋疲力盡,雙雙達到頂峰的癱軟,一切才平靜如昔……

翻身坐起,齊尉的衣服基本沒有離開過身體,而身邊的人,卻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衣衫不整碎裂,髮絲凌亂狼狽,卻依舊掩飾不了歡樂過後她的嫵媚動人……

感覺到自己的心潮澎湃,齊尉害怕自己再做什麼,從後座飛快的取過西裝外套,丟在了段雪螢身上,車門一開,將人順帶推了出去。

段雪螢心碎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紅色法拉利失控的後退倒檔,然後消失在她的視野。

身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他的氣味,而他已經走了,瑟縮在他的西裝外套里,全身到指尖都微涼,會不會這樣一走……就是永遠呢?

「段小姐,你不要再一直來雲毅航空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騙你,總裁這段時間真的不在公司。」齊尉的秘書長顏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略過段雪螢,走向停車場自己的車位。

段雪螢看上去有些憔悴,卻對顏丹不棄不舍的追問:「顏秘書,但是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求求你幫我見他一面,我有些話一定要跟他說。」

顏丹扶著車門把,常年訓練有素的表情嚴肅冷靜以對:「段小姐,那是你跟總裁的私事,我沒有資格插手,作為秘書,一切聽從老闆的吩咐才是我的職責。」

顏丹拉開車門,卻被段雪螢一把按住,高傲從不輕易低頭的段雪螢此時卻看起來像是毫無主意的小白兔,贏弱而失魂落魄,帶着微微低啞央求:「我知道我一直這樣纏着你、求你,讓你很困擾,但是這麼久了他一直都不回公寓,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沒有辦法只能求你。」

「你求我也沒有用,如果總裁不願意見你,我有什麼辦法讓他改變注意呢?」顏丹的口氣稍稍軟化,拉開段雪螢的手,坐進駕駛座。

段雪螢再次拉住車門,彎腰求着她,眼眶也紅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現在在哪裏……顏秘書,再見不到他,我……」

顏丹對視着段雪螢的眼睛,很明白她的意思,終於,輕嘆口氣:「段小姐,我是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小倆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也許總裁想通了就會回去,你不用着急,我只能告訴你這段時間他出差了,不在公司,他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公司,你明天再來吧。」

自從齊尉離開這麼多天以來,段雪螢第一次開心的笑了,連忙點頭:「謝謝你,顏秘書,謝謝你。」

起身,段雪螢看着顏丹關門,驅車而去,站在一旁,笑着吸吸鼻頭,而心裏的刺痛不減反增。

六年前因為她的任性,他憤怒離去,而她只是默默忍受,膽小的縮在龜殼裏不敢去爭取任何,而六年後,她一直戰戰兢兢的努力着,害怕他再次離去,只是即使怎麼小心翼翼,她還是做錯了讓他選擇避而不見,但是這次她不會再退卻,任由他就這樣離開。

不管他還要不要再信她、要不要再愛他,她都必須為她自己,也為他們之間再努力一次,結果不重要,沒有了齊尉,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遊魂般的回到家,一室冷清,讓段雪螢寒意倍增,明明是兩個的幸福世界,此刻卻形單影隻的空蕩。

走進房間,打開齊尉的衣櫃,掛着一排整齊劃一的西裝,輕輕撫上西裝的肩胛,衣袖,嘴角微勾,她很喜歡看齊尉穿西裝的樣子,儘管他的身材穿什麼都很好看,但是,西裝總能讓他看起來更優雅迷人。

西裝下的隔層是各種款式的襯衫,上面還散發着齊尉身上熟悉的味道,舒適安心……蹲在衣櫃前,段雪螢想拿出一件齊尉的襯衫,卻不小心勾住另一件,一怔,段雪螢想將襯衫歸位,卻不經意發現衣櫃內壁有個紅色的小按鈕。

帶着不解按下紅色按鈕,咔嘰咔嘰,衣櫃內部的木板突然移動,似乎內壁暗藏玄機。

段雪螢將整排的西裝取下放在床上,再轉身看向衣櫃木板后的內壁,只消一眼,她便傻傻的呆住。

衣櫃后內壁似乎是刻意鑿空出的一個不算小的收藏櫃,玻璃的隔層在鑲嵌的暈黃小燈下折射出溫馨的光澤,裏面……全部是她從小到大送給他的禮物,每一件,甚至小到一個卡通的鑰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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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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