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時光荏苒,彈指間,已過了七年。

中正機場的出口處站了一個身形頎長,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陳英傑身上僅穿着簡單的白襯衫與黑長褲,卻有如發光體般,耀眼的佇立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但在他如天神一般完美的俊臉上,卻始終掛着一抹冷漠與嘲弄的神情,對於眾人投之而來的各種注視,一概地視而不見。

約莫十分鐘后,一輛勞斯萊斯房車在他身前停了下來。一名滿臉精悍之色的中年男子匆匆地下車。

「少爺,讓你久等了。」中年男子恭敬地道,服中閃過一抹欣喜。

陳英傑朝他輕點了一下頭,隨即將手中一隻黑色的皮箱交給他后,從容的上了車。

一路上,陳英傑沒有開口說話,陷入了靜默的沉思之中。

即使是沉思當中,男人的一雙眼依舊銳利的閃著精光,像一頭蟄伏的黑豹。

終於,中年男子忍不住地打破沉默:「少爺,二爺想你想得緊。」

這是少爺出國之後,第一次回來。這些年來,少爺一直如同失蹤一般,音訊沓然,直到上個月底,二爺接到一封由意大利寄出的信,信中只寫着一行他歸國的日期與班機,就這樣,二爺帶着無限欣喜的心情,日復一日的等候着少爺的歸來。

「是嗎?」他眼中閃過一抹仇恨,旋即將放任的危險光芒隱在冰冷的黑眸之中。「叔叔他老人家可還安好?」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保守地回道:「比從前差一點?」

「以他的年紀,也難為他了!」他一字一句中隱隱透著譏消與恨意。

中年男子一臉不解地看着面無表情的少爺,一種突死的荒謬想法浮上他心頭——少爺對二爺似有敵意!

隨即,也撇開這個怪異的揣測,聰明的選擇了閉上口,他大概開始糊塗了,雖然七年不見,但二爺與少爺有着骨血一般的至親關係,兩人當如父子般親愛才是!

這時,天色漸暗,車子繞了一個彎后,轉上一條山坡路,不到一分鐘后,眼前出現一道鐵門,車子響了一聲喇叭之後,鐵門立即自動打開,車子緩緩的來到一幢巨宅門口。

陳英傑緩緩的下車,注視着周遭的一切,依然是那麼地熟悉。

這裏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大宅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他循聲望去,只見二叔拿着拐杖緩緩的走出大門。

「英傑……你……終於回來了。」陳亞夫臉上滿是欣喜,眼角閃著激動的淚光。

陳英傑迎上前,帶着一抹驚異,打量著一臉病容的男人。

以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來說,他的虛弱異乎尋常。

陳英傑的心中燃著一抹快意!也許,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陳英傑的眼光越過他身後,一瞬不瞬的直盯着那張絕美的容顏。

「若彤,你和英傑這麼久不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陳亞夫親密的拍拍她的手。

周若彤望着他冷然的臉,只覺一顆心顫抖著,幾乎要昏厥。「歡迎你回來。」她迎着他陰霾的銳利目光,虛弱地輕輕開口。隨即,她的眼神飄忽了起來,逃開他的逼視。

「謝謝你,二嬸!」他嘴角噙著一抹森然的笑意,強調對最後兩個宇。

「啊!英傑,你接到信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和若彤結婚的事呢!」陳亞夫握著周若彤的手,臉上儘是疼惜的笑意。

望着他們夫妻倆一副恩愛的模樣,陳英傑的心中燃著熊熊的怒火。

周若彤回過神,淬不及防地迎上他充滿冷冽恨意的雙眸,剎那間只覺渾身冰冷,加上近一個月隱在內心的巨大壓力與憂煩,她登時眼前一黑,沒有預警的倒了下去。

一時間,大家慌亂了起來;除了陳英傑!

他早已由她過分蒼白的臉色瞧出一絲端倪。

下一刻,他如疾風一般,一個跨步向前,及時扶住了她,隨即以鎮定的口吻道:「讓我抱她回房吧!」語氣仿若一家之主般不容拒絕。

陳亞夫則憂心的點點頭,在管家的攙扶之下,隨着陳英傑進入屋內。

屋內的陳設沒有一絲改變,陳英傑不待傭人的帶領逕自來到二樓的主卧房。

這時,陳亞夫吩咐傭人請家庭醫師過來一趟。

眾人圍在床沿,關切的注視着周若彤,只有陳英傑靜靜的坐在一旁,表情莫測高深,看不出喜憂。

不一會兒,周若彤悠悠地轉醒,看見陳亞夫眼中的關切,她趕忙道:「我沒事!」說完,便掙扎着想起身。

「有事沒事,都要大夫看過了才知道。」陳英傑起身,目光犀利的梭巡在她蒼白的臉上。

「是啊,英傑說的沒錯,你就躺下來等醫師吧!」陳亞夫附和道。

周若彤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阿傑的眼神是那麼地冷冽,她心中彷彿壓了千斤重那麼的難受。

在家庭醫師的診斷後,確定周若彤只是身體虛弱了點,並無大礙。

「若彤,你多休息會兒,不要太累了。」陳亞夫拍拍她的手。

周若彤點點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我想和若形單獨說說話。」陳英傑突然開口。

「也好,你多陪陪她。」陳亞夫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

轉眼間,房內只剩下陳英傑與周若彤。

陳英傑一步步地來到床沿,居高臨下,以一雙深邃的利眼,直勾勾的注視着她。

此時此刻,周若彤在他眼裏找不到一絲往日的感情,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兩潭深不見底的黑潭.冷得嚇人!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一抹懼意躍上心頭!

看着她更形蒼白的臉蛋,陳英傑譏誚的開口:「又要昏倒了嗎?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開一切。」他傾下身,手指在她如凝脂般的柔頰劃過,順着她的脖於,一路輕輕滑到了她的胸前……

「阿傑,不要……」她握住他的手,阻止它移動。

陳英傑的眼神在瞬間由譏誚轉為陰冷。」不要?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呢!現在改變胃口了,喜歡和病懨懨的老男人在一起!他真能滿足你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邪笑。

「我……不要這樣說你二叔!」

「你們還真是伉儷情深。」他嘲弄地道。

下一刻,他將她雙手高舉過頭,俯下身,在她脖子上印下一連串的綿密細吻,一手解開她胸前的扣子,撫上她的豐盈輕捻慢捻。

當他的唇覆上她粉嫩的蓓蕾時,周若彤忍不住地輕吟出口。

陳英傑抬起頭,對着雙眼迷濛的她嘲弄地開口:「你這樣算是出軌了,不是嗎?」他的笑容帶着三分邪肆。

「阿傑,你……你快放手。」在他刻意的羞辱下,她恨不得有個地洞可鑽,羞意使得血液快速奔流,令她全身白皙皙的柔膚,火燒般的泛紅了起來。

他濃眉上揚,低下頭,帶着溫熱氣息的唇貼上了她的脖子。

「求我!」他在她耳畔低語:「否則,我將在你脖子上烙下無數吻痕。」他微側起身,俊美如天神的臉龐,帶着魔魅的笑意。

「你只有兩秒鐘可以考慮。」

周若彤閉上眼,眉心痛苦的糾結在一起。

「時間到!」他立即吻上她的脖子。

「不要,我求你……我求你……」周若彤痛苦的流下眼淚,整顆心扭曲著。

她的阿傑,怎麼會變成眼前這個殘酷的魔鬼?

周若彤感覺她的雙手被鬆開了。她立即睜開眼,迎上他充滿恨意的的凝視。

「從現在開始,你的好日子結束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會讓你痛苦一天!」陳英傑撂下這句話后,轉身離開。

周若彤在他走後,身子還持續著無力的虛弱感。想起他輕慢的態度,冰冷的眼神……他會相信嗎?她不敢想。恐怕她還來不及開口,心就被踐踏得滿目瘡瘦了!

半晌,她禁不住滿心的悲傷,伏在枕頭上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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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輛平治車開進了陳宅。

陳英傑站在二樓陽台,注視着走出轎車的一老一小,眉心打着結。

「二奶奶,好久不見了。」帶着一絲警戒,他走下樓迎接這個衣着考究、年屆七十的老婦人——鄭秀女。

她是祖父所娶的二姨太,二叔就是她所生的獨子。

「我聽說你回來了。」她雖已七十,但一雙眼仍精光爍爍,犀利的掃了他一眼。

這時,陳英傑注意到站在二奶奶身邊的小男孩。

「哲夫,叫堂哥!」鄭秀女一改銳利眼神,慈藹地催促着。

陳英傑震驚的掃了小男孩孩一眼……他是若彤與二叔的孩子!

小男孩打量了他一會兒,終於開口喊了聲:「堂哥。」

陳英傑瞪視着小男孩,發現他長得不像二叔,較像若彤,是個漂亮的小男孩!

陳英傑走上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你好,小堂弟!」孩子是無辜的,他的報復不包括他!

「聽說若彤病了,我來看看她。」說完,鄭秀女轉身走上二樓。

「我要找媽媽。」小男孩要求着。

陳英傑一言不發,抱着小男孩也跟着走上樓。

推開門,鄭秀女進入周若彤的房內。

「媽!」周若彤一見是她,立即坐了起來。

「別起來。生病了就要乖乖躺着,免得待會兒亞夫又怪我對你不好!」鄭秀女刻薄地道。

用若彤聞言,默默的躺了回去。

這時,陳英傑已來到了房門口,一切都落入他眼底。

「媽媽,我回來了。」小男孩躍下陳英傑的懷抱,直接奔向母親。

「旅行好玩嗎?」周若彤輕撫著兒子的臉頰,微笑的詢問著。

「一點都不好玩,英國冷死了,每天都在小姑姑家裏陪茵茵,無聊透頂。」小男孩叨叨絮絮地怨著。

周若彤輕撫著兒子一頭微亂的黑髮,卻在不經意間,迎上陳英傑冰冷的眸光,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凍結!

「你好好休養吧!我很累,要回去了。」鄭秀女語帶嫌惡地道。她始終無法接受自己有一個身分如此卑微的媳婦,若不是亞夫堅持。她是死也不會答應讓他們結婚的!

「我……我送您。」周若彤坐起身。

「不必!就這麼點大的房子,我還認得路!」語畢,鄭秀女倨傲地轉身離開,她痛恨這幢不屬於她的主宅。

迎上陳英傑洞悉的嘲諷眼神,鄭秀女微微一怔。「讓開!」她命令道。

「如果我說不呢?」他挑釁地勾起一抹惡意的微笑。

「你……你好大的膽子!」鄭秀女在憤怒的同時,卻也為他雙眼之中那股陰狠震懾;這個不同於七年前的冷酷男人,令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陣恐懼。

「畢竟在未來的日子,我才是這幢宅子的主人,不是嗎?二奶奶!」他特彆強調最後一句。

鄭秀女氣得渾身發抖,自從冠夫的母親去逝后,她一直以陳氏家族的女主人自居,想不到卻被陳英傑如此無禮地對待!

「阿傑,別……別對二奶奶這麼無禮。」周若彤央求着迎上他陰冷的眼。

「哦?你這是在替她求情嗎?」陳英傑濃眉上揚,嘲弄地勾起唇角。

「你給我住口!」鄭秀女對周若彤喝道:「我就不信他敢對我怎麼樣!」

聞言,陳英傑俊美冷凝的臉上閃過一絲勸誘的笑意。「既然有若彤的求情,那麼你就走吧!」他擋住門口的高大身軀往旁一挪,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角依然噙著嘲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演戲,我絕不會領你的情!」鄭秀女瞪了周若彤一眼,忿忿地離去。

「看來你的好意,人家不屑呢!」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邊。

「你幾歲了?」陳英傑注視着小男孩,眼神不再冷則!

「六歲。」

「六歲?這麼大了啊!」他的眼神凌厲地掃了周若彤一眼,冷冷地開口:「你的動作還真快!」強烈的恨意令他心再度扭曲了起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七年前的那一天……

事實上,到英國一個月後,他每天都寫一封信給若彤,然而她卻一封信也沒有回。

在狐疑與瘋狂的思念交錯下,他決定請假回台灣一趟,以解相思之苦。

但他萬萬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一場婚禮!

當他在教堂外看見一身白紗,滿臉甜美笑容的若彤時,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間碎成了千千萬萬片,每一秒都像置身地獄般的痛苦。

濃烈的恨意促使他在短短四年內攻下了博士學位,接下來的日子,他完全放任自己流浪在歐洲的每一個國家,最後他在威尼斯住了半年,結束了流浪生涯,他知道復仇的日子到了,他要讓每一個令他痛苦的人都付出代價。

周若彤望着那張英俊卻不再熟悉的臉龐,她的心緊緊地揪成了一團。

她的愛能融化他眼中的寒冰嗎?她不知道!現在,她或許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我們走吧!讓媽媽好好休息一下。」他對小哲夫伸出手。

小男孩對他羞澀一笑,伸出了手。

周若彤見狀,心頭猛地一驚,他的恨意會波及孩子嗎?她簡直不敢想像那種情況發生。「阿傑……你別……」她的話在他凌厲的眼神阻止下,沒有說出口。

「把你的擔心留在自己身上吧!相信我,你絕對比他還需要為自己往後的每一天開始憂心!」說完,他親呢的抱起小男孩,大步地走出房門外。

他的復仇就要開始了,他俊美的臉龐揚起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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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里坐着一個男人,在他沉思的眼眸中燃著一絲奇異的光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維。

腳步聲在門前停了一會兒,然後房門被輕輕地打開。

透過房外的光線,男人看清了那張在他此生中最重要的英俊容顏。

一抹帶着經望的幸福微笑,在他臉上緩緩地展開。「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他轉房身邊的枱燈。

昏黃的燈光照出男人憔悴卻依然帶着英氣的臉龐。

「你……你。」下一刻,他衝到男人身前跪了下來,緊緊地擁抱着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現在我們不是見面了嗎?」

「還……還有多少時間?」他以細碎的聲音,顫抖地問著。

「不多了!」男人淡淡地回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美國和……」

「別再說了,我不都已經原諒你了。」

「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他緩緩地流下沉痛的眼淚。

「別哭了,都一大把年紀了,看了會讓人笑話的。」男人抹去他的淚水。

「有什麼關係,反正只有你看得見。」

男人微笑着溫柔地開口:「你說若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你……你願意?」他又心痛又歡喜,這麼多年以來,這一直是他衷心希望的,只可惜他總是不答應。

男人點點頭,「這是我最後的希望。」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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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形的西式餐桌盡頭上著陳亞夫,在他的左邊坐着陳英傑,右邊則坐着周若彤、小哲夫以及管家。

「英傑,這一個星期以來,公司的狀況你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想從下個星期開始,公司就正式交由你負責了,我準備退休。」陳亞夫開口道。

「你確定?公司交給我,你安心嗎?」陳英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真正想問的是,他捨得放下陳家的財產嗎?

「人總是要向前跨的,有什麼不懂的就問管家,這些年來,他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商業夥伴。」

陳英傑看了精明內斂的管家一眼,明白管家跟着叔叔大半輩子,能一同在餐桌上和正主平起平坐,想必有他過人的一面。

「那麼往後就麻煩你了!」他對管家陳樹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想在這裏宜布,從明天開始,我要搬到綠園去休養。」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看着他。只有管家淡淡地垂下眼,沒有表示訝異。

「為什麼?在家裏不也一樣?」周若彤一直不知陳道亞夫到底得了什麼病,只知道他近年來愈來愈瘦,半年前竟開始需要拐杖,教她心驚。

陳亞夫溫柔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開口道:「若彤,我從沒要求你什麼,這一次,你就依了我吧!」在他眼裏沒有祈求,只有執著。

周若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話中的涵義,只有輕輕地點頭。

「英傑,若彤母子就拜託你照顧了。」

錯覺?他總覺得二叔像在交代遺言似的。也許他有必要調查一下他到底得了什麼病!「我會的!」他嘲弄地彎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注視着周若彤。

這天夜裏,周若彤在查看哲夫有無踢被之後,準備回房。

一出房門口,她立即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捂住嘴,拉進一旁的客房,恐懼令她拚命掙扎。

「是我!」一陣低沉的冷笑聲傳入她耳中,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你真令我失望,連我身上的氣息都忘了嗎?對你……我可是一點也沒有忘記!」

陳英傑低下頭,在她耳際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玫瑰香一如從前,沒有改變。

「如果你敢尖叫,那麼所有人,包括隔壁房的小哲夫都會醒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順手打開一旁的立燈,襲著昏黃的燈光,茲意飽覽她的絕美臉蛋。

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她比從前多了一份嫵媚,是因為二叔吧!瘋狂的妒意充塞在他的胸臆間。不自覺地,他加重了在她手上的力道,欣賞她痛苦的表情。

「啊,痛……阿傑……」他的力道大得令她幾乎無法承受。

「你也會痛嗎?這七年來,我每天所承受的可不僅止於此,你好好感受一下吧!這只是開始。」他完美的俊容露出殘酷的笑意。

「阿傑……你聽我說,我並……」

「住口,我不想再聽你這個賤女人所說的謊言!」他的手來到她白細的頸間,「縱使現在你成為二叔的妻子,但是你絕對拿不到我陳氏家產的一分一毫,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得到一切!」他瘋狂地掐住她頸子,直到她所承受的極限時,又放開手滑向她的睡袍之內,罩住她的豐盈。

在她還來不及出口阻止,他已狠狠地攫住她兩片如玫瑰的唇瓣,舌尖撬開她的嘴,懲罰的攻佔她的唇,茲意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二叔真能滿足你?」他抵着她的額角,「后侮嫁給他了嗎?」

「你……太過分了!」她猛地推開他。

「是嗎?剛才在我身邊嬌吟低喘的,不是你嗎?」

強烈的羞愧令她急忙拉起地上的睡袍,遮在身上。「這樣折磨我,難道你的心一點也不會難過?」周若彤睜著一雙飽含霧氣的黑瞳,幽幽地凝睇着他。

「心?」陳英傑冷笑數聲。「七年前,我的心已經遺失了,一個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難過呢?」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記得,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答應你……但是要記得,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說完,他殘酷地勾起唇角,消失在房門之外。

周若彤蜷著身軀,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她卻不知道,房門外,陳英傑並未離去,他只是雙手環胸,斜倚在門旁,默默地聆聽她斷斷續續的哭泣,在哭聲停止后,他才一臉面無表情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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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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