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對於陳忠黨,徐蘋感到深深的愧疚,她利用他找回季暮鑫對自己的注意,但她更覺抱歉的是,她無法告訴他,她輿季暮鑫的關係。她考慮了很久,覺得自己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一接到陳忠黨約她出來的電話時,她沒細想的便答應他。

打從父親的婚禮遇後,她也只見過他一、兩次面,算算舊曆年都過了,她都快開畢了呢!

徐蘋匆匆忙忙的打季暮鑫的流動電話,告訴他,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要他晚些再來接她去看打算租下來的房子,然後便換上簡單的T恤、牛仔褲出門。

陳忠黨已經在隔街的麥當勞外面等她,於是她加快腳步,不想讓他等太久,趕快把事情談開了,自己也好趕快回家等季暮鑫。

他倚在麥當勞的紅磚牆外,一手插入口袋,朝着她來的方向等她。

「陳忠黨,好久不見了。」徐蘋輕快的打招呼,雖然是自己刻意避開他的電話還有守候,但碰了面客套話還是得說。

他稍加點頭,但不發一言的看着和往常不一樣打扮的徐蘋。

徐蘋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她故意說道:「幹麼,沒見過我穿牛仔褲嗎?」

「是沒見過你穿長褲的模樣。」他終於開口說道,「很適合你。」是啊,徐蘋修長的腿、圓俏的臀,穿起貼身的牛仔褲當然好看。

她指指麥當勞問他,「進去喝杯咖啡好嗎?」

陳忠黨看看裹頭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後搖搖頭,:「這裹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有事想對你說。」

徐蘋點點頭,心想:也好,早點告訴他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要再耽誤他。其實他們從來沒正式承認彼此是男女朋友,只不過在一起吃飯聊天久了,陳忠黨就認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她帶他到社區的小公園裹。今天的天氣很冷,家長不讓小朋友到公園裹玩耍,連下棋的老人家也躲在自家裹廝殺,所以公園裹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她間道。徐蘋一直不了解為何他會這麼清閑,常常可以蹺班或休假出來。

「今天我上晚班。」他說道:「小蘋,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這陣子他一直想間徐蘋,她和季暮鑫的關係到底是如何,但他沒出息不敢問,不是怕徐蘋會有的反應,而是怕徐蘋的親口承認。

徐蘋打哈哈的說:「我還會想什麼?還不是在爺爺奶奶、老爸甚至老媽之間轉來轉去的。」

陳忠黨曉得她在避重就輕,他嘆口氣問道:「我們是情侶吧?」

她沒想到他會先說出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情侶間沒有秘密的,不是嗎?但是我覺得你對我有所保留。」他說出心頭積壓許久的話。

「你覺得我們像情侶嗎?」徐蘋反問道。

看看徐蘋耳垂上的鑽石,他伸手輕觸它們,「這是他送的吧?」

她警覺的跳開陳忠黨的撫摸,「你有話直說,我不喜歡你打啞謎。」

縮回自己的手,他無意識的向前望去,「耳環,你的耳環是季暮鑫送的。」

對於他話裹的肯定,徐蘋無言了。她不知該否認還是大方的承認。

「你可以說服我說不是,或者告訴我季暮鑫只是你一個叔叔,甚至乾脆大方的承認。」他話裹嘲諷的意味很強。

「陳……」

「我哪裹比不上他?喔,對了,是我沒有他有錢,是不?」他譏諷自己和徐蘋。

「陳忠黨,別這樣。」他的話好耳熟,像是她對季暮鑫說過的。

「我說錯了嗎?那就請原諒我沒有受過國際禮儀的訓練,不曉得該怎麼修飾我的話。」

他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那個出手傷他的人卻是自己。徐蘋愧疚的低語道:

「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她的話已清楚的承認她和季暮鑫的關係。

「那我受的傷、付出的情誰來賠我?」陳忠黨捉住徐蘋的肩猛力的搖。

「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垂著頭,她嘶啞的說。

「如果我說我只要你呢?季暮鑫會為了我放掉你嗎?」

「陳忠黨不要這樣,我真的很抱歉,但我還是不能愛你的。」她試着對他說理,「如果我可以分身,那我願意分一半的感情在你身上,但我不能,我只有一個人一顆心。而且我愛季碁鑫廣一直都愛着他。」她大聲的承認自己的情感歸宿。

「那我呢?假如你一點都沒有愛過我,那何必給我希望再給我失望?」他做困獸之鬥的說。

「對不起,我很抱歉。」徐蘋哭着道歉。放掉她,陳忠黨說道:「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

「對不起……」她還是重複這句話。

陳忠黨憤憤的站起身,他看到已經有人往這兒張望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但是我要你知道,我陳忠黨是不會放棄你的!」他發誓道。

徐蘋埋着頭,為自己當初的任性哭泣著。她沒有理會陳忠黨已經離去,直到有個小朋友跑來問她怎麼坐在這兒哭時,她才止住淚。她抽噎的謝謝小朋友的關心,然後才慢慢的走回家去。

*****

季暮鑫體貼的幫徐蘋找到一間離她學校騎車只有十分鐘路程的小套房,美其名是為了徐蘋上學方便,不必一早就起床通勤,事實上他是為了自己。

他們膩在一起的時間愈來愈多。男女之間的情愛對徐蘋而言還是陌生的,她急切的想學,但他卻不願在車上或是賓館的小房間要她,更無法帶她回家或乾脆到她家去,所以找個房子是最保守的。

愛憐的摟着她,他問道:「喜歡嗎?」

「嗯,喜歡。」徐蘋點頭。只要是季暮鑫挑的,她都全盤接受。

這間套房約莫十來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卧房外,還有一間小小的廚房。但徐蘋最滿意的是它有一個可以直望淡水河的陽台,更不用說,這離學校只有一小段距離。

而房東太太則帶着奇怪的眼光看他們。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夫妻,是情侶也說不撾去,團為男的看起來大女孩太多,但依他們之間親蜜的小動作看來,也不是父女。這女孩子也不過二十來歲左右,長得是乾凈漂亮的娃兒那型的,八成還在念書,若她真是這男人的情婦,也未免太糟蹋她了。

見到徐蘋滿意的微笑,季暮鑫也就沒意見了。他半轉過臉對房東太太說:「我太太很喜歡這,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搬過來?」

聽到他說自己是他老婆時,徐蘋臉上的笑意漾得更大。太太,哦!她喜歡。雖然明知他這麼說是為了避免別人的閑言閑語,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了上揚的嘴。

哦!原來真的是夫妻啊,她錯看了這個一表人才的男士了。房東太太為了掩飾自己胡亂猜測的心虛,趕忙說道:「方便的話,今天就可以簽約了,簽好以後,你們就可以搬進來了。」她拿出放在大包包裹的契約書交給季碁鑫。

接過這制式化的合約,當律師的他隨意流覽過後便點頭說道:「OK,我先付你半年的租金,還有合約上註明的押金。」季暮鑫拿出隨身的支票,迅速開好票子後,交給眉開眼笑的房東太太。?

這年頭,像他們這麼乾脆的房客也少見了。房東太太笑眯着眼,連聲道謝。她還不忘吹捧着眼前的璧人,「季先生你真是好運,季太太長得還真漂亮,水靈靈的,活像尊被人供著的瓷娃娃。」她不吝嗇的稱讚著。

徐蘋才不理她的阿諛奉承,早一溜煙的跑到陽台上張望着淡水河水。

季暮鑫接遇房東太太給他的鑰匙後說道:「我們可以再多留一會嗎?我想和太太討論一下該買的傢具。」他想先打發房東太太。

「當然、當然,儘管看沒關係的。」她識相的離開,反正錢已經到手了,她才不管他們看多久。

鐵門被重重的闔上,季碁鑫走到徐蕷的後面摟住她。「在看什麼?」他好奇什麼東西可以讓她看得如此專註。

「淡水河的夕陽嘍!」她說道:「比起朝日的刺眼,我反而比較喜歡夕陽的柔和。」她倚進他的懷裹,「房東太太走了?」

「嗯。」季暮鑫陪着她看夕陽,唇則細細的親她帶着香味的頭髮,「咱們該去買傢具了。」

「嗯哼。」徐蘋還不太想離開,但是今天晚上她必須在八點前回家,所以不能在這兒耽擱太久。眼睛眷戀的向夕陽道別。

季暮鑫笑着說:「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看,但是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徐蘋轉身親他的唇,「真的嗎?」她誘惑的低語。

「哦!拜託,想想你媽咪今天要到內湖爺爺家看你,還有咱們的床還沒去買……」他呻吟著,堅決抗拒她的挑逗。

徐蘋噘著嘴不滿的說:「討厭,你每次都這樣。」她把手從他的肩膀上放下來後整理衣服。

「乖,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慢慢的教你。」他哄着她說道,大手還不忘拉近她的頭,安撫的親她一下。

他都這麼說了,徐蘋也只好順着他的意,免得真的又被他當成小女孩。她讓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掌緊緊握著,然後滿意的看着他。

「我可以隨意佈置這裹嗎?」她一臉期盼的問道。

「當然可以嘍!除了不可以敲敲打打之外,你想怎樣,就怎樣佈置。」季碁鑫縱容的答應她小小的要求。

「哇!謝謝你。」她除了道謝外,還不忘親他一下。

以前她的房間都不可以隨心所欲的佈置。小時候因為年紀太小也不懂這些,所以都順着父母。搬到內湖爺爺家後,他們老人家卻規定不可以隨便釘釘子,所以她的隨心所欲又作罷了。雖然在父親的新房裹也有一間屬於她的房間,但是父親討好的意念十分強烈,所以早就用大量的蕾絲幫她裝潢好了,害她又一次的落空。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雖然小小的,但她還是要用心將它佈置成她和季暮鑫愛的小窩。?

「我們如果再不快走的話,我恐怕無法在八點前送你到爺爺家。」他徐蘋的鼻尖說道。

她揚起秀眉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搬進來?」

季暮鑫低頭親親她噘起的小嘴,笑道:「看你嘍!如果傢具來得及送來的話,明天就可以搬進來了。」

「那我回家就趕緊收拾好衣服。」徐蘋笑得好開心,「人家好想趕快搬來哦!」她單純又快樂的想,如果搬到這兒來的話,他們就可以時常膩在一起,不必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吃頓飯都怕被熟人遇到。

「帶點貼身的衣服過來就可以了,其他的待有空一起買新的就行了。」他寵溺的說。這些天她還得上課,而且他曉得徐蘋把課排得滿滿的,他不要她為了整理東西而沒時間睡覺。

「那多浪費錢?反正又不必花太多的時間。」她覺得既然要搬出來就要省著點,不可以像住家裹一樣的隨便花用。

她的話引來季暮鑫的哈哈大笑,「你還沒嫁人就愈來愈像黃臉婆。」他取笑她。

「人家是替你省荷包耶!還笑人家。」她怒嗔道,順手掐住他的腰。

「是是是,我不笑你這個人家。」

「討厭!」

董婉寧剛從法國回來台灣,她特意挑前夫再婚前到法國去,是為了避開種種難堪的場面以及她那些牌搭子的取笑。但她自個兒也沒想到,居然會在法國認識一個熱情的男士,當她要回台灣還硬是跟回來了,而且他不介意她已經有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

想當然,她這趟回台灣,比起她前夫新婚的春風得意,也差不到哪裹去。

徐蘋趕在八點準時到家,她沒讓季碁鑫送她進來,因為他說,如果她母親或爺爺奶奶看到他,怕他們的事會隱瞞不了多久,所以徐蘋也聽話的不強迫他進來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母親也遇到第二春,而且還把人給帶回來讓她評監。

「爺。嗨,媽。」她一進門就見到母親和那個褐發藍眼的『阿杜仔』親熱的摟在一起坐在大沙發上,而客廳裹只剩下她爺爺,想必她奶奶不喜歡見到這種場面,因為她們婆媳之間向來處不好。

「小蘋來,媽咪幫你介紹,他是媽咪在法國認識的朋友Locarno,」董婉寧熱絡的要徐蘋過去坐到她身邊,「Locarno,她就是我的女兒小蘋。」

徐蘋不理會媽媽的招呼,逕自坐在爺爺身旁,只稍加示意的對Locarno。點點頭。她拿了一盒季暮鑫買的小籠包給爺爺。

「爺,人家特地到鼎泰豐買了您和奶奶愛吃的蝦蒸餃還有小籠包,您趕緊和奶奶趁熱吃了。」徐蘋知道她爺爺不喜歡董婉寧帶了自己的男朋友回來示威,所以要老人家上樓休息去。

她撒嬌的推推她爺爺,暗示他一切有她就好了。老人家也曉得孫女的貼心,所以馬上告辭回房去。

董婉寧看在眼裹,心裹頭不免有些怨氣,她知道自己和女兒從來就沒有貼心過,但好歹自己是徐蘋的媽,為什麼徐蘋總是和爺爺奶奶較好,和她反而生疏。她語氣帶點不愉快的說:「我說小蘋啊,你知道今天我會來看你,怎麼不見你早點回來呢?」

徐蘋討厭她在和父親離婚時爭着不要自己,現在父親有了新歡,急着討自己的歡心,她也要來湊一腳。

「老媽,」她故意用Locarno可能聽得懂的英語說道:「你不是和我約好八點嗎?所以我分秒未差的回來。」

聽不懂徐語氣也有些怨的董婉寧,聽見徐蘋用那種語氣對她說話更是不高興,她當着Locarno的面直接用中文駡道:「再怎樣我也是你媽媽,我是抽空來你的,你應該高興才對。」

「是嗎?那我是不是也該打電話到美國找老爸,告訴他,我媽媽有意要爭我的監護權,要他也趕緊回來台灣?」她依舊用英文說道,「想當初是沒人要我,沒想到事隔不到三個月,你和爸都搶著要我,你說,我是不是該請爺爺幫我買一串長長的大鞭炮,來慶賀我終於有人要了?」

「小蘋,你……」董婉寧氣得臉色發青,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何時變得如此的伶牙俐齒。

徐蘋起身告退,「媽,對不起,我還得整理行李,過幾天我就要搬到學校附近去住。」她對一直拿着感興趣的眼光看她的Locarno用英語說道:「很抱歉讓你看到這種場面,是我的家教不好,不干我媽媽的事。」

在她要上樓前董婉寧喚她,徐蘋沒回頭,僅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很恨我?」董婉寧知道自己沒盡好為人母的責任,但她不願意看到女兒一輩子恨她,她如果真的再婚,她也希望自己和徐諍一樣可以得到女兒的祝福。

徐蘋失笑了,她搖頭說道:「恨?不會,我有什麼好恨的?至少我衣食不缺!這就是你和爸給我最大的恩惠了。光是讓我過得舒舒服服的,我就該感激你們一輩子,不是嗎?」她的語調裹還是有一絲的不諒解。

「跟我到法國去好嗎?Locarno要我到法國去,他是一家企業的負責人,可以負擔我們倆的生活。」董婉寧說道。

「不了,我在這兒遇得很快樂,有爺爺奶奶,還有男朋友陪我,我想不出讓我離開這兒的理由。不過你如果真要結婚的話,我會到法國參加的。」這是她給她母親最大的保證。

董婉寧沒細聽她所有的話,只聽到她說有男友了。像天下所有為人父母一樣,董婉寧緊張的問:「你交男朋友了?小蘋你才幾歲,怎麼學人家談戀愛,那男的我認識嗎?」

關於董婉寧的問題,徐蘋不知該挑哪個回答,她不想太早讓自己和季暮鑫的戀情曝光,於是她避重就輕的說:「我男朋友你應該看過吧,而且我也十八歲念大學了。」三言兩語的解決掉董婉寧的疑問。

「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學別人和男朋友同居就行了。」董婉寧交代。

徐蘋慶幸自己沒有正面面對她母親,她悄悄吐舌頭說:「知道啦!」她母親說的是不可以同居,可沒說不可以做『壞事』。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又向董婉寧說了聲晚安後就趕緊跑上樓去。

見到徐蘋上樓後,一直未開口的Locarno說道:"Ann,你的女兒好活潑,而且也長得很可愛。」他一臉感興趣的模樣。

這下可惹得董婉寧有點不開心了,她手插腰說:「她是我的女兒,你的眼睛可別亂瞄!」法國人的多情她是明白的。?

*****

徐蘋在一個星期內就將自己放在內湖的衣服收拾了大半,準備搬進季碁鑫租下來的套房。本來是季碁鑫要幫她把所有的行李送到新居去的,但是他卻因為事務所有件大的Case要處理,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所以徐蘋只好自己享受搬新家的樂趣嘍!好不容易打理好必須歸位的東西,她真的覺得,搬個家可真不容易呀!快累斃了,更何況她又沒人幫忙。

當她將最後一件衣服放進新買的衣櫥後,她體力不支的累趴在席夢思的大床上,動也不動。

哎!如果他在就好了,至少她還找得到幫她按摩的人。徐蘋抓着枕頭想着想着就睡著了,她把手上的枕頭抱得緊緊的,當它是季碁鑫的替身。事實上,這卧室的東西都是季碁鑫一手包辦的,她只負責睡覺就行了。原本說好是要徐蘋自己挑花色的,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凈是喜歡淺淺粉粉的顏色,季碁鑫說,他在充滿女孩味道的床上鐵定睡不着,所以徐蘋就順着他買了三組都是藍色系的床套組。

「你……醒了?」

季暮鑫本來想先關好窗子後才叫醒她的,沒想到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先醒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的出現將她嚇了一跳。

他撿起被她踢到床下的被子幫她蓋好,「好一會兒了。」他的語氣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了,工作不順嗎?」她關心的問。

季暮鑫沒有直接問她為何不開機,他只選擇陳兩全的事說:「是有點不順。」

徐蘋見他眉宇間皺得緊緊的,於是她走下床直接爬到他的腿上,她親親他下巴上的凹陷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沒什麼,一點小事而已。」他不要她操心,轉移話題的說:「手機為何沒開呢?」

「哦,人家在打掃房子嘛!不想一直為了接電話而分心,所以乾脆關了它。」

「以後不可以,我找了你一個下午。」他的口氣加入一點不悅。

徐蘋收到他艙不快了,趕緊撒嬌的說:「人家知道啦!以後不敢了。」她像小貓似的收起雙腳放到他的腿上,「讓你擔心了?」

他手指輕點她的鼻頭,「知道就好。」季暮鑫輕易的饒遇她。

「吃飽了嗎?」徐蘋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等你一起去吃。」他也聽到她肚子不雅的聲響。

「我煮海鮮面好不好?今天我還抽空買了一些菜回來哦!」她眼睛一亮的徵求他的同意。

這下季暮鑫可不敢相信她了,「你……會煮飯嗎?」

「一點嘍,不過餓不死的。」徐蘋謙虛的說:「如果有人稱讚的話,我會做得不錯哦!」言下之意就是她要人家的讚美。

季暮鑫當然知道她的意思,馬上就抬起她的臉輕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他的五臟廟也得祭祭了,於是他淺嘗即止,「可以去大顯身手了嗎?」

「嗯?」她噘起唇,不滿意他馬上就放掉她。

「海鮮面」他提醒道。拍拍她的腿趕她快去。

「喔!」徐蘋嘟著嘴走到小廚房乒乒乓乓的準備東西。

季暮鑫依在流理台旁調侃的說:「需不需要我先吞顆胃藥?」

她用沾滿腥味的手趕他,「你出去看電視,不要吵我。」

做飯的女人最偉大了,季暮鑫笑着離開。

不一會,她真的端廣一鍋『聞』起來很香,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棒的面出來,但天才的徐蘋忘了買碗,所以他們兩個只好一人一口的分食那鍋不是虛有其表的海鮮面。

「很棒吧!」徐蘋臭屁的說。順便幫季暮鑫剝好蝦殼放進他張大的嘴裹。

「還好啦!」他故意說道,「比起別的女人煮的是好多了。」季暮鑫親親她伸長的手。

「嘿,你還嘗過多少女人的手藝?」她吃味的間。

「不多不少就一個而已。」

徐蘋當他是指他死去的前妻,所以也不追問下去。

季暮鑫哪不知道徐蘋那一點心思,他告訴她,「不是我的妻子。」

「嗄?」她舉得老高的魚片遲遲未塞進嘴裹。

「不是我的前妻。」他又重複的說道。

終於,徐蘋又問了,「是誰?」

「跟你一樣姓徐嘍!」

徐蘋迅速過濾和季碁鑫可能要好過的徐姓女子,但是在他們的社交圈裹好像沒有人和她同姓,是不是那個女明星?她知道許多明星演員不喜歡用本名。

季暮鑫笑着搶過她手上冷掉的魚片塞進自己的嘴裹。「叫徐蘋嘍!」他笑呵呵的說。

「徐蘋?」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嗎?「哼,你耍我!」

「我可沒有耍你,」他拿起整個鍋子咕嚕的喝完剩餘的湯汁,「是你自己要想偏了。」

「討厭!你把湯喝完了。」徐蘋哇哇大叫。她自己煮的東西,居然一口湯都沒喝到。

「我是為了你的身材着想耶!」他幫她將鍋子拿到廚房去。大聲的說:「你們女生不是怕胖?喝這種營養成分太高的湯是很容易發胖的。」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哦!」季暮鑫穿好西裝外套。

徐蘋見他不但穿好外套還拿起公事包後問:「要回去了?」

「小揚要我今天早點回家,他說要我陪他看NBA。」他向她招招手,「我送你回內湖,這裹的暖氣還沒裝好,晚上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了。」他已經關好所有的門窗,但還是有陣陣的冷風吹進來。

徐蘋溫馴的收好自己的隨身背包,牽着他的手離開。

鍋子,就等下次來的時候再洗吧!在臨關上門前,徐蘋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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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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