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原本以為簡略不聲張的結婚典禮是最好不過的,沒想到卻為他們引來這麼多的是非。

兩人之間的甜蜜,讓卓致超一心想彌補之前的遺憾,重新還給妻子一個美麗與燦爛的婚禮。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暗地找來許多人協助幫忙,唯獨就是隱瞞住最重要的當事人。

卓致超每日忙進忙出,而相對的邱娜瑩卻鎮日無所事事的打打毛線,要不就是成堆的親友上門要她義務幫忙整理造型,然她的來者不拒,常會影響到夫妻倆相處的時間,日積月累下來,漸漸也讓卓致超感到有些不悅,她則有些無奈。

「我想再找一份工作。」晚上,她坐在卓致超腿上,替他按摩時說道。

「在家裏不好嗎?」他搞不懂她為何靜不下來。

「不是不好,而是在家裏還是很忙,親友們都當這裏是工作室,常常耽擱到我們獨處的時間,」她噘起嘴道,「之前的公司要我回去。」原來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

「你要我放心你一個人跟那傢伙一起工作?不準!」曾幾何時,他竟也學會吃醋與不信任,他忽略掉這都是自己越來越在乎她的表現。

「工作室也不只有我一個人啊,還有助理、還有其他設計師,而且把玻璃門開着,誰都看的見我在裏頭的工作。」他話里隱含的不信任讓她委屈的紅了眼眶。

「如果是為了應付家裏那些親朋好友,那我開一間工作室給你,不要回去那裏工作了。」這是他目前能夠做到的最大讓步。

「我不想自己當老闆,那還得找員工及教育員工,我只想輕鬆的工作,還想……」還想生小孩。

她背對着他,不想把話說完。

或許她現在肚子裏已經有了寶寶也說不定,他們幾乎天天恩愛纏綿,如果還沒有寶寶,那肯定是身體上出了問題。

她的經期向來紊亂,但也從未像最近這樣快兩個月未來,她私心的希望肚子裏真的有個像他的小寶寶,只是最近這兩、三天肚子悶悶的難受,讓她有些心慌。

「還想怎樣?」望着她的背影,他也不想在兩人正甜蜜的時候發生口角。

「沒事,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她悶着頭快速的衝進浴室,「砰」的甩上浴室門,這看在他眼裏又是一陣難受。

浴室里,邱娜瑩打開水龍頭放水,她坐在馬桶上靜靜的看着水柱衝下,突然肚子一陣悶痛后,她屈起腿,抱緊膝蓋痛哭失聲。

她知道她的希望落空,因為她來潮了。

「我發現你很愛躲在浴室里哭,」卓致超拉起滿腹委屈的她,攬進懷裏安慰著。「有什麼事不能和我一起分享、解決的嗎?」

在他懷裏,她猛力的搖頭,眼淚不停的落下,他沒再出聲,只是不斷輕拍她的背安撫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哭累了,

「我以為我有了寶寶……結果……」她放聲大哭,心頭的遺憾壓着她喘不過氣來。

胸口一陣濕潤,她哭慘了,而她的難過也是他的難過。

「沒關係,我們還年輕,以後想要幾個寶寶都可以,嗯?」抱着她,他除了安慰她以外,也壓抑自己的遺憾。

「嗯。」

經過了那件事,卓致超不再反對她回工作室上班,反倒是邱娜瑩自己顯得興緻缺缺,但經過董承利一再表示不會再騷擾她時,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回去工作。

「小娜,你怎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程瀟理所當然的繼續捧她的場。「休息久了上班會不習慣吧!」

「才不是,在家裏,那些親戚還不是會來吵我。」她的按摩少了以往的力道,而神情則顯現出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

「還是……昨晚他太猛你被操的太累了啊?」程瀟的表情充滿曖昧的暗示。

「嗄……」烏鴉頓時從天上飛過,面對好友的調侃,她還是笑不出來。

「小娜,天底下沒有不能解決的事,只要你願意,天塌下來都有人會幫你頂着的。」樂觀派的她爽朗的笑着,只不過面對她的還是一張垮下的臉。

「我以為我有了寶寶,沒想到拖了很久沒來的月事卻突然來了。」她好失落的說。

「你們沒避孕?」程瀟感到很不可思議。

「從來都沒有啊,也沒想過,我想要一個寶寶已經想很久了。」

「也是,你暗戀他也很長一段時間了,」面對好友的難受,程瀟除了安撫以外,也無能替她做什麼。「他有表示什麼嗎?」

「阿超說,我們還年輕,以後想要幾個寶寶都行。」她苦笑的表示。

「說的也是,」程瀟撇了撇嘴,「好歹他還願意生寶寶,哪像程育,連個機會都不肯給。」

「為何?有個寶寶當兩人之間的潤滑劑不是很好嗎?」邱娜瑩不解的問。

「他覺得兩人的世界裏不該有小孩羈絆,況且他到現在連婚都不願意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其實程瀟還比較羨慕她已婚的身份。

「小娜!我不管,拜託你跟你老公說,要他管管他弟弟,我再也受不了了!」推門而人的孟萌妍一副即將崩潰的抓狂模樣衝進工作室,她門一甩上就開始不可自己的大叫。

「致隸!他怎麼了?」邱娜瑩見到一臉氣呼呼的好友,疑惑的問。

「他沒什麼,只是每天早上守在我家外頭說要送我上班,中午送便當到公司,下午又等著接我下班,晚上十點準時送宵夜而已!」講到最後,孟萌妍幾乎是用咆哮的。

「你不是不上班、不管事的嗎?」程瀟訝異的看向她。

「都是那個姓卓的害的!」講到這裏她又不高興的揮動她的手臂道,「我每天搭他的車到公司,然後一小時后離開,中午呢,我不在公司,他就把便當放在櫃枱,宵夜呢,我不在家,他就在警衛台,然後就開始奪命連環Call,直到我回家為止。」

「好浪漫喔!」程瀟露出一副羨慕的神情。「程育都沒有如此浪漫過,他頂多問我吃飽沒、睡飽沒,其他啥都沒有,連送花也只有情人節和我的生日才有,還是請秘書代送的。」

「至少你們都還有花拿,哪像我,什麼都沒有。」要比哀怨,或許邱娜瑩才是她們三個當中,真正的怨婦吧。

「喂喂喂,你們也都知道我討厭男人,」孟萌妍一臉厭惡的模樣。「小娜,就看在我們朋友一場,拜託你要他收斂點好嗎?」

「致隸不錯啊,我見過他,也是一表人才嘛。」程瀟不理會好友的瞪視,徑自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錯你的頭啦!」她氣得想掐死人。「你覺得不錯那你去和他在一起啊,我可是無福消受。」

「拜託,我可不打算被姜程育綁在床上十天十夜不能下床那,神經。」程瀟只有那張利嘴嚇人,說到換男友,她可是半點膽子都沒有。

「那你還說他不錯!」孟萌妍終於控制不了的賞她一記爆栗。

「我小叔的確不錯啊,」邱娜瑩也跟着加入說服的行列,「說真的,那件事已經過了那麼久,你為何不把自己的心敞開來呢?」

「你們不懂,我只要男人碰到我的手就想吐。」癱坐在椅子上,孟萌妍對於當年的恐懼依舊深刻在心版上。

「以前你連和男人同處一室都不能,現在你能和我們的老公在一起了,甚至也和卓致隸一起唱過歌,還不都沒事。」程瀟不以為然的說。

「那是因為有你們在,況且那時候卓致隸也沒現在這種殺傷力。」孟萌妍害怕的表情着實讓人不忍強逼。

「給他一個機會嘛,你不是也說了,現在還可以搭他的車到公司?」邱娜瑩鼓勵着她。「瞧,久了就能習慣,我很相信致隸的人品。」

「難不成你想說,卓家出品,觀眾有信心啊?」程瀟吐槽的道。

「你要這麼解釋也是可以啦。」她臉上浮現小女人得意的嬌笑。

「厚!真受不了,」看她一臉甜蜜的模樣,孟萌妍大叫了聲。「拜託你,我只求你要他別再來煩我了!」

「好啦,回頭我跟阿超說說去。」抱住頭痛不已的好友,邱娜瑩只得允諾她。

「謝啦!」孟萌妍開心的笑了,不過笑容下,卻突然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小事嘍。」能幫上好友的忙,邱娜瑩也覺得開心。

「還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孟萌妍的語氣里充滿了歉意。「那個賈瑋婕,因為她是我爸好友的女兒,所以我不方便要她離職。」

「沒關係,反正再來與你們接觸的是致隸。」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已經讓她調職,以後她不能接觸公司對外的合作事宜。」這是她僅能替好友做的事。

「謝謝你。」她再次上前擁抱好友,感謝她為她所作的一切。

這一天是卓致超的生日,邱娜瑩原本準備了一個驚喜的禮物,就是她親手打的圍巾還有程瀟替他們設計的婚戒要一起送他,沒想到卻來了一個怒氣沖沖的不速之客。

「哥,為何我得被派駐到日本實習一年?!」卓致隸很不滿的拍桌叫罵,並且不選在公司,而是直接衝到卓致超的住所。

「將來公司你得負一半以上的責任,派你去實習是很正常的,就像我以前去日本開發新產品一樣。」卓致超理所當然的回答。

「一定是大嫂慫恿你的對吧!」他不高興的將矛頭指向一旁的邱娜瑩,後者很無辜的攤手表示不知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你替公司做點事,你就哇哇叫,以後要怎麼當家?」他不但維護自己妻子,還罵了不長進的弟弟一頓。「都二十八歲了,成天只會追着漂亮女生跑,你自己想想,你為家裏、為公司做了多少事?」

「而你卻為了個女人,這樣對待你弟弟!」卓致隸手一揮,直接指向邱娜瑩。

「她是你大嫂,不論你怎麼想,你都得尊重她。」卓致超相當不滿弟弟對妻子不屑的態度。

「要我尊重她!那她尊重過我了嗎?我想要一個女人,她不幫我就算了,還故意從中搞破壞,你說,她存何居心?」脾氣一上來,他再度不經大腦的亂吠。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跟阿超說過什麼!」面對他的不斷冤枉,她不得不替自己澄清。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想你處心積慮的要嫁給我哥哥,誰知你安的是什麼心?」卓致隸的話直接刺傷她的心。「聽說你皮夾子裏放了一張舊情人的照片,也是因為那張照片,所以那時你才會連命和清白都可以捨棄,就是要搶回錢包是吧?」

眼淚瞬間滑落下來,邱娜瑩含怨的看看丈夫后,轉頭走進房間。

「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傷害她,你覺得自己是對的嗎?」卓致超憤怒的質問弟弟。

「對我而育,她也是個外人,你覺得你為了她把我調派到日本是對的嗎?」卓致隸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整整一年不能見到孟萌妍,他就不悅的和兄長針鋒相對。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會把我的話當成幫娜娜說話的辯解,但我告訴你,她絕對沒有對我提過半句關於你的事情,你不妨將在外的行徑收斂些,自然就不會有許多蜚短流長傳到我耳朵里,今天要把你調派到日本的不是我,是媽的決定,信不信你自己回去問問便知道,我話說到這裏,大門在哪裏你自己知道,出去時別忘了把門帶上。」

卓致超憤怒的將話說完,然後頭一甩的直接回到卧房去安撫妻子。

卓致隸表情複雜的目送兄長離開。

他知道自己剛剛太過莽撞,但現在不是他道歉的好時機,因為他要回去質問母親,究竟幕後的黑手是不是她。

卓致超走進房間,就見邱娜瑩緊咬住唇,手裏則抓緊她慣用的錢包啜泣,他嘆氣的向前想抱住她,卻被她閃開。

「娜,致隸他就是那副性子,你別和他計較。」他在她後頭開了口,而她則低頭不發一言,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孩子氣的用手背抹掉眼淚,手裏還是緊緊的抓着那隻錢包。

「我沒有舊情人。」突然,她用十分委屈的語氣說道。

他就知道她的委屈不是因為卓致隸指控她讓他調派日本的事。

「我是你丈夫,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舊情人嗎?」他努力選擇不會讓她更傷心的詞句。「就算你有,在現代的社會裏,那也不算什麼,對吧?」就連他在婚前也交過幾個女友,所以在這點上,他必須顯得落落大方。

「我沒有舊情人!」她的聲音跟着大了起來。

「我相信你沒有,娜,你不必把別人說過的話,事事都當的那麼重要,我是你丈夫,我的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他的聲音出現不耐煩,他受夠她老是在意別人的感受,卻唯獨忽略他的感受。「就像你對你的家人處處委曲求全,你有沒有想過這看在我心裏有多麼不舒坦嗎?」

「他們是我的家人啊!」轉過身,她不敢相信原來他是這麼看待她與自己娘家人的處事態度。

「而我是你的丈夫。」他決定要掀牌,就乾脆一次翻出吵個痛快,省得以後見一事吵一事。「你有沒有想過那段日子你在家裏替他們做事,常忘了我已經回家等你用餐,而現在更好了,你回去工作室后,回家的時間常常不定,對你而言,究竟是我比較重要還是你的家人比較重要?」

「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公平,不能要我這樣做比較!」她都嫁他了,她能替家人做的事就是替他們打扮得光鮮亮麗,這樣有什麼不對?

「你應該把我擺在第一順位,而你沒有。」他指控著,因為這禮拜以來,她常常待在工作室直到他等不到人親自去接她為止。

「你認為我沒有把你擺在第一順位?!」她渾身顫抖,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自己想想這一整個禮拜你幾乎都在工作室,回到家都幾點了,甚至還要我去接你,才知道要回家。」

「我是因為……」她想辯解,卻狼狽的收了聲音。

她能說什麼?能告訴他什麼?告訴他,其實她躲在工作室里是為了幫他準備一份驚喜的生日禮物?她想說的,但他一連串的指控讓她傷透了心,所以她決定什麼都不講。

「因為什麼?因為我們的婚姻是建立在兩個陌生人上頭?因為你對自己家人的重視遠遠超過我?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當他發現自己和卓致隸一樣口無遮攔的說出一串傷人於無形的言詞后,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慌亂的手一揮,碰倒他擺在梳妝台上的公事包,而跌落在地板上的公事包因為沒上鎖使得裏頭的文件散落一地,她一垂眸,赫然發現一份極為顯目的文件,白紙黑字的五個大字就印在她眼前——離婚協議書。

「砰」的一聲,她手中原本緊緊抓住的皮包跟着墜落在地,她彎下腰,顫抖着手拾起那份文件。

「原來在這樁婚姻中,扮演最可笑的小丑一直都是我……」她低喃的說道。

心冷了,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她麻木的抓着那份協議書,雙手環住突然開始因為發冷而顫抖的身子,整個人像在寒風中顫抖的木頭娃娃一樣,獃滯傻愣。

她的反應讓他慌張,今天晚上所有的事都失控了,就連他們的婚姻,也突然之間搖搖欲墜。

「娜,聽我解釋。」他急着想抱住她,告訴她他是很愛她的,但當他的手一碰到她時,她就像機器娃娃被觸碰到按鈕般的彈了開來。

邱娜瑩猛力的推開他后迅速轉身,他踉蹌的退了一步,腳底稍稍打滑,而她已經朝外頭狂奔而去。

他害怕的趕緊迫上,但她逃離的速度太快,當他追出門外,卻只見到她的身影朝巷口轉彎處閃身,再追上,卻已失去了她的蹤影。

「娜!」他嘶吼著,在深夜裏顯得異常蒼涼。

迴音在窄小的巷口回蕩,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光着腳追出,她在寒夜裏,為了逃離他,也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裳並赤裸著雙腳在柏油路上狂奔。

碎石刺人腳掌的疼痛遠遠比不上胸口的疼痛,他知道她身上除了那份該死、早該銷毀的離婚協議書外,什麼都沒帶,在深夜裏有多麼的危險。

思及此,卓致超迅速折回屋內準備開車上街頭尋覓她,然而,在走回房間打算先換上衣服並幫她準備一件禦寒的外套時,他的腳卻踢到一個小小的不明物體。

他低頭一望,發現是她一直抓在手裏的錢包。

「聽說你皮夾子裏放了一張舊情人的照片,也是因為那張照片,所以那時候你才會連命和清白都可以捨棄,就是要搶回錢包是吧……」

卓致隸的話直接刺激他的腦神經,好奇與極欲解開妻子一直保守住那道謎的衝動讓他彎身拾起錢包。

他攤開對拆的皮件,赫然見到兩人的婚紗照被她放成小張並小心翼翼的收藏在裏頭,而後頭隱約還可看見有另一張照片的存在。

微顫的手指緩緩抽出婚紗照,屬於邱娜瑩的秘密從此攤開在他眼前。

那是張陳舊且有些泛黃的照片,那張熟悉的臉,他甚至忘了自己怎會被拍到這張抽照,而她卻如此珍惜的收藏在最貼心的地方。

是的,那是他許久以前的照片,而所謂的舊情人一直都是他。

鼻頭一酸,他終於真正明白為何她會一再抗拒他的解釋,因為他是個混賬東西,他與卓致隸聯手傷害了她。

顫抖的手拿不穩錢包,裏頭掉出一張紙條,好奇心的驅使,使他有些莫名的將紙條攤開來看。

是娜娜娟秀的字跡,他認得,因為她常笑自己有健忘的習慣,必須隨手記下重要的事放進包里,這樣她才不會忘記。

「要提醒自己老公的生日禮物藏在以前卧房那個空的衣櫥里,還有瀟瀟特地為我們訂作的結婚對戒。PS第一次體認到自己的乎有多笨,連打條圍巾都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要不是最後這個禮拜躲在工作室拚命趕工,恐怕想給老公的驚喜都會落空。」

卓致超疾步走進現在已經改裝成更衣間的房間,他猛力的打開唯一空下的衣櫥,果然見到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被擺在裏頭。

他取出盒子,就地坐下后將盒蓋掀開,一條銀灰色圍巾印人眼帘,上頭襯著一隻小小的盒子。

他將小盒子打開,一大一小的白金對戒被擺放在裏頭。

激動的將較寬的那隻拿出,發現戒指看來樸實無奇,但仔細瞧會發現表面上有一串小小的字體,以草書寫着兩人的英文名字。

他用崇敬的心戴上那隻男戒,最後才將圍巾從大盒子中拿出,足以包圍住兩人的長圍巾上,如果仔細瞧還會找出這其實是一條很不完美的成品,因為有好幾個地方都漏了針,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因為這是他妻子送給他最完美的禮物。

他終於崩潰的蜷曲在地板上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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