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昨夜是這麼多年來,萊利睡得最好的一次,更是第一次不需要女人來填補黑夜,因為——他找到了克莉絲汀娜。

找到她,他覺得靈魂的缺口自動癒合了。

於是第二天,他就以訪客的身分到車氏企業拜訪她。

他在會客室等著,等人通知她來,心中有雀躍,也有不安。

他帶來一束紅玫瑰,一千朵,代表他的心意和歉意。

正想着見面要說什麼,會客室的門被打開,穿着一襲套裝的姷禎站在那裏。

姷禎看見他,心跳一亂,轉身就想走。

噢,老天,他居然找到這裏來!

他今天來做什麼?

現在的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好怕自己的心梢一不慎,就會潰堤泛濫,全然向他倒去。

「姷禎!」他追上去捉住她的手。

縱使昨夜已練習了一夜,他的發音還是不太標準。

姷禎很吃驚,不是為他的舉動,而是他竟然說中文……

他叫了她的中文名字,他居然記住了她的中文名字!

眼眶在發熱,淚水急着要衝出來,她硬生生地逼回去。

妳在感動什麼?別再被他騙了!

「對不起。」他誠摯地把一大束紅玫瑰送到她面前。

「呃……你……你真的認錯人……」姷禎沒有接過花,只是一直否認。

她討厭花!

因為他以前總在她的置物櫃放花,那甜蜜的驚喜,讓她現在看到花,心都會痛。

「我沒有錯認,妳為什麼不承認?難道妳忘了妳是我的……」

「我什麼都不是,我也早忘了一切!」姷禎打斷他。

萊利感到心痛,她是他的靈魂,而他是她的宿主啊,他們是不會錯認彼此的,她怎能這麼說?

「妳忘了,我沒忘!」他憂傷的說,「我們曾經決定……」

「不要再說了!那些都過去了!」她必須挺住,不能讓心中的城牆崩塌。

「克……姷禎……」看見她的堅決,萊利好不容易快要完整的靈魂又片片碎落。

「我,我還有事……」

姷禎轉身想逃,多與他相處一秒,她辛苦構築的城牆就多一分瓦解的危險。

「姷禎!」他丟開那一大束花,騰出手來拉住她,「這些年來,妳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改變令他擔憂。

熱淚突然衝出姷禎的眼眶,把她自己嚇一跳,也把萊利嚇得鬆開了手。

她有許多話擠在喉頭想竄出來,但是她極力壓抑。

跟他說了,日子會變得不一樣嗎?她的命運會有所改變嗎?如果完成當年未完成的……

不,她已經是個有婚約的女人,不能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希冀和期望。她用手胡亂地在臉上亂擦。

「妳哭了?」

「是沙子……」她的解釋既無力又狼狽。

萊利緩慢的將她拉近自己,欲把她擁進懷裏。

他非常心疼,是誰讓她承受這麼多苦難?

姷禎沒有逃掉,也沒有把他的手揮開,只是在他靠近的時候低低的說:「我快結婚了。」

她的話像平地一聲雷,轟得萊利心神俱碎。

望着她,想說點什麼,卻連最客套的「祝妳幸福」也說不出口,他的心像瞬間死去。

姷禎知道自己該走開,該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是她沒有,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也許從今以後,妳再也見不到他,妳的一生也將從此凋零。

所以,她遲遲無法舉步離開。

「全公司都在傳,有個很帥的客人來找我未婚妻!」會客室的門被粗魯的打開,車釗靳大剌剌地走過來。

萊利抬頭看見那名無禮的男人,一股莫名的厭惡從心底升起。

他沒見過他,卻深深地感受到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跋扈、狂妄,令他非常不舒服。

姷禎聽見這聲音,驚惶地跳離萊利懷中,她不知道車釗靳會有什麼反應,但可肯定的是,他不會放過她!

車釗靳大剌剌地單手摟住姷禎的肩膀,表示他對她的佔有,「你和我未婚妻是什麼關係?」

她眼中的神采令他生氣地把眼前這名棕發男子當眼中釘,因為——她從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他!

此刻,萊利心裏極端不舒服,因為車釗靳的動作惹得他很生氣。

「……以前在英國……的同學……」她囁嚅的話反應了內心的不安。

他的靠近已經讓姷禎很不愉快,他的觸碰更讓她不舒服到極點,她很想逃,但又下意識地想保護萊利。

「我沒問妳!」他很火。

只是同學會送她紅玫瑰?鬼才相信!

姷禎痛苦的閉眼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如何面對此刻的難題。

萊利看見姷禎的表情,知道她非常痛苦,他氣得想直接衝上去把他那張可惡的臉撕爛,再把他骨頭一根根打斷!

「你好,我是祁小姐在英國的同學。」萊利壓下心裏的厭惡和不舒服,對車釗靳伸出手,向他打招呼。

反正,要整死一個人,貴族有貴族優雅的手法。

火大的車釗靳不領情,非但沒有和他握手,反而拍掉他的手。

「我是車釗靳,是祁姷禎的未婚夫,也就是說,這世上,只有我可以對她做這些事。」說着,他粗魯而殘暴地捏握姷禎的胸脯。

「你做什麼!?」姷禎驚得尖叫起來,想掙脫她,但他的手卻更加用力,握得更緊。

該死的!萊利氣得想衝上去打死那個該死的惡人。

「怎樣?還是你想看更刺激的?」他另一手往她的大腿摸去。

「不要碰我!走開……」姷禎不斷的掙扎、悲泣,無助的眼神望向萊利,只求他快走。

為什麼他故意在萊利面前讓她這麼難堪?

為什麼他不留給她一點自尊?

「她叫你不要碰她!」萊利憤怒的「提醒」他。

該死!他想不顧貴族的優雅,衝過去當場打死他。

但,他必須忍住,不能引發任何國際糾紛。

「住口!我不碰她,難道由你來碰?信不信我在這裏撕爛她的衣服?」車釗靳發狠的抓起姷禎的衣服。

一想到姷禎不知和這男人有過怎樣的曖昧,車釗靳就恨不得把她直接毀掉,因為——就算是他不要的東西,他也不讓別人碰一根寒毛。

「你走,你快走!」不願讓萊利看見自己被羞辱,姷禎紅着眼眶喊。

父債子償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論車釗靳對她做什麼她都願意承受,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萊利面前留一點尊嚴。

「克莉絲……」萊利不敢相信她願意承受這種對待。

「什麼都不要說,你快走!」

不,他想帶她走,但是要以什麼理由?

「需要幫忙的時候,千萬要與我聯絡。」他以正統的英文告訴她。

姷禎沒有回答,只用悲哀的眼神示意他快走。

「好吧,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接着,萊利對車釗靳這麼說,然後卻故意把手機遺落在玫瑰堆里,假裝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會議室。

他故意走得很慢,當會議室的門被用力關上,他立即火速的折回來。

他小心地推開門,只看見門內的車釗靳,正怒氣騰騰地對着他看不見的牆角厲聲咆哮。

「妳想和那男人走,對不對?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什麼同學,你們是一對狗男女!」

萊利看見他伸出手去,接下來只見姷禎被凶暴的扯住頭髮,甩向另一個他看不見的方向,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萊利心疼極了,迅速動手敲門,但是敲門聲顯然沒被聽見,因為他聽見姷禎反駁的聲音。

「才沒有!」姷禎把身體蜷縮到最小來抵擋他的暴力。

她明知對付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但還是忍不住替萊利說話。

「沒有……還敢說沒有……」他狠狠地踹她幾腳,又抓她去撞牆,「如果沒有,妳為什麼替他說話?為什麼和他眉來眼去……」

「夠了!」萊利推門大吼,將車釗靳狠狠地甩離姷禎。

「你回來做什麼?你該滾得遠遠的,少來管我們的家務事!」車釗靳咆哮著。

「每個人都有責任保護弱者。」他把姷禎護在身後。

「你不要管……」姷禎擔心的低語。

「妳別逞強。」萊利低聲對姷禎說。

「想保護別人,自己得先掂掂斤兩。」說着,車釗靳惡狠狠地向萊利撲去,打算一拳就打得他哭爹喊娘。

豈知,情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萊利沒有被打中,哭爹喊娘的是他自己,因為萊利腳一抬就踢中他的要害,讓他倒在地上哀號。

「我是回來找剛才忘記帶走的手機的,而你所有暴力行為,恰巧都被我用手機拍起來了,也許我們該訂下法庭之約。」萊利彎身把刻意掉在玫瑰花中的手機撿起來。

「騙鬼,手機根本拍不到。」車釗靳的表情充滿不相信,他絕不相信自己會栽在這小子手裏。

「很抱歉,我這支最新型的手機有三百六十度拍攝的功能,什麼都拍得到。」說着,萊利把螢幕亮在他面前。

車釗靳聽見手機里傳出自己的咆哮聲,還看見畫面在不停變換,他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見死不救有失男人的風範,為了幫助這位落難的女子,我要帶她走,相信車董事長不會有意見。」

萊利笑着對車釗靳說完后,不管他滿是恨意的表情,拉起姷禎就想走。

「我不走。」此時,姷禎卻甩開萊利的手。

倒在地上的人是她的老闆、他們家的恩人、她的未婚夫……她沒有走掉的理由。

何況,她還有什麼資格奔向萊利?她又要拿什麼理由原諒他當年的失約和這些年的放蕩風流?

「姷禎!」萊利不懂她的腦袋瓜里在想什麼。

「你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姷禎頭也不回的說。

唯有不看他,才能壓下心底那股想跟他走的希冀。

「我不能不管妳的事。」萊利懇切的說。

放棄她等於放棄他自己,他怎麼能眼睜睜看她受這男人欺侮?

「你並沒有資格管我的事!」姷禎板起臉說。

老天,他別再考驗她的意志力了!

「難道像他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和妳在一起?」萊利有說不上來的心傷,但這很快就被另一種強烈的意志取代,「那我也辦得到!」

說着,他蠻橫地將她扛上肩,走出會議室。

「祁姷禎,妳跟他走的話,我絕對會讓妳好看!」車釗靳在他們背後兇狠的吼,「警衛、警衛!叫警衛把他們攔下來!」

不是他對她有任何感情,而是他不許任何人從他身邊帶走任何東西,踐踏他的尊嚴。

而,此刻的姷禎拚命的在萊利肩上掙扎。

「放我下來,你不能做這種事,快放我下來!」姷禎邊喊邊捶打他。

光見到他的臉,她的心就翻攪起來,此時嗅聞他的氣息,感受他的體溫,辛苦構築的城牆更是搖搖欲墜。

「如果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和妳在一起,那麼,我是不會放手的。」萊利吃了秤砣鐵了心,為了她,什麼風度、修養都可以暫時擱下。

「不可以這樣……」

「除非妳不願意,否則沒什麼不可以。」萊利過關斬將,所有衝上來的警衛都不是他的對手。

「真的不可以……」她哀求,卻再也沒有掙扎的力量。

「我很想和妳在一起。」把她放進紫羅蘭色的雪佛蘭里,他迫不及待地說。

天知道,他心裏多為這一刻歡欣雀躍!

等不及關上門,他的雙眼鎮定她,再也無法移開,而雙唇也在不知不覺中湊近她,心裏不斷地叫囂着想重溫那份甜蜜,想確定她真的在身邊!

姷禎惶惶然閃開,再也不敢看他。

「如果你不放我下車,我會恨你。」她淡淡的說,語氣卻無比堅決。

她很想投入他的懷抱,想領受他的吻,但她一想到車釗靳,她就無法放縱自己。

聽她這麼說的萊利,渾身僵住,滿腔熱情瞬間冷卻。

「為什麼?那個男人待妳並不好啊!」萊利吼。

該死的,她的額頭上還有傷口,她卻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去!?萊利氣得要死。

「這是我的家事!」

她當然知道他對她不好,但她若不回去,她的家人就會遭殃……她無法這麼自私。

「妳的自尊到哪裏去了?妳該捍衛自己,而不是……」看見她絕望的神情,他心疼不已,「算了,那讓我來保護妳。」

「謝謝。」姷禎抬頭看他一眼,很感激他的心意,只是她在自己心跳加速前又急急移開視線。

她怎能拖他下水?

雖然知道他是英國貴族,但貴族背後代表多大的力量,她並不清楚,而且她並不想藉助別人的力量來解決自己的家務事。

「這些年……」

「我該回去上班了。」她打斷他。

「妳是不是討厭我了?討厭到連當朋友都不肯?」

「我……」

姷禎知道,只要自己說出「我討厭你,請你別再來打擾我」,他就會從她面前消失,但是心裏那一絲依戀令她說不出口。

萊利輕易地看穿了她的逞強和內心深處那絲不確定,知道自己非得用點小伎倆不可。

「只要妳親我一下,我就放妳下車。」他很有把握,只要她跨出這一步,他就贏了。

姷禎抬頭望他,視線不由自主地在他綠色的眼眸和性感的雙唇間擺盪。

「不……」心裏知道她該用盡一切方法拒絕這荒謬的提議,但喉間卻乾澀得說不完整一個字。

「姷禎……克莉絲汀娜……」他發出魔魅的性感呼喚,不容她逃開。

姷禎在他熱切的注視下呼吸困難,他的聲音充滿魅力,讓她的心蠢動着想呼應池。

「克莉絲汀娜……」

「萊……利……」她像著了魔般回應。

不知是誰靠近誰,彷彿經過了一世紀,又彷彿只在一秒之間,他們的唇貼在一起。

瞬間勾動天雷地火,分不清誰比較狂野,分不清誰比較激情,誰也不肯先放開對方,彷彿要糾纏到生命的盡頭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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姷禎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依稀記得萊利好像對司機講了什麼,但後來發生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克莉絲……克莉絲汀娜……」

「萊利……萊利……」

他們的肢體交纏在一起,就連衣服何時離開身體也毫無所覺,像最原始的野獸,狂野的索求彼此,更像貪婪的孩子,想獨佔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吃光自己最愛的糖果。

所有的顧慮全拋到九霄雲外,姷禎的心和身體毫不保留地為他敞開,歡迎他填滿她枯竭的生命。

「克莉絲汀娜……」他狂野地吻吮她柔嫩白皙的身體,留下玫瑰色的吻痕。

「萊利、萊利……」她狂亂的以咬痕回敬他。

「克莉絲……」

不知多少次,他滿足地把身體的激流射入她體內,彷彿藉此把自己一生的真情託付給了她。

不知多少次,姷禎全然的接納他,她不顧疼痛地哀求他把自己搗碎,一次又一次的用盡全身的力量擁抱他。

天黑了,夜來了,直到再也沒有體力,姷禎才沉沉地睡去。

「萊利……」即使睡夢中,她仍呼喚着他的名字。

「克莉絲汀娜……」他細細地吻她熟睡的容顏,回應她的呼喚。

他喜歡她的狂野和熱情,那使她像朵嬌艷、充滿生命力的紅玫瑰。

他將她摟在懷裏,不斷地親吻,直到睡神奪去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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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姷禎回到台灣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她知道為什麼,但不願多想,她只要起床,穿好衣服,像沒事般走出去即可,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

突然,耳畔傳來了萊利低沉性感的聲音。

「醒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他摟着她。

「呃……」雖然決定不想太多,她卻覺得雙頰發燙,很想鑽到洞裏去躲起來。

「很好看。」萊利笑着低語,低頭在她的臉上啃一口。

他的心很滿足,他找到了自己的靈魂,同時她也是他的了。

聽他這樣講,姷禎又羞又窘地拉起棉被往自己身上裹,同時卻也把他的手臂裹進來了。

「我說的是妳的臉,妳的身體當然也是,我想我不介意看一輩子。」他拉開她辛苦裹住的棉被,故意地往她的胸部瞧。

她的反應很有趣,令他想逗逗她。

姷禎心中一窒,連忙搶過棉被。

「我……我想我該回去……」

「妳哪裏都不能去。」不只是手,萊利連腳也跨到她身上,不,整個身體都撲上去了。

他用臉磨蹭她的臉,趁機伸出舌舔弄。

「嗯,嗯……」姷禎溢出吟哦聲,怎樣也躲不掉。

「妳在激情時說的話,我聽得很清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放妳回那裏去。」他輕舔她額頭上的傷口,白色的繃帶讓人觸目驚心。

她身上還有許多小小的傷口和青紫,他無法想像她遭遇的毒手。

「請你把那些話忘掉。」姷禎無情的說,「那只是激情時無意義的話語,相信你不會閑到去解決每個和你做愛的女人的煩惱。」

她說得很用力,幾乎是用吼的,因為唯有如此,她才能鼓起勇氣下床穿衣服,才能不被心中的羞澀吞沒。

有了這段記憶就夠她昂首去迎接所有磨難,就夠當她一生的養分,這樣就夠了,她並不貪求。

「妳說什麼!?」萊利氣急敗壞,伸手想把她撈回床上,卻被她躲開。

她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她是特別的?

「妳該知道自己跟那些女人一點都不一樣!」他被激得也吼起來。

「那都無所謂了,我要走了。」他的話令她開心,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穿上昨天的套裝,她舉步離開,但是才邁開一步,下體的疼痛就令她腳軟了下來。

「姷禎!」萊利衝上去扶住她,「我不會讓妳走,這張床是妳唯一該去的地方。」他把她丟回床上。

「你只是我的一夜情,我也只是你的一時風流,沒必要再糾纏不清。」她很想再站起來下床去,但是她一動,下體的疼痛就蔓延到全身,令她只能虛弱地躺在床上喘氣。

「妳的表現像個生澀的處女,根本不是妳說的那樣。」萊利相信自己的感覺。

她是他抱過的第一個處女,他氣自己太狂、太野、太沒節制。

姷禎把發燙的臉別開,不承認。

「要怎樣妳才肯留在我身邊?」他很生氣的問。

現在是講究人權的二十一世紀,她為什麼還活得像個奴隸,不能主宰自己的現在和未來?

「我這輩子已經屬於那個人了,相信你也不願意為了我,放棄整座花園。」這麼說只是想給自己和他一個理由和借口。

「見鬼了,誰教妳這樣說話的?沒有妳,我的花園根本是一片荒蕪!況且……是誰說妳屬於他?」他忿忿的抓着她的手問。

不管怎樣,姷禎是他一個人的。

「那是我的人生……總之,我無論如何都得走那條路……」她的表情只有辛酸和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的!」萊利氣得想摔東西泄憤。

他恨自己沒有更早、更早找到她,該死!

「我得回去……」一夜沒回家,她母親會非常擔心,她得打電話向她報平安。

她起身尋找手機,這才想起手機放在辦公桌上。

「別想!」萊利咆哮著把她按回床上,「我要把妳綁在這裏,讓妳怎樣都走不了。」他慌亂地尋找繩子、領帶或衣服,任何一件能綁人的東西。

「別這樣,萊利。」姷禎虛弱的說。

如果真的被困在這裏,後果不堪設想。

「不,除非妳改變主意,否則我就把妳拘禁在這裏。」總比讓她回去被欺侮好。

萊利當真從穿衣間里找來幾條領帶想把她綁住,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使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該死的阿志,他最好有重要的事!」

萊利咬咬牙,丟下領帶,撈件晨褸穿上,想走出房間,回頭看看她,又不放心的走回來。

「跟我來。」他拉起她的手走。

他不放心放她一個人,任何時候都要看見她,唯有如此他的心才能平靜,靈魂才不會焦躁慌亂。

「萊利……我可以自己走……」姷禎覺得很不舒服,他該把她放下,而不是讓她有滑落的危險。

「我當然知道。」他依舊移動着。

而聽這聲音,管家似乎把手機放在客廳的桌上。

該死的,他把它放在那麼遠的地方做什麼?萊利在心中詛咒連連。

這是棟樓中樓的別墅,想到客廳,就得下樓梯到一樓,在平常看來並不是太遠的距離,現在卻覺得很遙遠。

「那你放我自己走。」姷禎的聲音近乎懇求。

「妳會逃走。」反正他就是不放。

原來他對她這麼執著,又這麼不安。姷禎聽得胸口一緊,一陣心酸湧上來。

說不定,這些年來受苦的不只她一個。

她偷偷地端詳他,雖然他比過去更英挺俊美,但眉宇間的憂鬱卻也更深更濃。

多年前,她曾經努力去撫平他眉問的皺痕……

而現在,她仍願意弭乎他的憂鬱……

「如果我說……我答應留下來……」這句話衝口而出,她也很驚訝。

呵,原來她比她所知道的更愛他。

「妳說……妳說……」萊利不敢置信地咽咽口水。

真的嗎?他聽到的是真的嗎?

「克莉絲……姷禎,姷禎,我的心肝!」他抱着她又叫又跳,興奮得像得到全世界。

她看見他的眉宇鬆開來,綻放出閃亮的光采,她的心因而被撼動。

「這樣,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她被轉得頭好暈。

「不放。」萊利停止了旋轉,抱着她又親又啃。

「電……電話……」她被吻得氣喘吁吁,連說句話都很困難。

萊利使個命令的眼色,年輕的英國管家恭敬地用雙手將手機奉上,然後安靜地退下。

「阿志,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破壞我的好事!」萊利一接電話就冷冷地說。

「少、少爺……」可憐的阿志在電話那端發抖,「向您報告最近一個禮拜的約會和行程……」

「統統取消!」萊利不悅的說,「我現在沒空管那些雜事,天塌下來也不要來吵我!」

「少爺!」阿志在萊利掛斷電話前喊,「少爺,您現在在哪裏?幾時回來?要是老爺問起……」

「在東南亞的某個小島,不確定幾時回去,老爺問起,就說失蹤了!」說完,他叨斷手機。

「你好凶喔!」姷禎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已不像以前那麼和善、溫柔,他會不會變成另一個車釗靳?一想到這裏,她就害怕得想逃。

「這世上唯一值得我溫和對待的,只有妳。」他摟過她的肩,極盡溫柔的吻她。

「可是別人……別人……」別人也是人生父母養,她想這麼說,卻被吻得說不完一句話。

「我不管別人。」他霸道的低語一句,又纏綿的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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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皇族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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