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桑可琪好象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她的表情平靜得教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韋湘湘開始擔心自己弄巧成拙了。

「我……我……」

「我很高興自己想通了一件事。」桑可琪走到手術室前,巴望着。

「什麼事!」汪水熏也被它的態度搞迷糊了。她到底想幹什麼?表情拎得像冰一樣。

「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她的聲音悠悠地盪了出來。

「知道什麼?」藍虎從手術室走出來,笑容滿面。

桑可琪的冷靜一見到藍虎便一掃而光,她抓着藍虎,緊張的憂心如焚,「青狼沒事吧?」

「沒事,你沒看我笑得很開心嗎?」他拍拍她。「進去陪陪他。」

「可以嗎?」她顫著聲音。

「我這醫生百無禁忌……」

桑可琪等不及他說完,便急忙衝進加護室。

幽暗的燈光,潔凈的空間,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總是生龍活虎、此刻卻像了無生息的青狼,她卻步了。他的臉色好蒼白,藍虎不會是騙她的吧!

一步步遲疑地接近,每走近青狼一步,她的心就死去一次。多想再看到他笑語如珠的歡顏,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她看得心好痛、好痛。

「青狼,我是可琪,你聽到了嗎?」她偎着他安睡的臉頰,一次次低喚,淚水慢慢地流到他臉上。「我很氣你,你知道嗎?」聽到他規律而微弱的鼻息,她仍不放心地探着它的心跳,總算……她安心了。

她用手輕輕地搬着他俊挺的五官,愛不釋手,眼中全是迷戀和深情。

「想知道我為什麼氣你嗎?我氣你不肯好好保重自己,我氣你把一切事情藏在心裏不讓我知道,我氣你不重視我的感受……」她傷心地哭訴,「可是我又那麼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好喜歡你了,當你告訴我你對湘湘的感情時,我更是一發不可收抬地變上了你。你總是以為我脆弱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隨便一碰就會受傷,禁不起傷害。

但我不是,我不是啊!「她摟着他痛痛快快她哭泣。

「為什麼你要把我和湘湘的個性重疊?或許你愛的還是湘湘而你不自覺。你在不知不覺中拿我和湘湘比較,你知不知道?」她摸着他被它的淚水弄濕的臉頰,情不自禁地吻著,「我是桑可琪,不是韋湘湘,不是你心目中易受傷害的韋湘湘。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不知道我好愛你嗎?」她盡情地大哭。

「我……我要走了,我需要好好地想想,釐清自己的心情。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記得你曾說過欠我一條命嗎?我把它還給你,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不知道這一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我們共有的一切是那麼美好,假若……假若我們分開這段期間,你決定你的選擇是湘湘,那麼,我祝福你和湘湘白首偕老。湘湘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不怪你選擇她,真的不怪你。」她又哭又笑地靠在他身旁,死命而絕望地又親吻了它的俊容一遍,每個吻里都包含了她對青狼的深情和眷戀。

「別覺得對我愧疚,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我從不後悔。我愛你,青狼,真的好愛、好愛你。如果你對我有點感情,那就別來找我,讓我好好地過我的生活。紀念是我的,是你留給我的一個紀念,我帶走它了。」她合著淚輕輕地吻他乾燥的唇,「不管將來你怎麼想我的離去,你怪我無情也好,小心眼也罷,對於我們的懈逅,我無怨亦無悔。只願你記得,曾有個叫桑可琪的女孩深愛着你。保重了,我的青狼。」她捨不得太快離去,又戀戀不捨她恨着他。

突然,她摸到了口袋裏的巧克力。這本是昨天要送給青狼的,沒想到他會趕她走,更沒想到昨天還活生生的他,今天會傷得這麼重。

他在作夢,一定是在作夢。青狼尋找著那個悲愴的聲音,聽起來好象是可琪,她在哭嗎?而且哭得很傷心。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聽着、聽着,青狼有些慌了,他想否認她所說的話,可是他沒力氣為自己辯駁。可琪……別走,拜託,別走,湘湘不是,她不是……

桑可琪發現他不安地動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問的像在說些什麼,她貼近想聽清楚。

「湘湘……」他嘴裏吐出的竟是韋湘湘之名。

桑可琪的心碎成萬萬片,他都已經親口說出來了,她還能再說什麼?他昏迷之際念念不忘的仍是相湘,他已經非常徹底地摧毀了她殘存的希望。

「我愛你。」她把巧克力放在床邊,再一次將他的俊容盡收眼底后,狠狠地抹開淚水,來不及聽完他的話就衝出病房。

「湘湘……不是……我……愛……」青狼想抬起手抓住她,可是他始終辦不到。他恨自己讓可琪傷心。這一定是夢,一定只是夢。

可琪躲了他整整四個月,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青狼呆坐在院子裏,望着手中的狼形巧克力發獃。上面還有可琪寫的字,他看着、看着,眼眶一熱,差點淌出淚來。

原以為那晚只是作夢,沒想到真是可琪在向他告白。她不要他去打擾她,所以不肯回家,搬到外面住;為了怕他到學校找她,她竟然寧願放棄學位,辦了休學。她如果沒辦休學,這個月就畢業了。她為什麼肯犧牲一切來躲他?他不懂,真的不懂它的心。

「又在看了,你整天看這塊巧克力不煩啊!」藍虎看他失魂落魄了幾個月,實在很不順眼。那個往日以笑臉應付一切的浪蕩子哪裏去了?!嘖,韋相湘不理他時,也沒見他跨過一夭臉。

「少來惹我。」他惡言相向,難再保有好風度。

「巧克力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藍虎不吃他那套,不怕死地搶走他手中的巧克力。

「還給我。」幾個月的鬱悶積出他一肚子怨氣,只想好好找人打一架。

「情人節快樂……」藍虎拆開錫箔紙,大聲地念道。

青狼用肩膀狠狠地撞向它的腹部,搶回巧克力,「以找現在的情況,你絕不是的對手別礙我的眼,滾!」

藍虎抱着肚子悶哼一聲,爬起來譏颯道:「這麼火爆,難怪小東西躲著不肯見你」

老擺張臭瞼給誰看啊?他心情不好,它的心情就好嗎?

青狼怒火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好巧克力后,腿一揚,手跟着過去,非揍得他鼻青腫不可藍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回踢,豁出去做地和他纏鬥。戰火一旦展開,誰也沒有「輸的念,更加沒有和解的意圖。

痛痛快快大幹一場架是青狼所期待、也早就想的,只是一百苦無機會。藍虎眼見時機已到,非常樂意奉陪,再加上青狼的傷已養好,所以他出手一點也不留情,甚至把他已臻成熟的拳擊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只求發泄心中的抑鬱。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這兩個笨蛋在幹嘛?」紅狐行經院落,看到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納悶地拐了方向,詢問觀戰已久的照豹。

「發泄多餘的精力。」黑豹犀利的眼神閃著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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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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