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很好,她還在這裏,還在他的懷抱里。

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都刻意地去與她拉開距離,猶如一個陌生人,冷眼看着她的任性、無理,看着她從孩子氣的報復到漸漸對自己敞開心扉,他的心裏不是沒有得意,不是沒有痛快,可他該死的理智也在時時刻刻盡責地提醒着她,這個女人除了家族對他有和之外,其餘的無一不是他的良配。

長得太美,容易讓自己心馳蕩漾;性格太過囂張,不利於他的事業形象,各種各樣的理由,各種各樣的藉口,他一再拒絕她,直到她真的心灰意冷想走了,他卻慌了,是的,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管工作如何的忙,不管別的女人有多麼的溫柔大度,都不能填補他那顆決了堤的心。

「求你放過我,我都已經離你遠遠的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徐萌萌推不開他的胸膛,力氣漸漸消失,她低着頭,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念著。

他聽着她無助的碎碎念,嘴角牽扯出一抹連自己也想不到的笑容。

這種感覺真好,所幸時間還不夠久遠,他醒悟得還不算太遲,而她,亦逃離得不遠。

沒有再遲疑,他低下頭,捧住她的臉,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強勢卻溫柔地封住她的嘴,把她的碎碎念一併吞入腹中。

徐萌萌驚疑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忘了有所反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牙關早已經被攻佔,他的舌糾纏着她的舌,熱烈而纏綿,男女之間除了床笫之間,這種方式更接近精神方面的融合。

她的滋味如此甜美,如上好的瓊漿玉液,他並不急於攻城掠地,只慢條斯理地細細吻著,不同於前幾次情慾的衝動,此次的他,真的溫柔至極,似乎只是想讓她體會這種極致的美好。

她掙扎不開,小拳頭使勁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卻不能撼動半分,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就在於此,即使他如此溫柔,而她卻感覺自己還是處於下風,有種被漸漸蠶食的錯覺。

「閉上眼。」趁著換氣的空檔,他低低笑着,而她卻不肯服輸地瞪大了眼。

他伸手溫柔地撫上她的眼睛,她不得不閉上眼睛,顫動的睫毛在他的手心刷著,有種痒痒的感覺,似乎一直能癢到他的心裏去。

這個吻堅持了很長的時間,徐萌萌從剛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臣服,兩人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直到徐萌萌憋得滿臉通紅,他們才勉強分開。

她按著胸部,氣喘吁吁地望着他說不出話,而他如饜足了的獵豹,依舊氣定神閑,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欣賞她嬌媚的模樣。

「徐萌萌,我們重新開始吧。」他抿著唇,神色淡定,絲毫看不出是在求愛的樣子。

徐萌萌詫異地看着他,連氣也忘了喘,她仔細審視他的每一寸表情,發現實在沒有刺可挑,心裏某處依舊不爭氣地跳動了幾下。

誰能告訴她,她是不是幻聽了?還是他吃錯了葯?

「耍我很好玩嗎?還是季大律師閑得發慌想找樂子?如果是這樣,恕我奉陪不了。」她怎麼會信,她又如何敢信?

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水,她側面對着他,散亂的長發遮擋了她的面部表情。

「徐萌萌,我是認真的。」他似乎早已經料定她的回答,依舊不依不撓。

認真?難道她之前就不是認真的嗎?憑什麼她認真的時候就遭到他的拒絕恥笑,而他認真的時候,她卻要無條件奉陪?

「不好意思,遊戲已經結束了,季先生,你不會那麼不爭氣地當真了吧。」她恢復了以往的驕傲和不屑,長痛不如短痛,她徐萌萌向來敢愛敢恨,拿得起,自然也要學會放得下。

她的肩膀被他冷不防地捏住,臉被他扳過來,不得不面對面看着。

他的眼神漆黑,如琉璃般的美麗,從前,徐萌萌覺得他的眼睛好看得要命,那種只有嬰兒才有的純黑瞳孔,如今在她看來,卻是像個黑色的無底洞,裏面暗無天日,深不可測。

她冷着眼,倔強地回視他。

而他的手指,隱忍地摩挲着她細嫩的側臉,徐萌萌忍不住顫慄了幾分,她使出力氣想掙脫這個男人,卻徒勞無功,這個男人似乎早有防備,箍着她的身子,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不讓她逃離,亦不會傷了她。

「別任性。」他的聲音輕柔低喃,如同與情人般密語,卻讓徐萌萌更加害怕,除了他一貫的發脾氣,冷戰或是面無表情,她從沒見過季禹謙還有這樣的一面。

這樣的危險,這樣的諱莫如深。

她就如同他爪下的獵物,沒有一絲力氣反抗,只能氣若遊絲地任他宰割。

他的手從她的臉部,慢慢移下,滑過修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再到她的起伏的胸部上,停留。

「這些,都是我的。」他的眼神迷醉又清醒。

徐萌萌抑制不住地顫抖,她開始無端害怕這個男人,雖然內心深處依舊存有他的影子。

「你到底要幹嘛?」她吼得歇斯底里,為什麼還不放過她?難道她可取的只剩下身體才能迷住他嗎?

「我要你。」他無比清晰而堅定地吐出道幾個字,

「不可能。」徐萌萌應得也無比的堅決。

聞言,他沒有發怒,反而慢慢笑了,她從沒見過他笑,沒想到他笑得能這麼好看、惑人,不由得看呆了。

「徐萌萌,這個遊戲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哪能事事都由着你。」

徐萌萌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麼一天。

她的生活被某個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卻卑鄙無恥的男人給入侵了。

當某天,徐萌萌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趿著拖鞋走出卧室的時候,卻聞到空氣里有着米粥的清香味道。

什麼時候這公寓的隔牆設施這麼差了,隔壁人家煮粥的味道都能飄到自己家來?徐萌萌吸吸鼻子,嘟囔著。

「萌萌,起床了,過來喝粥吧。」一個男聲突兀地響起。

徐萌萌驀地睜大眼睛,見一個男人圍着圍裙,端了幾盤小菜放在桌子上,又折身返回廚房。

季禹謙?他,他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會是作夢作糊塗了吧?

徐萌萌使勁地揉揉自己的眼睛,這時候,季禹謙又從廚房裏走出來,拿出盛粥的碗筷之類的。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急得聲音都結巴了。

她記得她的這套小公寓雖小,可是大廈管理很嚴格的,他怎麼會如此輕易進來?

「如你所見。」他朝她微微一笑,解下身上的印着卡通圖案的圍裙,「快去洗臉刷牙吧,今天煮的粥很香。」

說完,眼神卻意味不明地望着她的胸部。

徐萌萌後知後覺地低頭,發現自己穿的是半透明的絲質內衣,全由兩條細細的弔帶支撐著,裏面什麼都沒有穿,甚至可以看到圓潤的乳房,和兩顆有點突起的小櫻桃。

「色狼!」尖叫一聲,徐萌萌羞憤地用手擋住自己的胸部,急匆匆地跑回了卧室。

隔着厚實的門板都能聽到季禹謙發出的愉快笑聲。

徐萌萌恨恨地換了衣服,洗了臉刷了牙,再恨恨地走出卧室。

季禹謙已經盛好了米粥,正坐在桌子邊等着她。

「你怎麼能進得來我的公寓?」連續的變故之後,徐萌萌終於記超重點了。

「我有鑰匙。」他遞了一碗粥放她前面,回答得輕描淡寫。

「哦?那我請問季先生,你為什麼有鑰匙?」她說得咬牙切齒。

「其實也沒什麼難的,我就是去大樓管理處說了一下而已,裏面的阿姨就幫我配了。」他說得很無辜。

這個男人太陰險了。

「那我再請問季先生,憑什麼管理處的阿姨會同意幫你配鑰匙?」徐萌萌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

「當然是以男朋友的身分,人家很信我的。」他淡定地看着她幾欲發狂。

徐萌萌氣得無力反駁,只一個勁地說:「很好,很好。」這個傢伙竟連管理處的阿姨都收買了,什麼人啊?人家憑什麼相信他啊?

她一定要去投訴大樓管理處,簡直是不把她的人身財產安全當回事。

「你不要說你對管理阿姨出賣色相了。」她總覺得胸口的一股氣憋得很難受,不發泄出來要死掉的感覺。

季禹謙不說話,只用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徐萌萌被看得不自在,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竟然還可以調戲女人,在他的目光下,她彷彿已經被他寬衣解帶了。

「我只出賣色相給你。」這世上男人的性格和品行有千萬種,但發情起來的話,卻都是一樣的好色和無師自通。

徐萌萌的臉通紅,她深知不是他的對手,索性不再言語,只低着頭,認真的吃着早餐。

季禹謙觀察了她一下,也沉默著吃起了米粥。

兩個人就這樣以悄無聲息地方式結束了早餐時間。

一個計劃卻在徐萌萌的腦海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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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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