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失蹤了兩天,咱們銀獅終於現身了。」銀豹調侃地道。

他當然知道銀獅到哪兒去了,除了「那個人」那兒,銀獅不可能去其它地方。

樂樺無視銀豹的調侃,問道:「銀豹,我拜託你去查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什麼事?」銀豹故意裝傻,他就是想戲弄這位銀獅兄弟。

樂樺白了銀豹一眼。「就是於見歡的事,我想知道殺了他一家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在樂樺去皇宮找於見歡之前,他便拜託銀豹去查於見歡的事。以銀豹的辦事效率來看,他應該已經查出了真相。

「你的於見歡不正是個預知者嗎?他自己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

銀豹會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可是……

「見歡無法預知自己的事。」

「原來如此。」銀豹仍然不急着說出真相,反而問樂樺:「你先告訴我,你懷疑誰?」

「池大師。」樂樺毫不猶豫地說出於見歡救命恩人的名字。

「為何會懷疑他?」銀豹感興趣地問。

「如果想想見歡變成孤單一個人後,誰會得到最大利益,那麼答案就變得很簡單了。」

見歡失去家人,池大師適時伸出援手解救他,這也未免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得不懷疑。

「你還不笨嘛。」銀豹讚賞地道,「沒錯,幕後的真兇就是池大師。他為了得到於見歡的能力,不惜派人去殺於見歡的家人。」

「可惡!見歡若知道自己一直待在殺人兇手的身邊,他會有多傷心。」樂樺一想到於見歡傷心的模樣,他的心就不自禁地揪緊。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銀豹以一種詫異的眼神盯着他。「你竟然會擔心於見歡傷心?唉,兄弟,你真的陷下去了。」

「你在說什麼?」

樂樺對於見歡的感情想瞞也瞞不祝

「兄弟,愛上於見歡並不是件羞恥的事。」銀豹的手搭在樂樺肩上。「你如果死要面子不承認,等情敵出現你就後悔莫及了。」

「哪會有什麼情敵?」樂樺白了他一眼。

「你還是別太自信的好。」銀豹若有所指地提醒着他。

樂樺只是嗤之以鼻,完全不把銀豹的提醒當成一回事。

於見歡陪池大師去見皇上,皇上對於池大師沒能成功咒殺銀色家族的族長感到相當不悅,而池大師只能一再保證下次一定會成功。

見過皇上后,於見歡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名衣着華麗的女子,那女子傲慢地問他:「喂!你叫什麼名字?」

「問人名字之前,你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於見歡道。

看她的衣着不像是宮女,所以應該是宮中的嬪妃或是公主吧。

「你好大的膽子!好吧,我就告訴你,我是皇上的寵妃澄妃。」

「原來是澄妃娘娘。」於見歡淡漠而有禮地道:「我叫於見歡,是皇上請來的算命師……」

「好年輕的算命師啊!」澄妃感興趣地看着於見歡,還動手去碰觸於見歡的臉頰。

沒想到堂堂一國的嬪妃竟然有這樣輕浮的舉止,於見歡閃避道:「我只是算命師的徒弟罷了。」

「那有什麼關係,你長得可真俊俏。」澄妃更是肆無忌憚地貼上他。

於見歡見狀沉下臉,「澄妃娘娘,請自重。」

「見歡,我好寂寞,你就陪我解解悶吧?」澄妃誘惑地道,還將豐滿的胸部貼向他。

她是真的寂寞,因為皇上又看上了新來的妃子,已經好久沒有臨幸她,所以,欲求不滿的澄妃只好找其它的男人洩慾。

「澄妃……」

於見歡不知該怎麼脫困,而澄妃竟更大膽地將紅唇湊向他。於見歡幾乎要喊救命了,幸好有人適時出現解除了他的困境。

「澄妃娘娘,你在這裏做什麼?」樂樺咬牙切齒地問道。

瞧瞧他看到了什麼,皇上那蠢妃子竟然像八爪章魚似的巴着他的見歡不放。可以的話,他真想殺了這女人。

「銀獅大人。」澄妃一見到樂樺立刻倒抽一口氣,而且臉色一變,泫然欲泣地道:「請你救救我,這個男人想非禮我。」

「是嗎?」樂樺挑起眉,心裏更想殺這色女了。

「她胡說……」於見歡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有人能這麼顛倒是非。

「銀獅大人,你會救我吧?」

澄妃又把婀娜多姿的身軀往樂樺的身上靠,那柔弱無助的模樣的確很惹人憐愛。

和俊秀斯文的於見歡一比,樂樺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如果能夠和銀獅共赴雲雨,要她不做皇上的妃子她也甘願。因此,她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去誘惑樂樺。

「你現在不是安全了嗎?」樂樺推開澄妃,不急着揭穿她的醜態。

於見歡見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安全」的人應該是他吧!

「銀獅大人,我好害怕,請你送我回去。」澄妃嗲聲說道。

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得了她的請求,銀獅也不例外。

「我覺得比起送你回宮,我更應該留下來懲罰這個想非禮你的男人。」說這些話的樂樺,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於見歡。

「可是……」澄妃咬着下唇道,「我一個人不敢回去呀!」

樂樺笑了笑,對澄妃道:「我想還是去請皇上來送你回去好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澄妃沒想到樂樺竟會這麼說,萬一皇上知道她找男人來派遣寂寞就糟了。「那銀獅大人辦完事後記得要來找我喔!」

「我『辦完事』恐怕會很久。」樂樺意有所指地對澄妃道。

待澄妃離去后,於見歡立即說道:「我沒有非禮她。」

「我知道。」樂樺以了解的口吻道:「澄妃就是這樣的個性,尤其是最近皇上將注意力放在別的妃子身上,她對男人更是饑渴。你小心一點,別被她吃了。」

「你說什麼?」樂樺以為他是那麼容易受到誘惑的人嗎?

樂樺又道:「你是我的,所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讓他們碰你的身體,知道嗎?」

他的獨佔欲是很強的。

「我不知道。」於見歡搖著頭,「你不是厭倦我了嗎?」

「誰說我厭倦你了?」樂樺將他摟進懷裏,「還早得很,我今天不是來找你了嗎?」

「大白天的,你也敢出現在宮中?」口中雖這麼說,但於見歡的心裏不禁想着,到底有誰能夠制止樂樺的輕舉妄動呢?

樂樺輕輕抱起於見歡。

「我今日出現在宮中可有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我是來找皇上的,為了上次鎮壓幽瞑山寨的事,皇上也不得不獎賞我。不過,這些事都可以緩一緩……」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讓皇上等你,這樣不太好吧?」於見歡趕緊找理由。

難怪皇上會如此憎恨銀色家族的族長,因為他們總是我行我素,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誰管他。」

說着,樂樺直接將他抱進於見歡的房裏,這一次皇上恐怕有得等了。

激情過後,樂樺翻身離開於見歡的身體。

「別相信你的師父。」

他本來是想來告訴於見歡這件事的,但一見到於見歡他就急着抱於見歡上床,幾乎忘了他來此的真正目的。

「什麼?」於見歡莫名所以地起身問。

「我說別相信池大師,他對你不懷好意。」樂樺說得更清楚些。

可是,於見歡仍然不明白樂樺為何這麼說。

「我早就知道師父只是想利用我,那又如何?我甘心被利用。」

「不是。」樂樺頓了頓。「我知道一旦說出真相你會很痛苦,可你有權知道真相。事實上,是池大師派人殺害了你的家人。」

「不!你胡說!」

於見歡臉色大變,這種事教他如何相信,而且,他怎能相信樂樺的片面之辭。

「見歡,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有警覺之心,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樂樺說道。

若非認定了對池大師而言,於見歡還有利用價值,所以絕對不至於傷害於見歡的生命,否則樂樺說什麼也會強行帶走於見歡。

「我在皇宮很安全。」於見歡道,之後又補充:「只除了偶爾會被你騷擾之外。」

樂樺聞言,不自禁地揚起一抹笑。「你還真幽默。看來我真應該把你帶走,然後將你綁在我的床上,這樣我的生活肯定不會無聊。」

「樂樺,別忘了皇上還在等你。」

他們到底在床上消磨了多少時間?皇上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這個你帶在身上吧。」樂樺自懷中拿出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

樂樺拿給他的是一個獅子形狀的玉佩,但是於見歡不明白樂樺拿這個給他做什麼?

「萬一你發生什麼危險,拿着這塊玉佩去找侍衛總管,他會幫你。」

「就說我不會有危險,唔……」

於見歡的嘴被堵住,許久之後,樂樺才放開他。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因為你是個令人擔心的傢伙。」

語畢,樂樺轉身走了,留下仍在發楞的於見歡。

樂樺擔心他嗎?這是否表示在樂樺的心中他有那麼一點分量?

不!不可能的。

於見歡甩了甩頭,又拍了拍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自我解嘲地道:「於見歡啊於見歡,你別太高估自己,樂樺充其量只是把你當成獵物罷了。」

一個只有他能獨享的獵物。

從於見歡的房裏出來,樂樺看見澄妃正在等他,顯然她一直沒有離開。

「太久了。」澄妃說道。

「什麼?」樂樺望向她。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大概沒人聽得懂吧。

澄妃進一步說道:「你待在於見歡的房裏太久了,他們到底在裏面做什麼?」

「澄妃娘娘,容我提醒你,我要待在哪裏不關你的事吧?」樂樺眯起了眼睛,他銀獅所做的事情還輪不到她來過問。

「可是,人家在這兒等你好久。」澄妃露出令人憐惜的表情。

「我有叫你在這兒等我嗎?」樂樺毫不留情地冷言相對。

「沒有。」澄妃簡直難以置信,竟然有男人能不被她的姿色所迷惑,樂樺是瞎了眼嗎?她就不相信有美女投懷送抱,他真的能夠坐懷不亂。

才這麼想着,樂樺又道:「順便告訴你,像你這種輕浮的女人,我連碰都不想碰一下。」

樂樺和風流的銀豹不同,對於討厭的、鄙視的人,他絕對不會留情。

「你……」澄妃跺着腳,從來沒有男人這麼說過她,這個銀獅也未免太不識好歹了。「銀獅,別以為全天下只有你一個男人。」

澄妃又想回頭去找俊秀斯文的於見歡。

似乎是猜出了澄妃的意圖,樂樺倏地扣住澄妃的脖子。「我不准你再去糾纏於見歡,也不准你出現在於見歡面前,否則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咳……」澄妃幾乎不能呼吸了,「我……我知道了,請你放了我。」

「哼!」

樂樺放了澄妃一條小命。並非他善心大起,他只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心想澄妃應不至於輕舉妄動,樂樺這才拂袖而去。

不過,樂樺還是太粗心了點,因為他忽略了澄妃眼中的惡意。

「銀獅,你太過分了!我發誓一定要讓你跪在我的面前求饒。」她暗暗立下重誓。

有一件事澄妃一直耿耿於懷,就是樂樺和於見歡的關係。

樂樺緊張於見歡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戀人。

樂樺和於見歡是一對戀人嗎?如果是這樣就更加不可原諒了。澄妃無法接受自己竟輸給一名男子的事實。

無論如何,澄妃決定要好好利用這件事打擊那個可惡的銀獅。

當天晚上,澄妃找機會向皇上哭訴。「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作主,否則……臣妾也不想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旭炎皇帝問道。

「是……銀獅大人想要非禮臣妾。」澄妃哭得梨花帶雨,好象真有那麼一回事。

「竟然有這種事,銀獅那傢伙竟想非禮朕的愛妃?真是不可原諒!」皇帝大為震怒。

對旭炎皇帝而言,銀色家族五族長的存在本身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澄妃又加油添醋地道:「皇上,那銀獅根本完全沒將皇上您放在眼裏,明知我是您的寵妃,他還敢非禮我,還說就算您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樣。」

「可惡!」旭炎皇帝期待火冒三丈。

澄妃見狀,乘機說道:「皇上,絕不能再讓他這麼囂張下去了,請您快派人去殺了他。」

聞言,皇上卻面露難色。「可是,銀色家族的勢力太龐大了,朕不能只聽你的片面之辭就下令處決銀獅。」

如果能恣意地處決討厭的人,銀色家族的族長們不知已被處決幾百次了。

他們任意妄為、輕視禮教、狂妄自大,甚至根本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但可恨的是,他們卻深受老百姓的愛戴。民心是向著銀色家族的,這就是為何皇上總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五位族長,而必須以暗殺的手段。

「皇上,難道您不想殺死銀獅嗎?」澄妃撫上皇上的胸膛問道。皇上看了看四周后,才小心翼翼地道:「當然想。」

所以,他才找來池大師,想以咒術殺五族長於無形,誰知……

「那如果臣妾知道銀獅的弱點呢?」

澄妃的話讓皇上的眼睛為之以亮。「你真的知道銀獅的弱點?快告訴朕。」

「臣妾也是在無意中得知的,銀獅似乎對於見歡非常在意。」

「於見還?你說的莫非是池大師的那個徒弟?」他皺眉問道。

「沒錯,就是他。銀獅在於見歡面前一定會失了戒心,咱們可以命令於見歡去暗殺銀獅。」這是一舉兩得的事,皇上不用出面,若暗殺失敗,又可以將責任推給於見歡或池大師。

這辦法好是好,可是……

「於見歡會聽咱們的嗎?」

如果於見歡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銀獅,不是更糟糕嗎?

澄妃聞言又獻策道:「叫池大師去『勸』於見歡吧,至於池大師,就用國師的地位去誘惑他。」

池大師為人貪得無厭,只要說事情成功之後就賜給他國師的封號,相信他一定會盡心竭力地勸服於見歡。

「那澄妃你呢?事成之後你要什麼獎賞?」旭炎皇帝問道。

澄妃嬌媚地倚向他。「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不會虧待臣妾的。」

俗話說「最毒婦人心」,而澄妃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只因樂樺無視於她的存在,她就想以最狠毒的方法將樂樺除之而後快,這大概是樂樺始料未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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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獅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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