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山雨欲來

第九十八章 山雨欲來

下來的兩天福小滿的日子過得還算順遂,祁渝之與來看了她一趟,見沒什麼特別大的事,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一回到常安,兩人便開始有許多事情要忙了。

皇宮裏頭的人大都知道她回來了,各方都送來了禮品或是問候,東宮之中一時熱鬧無比,這些瑣碎的事情本就不需要福小滿操心,小路子就能很好的處理,但其中卻有兩個人特別引起了福小滿的注意,其中一個便是慶貴妃,雖說福小滿從未跟這個後宮寵妃見過面,但對於她的傳聞可是聽了不少了。

那慶貴妃特意派人送來了一株萬分名貴的珊瑚樹,高二尺許,其色鮮艷如血,堪當絕世珍品,那小路子剛拿到這顆珊瑚樹事,儘管他在皇宮之中見慣了稀世珍寶,卻是依然對此異寶嘖嘖稱奇。

福小滿對其不以為然,不就是一顆死物嗎,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只是很是奇怪為何慶貴妃會送她如此名貴的物件,她與太子之間不是一直都有嫌隙的嗎,為何下如此大的本錢呢,事有反常即為妖,福小滿為此更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唯恐這慶貴妃有什麼陰謀詭計。

而另一個讓她感到好奇的人,便是尚書霽了,說實話,她對這個人沒有太多印象,只是聽過祁渝之寥寥提過幾句,並沒有詳細說起過,資料裏頭好似也沒有提到過這位尚書大人實如果單單是這個人,福小滿決計不會去注意的,主要還是因為他送來的禮物,極合福小滿的胃口,讓她對這一號人物產生了極其大的興趣。

其實按常理說送來的禮物在別人眼裏可能根本不算什麼,但對福小滿來說,卻是極為親切的一件禮物,那是一隻紅隼,在城鎮中雖說不常見,但在大山之中卻是隨處可見的,隼是一種小型猛禽。以獵食時有翱翔習性而著名。專食大型蟲類,鳥和小型動物。

那霽送來的明顯是一隻還未成年的小紅隼,長約一掌有餘,下體白色偏淡黃色上體紅褐色和石板灰色相間,頭部有顏色斑,應還未完全長大,所以還未見成年紅隼的兇狠。

福小滿第一看到小路子將這隻紅隼拿過來之時喜歡上了她,未下山之前經常與這種紅隼打交道,也許一般人會認為它們兇猛,但常年生活在山上的福小滿,卻是極其喜歡這種鳥類的,隼幾乎是所有鳥類當中的王者,它們飛翔能力極強是視力最好的動物之一,隼在抓捕小動物方面極其的勇猛小滿從前就養過一隻很健壯的紅隼,幫助她抓過許多的動物長一段時間,她都沒用為食物煩惱過後來那隻紅隼卻因為年齡太大的關係,終是死在了大山裏,她還未此傷心了還幾天,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好的紅隼讓福小滿飼養了,這不得不說是她的一個遺憾,現在那霽磬送來了這樣一隻幼年的紅隼,不是正合了福小滿的心意嗎。

與那隻紅隼交流了好一段時間的感情,福小滿才心滿意足地將這隻紅隼交給下面的太監去伺候,並好生囑咐了,一定要好好餵養,決計不能出半點差池,福小滿可想等這隻紅隼再大一點,好將它放養到大山裏頭呢。

收了如此熬的一樣禮物,福小滿當然是要好好謝謝這送禮之人了,他立刻叫來了小路子,向他詳細詢問了這霽的資料,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當真還嚇了一跳,這霽,原就是害太子殿下失蹤的罪魁禍,若不是他鼓動太子上雲繚山區尋什麼仙人,那天子絕對不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人間蒸了,而福小滿這號人物也不會被康王祁渝之從山裏頭挖出來,騙到皇宮裏頭做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砍頭的假太子了。

按理說。福小是應該恨他地。畢竟他就是害她變成現在這種危險境地地罪魁禍。但福小滿卻是怎樣都恨不起來。反而對這位尚書大人充滿了好奇之心。她實在是很想見見這位送她紅隼地霽。

正當福小在考慮這個想法地可行性之時。小路子卻是頗有些焦急地跑了進來。急匆匆地先給她行了個禮。便忙不迭地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您快準備一下吧。今晚皇上在御花園內設宴宴請百官。說是今日賀南城那裏上傳了奏摺。洪水已經基本上控制住了。而且災民也都安頓好了。傷亡總算是降到了最低。皇上龍心大悅。便下了這道命令。宮裏頭有品階地宮妃與五品以上地官員。都要參加這次地宴會。奴才這不是急着來通知您嗎。您快些準備準備。可千萬別出什麼差池。」

這小路子也是知道福小滿底細地人之一。他這也是好心給福小滿提個醒。畢竟福小滿還從未參加過這種正規地宴會。難免會有些緊張與不適應地。所以一定要做好前期準備。

福小滿頓時感到頭疼不已。本想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了。哪知道皇帝老爺子居然又想出了這茬。真是勞心勞力。要請這麼多人吃飯。得花多少銀子啊。真是個浪費地皇帝!她也不想想。人家皇帝可是全天

錢地人了。請自己地老婆和臣子吃頓飯。還會在乎

當然福小滿也知道這種場合上。不容許她犯一丁點小錯誤。便如臨大敵一般對宴會該注意地一些小細節。通通溫習了一遍。又記了一遍五品以上官員地姓名與大致地生平。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天色便已有些漸漸昏暗下來了。

離宴會的時間還不足一個時辰了,也幸好春兒早就在雲英的授意之下,準備好了適合今日宴會的禮服,但穿着禮服還是要稍稍花一些時間的。

福小滿一邊木頭一樣的站着春兒隨意擺弄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滿腹牢騷地抱怨著:「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把衣服做的這般繁瑣呢,這不僅做的人累吧,穿的人更累,何苦來哉的呢?」

春兒一聽之下上泛起了好笑的神色,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地說道:「太子殿下問奴婢啊,奴婢倒是奇怪了,您都穿了這許多年了,還不習慣嗎?」

「哼哼,別說是許年,本太子穿一輩子恐怕都習慣不了。」福小滿輕哼幾聲,很是鬱悶地說道。

那春兒卻是笑得更加誇了,一邊擺弄著那袍服上的褶皺,一邊笑言:「那幸好太子殿下您不是女子然可更該哭天喊地了,奴婢以前剛進宮的時候,伺候過幾位娘娘,她們平常穿的的衣服啊可是也比您這禮服還要繁瑣上三分呢!」

福小滿聽春這般說着,沒有再說話中腹誹著,還好這是讓她來假扮太子,要是讓她假扮個什麼公主,那還不去了她半條命啦,穿個衣服都如此糾結的。

福小滿為自己應該算的好運感慨了好一會兒,春兒總算將她的禮服給整理完畢了大鏡子前面稍稍照了照,果然英氣十足毫看不出是女兒身假扮的,福小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手一揮,朝着在一旁侍立的宮女太監們說道:「一切就緒們出。」

「好!」猴精的小路子搶先一步,提着個大紅燈籠,跑到福小滿跟前給她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便朝御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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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閣

嫵斜靠椅之上的慶貴妃,穿着一件紫色曳地長裙,罩着件玫瑰色暗雲紋緞子衫,緞子衫和裙裾又覆著輕而柔軟的紫紗。她挽著杏黃色的絲織挽紗,與長裙一起逶迤在華麗的地毯上。肌膚白晢光滑,如雪似玉,這襯得她一頭烏更黑。烏挽成流雲髻,嵌著幾顆明珠,鬢上插著一朵深紫色的珠花,垂下幾縷金色的流蘇。雖是已經將近三十的年紀,卻依然如韶華少女一般明艷動人,令人驚艷。黛眉鳳眼,朱唇一點,眼波流轉,柔情似水,但這柔情中似蘊含着一些別的什麼,她的眼眸竟是如此地深不可測。

「娘娘,公主殿下在外求見。」名喚碧殊的宮娥輕聲在慶貴妃耳邊說着,生怕驚擾了這休憩的美人兒。

「哦……琳琅這時候怎麼想到到本宮這兒來了呢,她不是應該直接去到那御花園的嗎,看時候也是不早了啊。」慶貴妃美目微微流轉,閃現出疑惑的光芒。

「奴婢不知,可看公主的神色,似是萬分焦急的模樣……」碧殊低眉順眼地在一旁恭敬地說道。

「那就快讓她進來吧,也不知道這丫頭又闖了什麼禍,快被她父皇慣地無法無天了。」慶貴妃笑顏微盪,雖是這般說着,卻是一點怪責的意味都沒有。

「是,奴婢遵命。」那碧殊微微地一伏身,悄無聲息地向門外快步走去。

「母后,你一定要給琳琅想想辦法啊。」只是片刻的時間,便有一女聲膩聲喊道,其音如風動碎玉,又若出谷黃鶯,未見其人,便知定是一位絕代佳人無。

待那聲音的主人一走進,立時便印證了方才的猜想,只見那少女臉頰上是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直是秀美絕倫,在屋內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

身着淺粉色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構圖綉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看得讓人心裏也覺得熱乎;

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間閃爍。

左手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火紅的狐狸皮,襯著那嬌艷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艷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紅梅!在宮中這梅花妝也見過不少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

原來縱橫眉心的紅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貼成的,雅婉約,遠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嬌艷。

慶貴妃見了這與自己有五分想像的絕色少女,臉上的笑意又濃厚了幾分,語氣好似訓斥,卻不含怒意地怪責道:「你這丫頭,怎又這般莽莽撞撞,嬤嬤們教地那些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眼看着今年就要嫁人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戶人家敢收你。」

那絕美少女,既是慶貴妃的親生女兒,嘉帝寵了一十五年的掌上明珠,明珠公主——聞人琳琅只見她嘟起殷紅的菱唇,三兩步走到慶貴妃的躺椅之上輕地搖晃着她的手臂,嬌嗔著說道:「母后~~~~琳琅這次真的要嫁不出去了,您可一定要幫我想個好辦法啊。」

慶貴妃微笑着轉過頭,美目凝視着聞人琳琅,緩緩問道:「這到底有是怎麼了啊,你父皇不是給你保證了嗎是保你能嫁給你的如意郎君,你就乖乖等著嫁人不就好了啊么又會嫁不出去了呢?」

那聞人琳琅一聽她母后這般說着,那小嘴嘟地更高了上隱隱有了些許委屈的表情,萬分幽怨地開口道:「母后是不知道啊,渝之哥哥前兩天從賀南城回來了,當天就進宮去拜見了父皇,父皇便順便提了一下我與他的婚事,可哪知,哪知……」

「那祁渝之拒絕不是?」慶貴妃瞭然地一笑,慢慢接嘴說道。

聞人琳琅點了點頭,臉上屈的神色又加重了幾分,頗有些向悲傷轉化的跡象,幽幽地開口:「母后,您說我到底哪裏不好了,為何渝之哥哥就是不喜歡我呢,從小開始,我就為了要成為他的新娘,努力變漂亮,變優雅,變的有內涵,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就算再不喜歡,我也要逼着自己樣樣精通,就是為了要變成一個可以配的上他的新娘,可是,可是……為何他一次一次地讓我傷心……那次父皇向他提起此事的時候,他萬般推脫,分明就是不想娶我,後來若不是父皇下了死命令讓他在三日那日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也許他會當場就拒絕也說不到,今日便是那三日之期了,若是他再度拒絕,我……我可如何是好。」

說到最後,那人琳琅的眼眶之中,已經有些許晶瑩的淚光在緩緩流轉了,形容甚是楚楚可憐。

那慶貴妃見聞人琳琅般模樣,陡然間鳳目一凜,微微怒斥道:「我宮紫珊的女兒怎能這般無能,既然那男人不喜歡你,你便要想方設法把這不喜歡變成喜歡,偶爾耍一些小手段那也是必不可少的,母后想,以你的聰明,不用母后教你怎麼做了吧。」

那人琳琅的眼睛忽的一臉,艷麗的臉龐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更顯得嬌媚了許多,隱隱有些激動地說道:「真的嗎,真的嗎母后,真的……什麼都可以做。」

「當然,不過,你要記住,在這種事情上,攻心為上策,若只是單單得到了他的人,那你還並不算完勝,但此刻也沒太多時間讓你消磨了,先把人弄到手也不是不可,這心,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慢慢攻下也不遲……」慶貴妃一聲媚笑,語音婉轉地說道。

「就想母後父皇那樣。」聞人琳琅一掃剛剛的憂傷情緒,竟是俏皮地打趣起慶貴妃來。

「你個小鬼頭,亂說些什麼呢,竟敢編排起母后與父皇了,仔細了你的皮。」慶貴妃臉龐微怒地伸出芊芊玉指,點着聞人琳琅光潔的額頭,語氣卻甚是溫柔。

聞人琳琅嬌柔的身形拚命向後躲著,「咯咯咯咯」地嬌笑個不停,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討饒似地說道:「呵呵呵呵,母后饒命,母后饒命啊,琳琅再也不敢了。」

慶貴妃看着笑得滿臉潮紅,前俯後仰的聞人琳琅,掩嘴嬌笑着斥責道:「這次母后先饒了你,下次若再這樣,可就真的不饒你了,好了,趕快整理一下吧,晚宴看來已經開始了,我們得快些了,不然又要被你父皇個訓斥了,到時,母后也得被你連累了。」

聞人琳琅微微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雲鬢,輕輕喘息著說道:「琳琅知曉了,今日這不是心裏頭着急嗎,才會選了這當口,等等我一定像父皇好好賠罪,他一定不會怪我的。」

慶貴妃緩緩站起身,迴轉頭來又對聞人琳琅說道:「你啊,就是被你父皇寵壞了,這般的無法無天。」

「我就是惹人愛唄,不然父皇母后怎麼都這麼疼我呢。」聞人琳琅吐了吐丁香小舌,快地站起身,俏皮地說道。

慶貴妃無奈地搖了搖頭,微微還帶了點寵溺,對於這個女兒她一向都是很寬容的,誰叫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呢,又生的這般像自己。

聞人琳琅走上前來,乖巧地挽起了慶貴妃的手臂,兩人結伴緩緩走出了朝露閣,那形容不似一對母女,卻好似一對相親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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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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