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終於願意出現啦!」

穆圖調侃的端上咖啡。「需不需要提供大補丸讓你補充體力啊?」

今天事隔他們第一次突破界線后，頭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整個禮拜他們幾乎足不出戶，公司的事，他也扔給卓致隸去負責。

「啐，沒半點正經。」

卓致超接過香濃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視線就一直跟着妻子繞。

他突然皺眉的發現邱娜瑩在家族團體里一直保持小心翼翼的微笑，然後這裏晃晃、那裏晃晃的，除了自己妹妹稚楓會陪她聊天外，似乎沒人理會她。

「發現了嗎?她在家族中很不得人緣。」穆圖轉過身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嘆氣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我以為她很討人喜歡。」他詫異的挑眉。

「因為她有個耀眼的姐姐，」穆圖笑了笑的回答，「直到她姐姐背叛家裏聯姻的要求，和人私奔后，他們的注意力才漸漸轉移到小娜身上。」

「我還是不懂。」

他明明見過那些人在娜娜離職后，常到家裏走動，要求她幫他們打理造型。

更甚者，他們因為現在她獨身在家並非在工作室，所以乾脆連服務費用都省了，要求她免費服務。

有人甚至在他回家後繼續厚著臉皮纏住他妻子，除了這七天，因為他怕有人吵他們，乾脆將手機和家裏電話全都關機或拔線，努力彌補失去一個月的婚姻生活。

「也難怪你不了解，」穆圖嘆了口氣，「雖然你以往沒缺席過這幾個家族的聚會，但小娜一直像個隱形人，你從未留意過她，對吧?」

「我不否認在她去日本之前我沒留意過她，」他有些無奈的坦承。「但在她學成歸來后，變得耀跟、閃亮，讓人無法逼視，所以當我母親要我娶她時，我也順水推舟的同意。」

「你以為這是皆大歡喜的辦法?因為母親逼婚，你也懶得談戀愛，所以就乾脆結婚了事?」穆圖搖頭，為他們的婚姻感到有些惱人的棘手。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卓致超古怪的瞥他一眼。

「她從小就喜歡你，這你不知道吧?」為了讓他們的關係能更好，穆圖努力扮演推波助瀾的推手。「如果我不是知道小娜心裏的秘密，你們這樁婚姻啊，在我能力範圍下，我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

好歹他在家族裏也算有發言權，他只需要這裏說說、那裏說說，卓家與邱家的聯姻或許會因為他的話而打消。

「我以為她和我一樣，被迫接受。」他抹抹臉，一雙眼緊緊盯着小心翼翼保持笑容的她。

「如果你不願意屈就，沒人能逼你娶她，同樣的，也沒人能逼她嫁給你。」穆圖點醒他。

「以前的我，不注重外表又古板，她為何會喜歡我?」這點，令他十分不解。

「或許以她專業的眼光來看，你是塊璞玉。」穆圖趁機調侃。

「最好是。」他不以為然的接受調侃。

當他瞧見妻子再次露出失落的模樣時，他迅速走到她身旁擁住她。

「你不覺得他們的感情像是突然變得很好嗎?」卓稚楓踩着愉快的步履，偎進丈夫懷裏。

「是啊，七天七夜不出門，只叫外賣，感情不好才怪。」穆圖悶笑的告訴妻子。

「七天七夜?!」她詫異的看看自己的兄長。「比我們……」

「比我們當年還差了點吧，」穆圖得意洋洋的說，「你忘了我們比他們多了一天嗎?」

「啐!」

卓稚楓羞紅了臉，捶向丈夫的胸膛道：「哪有人在比較這種事情的?」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男人啥都能輸人，唯獨那檔於事可不能讓人瞧不起。」他挺起胸膛大聲說道。

「夠了夠了，我要去找別人聊天了。」卓稚楓發現待在丈夫身旁越久，她的面子會越來越薄。

「如果待的不開心，我們可以馬上離開。」握住邱娜瑩冰冷的小手，卓致超提議著。

「沒關係，我們上回沒出現，今天不好太早離開。」他的體貼，讓她感到窩心的貼上臉。

「我安排了天籟的溫泉套房，晚點我們吃完飯後就離開，嗯?」他彎身吻了下她的雙頰后說道。

「後天不是要上班了嗎?」她怕他太勞累，因為最近兩人……呃，有玩瘋的傾向。

「所以啊，蜜月的最後一天。」尖挺鼻子摩挲她脖子間的脈動，雙手已經控制不住的緊緊抱住她。

「好。」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同意。

「兒子啊，我說要親熱也回家再親熱，大庭廣眾的，好歹也給女孩家留點面子啊。」卓戴玉子笑咪咪的打斷他們的恩愛，對於她的兒媳婦，她可是滿意得很呢。

「媽!」卓致超想發火卻礙於打擾他們的是自己母親，只能用無奈的聲音抗議。

「乖媳婦，什麼時候給我生個胖孫子啊?」推開礙事的兒子，卓戴玉予握著邱娜瑩的手親切問道。

「我……」婆婆的問題當場讓她十分困窘，只得向丈夫拋去求救的訊號。

「我們還想多玩幾年，娜娜年紀還小。」卓致超再次搶回妻子軟軟的小手，將她攬人懷中。

「玩夠了就該回公司，你弟弟天天回家后都在哀嚎沒時間交女友啦!」卓戴玉於替小兒子上訴。

「那小子逍遙夠久了，也該是他替公司盡點力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回說。

「咦!哥、大嫂，你們終於甘願踏出愛的小窩啦?」此刻才趕來的卓致隸詫異的停下腳步，語畢，他突然對邱娜瑩亮出招牌的陽光笑臉。

「老哥，你老婆借一下喔?」

他一反玩笑的臉，嚴肅的拉住邱娜瑩的手，當然慘遭兄長毒辣的回擊。

「要就在這裏講，不准你把她帶走。」現在他對於妻子的霸道可是十足十的。

「好咩、好咩，這麼凶!」卓致隸不滿的嘟嚷后，那張騙倒天下女生也不會害臊的臉突然羞紅了起來。「大嫂，就看在我是你丈夫的弟弟份上，拜託把那個漂亮女生介紹給我認識吧!」

邱娜瑩被他搞迷糊了。「哪個漂亮的女生啊?」

「就是……喂喂喂，你們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啊?」卓致隸本想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心聲，卻發現自家老媽與兄長正用興趣盎然的表情看他時，他迭忙抗議。

「我的小兒子難得認真啊，我當然得親眼目睹、親耳聽清楚，等回去以後好跟你老爸報告這樁喜事。」卓戴玉子揶揄的笑他。

「媽!」他嚴正的抗議著。

「我沒認識什麼漂亮的女生啊?」

邱娜瑩是真的搞不懂她身邊的女性朋友有誰被她的小叔看上。

「有有有，就是那個很帥氣、騎着重型機車、頭髮長長的女生。」他很興奮的形容一遍。

「小孟?!」卓致超與妻子聽到他的話，互看一眼后不約而同的喊出答案。

「對對對對對，」卓致隸開心的應答，「就是她、就是她，那天姜大哥有提到她的名字，裏頭有個孟字。」

「抱歉，」邱娜瑩充滿歉意的說，「只要我認識的誰都可以，就唯獨她不行。」

「為何?」

卓致隸像被人澆了一大桶冷水般，很不甘願她這麼乾脆的拒絕他的請求。

「小孟她……她的出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總之，我不覺得你適合她就是了。」她試圖辯解，畢竟關於孟萌妍的家世，不是她可以隨便對外人說的。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耶!當初你和哥哥沒談過戀愛就結婚，難道你就篤定我哥哥一定會娶你、一定會愛你嗎?」從小被慣壞的卓致隸，一不順心，講起話來便口無遮攔了起來。

「我沒那個意思……」天，怎麼好好一件事卻被她摘砸?

邱娜瑩焦急的朝丈夫望去，希望他能替自己講幾句話，卻沒想到希望落空。

「我說兒子啊，你要追女人好歹也要靠自己努力啊，況且你哥哥的婚事不是你可以實喙批評的。」卓戴玉子見狀，趕緊挺身而出替媳婦辯解，並且罵了小兒子幾句。

「真的不是我不想幫你忙，而是小孟她……不喜歡和男人有所接觸，」她很無奈的解釋，「她討厭男人。」

「難不成她是同性戀?」卓致隸的口氣依舊不怎麼好。她不知還能說什麼好。

「反正，你不肯幫忙就是了。」他忿忿的駁斥她的話。

「夠了，你大嫂有她的困難，就像媽說的要追女友你自己想辦法去追，不要煩她!」卓致超終於出聲替她講話了。

「小氣就小氣，哼!」卓致隸很不甘心的離開，早知道他就不要來參加這個鳥聚會了。

「媽，很抱歉，小叔的事我幫不上忙。」邱娜瑩十分尷尬的道歉。

「沒關係，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苦衷，那小子從小順遂慣了，別理他，」卓戴玉於諒解的說，「下次碰面，他自會跟你道歉的。

「媽，我想先帶娜娜離開。」氣氛弄擰了，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也好，我會幫你們跟大夥解釋，總之致隸的話你別往心上放，嗯?」卓戴玉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謝謝媽。」

「我不是故意不幫他，」邱娜瑩在車子朝陽明山婉蜒的山路行駛時，很委屈的說，「而是小孟她的出生和尋常人不同，她爸爸是黑道的總舵主，而她在十六歲那年曾經差點被……所以她很不喜歡男人，但並不代表她是同性戀者。」

「我能了解，」卓致超利用空檔轉頭給她一抹微笑。「就像你常說的，每個人都有選擇愛人的權利。」

「是啊，我是真的很想幫他，只是……唉……」他的諒解，是她最感窩心的禮物，在街燈閃逝下，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甜美。

採到溫泉會館外，卓致超先將後車廂中他早巳準備好的輕便行李取出后，將車子交給飯店的泊車小弟。

摟着她走到櫃枱前報出名字做了簡單的登記后，服務人員便帶着他們走進電梯到卓致超指定的蜜月套房。

服務人員拿到高額小費后開心的彎腰鞠躬離開，而手一直被緊緊握牢的她，此時開始有些局促不安的慌張。

「這間房是我特別指定的，這可是程育他們特別介紹的地點。」他的聲音在綺麗的環境中，有種魅惑的性感。

邱娜瑩放開他握住的手，好奇的張望四周，當她的視線落在被紗帳罩住的浪漫床組時，臉蛋霎時羞紅的染上一層美麗的瑰紅。

「溫泉在這邊。」他從後頭摟住她，然後帶着她走進隔着一間樸實和室旁的露天私人風呂。「你可以在這裏換衣服，柜子裏有浴衣。」

「那你呢?」她抓住他的手問。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更衣。」他倏地咬了下她挺立的鼻頭，帶點色彩的暗示道。

「討厭。」她小手萬般嬌羞的捶打他的胸膛，一言一行都帶着可愛的羞怯。

她知道如果兩人一起更衣的下場，肯定連溫泉都別泡了，他們絕對會直接癱在木板上做愛做的事。

「呵呵，」爽朗的笑聲從他嘴裏逸出，他吻了吻他可愛的小妻子。「我到浴室去更衣，就等你嘍!」

「嗯。」昂起頭，再次迎接他的戲吻，見他捨不得的轉身離開。

她獨自在和室褪盡衣衫后套上飯店準備的純棉浴衣，當她走出室內，跨到露天風呂的石頭階梯時，才發現在這裏不需昂頭即可看到滿天星子閃耀的眨眼，而他早已經等在外頭。

一旁的擺飾物一派和風，觸目所及全被一層溫泉薄霧籠罩着，風有些涼，星月倒是燦爛，有點像她的心情。

她感到有些羞怯，畢竟她還不是很適應在他面前只裹着一件浴衣，想到他們將要裸裎相見，她不禁又紅了臉。

他倒是樂得很，並用力呼吸著夜裏清涼的空氣，回頭看她一臉的嬌怯羞紅，他想到等會兒的風光旖旎，他心裏又是一陣蕩漾，於是立刻笑開着拉她一起到了溫泉邊，在溫泉旁的大石頭上坐下。

溫泉濃烈的蒸氣瀰漫一片，遍及她的發梢、眉眼，一層濕氣襯得她一張臉更為美麗細緻。

他們不禁同時想起了那晚，他們在浴室里的纏綿，也是在同樣的情景下層開，她的臉又是一紅，嘴角帶了抹似有若無的微笑，並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瓣。

他心裏也為了當晚的情景情緒澎湃著，看見她的唇因為抿過而更顯得紅艷，忍不住俯身吻了她，他們的舌尖立刻彼此熱烈的探索，交纏了許久、許久，才眷．戀不舍的分開。

他輕輕地解下她唯一的一層遮蔽物，她赤裸的身子立刻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面前，在沾染著濕氣的情形下，閃閃地反射著月光，一時間他竟有些看傻了，痴痴地呆望着眼前這個疑似仙女下凡的妻子。

當她發現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光溜溜的身體看時，她不禁又緊張、又害羞，一寸寸肌膚都綳了起來，此時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傾前將她抱着，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而她也將手臂緊繞着他，在他身上享受着屬於他的氣味。

他另一手拿起木杓舀了七、八分滿的溫泉水，往兩人身上澆著，隨後他又拿起一邊預放着的沐浴皂，伸手扶起她。

她原本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直到他將她背轉過身，並站在她身後，拿着沐浴皂替她抹上，帶着滿是泡沫的雙手，滑溜過她身上每寸瑩亮的細膚。

他為在月光照射下她更顯美麗的身體而沉醉，同時享受着她身上細緻滑嫩的肌膚，他的手總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忘情地逗留，甚至是挑逗著，欣賞着她細微的反應，那加重的嬌喘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挑動了他所有的性幻想力，讓他體內的熱情也跟着一層一層的不斷加疊。

她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滑溜的泡沫竟有着料想不到的催情作用，她的肌膚變得極為敏感，像是充分地吸收到他每一絲、一毫的挑逗。

尤其是胸前那原本就敏感的部位，受到他的愛撫，一種極興奮的快感更是穿透過她整個胸腔，她幾乎要不可抑制地狂亂了起來。

隨着他捺著性子的迂迴試探過程，她開始忘了所有拘束，自然而放鬆地享受着他所帶給她的每一次愉悅，她血液中一股越加高升的騷動，讓她的聲音也不覺地漸次升高。

她感覺自己彷彿就要爆裂，察覺到她的難耐，她全身的顫動無邊地引誘着他，而他也已經到了極限的臨界點，於是他慢慢將她移到石牆邊，讓她的手在牆上靠好，然後從她身後緩緩地進入她神秘的禁區，兩人同時不禁喊出聲來，他像是長吁了一口氣，她卻因為他的直接闖入而感受到一種全新的快感和體驗。

他像要釋放出他前戲里所有積累的慾念和幻想，在她身上完全地得到滿足，他比上次更熱情、更狂放地進行着一次次的探索與入侵，而已經完全準備好迎接這場激戰的她也任由自己放鬆的身子隨着他一次次的動作迎合著。

這一刻，他們只需要用身體的接觸和全部的精神去愛對方，就什麼都滿足了。

在月神的眷顧下，他們狂放不羈地結合為一體，一次比一次更高的浪潮衝擊着他們，精神上、身體里，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往更高峰探去，彼此享受過程的愉悅，並一起進入如夢似幻的情慾世界，那個只有對方可以引領自己到達的彼岸…

他們愉悅的喊聲隨着動作的進行而越演越烈，終於感覺到了臨界點的接近，這一刻，他們一起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愛對方，給予對方最深的撫慰，用每一寸身體經歷、體驗，並記憶了彼此的身體，和愛情的甜美。

終於，在筋疲力盡又心滿意足的喘息聲中，他們共同經歷了無盡的歡愉后登上頂端。

經過這激烈的交歡，她的腳幾乎無法站立，於是他溫柔地橫抱起她，並把她安安穩穩地置進溫泉池裏，一起在水中享受另一種溫柔。

已經沒有多餘力氣的她，柔順地任他擺佈，他將她的身子在泉水中攤開來，細細地洗凈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並不時給予深情的吻，而她只需享受着水中漾開來的溫柔和幸福。

月光仍照得她一身光瑩潔凈，他在水中緊緊地擁着她，感應她激情過後的脈動，他有股再次佔有她的衝動，但他終究忍下了。

長夜將盡，而他細心地拭乾兩人的身子后便和她一起窩進被褥，他仍然習慣緊緊地從背後抱住她，彷彿等待兩人在夢裏另一次的溫存。

他不急於一時，美好的事物，總要慢慢品味，更何況，他要她一直是他的，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