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任我聽天命

第一百二十章 任我聽天命

落西山,花子約將手中的密函揉碎,眼中儘是冷意

「母親,生什麼事了?」花冠群走了過來,有些惑的問道。

「桑國來信,商量一起出兵,覆滅離國的事。」花子約淡淡的,「我拒絕了。」

「母親還是放不下當初的事?」

「那時候我跟你父親兩情相悅,你爺爺橫加干涉,這才讓君謐有了可乘之機。要不是他,你爹爹怎麼會遇上君謐?」

「爹爹死後,爺爺夜白頭。」花冠群看着遠處,「小時候我和師父去桑國,第一次見到爺爺,嚇了一跳,白人送黑人,爺爺傷心過度,他雖然頑固,對爹爹卻是一貫的愛護。」

「他活該。」花子約眼中帶着懟,「當初要不是他和君謐,你爹爹怎麼會死?」

「母親,事情去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原諒他?」花冠群淡淡的說道。

花子約神情一凜:「你為何一意維護?」

「了淺淺,我只有你們兩個親人,不想最後你們反目成仇。」

「以你之見。這次和桑國約。共同攻打君謐地大軍。你是否同意?」

「或許以後會。」花冠群眼中帶深思。「不過。現在卻不行。」

「怎麼說?」

「桑國和離國乃是夙敵。兩軍對戰。不說君家、雲霄閣。單單連我們自己地軍隊。只怕也有不少人會倒向離國。」

「你爺爺派了十萬大軍。駐紮在離桑邊界。即便我們不同他合作。他也不會輕易退兵。」花子約說道。

「暫時維持原樣便好。爺爺地事。我會同他說。」花冠群笑着安慰。

「我永遠不會和桑國合作,哼,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花子約冷意未消,說道。

「好。

」花冠群淡淡的應着開的眼睛中卻帶着桀驁,好似這樣的允諾,他全然不會放在眼中。

秋風貫穿寰玉的胸臆,手指在輕輕顫抖,一生之中,他從未有過如此煎熬的時候。

他在……恐懼。

那種從內心深處恐懼幾乎要將他的心臟捏碎。

然而身下的停頓,也不過只是一瞬。

很快地,寰玉深深吸了一口氣,讓秋夜微涼冰寒的空氣迅灌滿了胸腔,他深黑的眼眸中著被強硬的心靈克制住的冷靜。

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亂了陣腳,就再也不能向公子稟報了。

寰玉舌尖一咬,幾乎嗜出血來,讓自己撐住沒有倒下。

「我要找到公子,將消息傳遞給他。」寰玉心裏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他從離國主帥營帳而來。

飛奔數十里,胸前的熱血在秋風的吹透下漸轉冰冷絲涼意浸透心中。

很久很久,沒有嘗到這般恐懼的滋味了……

只為了,在離國營帳外潛伏一夜,耳中聽到的那個計策。

原本是抱着為公子分憂的心思,瞞着公子去打探對方的兵力、糧草的情況。

卻沒想到在聽到離國新統帥,當今女皇唯一的皇子君尋,將於晨曦時對花家的進攻的消息,那樣狠辣嗜血的計謀,幾乎要將他吞噬。

營帳外寰玉不自禁的驚恐,欲要火離開軍營,慌張之下驚擾了帳中之人,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背上中了一箭,寰玉用盡全部手段,在千鈞一間,逃出生天。

為防止緊接而來的追殺玉繞道從偏僻小路,向花家軍隊趕去。

東方日出,晨曦已至。

寰玉渾身浴血,卻在最後一關被攔住。

「站住,什麼人?軍營重地豈是常人能亂闖的!」一位身穿鎧甲的守衛喝道。

「我要見公子……」寰玉眉目間閃過痛楚,胸前的箭鏃插在胸口他已經支撐不了很久了。

「誰知道你家公子是誰!不要來搗亂,再不走我將你當姦細抓起來!」聲音轉厲衛更為不耐。

寰玉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道:「這是公子的貼身信令給我看清楚!」

守衛臉色大變,慌忙下跪,無需通報便將寰玉請了進去,這是家主的貼身信物,後來轉贈給她唯一的愛子,守衛再也不敢置。

「公子……」一路越過數道攔截,寰玉腳步踉蹌走向主帥大營,輕推帷帳,入目一派繁華。

帳中的人緩緩轉身,桃花眼中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寰玉跪倒在地,雙唇顫動:「公子,我違抗命令,擅自闖入軍帳,日後殺伐任由公子處置。」

花冠群輕啄一口,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臉上帶着微微的愜意,看着身前的寰玉,笑了一聲:「昨晚你夜探離**營去了?」

「是。」寰玉正視着他,「公子,皇子殿下君尋定計,昨夜秘密在營帳附近三十公里處埋伏下硝石,天明后離國三十萬大軍出擊,欲將我軍引來,全軍擊潰!」

硝石?!

么會有那種東西?

花冠群眼中閃過冷厲的光芒。

師父當年研製出之後,為擔憂將來硝石引禍,烽煙四起,已將所有配方盡數銷毀,他作為師父的關門弟子,得意門生,都從來沒有見過!

如果離國真的在三十里處埋下硝石……生靈塗炭,全軍覆滅……

花冠群看着外面天色,臉色大變,喝道:「來人!」

片刻之後,守衛集於帳中。

花冠群環顧一周,天色將,至多半個時辰,離國瘋狂進攻便將開始……

半晌沉靜。

腦中瞬息過數十道計策,桃花眼中變幻莫測。

像是最終決定了什麼,花冠群嘴角微笑,雙眼徒然睜開:「眾下聽令!」

「!」

「左將軍,立刻調集花家家全數大軍,盡數聽令!」

「是,主帥!」

「任將軍聽令!」花冠群攤開一圖,冷靜道,「這裏有一條路。」

他以硃筆輕輕在地圖上一劃,「在西峰山腰上有一隱蔽洞口內有一傾斜下至山底的隱道,出口處在離**帳外一處小道。」

「西峰上有路通往敵軍軍營?」任將軍盯着花冠群,「自古以來,屬下從來沒有聽過,從未看到書中記載過,主帥……從何得知?」

她是花子約心腹,早年為助花家報仇得天下,熟讀萬卷、遍攬群圖,整個離國地形在他腦中構成一幅一幅的城池圖,她敢誇口算此時家主掛在重議事廳的那幅都不及她腦中的詳細!

可花家年紀輕輕的嫡子卻隨意一點,點出一條天下皆未聞過的密道,你叫她如何肯信肯服!

即便這位公子是眾所公認的驚才絕艷,也素來為她所敬服!

「讀萬卷書,不若行千里路。」花冠群淡淡說道,「早年我隨師父經過,現這條密道。」

「屬下逾越了。」任將軍斂手說道。

「無妨。」花冠群微一擺手角的微笑轉成冷酷,「水火無情,從來便是能毀滅一切的災禍!水災難以控制,我便創**………」

花冠群看着地圖,抬指連連在圖上下手,「此三處為離**隊糧草囤集處,今日離國出動三十萬大軍,防守空虛,任將軍率領十五萬大軍,以火鏃燒其糧草,君尋挽救不及,糧草盡燒,人心惶惶,攻君尋之得不救。」

「屬下遵令!」

指尖移向小道,與灼亮的目光相反花冠群聲音冷然殘酷:「火燒之後,李將軍五萬大軍率先出動,以火箭在三十裏外伏擊。」

「是,主帥。」

花冠群微微一笑:「離國三十萬大軍誘入三十裏外,將火箭急射硝石爆炸……呵,君尋便等著戰果,看你我大軍誰覆滅得更多……」

談笑間定下驚天計謀。

帳中突然變得無比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掃向凜凜而談的花冠群,臉上滿是震驚、不忍、恐懼……

「主帥的要這樣做?」李將軍輕聲質疑道。

花冠群笑了笑,桃花眼中帶着嗜血光芒,「君尋對我不仁,我又何必留情?下手便是!」

「是,屬下告退!」對上他的目光,聽到這樣兩敗俱傷的計謀,即便在場的人都身經百戰、毫不留情,仍是有些心驚膽顫。

以己之傷亡,損敵之數倍。

無雙計謀,賭天下大勢。

待所有人皆離帳后,花冠群才移步走向帳外。

「公子。」身後響起寰玉的聲音,顫顫兢兢,不復以往的千嬌百媚。

花冠群腳步一頓,然後轉身回道:「我去喚人給你醫治,還有何事?」

寰玉眼中看着她,良久后才搖了搖頭:「沒事。」

「你是怪我太狠?」花冠群卻停住了腳步,微微一笑,「寰玉,你夜談離**營,探得這個消息,為我立了大功。」

寰玉全身一震,「寰玉枉顧公子之命,擅闖軍營,暴露了公子的身份,請公子處死。」

「處死?」花冠群揚頭笑了一聲,美目流轉,「你既然知道私自暴露的懲罰,為何還要回來將消息告訴我?」

「寰玉蒙公子大恩,生是公子人,死是公子鬼。」

花冠群挑眉,沒有說話。

「事態情急,寰玉暴露了公子的秘密,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公子便是沉軒……」

「我潛心埋伏下的身份,被你輕易揭穿,」花冠群笑了笑,眼中的神情讓人看不懂,「不過你今日立下大功,功過皆有,我亦難以判定。」

「請公子處死。」寰玉堅定地看着他,猛然握住胸前的箭鏃,用力拔了出來,血濺上衣襟,他眼睛漸漸闔上,聲音無力。

「公子,是生是死,任我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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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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