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我愛上你？」

震驚加口吃，白澄珈狼狽的退了三大步，腦子被轟得一片空白。

她愛上他？

這個答案和剛剛遙遙提供的那個相比，究竟是哪個比較令人震驚呀？

「是的，妳應該是愛上了我。」偷偷拉過了她，戚若槐現在是開心的什麼病都沒了。雖說本來就是裝的，但現在似乎連裝病都不需要。

好笑的看着她震驚的模樣，戚若槐大概能理解她為什麼會老是覺得自己得了怪病。

畢竟，小八的腦子裏除了對鈔票有關的事情靈光之外，其餘的根本一竅不通，更遑論是愛情這門一局深的玩意兒。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愛你的。」她下意識的搖頭否決。

愛？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呀，對小八來說更是茫然的未知境地。

她記得她曾聽遙遙說過，先喜歡才會有愛，她連喜歡這情緒都不能理解了，更何況是愛？

「為什麼不可能？」眉一挑，他對她激烈過頭的反應有些不滿。

難道愛他真的是一件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嗎？

「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會愛你？」白小八十分堅持自己的邏輯，搖搖頭，不肯面對現實。

「妳怎麼知道妳不喜歡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戚若槐忍不住搖了搖頭。

「因為我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又搖了搖頭，白小八隻知道喜歡錢的感覺，不知道喜歡人是怎麼一回事。

「妳不能因為自己不知道就否決了一切。」音量逐漸加大，戚若槐突然覺得好累。

看樣子，他還是慢慢裝病，讓小八一步一步慢慢發現自己的心情，這樣還輕鬆些。只是……照小八這種遲鈍的程度看來，真要裝病，可能會演變成長年卧病在床的局面。

唉……嘆了好多聲氣，看起來，兩樣都不輕鬆呀。

「就是因為不存在，我才會不知道。」再一次端出白小八獨門古怪邏輯，憑什麼她自己都不懂的情緒，大恐龍能夠確定的如此斬釘截鐵？

「妳喜歡錢嗎？」隱忍了自己快爆發的脾氣，戚若槐還是努力的耐了性子。

「當然喜歡。」想也沒想，白小八點頭點的好用力。

「那就是了，妳對我的感覺是不是像喜歡鈔票一樣呢？」這個譬喻有些不倫不類，但實在沒辦法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小八理解。

「怎麼你們兩個的前提一樣，卻能推出不同的結果呀？」有些困惑，白小八又想起了遙遙剛剛的推論。

遙遙也是拿她喜歡錢來當大前提，卻推出她對大恐龍有性幻想的結論。

可是大恐龍卻堅持她愛他？

這是怎麼回事呀，甩了甩頭，白小八都快被他們搞迷糊了。

「你們兩個？還有誰呀？」

「遙遙呀，遙遙說……說的都和你不一樣。」話鋒轉了又轉，白小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啟口。

「遙遙？是妳那個好姊妹嗎？她說了什麼。」

「她說……說……說我對你有慾望。」聲音小小的，牙一咬，白小八什麼都招了。

「那妳自己覺得呢？有嗎？」眼裏閃著笑意，戚若槐好笑的望着她一臉局促的可愛模樣。

「不知道。」瞟了他一眼，白小八誠實的垂下了肩膀。她對他有慾望嗎？本來她是不覺得啦，但是經遙遙一提，白小八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就拿現在來說好了，他只是坐在她身邊而已，白小八就莫名的很想碰碰他、摸摸他什麼的，尤其大恐龍的睡衣還微微的露出了一些些胸毛和胸膛。

呼……實在是很性感。

「那妳覺得我和遙遙誰說的對呢？」戚若槐還是在笑，反正不管怎樣，小八對他有興趣都是不變的事實。

「都不對……也都對。」搖搖頭又點點頭，白小八單純的腦袋瓜，實在無法理解。

她喜歡大恐龍嗎？像喜歡鈔票一樣的喜歡嗎？

認真的想了想，白小八實在無法完全否決這個可能性。可是，她實在找不出自己喜歡他的理由呀，況且，如果她真的會喜歡大恐龍，應該也是先喜歡他的錢……才喜歡上他的人吧？

這點……倒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妳喜歡我嗎？妳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看見我會臉紅心跳呢？」看着她可愛的苦惱模樣，戚若槐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情路還需要一番奮戰。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無論是哪一個問題的答案小八都不知道。

「妳會不會在乎我一天比一天還多了一些，會不會喜歡我一天比一天更多，至少……妳肯為了我花錢買高級水果，這點倒無法否定吧？」決定一步一步的循序漸進，戚若槐清楚這對小八來說，這步驟是急不得的。

「一天比一天更多？」找著了關鍵詞語，白小八頑如石頭的心思突然像被撬開了一個大洞，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突然多了些領悟。

是呀，她對他的感覺，似乎就是一天比一天不同……一天比一天多一些感情，一天比一天多一些在乎，一天一天的種下了種子，一天又一天的等着它萌芽。

是日久生情吧？這個念頭突然竄進了小八黑暗的心底，露出了一線曙光，讓她的腦袋瓜登時清明了不少。

一直誤以為「喜歡」一定要有某種契因，一定要發生某件事情之後，才有可能會喜歡對方。所以，卻讓她忽略了，感情也有可能發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之間。

她和大恐龍……應該就是這樣的情形吧？

從互相陌生的兩人，一點一滴的培養感情，甚至自己戀愛了……也渾然不知？

她喜歡他嗎？

如果照這麼說來，白小八願意相信自己對大恐龍的感情……一定不單純。

「是呀，一天比一天更多，一天比一天發現我的優點和缺點，一天比一天更喜歡我？」笑了笑，戚若梡總覺得現在說的是自己的心情。

他對她，就是這樣的日久生情。

從被她一點一滴拗走的鈔票當中，培養了一份很奇特的感情。

「那你喜歡我嗎？」吶吶的，白小八發現了新的疑惑。

她！應該是喜歡大恐龍的吧？

沒有什麼一見鍾情，也沒什麼大激烈的愛恨糾葛，她和他的感情發生在一點一滴之中，平實的更讓人感覺到甜蜜和溫暖。

可是，如果她真喜歡他。那大恐龍呢？他是不是也一樣喜歡她呢？

「喜歡，很喜歡。」雖然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問，不過威著槐本來就沒打算隱瞞，平靜的點了點頭，他一臉誠懇的道出了自己的心意。

其實……要不是高中小男生和廣告小開的刺激，戚若槐也不會領悟的如此驚天動地，雖然……雖然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許多的脈絡可供依循，但人呀，總是在快要失去后才會懂得珍惜，這是劣根性，沒有人能避免。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藉著情敵的出現，才發現了自己的心意？

「有多喜歡？」放下了心中懸著的石頭，小八不自覺的笑開了眼眉。

「無法計量。」他邪邪的一笑，男人呀，有時候也是需要花言巧語的。

「我原本以為喜歡一定要有某些契因，看樣子，是我的情報錯誤。你的話提醒了我，告訴我世界上有另一種感情的發生叫，日久生情……所以，再問我一次吧！再問我一次，我喜歡你嗎？」大眼眨巴眨巴的望了他，小八甜甜的嫣然一笑，心裏頭因着某些領悟而整個充實了起來。

臉紅心跳，是身體發出的暗示，提醒著主人心動的痕迹。

仔細算了算，她對他的心動似乎由來已久呀，只是領悟在一剎那而已。心裏頭整個清明了起來，煩躁多日的情緒終於得已一掃而空。

白小八一向是誠實的小孩，即使是感情……也是一樣的。

「妳終於懂了嗎？」有些驚喜交加，戚若槐甚至不知道小八是什麼時候開始領悟的。

「懂什麼？你又問了我什麼？」眨了眨眼，白小八俏皮的吐了舌頭。

「妳喜歡我嗎？」吶吶的望着小八，戚若槐臉上晾著一個大大的微笑。

「喜歡你有什麼好處？」性子裏的精明又冒出了頭，白小八睨着他，等著大恐龍開出優渥的條件。

「當然有。喜歡我，就是名正言順的戚大大了，不只家用十萬，連零用錢也十萬……最重要的，妳還能擁有我這宇宙無敵的優質好男人，這樣的條件，妳還可以接受嗎？」

哪還不了解小八的心意，戚若槐笑得一臉自信，相信自己龐大的身家一定能誘惑到這個愛錢的小魔女。

「家用十萬，零用錢十萬……嗯，還可以考慮。」加一加是二十萬，雖不是挺滿意，但倒還可以接受。「至於名正言順的戚太太……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就能達成的吧？」小手挑逗的襲向自己肖想已久的性感胸毛，原本她還迷惘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現在既然已經「真相大白」，白小八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的。

遙遙說對了一點，自己似乎的確是肖想了他已久。

「怎麼？開始覺得妳朋友說的是對了嗎？」握住了她不規矩的小手，他一臉的笑意。

「嗯，沒錯。」被握住的是右手，白小八還有左手。調皮的在他稀疏胸毛上頭轉圈圈，白小八玩得不亦樂乎。

「妳變了。」乾脆將她一把摟在懷裏！好不容易的軟香入懷，奇迹似的溫暖了戚若槐的內心。

不管怎樣，他很高興看見她又變回她精明幹練的小八。

「不是變，是領悟。」心底清楚他指的是什麼，白小八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裏，一點也不覺得自已有什麼改變。

感情的領悟是需要過渡期，就算由女孩變成女人也需要時間調適，之前的迷濛不安完全是因為對感情的陌生，而今，既然已經被開發了內心的深情，感情……對她來說，就已經不再陌生了。

她早就有碰觸他的慾望，只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我就是喜歡妳的自然和率真。」他吶吶的望着她，努力的想望進她的心裏。

「我只是單純的順着心底的慾望，這不是率真，這是任性。」

綻開了笑顏，從小備受寵愛又生活富裕，小八一向承認自己是任性的。

即使家道中落……她還是任性的嫁給了他，完全不顧大恐龍的心意。

這恐怕是鳳凰女的悲哀，也是鳳凰女單純的幸福。

「是，敢問任性的小八小姐。妳還沒回答我，妳到底喜歡我嗎？」戚若槐高高的身軀俯瞰着她，粗曠的臉獷因着溫暖笑意柔和了好幾分，眼瞳深邃的幾乎將小八淹沒……

她望着他，情不自禁有些痴。

「二十萬換一句喜歡，你覺得值得嗎？」眼眸亮晶晶的，這次單純的是為了他而綻放。

「一句喜歡換一顆真心，我覺得很值得。」偉岸的身軀擁緊了她，戚若槐自有一番不同的見解。

「真心又不值錢。」她哼了一聲，故意嗤之以鼻，即使早已眼眶紅紅、心頭暖暖。

「可是真心的主人很值錢！」拋出了昂貴的餌，等著小八魚兒的上勾。

「好吧。我……我可能喜歡你。」性子裏還是有着女孩子的嬌羞，白小八羞紅了臉蛋兒，亮晶晶的眼瞳倔強的望着他。

「比喜歡鈔票還喜歡？」

男人眼裏閃著笑意，暖暖的包圍着眼前臉蛋紅通通的小女人。

「不知道，這很難比較呀！」女人的回答破壞了滿室曖昧高漲的氣氛，鼓起了腮幫子，白小八還是無法割捨掉心中的最愛。

「妳真沒情調，就當是哄哄我也不止目嗎？」戚若槐不滿的輕敲了一下她的笨腦袋，口氣雖是埋怨，但心底也清楚這才是最真的小八。

一個愛錢如命的小八。

「我不想說謊。」他和鈔票呀，還在白小八心底的天秤上搖擺不定着。

「我該稱讚妳，還是該處罰妳？」

她鼓起腮幫子生氣的模樣大過可愛，戚若槐凝望着她嘟起的小嘴，止不住自己滿心的心猿意馬。

「你說呢？」感覺得出氣氛的曖昧加溫，她望着他，靜靜的感受着自已如擂鼓的心跳。

「這是處罰妳。」低下頭，戚若槐終於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細吻。「而這……這是獎勵妳的。」

這次的目標是嫣紅的小嘴，他輕舔出舌尖劃過了她敏感的紅唇，忍得她滿臉通紅，心跳更是怦怦的狂跳不停。

「我……我也要處罰你。」紅透了臉，白小八跳上大床和他平視。「既然喜歡我……從今爾後，不能再有任何一個情婦或小老婆的出現，聽到了嗎？」

藉著衣領拉過了他好看的大臉，他男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的，又惹了白小八一陣輕顫。

「聽見了。只是請問老婆大人，妳要怎麼懲罰我呢？」從大床上抱下了她，兩人貼坐在床沿，戚若槐輕輕的觸碰着她細緻的小臉。

慾望在他們之間竄燒，火熱得叫人滿臉通紅。

「懲罰你要滿足我的慾望，一輩子。」男女之間的事情雖然懵懵懂懂，但該有的知識，小八還是一點也沒少過。

心裏的鼓漲，身子的火熱……似乎都朝了同一個方向暗示。

白小八雖然羞紅了臉，但卻一點也沒有虧待自己的興趣。

「我很樂意。」

男人臉上蕩漾著好看的笑臉，輕輕的靠近了她，印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細吻。

時而輕柔，時而狂烈，白小八隻能無助的承受着一切，靜靜的感受着自已狂烈的心跳。

「你喜歡我嗎？」望着戚若槐深邃的輪廓和眼瞳，白澄珈望着他，牢牢的想把這個男人的一切刻畫入自己的心版。

她這輩子第一個……也希望是唯一一個的男人。

戚若槐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望着她，想讓滿腔的真心藉著視線傳遞到她的心底。

「喜歡、好喜歡。」他低下頭，附在她耳畔輕道。

伸出舌尖輕舔過她小巧的耳垂，輕聲的呵氣，溫熱的惹了白小八渾身顫慄。

順着頸線而下，他輕柔的細吻至她胸前的兩處高聳，隔着衣料輕嚙著，戚若槐的眼神邪惡的勾人。

「喜歡嗎？」他一邊輕嚙著，大掌也毫不休息的襲上了備受冷落的另一邊。

「我……我……」慾望陌生的衝擊着她，白小八下意識的緊咬了下唇，不讓任何吟哦聲竄出。

「妳真的好美。」她的胸前已經產生了反應，同樣的，戚若槐自己的反應也不小。

忍了滿頭汗珠，戚若槐感覺的出自己的慾望正火熱脹大中。

大掌開始不滿足的四處游移，撫上了她細緻柔嫩的大腿，順着大腿摸進了長裙里，戚若槐紳士的在她私秘處前徘徊，不敢貿然行動。

「可以嗎，我可以嗎？」他望着她，微求小八的同意。

「嗯……」氤了滿心火熱的慾望，白小八害羞的點了點頭，搞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情形，她閉上了眼，享受着這甜蜜的折磨。

戚若槐撩起了她的裙襬，露出了潔白無瑕的大腿，看得他一陣心獲意馬，加快了攻勢，長指探向了她溫熱的私密，另一手則拉開了她的T恤，襲向了她胸前的高聳……

兩人疲累的癱倒在大床上，忽地莫名的相視而笑。

夜，正深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