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看着墨宙鼓勵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扣住右手手腕,讓它別抖的那麼厲害,只是緊張的心情仍舊傳達到筆尖,沾滿顏料的水彩筆輕微的搖晃着。

「放輕鬆!你可以的。」他溫柔的說。

聽見他的鼓勵,她點點頭,緩緩吐出一口氣,極力剋制緊張的情緒,慎重地將畫筆抹在畫布上最後一小塊空白的地方——只差這幾筆了。但是他卻將這個重責大任交付到她手上,讓她獨立完成。

一筆、兩筆、三筆……緩緩落下最後一筆,這幅畫終於大功告成!

「礙…完成了。」她不敢置信,滿滿的感動在心裏堆疊,那種成就感讓她幾乎要感動落淚。

「是啊,完成了。」從來沒有一幅畫像這一幅一樣,讓他畫的沒有任何壓力。他想,是因為這是與她一同完成的,他才會有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宙……謝謝你!」她放下畫筆,回過頭來,用力抱住墨宙,感動盈滿心底,讓她熱淚盈眶。

「謝我什麼?」他摟着她反問,她的主動擁抱令他嘴角變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很多……很多……真不敢相信,我……我竟然可以完成這麼美的畫……」「別又哭了。」他輕聲說着,凝視她晶瑩的眼睛,不喜歡她落淚。

「可是……我高興嘛……」喜極而泣也是人之常情啊!她嘟著嘴,替自己辯白。

不知道為什麼,跟他一起完成這幅畫,會讓她這麼感動。而且,其中的快樂,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我不喜歡看你掉眼淚,既然高興的話,那就笑啊!」他沒說出口的是,她笑的時候比落淚的時候美,更能勾動他的心弦,讓他着迷不已。

「你自己還不是不愛笑。」她咕噥著,視線又回到畫上,眨眨眼睛,聽話的沒有讓眼淚掉下來,紅唇上的笑容格外耀眼燦爛。

「說不定你真的有美術天分。」摟着她,大掌在她的柔背上輕撫著,望向兩人一同完成的作品。

天分?她哪裏有天分啊!他分明說謊。

「你笑我!」她嬌斥,捶了他的胸膛一下,可是他無關痛癢,將粉拳當成了按摩。

「沒有!我沒笑你。」他說的言不由衷,嘴角構易判Α?

「你騙人!你連眼睛都在笑了。」還笑的那麼快樂。

「好、好,是我的錯。」他笑着認輸,為兩人的鬥嘴劃下休止符。

「對了,我們幫這幅畫取個名字吧!」她的心裏像灑了蜂蜜一樣甜滋滋的。

「這幅畫最後是你完成的,就由你來齲」他很大方的將命名權交給她。

該取什麼名字好呢?什麼名字才會符合這一幅美麗的畫,又能符合藍海情人的意義……「就叫……」兩個字突然躍入她的腦海里,她輕輕吐出:「永恆……」「永恆?」

「對,就是永恆。他們的愛情雖然很短暫就結束了,可是他們永遠在一起了……愛情是永遠都會存在的。」能跨越時空界線的,不就是永恆!

「好!這幅畫就叫做『永恆』。」他同意她的提案,拿起筆在畫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洛克,接着,他將筆遞給陶樂歆。

「我……我不用啦!這是你的畫,你簽就可以了。」她搖手拒絕。

「這是我們兩個一起完成的,當然要留下我們的名字。」

「真的……」會不會她的名字簽上去之後,這幅畫的價值就變低了?

「就當做是個紀念,如果你不簽,我就不送去參賽!」他威脅的說。

既然這是兩個人一起完成的,勝利的成果就應該要兩個人共享。

「好……好吧……」她只好認同了,也在畫布的角落裏簽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那麼高興,他的心中也盈滿喜悅,與她一同完成的畫作有超乎榮耀的意義,他將脖子上的皮繩項鏈解下來,放進她手裏,閃亮亮的銀色光芒,溫暖了兩個人的心。

「這個給你。」

「這是……」她將項鏈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

皮繩的一端系著一塊銀質的四方形墜子,有一點點重量,墜子上只是簡簡單單刻着一個字——宙。

「是你的名字啊?為什麼要送我這個?」陶樂歆嘴角彎著甜甜的笑,燦亮亮的雙眼仔仔細細的翻看着項鏈,心底湧上暖意。

「我只想送給你,就當做是感謝你這麼照顧我。」

這是他身份的象徵,送給她也是一個象徵,他會等到適當的時機,再說出這項鏈的重要性。

「只是照顧礙…」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她的心裏竟然泛起了悶悶的疼,臉上的笑容漸漸不見了。

他只是為了感謝她而已……看着手中的項鏈,她感覺到它正一點一點地吸走她手心的溫度。

如果她不是照顧他的人,他還會對她那麼好嗎?只是感謝之意……其餘沒有了嗎?

「怎麼了?」察覺她的不對勁,他輕聲問著。

「沒……沒什麼。」

「因為是你,我才割愛,因為我喜歡你的照顧、喜歡你在我身邊……」他摟着她的腰,在她耳畔說着,滾燙的熱氣襲擊着她脆弱敏感的耳窩。

「真!真的?」

這麼簡單的一句解釋,就將她心頭的愁雲結掃開了。她將項鏈緊緊的、牢牢的握在掌心裏。

「你不要?那我就收回來羅!」他故意哄她,作勢要將項鏈奪回。

「不行!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陶樂歆一驚,逃的可快了,為了怕被半路攔截回去,她將項鏈護在胸口,不許任何人來搶奪。

「那你要不要?」

「要!」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墨宙接過她手上的項鏈,輕輕戴在她的頸間。

她輕輕摸索著頸上的墜子,指尖描繪著項鏈上頭刻着的苗字,她定定望着墨宙,心頭好甜、好暖。

「怎麼了?」察覺她突然安靜下來,他疑惑的問。

「我覺得……你最近變得愛笑了。」笑容軟化他臉上冷硬的線條。整個人明顯的柔和許多,她好喜歡他這樣的轉變。

「我不是答應過你,說我會好好地練習嗎?既然我這麼乖,你是不是要給我一些獎勵?」盯着她鮮艷欲滴的紅唇,他的想法開始變得邪惡起來。

「獎勵?」她有答應過他嗎?她傻傻的望着他,殊不知這樣的眼神是最銷魂的邀請。

「這個……」他無法拒絕地想品嘗她……熱唇順利覆蓋在粉嫩的唇瓣上,火熱的舌還霸道的竄入她唇舌之間,執意要品嘗她的香甜氣味,熱吻之間,某種不知名的慾望在萌芽,焚燒着兩個人……她發出陣陣驚呼嬌喘,卻都被他以吻封篆…在他懷裏,她無法抗拒他的任何掠奪……

岳芝琪佇立在小木屋門前,猶豫許久,還是鼓起勇氣敲門。

她還是跑來了!因為兩個星期沒有見面,她好想念他,所以她忍不住跑來了。她知道這樣的舉動也許會惹他不高興,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這兩個星期他過得怎麼樣。

小木屋是他的禁地,如果未經允許擅自闖入,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會被他趕出門。而且,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沒有人可以在他的禁地里待二天,因此她每次總是來去匆匆,生怕會驚擾到他的安寧。

一聽到敲門聲,陶樂歆嚇了一跳,連忙從他懷裏跳開來,她輕拍燒紅的臉蛋,強迫自己回神,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打開了,她羞紅臉,慌亂的想要扣上,卻怎麼也對不準。

「不用扣了,等一下還不是要解開。」性感低沉的嗓音裏帶着暗示。

「呃……」沒想到他說的這麼直接,她驀地呆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

「逗你的,還是扣起來好了。」他輕笑,大手接掌她的動作,利落的將扣子扣上。

她果真單純,連他話里的調情意味也聽不出來,只覺得他是室餛鄹核的?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她的一切,只有他可以享用。

指尖曖昧地緩緩地、輕輕地刮過她鎖骨下緣的性感線條,像是宣示所有權……轟!這下她不只臉蛋發紅,可能全身都像燒紅的番茄一樣,溫度不斷攀升。

「你的臉好燙。」他還故意逗她,想看她更不知所措的慌亂反應。

「你……你別過來了……」她退了幾步,躲開地逼近的身子,以沙發作為屏障,隔開兩人的距離。

他真壞!這麼喜歡欺負她。

幸好,不曾停歇的敲門聲終於順利中止兩人過度曖昧的對峙。

「有……有人……」她清了清喉嚨,卻沒有什麼效果,聲音還在抖,臉蛋還是燙紅。

「我知道。」他也不急着開門,灼熱的視線仍是落在她身上。

「有……有人來了……要……要開門……」天啊,他怎麼還不去開門?如果史上有人因為害羞而死,她可能就是第一個吧!

他頎長的身子佇立在她的正前方,一派悠閑的樣子,感覺不出任何危險氣息,除了那掠奪的眼神。

他從沒用這種目光看過她,這麼清楚、這麼明白,赤裸裸地宣告着他的狩獵慾望,令她呼吸急促,心跳亂了節拍,彷彿會在他的注目里融化……「墨……」「墨什麼?」輕易抓到她顫抖的起音,他挑眉了,威脅的反問。

「宙……好……好像有人來找你……」話一出口,她馬上捂住嘴巴。

糟了!她答應過他,不會連名帶姓的喚他的。

果然,她立刻就接收到墨宙警告的眼神。

「記住了,下次再叫錯,我就懲罰你!」他故意加重「懲罰」兩字。

「知道了……」她像個聽話的小孩,乖乖地點頭,腦中卻不斷想着他的懲罰是什麼。

喔,老天!一想到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懲罰」,她的臉兒更紅、更燙了,最後,極度羞赧的她索性躲到沙發後面。

「你來做什麼?」長手一拉開門,彷彿見到厭惡的不速之客,他的聲調驟然轉冷。

回過頭見到躲藏在沙發後面的可人兒,他搖搖頭,目光陡地變得柔和,唇邊懸著笑,他走到沙發後面,將嬌小的她給拉出來,怕她蹲太久,腿會酸。

再說,他也不想讓那礙眼的沙發遮住她的美。

他反身坐進沙發里,結實的身形讓柔軟的沙發陷下一角,接着地利落的旋手,將她往身邊拉。

她兩眼一花,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安置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呃……正確來說,應該是他的胸前……他的腿上……就如同作畫時,她的固定坐姿。

他似乎很喜歡她待在他的腿上,動彈不得;而她,也似乎習慣了靠在他的懷抱里,感覺兩個人的心跳是一致的……可是……現在有人在啊!她不好意思的扭動身子,想掙開他的鉗制。

「宙……」她哀嚎著,水瞳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希望他高抬貴手,放過她,她都快羞死了!

「別亂動!不然你要負責……」

粗喘吐納在她頸間,鼻端縈繞着她淡淡的發香,他用力深呼吸一口,圈住她,將她密不透風的包圍住,兩人之間再容不下任何一絲距離。

「宙……」

她臉上有未褪的潮紅,只好消極的躲進他懷裏,讓髮絲遮掩住她燒紅的臉,柔弱的手攀附在他的肩上,生怕自己發軟的身子會支撐不住,由他腿上跌下。

「墨宙……」

一陣心碎的呼喊由門邊傳來,打破兩人親昵的時刻。

透過髮絲的間隙,陶樂歆望向門邊,滴溜溜的眼睛偷偷觀察著這名意外的女訪客。

她到底是誰?憑什麼可以進駐墨宙的禁地,還大咧咧地坐在墨宙的腿上!目睹這樣的畫面,岳芝琪為之氣結。

「你來做什麼?」冰冷的聲調由墨宙口中吐出。

「宙……」陶樂歆輕輕低斥,他那冰冷的語氣也讓她覺得不舒服,她皺起眉頭。

「沒事。」他低頭安撫她,語氣瞬間溫柔的不可思議。

很明顯的,他對待眼前兩個女人的態度有截然不同的差別,誰重誰輕,立即分曉!

「那……我去泡茶。」陶樂歆尷尬的笑了笑,想找借口由他身上離開。

墨宙的手臂纏的更緊,不肯放她離開,他抬起冰冷的眼,瞪視岳芝琪,明白下了逐客令。

「不用!她等一下就會走了。」

「沒關係,你們一定有事情要談,我去……」泡茶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截走話尾。

「我說不用,你再吵我就堵住你的嘴!」他威脅著,雖是恐嚇,語氣卻軟的不可思議。

陶樂歆乖乖閉上嘴巴,目光卻不斷在眼前的陌生女子,還有墨宙身上溜來望去。

為什麼墨宙對她這麼冷淡?

想想,除了初次見面時,他所流露出來的冷漠氣息之外,墨宙從未用這麼重、這麼冷漠的態度對她。為什麼他獨獨對眼前的女子這麼殘忍決絕?她不懂!

「你又誘惑我……」當她用水亮的眼神望着他時,總會讓他升起渴望的衝動,就如同現在,即使有別人在場,也不能阻止他的渴求。

薄唇封住她的櫻唇,愛憐的柔吻,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一觸即發——「宙……你……」陶樂歆嚇了一跳,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他,臉頰紅透,雙腿虛軟地跌坐在地上。

「痛不痛?」他上前撈起她,臉上透著焦急與心疼。

岳芝琪不敢相信,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墨宙,竟然在這名女子面前,毫不保留的呈現出原本的自己,包括之前寵溺的表情和現在臉上的擔憂,都是她游醇?過的!

他為什麼如此珍惜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痛嗎?」他掀起她的褲管,小心翼翼地審視她的傷處。

她疼得眼眶泛紅,必須頻頻吸氣,才能剋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她記得他不喜歡她掉眼淚的……「說啊!痛嗎?」他以輕得不能再輕的力道,輕輕扳動她的小腿,確定沒有傷到骨頭,才鬆了口氣。

「有……有一點……」針刺般的痛楚一波波襲來,她忍不住喘息。

他迅速取來藥膏,大掌牢牢握住她的小腿,輕聲安撫著。

「你忍忍!淤青要揉散才會好的快。」

她尖銳的抽氣一聲。藥膏雖然沁着涼意,卻還是止不了椎心刺骨的痛,他緩緩揉着不許她躲開,她只好縮進他懷裏,緊緊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咬住紅唇,隱忍祝蝕人的疼痛持續了一陣子,終於停了,但她也已經疼得冷汗直流,全身乏力。

看着泛起青紫的膝頭終於變成淺淺的紅,他終於撤回手。

然後,他緩緩低下頭,一個疼惜的吻落在她的髮際。

見狀,岳芝琪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滾!」突來的話語顯出他的慍怒。

若不是她突然出現,陶樂歆也不會受傷,他執意將這筆賬算在岳芝琪頭上,眼中的嫌惡更甚。

這一刻他徹底領悟,他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陶樂歆。

陶樂歆看向眼前的女子,她那受傷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她對墨宙有着不尋常的感情。

陶樂歆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手指摸著頸間的墜子,腦子裏混亂的浮出許多事情——那個女人一定是很喜歡墨宙吧!光看她離去時的眼神,就知道她有多傷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同情她。她想,如果有一天,墨宙也這麼對待她的話……一想到這裏,她的心狠狠抽緊,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你怎麼了?膝蓋還痛嗎?」一進門,他就見到她在床上痛苦的皺眉。

「沒……沒什麼……不痛了……」陶樂歆馬上坐起身子,掩飾性的笑了笑。

「真的?」他銳利的視線望着她。

又來了!每當他用這種眼神望着她時,她總會呼吸急促,連話都講不完整。

「真……真的……」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她點頭如搗蒜,不過顫抖的語調卻沒什麼說服力。

「別騙我。」威嚴的嗓音傳來。

「我只是在想……在想……呃……剛剛那個……」該怎麼問才好?陶樂飲絞着手指,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岳芝琪,我跟她只是朋友。」這麼一句簡單的介紹詞,代表岳芝琪在他心中並不重要。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猜想,應該是很久了吧!至少比她認識他還要久吧!這樣的想法,讓她的心突然蒙上一層陰影。

「大概五六年吧!」他笑道,大掌習慣性的撫弄她的發,心裏早就察覺她落寞的原因。

她就是這麼單純,想法都寫在臉上。

「五六年礙…」

好長的日子啊!她認識他也不過短短的幾個星期而已。

她突然覺得心裏不舒服,但她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的胸口會悶悶的?

「怎麼了?」他不喜歡她皺眉的樣子。

「因為……因為……她認識你那麼久了……一定很了解你……可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愛情來的時候會是怎樣,所以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去接受。

他笑了笑,輕輕抬起她細緻的下頜,灼熱的視線與她相對,「那麼我現在開始自我介紹,你想知道什麼,我統統都告訴你。」

「真的嗎?」他會什麼都告訴她嗎?連她最想知道的秘密,他都會說出來嗎?

他緩緩地念出一大堆個人資料,但是並沒有辦法舒展陶樂歆皺起的眉心。

「我不想知道這些……」她嘆氣了,混亂的心找不到頭緒。

「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她也不曉得自己到底要問什麼,或許是因為她也怕聽到答案巴!

「那你呢?你討厭我嗎?」他反問她。

她想了一下,搖搖頭,臉上的愁雲沒有化開。

「討厭我吻你嗎?」

她又搖搖頭,誠實的回答。

似乎滿意她的答案,他揚起笑容。

「那……喜歡我嗎?」

轟!這個問題像是驀然丟下一顆炸彈,把她炸得不知所措,她慌亂地拚命搖頭。

不!不是的……

可是惟有心是無法騙人的,像是漫無目的地飄蕩之後,終於找到了歸所,她的心不斷叫囂著:對!你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這麼在乎他的一切,還為了他的一個朋友就悶悶不樂的……這一切的不對勁都是因為你喜歡他,天……這真的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忽上忽下、飄忽不定的心情就只是因為喜歡?喔……她捂住發燙的臉蛋,不敢面對這個事實,也不敢看他了。她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喔!

「喜歡我嗎?」他步步逼近,不容許她逃避他的問題。

「我……我……我不知道……」

「不許不知道。」

他微笑着拉開她的手,薄唇準確無誤地找到她柔美的唇瓣,徹底封住!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火熱的舌硬是探入她的口中,逗弄她的丁香小舌,她的甜美依然,而她的反應也是一樣的生澀,只是張大不知所措的雙瞳,愣愣地望着他。

她的呼息被打亂了,原本抵住他胸膛的手漸漸地放鬆,然後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誘哄下,她升出怯生生的小舌,讓他更加恣意的舔吮、啃咬……她呼吸一窒,肷硇槿砦櫱Γ就快被火焰給吞噬了……他氤滿情慾的目光望着她?專註而堅決。

大掌探進她的衣服里,輕輕撫摸著細緻敏感的肋骨下緣,嚇得她連忙制住他的大手。

「我……我……你……你……」

「我們繼續。」

「繼續什麼?」她愣愣的問。

「之前沒有做完的事。」他壞壞一笑,不打算放過她。

他想要她,這不容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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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小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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