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昊,你的心情似乎很好。」黑鷹淡淡的看着神采飛揚的銀鷹,神情雖冷淡,卻掩不住對好友的關心和注意。

「還算不錯,你呢?最近好嗎?」銀鷹早就敏銳的察覺到好友眉間的迷惑和愁思,知道他一定是為了「她」而煩惱。

黑鷹的神情頓時複雜了起來,靜靜的不回答,似乎不願多談。

「你不肯說嗎?」銀鷹不禁嘆了口氣,「烈,我真不了解你,你不是很恨她嗎?為何又把她帶回來自尋煩惱?你是不是還愛着她?」

「不是!我恨她,我真的恨她!」黑鷹合黑的眸子裏有着深沉的怨慰,俊臉蒙上了一層寒冰,冷得駭人。

「既然恨她,就該殺了她,留她下來只是個禍害,你別忘了,八年前她狠毒的拿刀刺你的心窩,差點害你喪命,而後更是背叛你們兩人立下的誓約嫁給了『毒蠍』,她對你如此絕情,你應該要了她的命才是。」銀鷹輕哼,眼中全是不諒解和輕視。

「我做不到。」黑鷹蹙起了眉頭。

「為什麼?」銀鷹不解。

「她……」黑鷹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搖搖頭。

「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銀鷹知道黑鷹的心裏一定對「她」尚有依戀,畢竟黑鷹曾愛過「她」,要殺「她」的確是難了些。

「你幫不了我的。」

「我不信,你讓我試試看。」銀鷹可不認為自己會心軟。

「那你試吧!」黑鷹冷淡的說,看着不知何時跑進來的波斯貓,知道牠的主人將進入大廳了。

果然,沒多久,一身素白的黎篁兒出現在大廳,她喊著貓兒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好象打擾到別人,她怯怯的走過來,迅速抱起了貓,心虛的看黑鷹一眼后,又匆忙的收回目光。

銀鷹一見到黎篁兒,不禁訝異的站了起來直盯着她,感到不可思議。

她那含羞帶怯、溫婉恬靜的模樣,根本就和她十七歲時一樣,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變得更漂亮、更嬌弱。

黎篁兒低着頭,不安的看了銀鷹一眼,提起勇氣向他打了聲招呼,「你好。」

她的口氣很生疏,好象不認得他似的。

銀鷹蹙起眉,開口問她:「妳不認得我了嗎?」

黎篁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妳失去了記憶?」銀鷹不確定的問。

「我不知道,也許吧!」黎篁兒十分不安地抱着貓,有些不知所措。

銀鷹現在總算了解黑鷹為何下不了手殺她的原因了,她現在的模樣就像當年和黑鷹相戀的時候一樣,嬌弱得令人想呵疼,黑鷹當然下不了手……

唉!命運真是愛捉弄人。

銀鷹輕嘆,自懷中拿出了一把銳利的小刀,緩緩的接近黎篁兒。

黎篁兒嚇得退了一大步,全身顫抖著,她害怕的看着銀鷹輕問:「你要殺我嗎?」

「妳不能留在烈的身旁,妳是個禍害。」銀鷹停了腳步,冷冷的說。

「禍害?!我不是禍害!」黎董兒猛搖著頭,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每個人都如此誤解她。

銀鷹不說話握緊了刀,打算一刀了結她的性命,可黑鷹卻制止他,冷酷的看着黎董兒。

「出去!」

黎篁兒立即跑了出去,一秒也不敢多留。

「烈,為什麼要阻止我?」銀鷹放下了刀子,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希望她死在別人手中。」黑鷹淡淡的答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既下不了手殺她,又不希望她死在別人手中,但讓她這樣待在你身邊,你會有危險。」銀鷹擔心這是個陷阱。

「我不怕,畢竟以她的能力是殺不了我的。」

「這很難說,若她趁你沒有防備時,再刺你一刀,你以為還能逃得過一死嗎?」銀鷹真怕悲劇再次重演。

「逃不過也是我的命,若她敢再動手,我的手下會殺了她。」

「你有和她同歸於盡的打算?」銀鷹不喜歡這個猜測,可黑鷹過於平淡的冷靜,似乎就有這種意味。

「是,假如她敢再刺殺我,我一定會要她陪我一起死。」黑鷹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烈……」

「你不要再說了,畢竟這事沒有發生,我還活得好好的。」黑鷹冷冷的打斷了銀鷹。

銀鷹無奈的看了黑鷹好一會,由衷吐出了一句話,「但願她永遠都不會有刺傷你的舉動,也希望她不會有恢復記憶的一天。」

「若是如此,她這輩子一定會很痛苦。」黑鷹的眸中多了殘忍的戾氣,若真如銀鷹所說,他定會折磨她一輩子,至死方休!

「那是她應得的。」銀鷹可不會同情她,「你根本無須對她客氣,她刺你的那一刀和欠你的情債,是該用一生來還。」

黑鷹輕撫自己的心口,八年了,他卻依舊能感受到當年的痛,他甚至還記得那天是他們高中畢業的日子,她突來的變心和狠心的刺傷,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也是最大的恨。

銀鷹安撫的拍了拍黑鷹的肩膀,知道他又想起了心中的痛,「別想了,愈想只會愈生氣罷了。」

黑鷹放下了撫在胸口上的手,收起了複雜的情緒,恢復冷然的模樣。「我沒事。對了,昊,你最近小心一點,『西堂』的人放話要找你算帳。」

「鐵定是為了那批被查獲的海洛英吧!」銀鷹輕哼了聲。

「沒錯,昊,要我替你解決嗎?」

「不用,算來我也是多管閑事,可誰教他們倒霉讓我撞見他們在運送毒品呢?要算帳就來吧!我不怕。」銀鷹不喜歡那種會害人的毒物,所以當時才會打電話報警,這使得「西堂」損失慘重。若對方真上門尋仇,也正好可以了斷「西堂」和「銀鷹門」多年來的恩恩怨怨。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有需要就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謝了,我會小心的。」銀鷹朝黑鷹一笑,明白他對自己的關心。

其實黑鷹一直是個面冷心熱的人,若不是曾受過重創,他不會把自己的所有情感給封閉起來,對人如此冷淡。不過,好友多年,他雖不說,他仍明白他曾私下幫他解決了許多事,默默的關心他。

只可惜他無法讓黑鷹展露笑容,掃除陰霾,這幾年來,他甚至沒見過黑鷹開懷的笑--唉!

銀鷹突然有些感慨,情字果然最傷人,陷下去就很難抽身了,他希望他永遠都不會碰到。

童若熏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背!

「怎麼了?妳好象不是很樂意見到我哦?」銀鷹挑高了劍眉,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廢話!平常上班要面對你就很煩了,好不容易放假想出去壓個馬路又碰到你,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童若熏賞他一個大白眼,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因為我們有緣啊。我剛才去了朋友家一趟,卻突然想洗個三溫暖再回去,根本沒想到我們會在路上相遇。怎樣,要不要一起去洗?」銀鷹紳士般的提出了邀請,戲譫的眼神卻不懷好意。

「鬼才跟你一起去洗!滾開,別擋本小姐的路!」童若熏伸手推了推他,可他卻一動也不動,那無賴的模樣教童若熏看了極為火大,「你到底想怎樣?」若不是打不過他,她早就動手了。可惡!

「陪陪我,我的心情很差。」

「你有哪天心情好過?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受氣包、垃圾筒,我才不陪你。」這人真討厭,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她又不是他的專屬物,幹嘛得讓他的心情愉悅!

「那我陪妳好了,妳要去哪?」銀鷹現在只想和她在一起,不曉得為什麼,跟她在一起時,他總會很放鬆、很愉悅,雖然她脾氣不太好,講話也不好聽,但他就是喜歡在她身邊逗逗她。

「我不想告訴你,還有,我、不、要、你、陪!」童若熏特彆強調後頭這句話,她才不要讓這個專惹她生氣的男人陪,她鐵定會被他氣到吐血!

「我、要、陪、妳!」銀鷹一字一字的說,比她更堅定。

「你……無賴!」氣死她了。

「謝謝!」銀鷹不以為意的撇唇一笑。

不要臉的死傢伙!

童若熏在心中忿忿的罵道,恨恨的瞪他一眼后,便不理他的走了。反正她逛她的街,就當身後的他不在,跟煩了他就會自動走開。

這麼想之後,童若熏的怒氣才稍降了些,她毫無目的的逛著,最後在一家遊樂場前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

銀鷹跟着她進入,看她拿了個捶子,不停地打着冒出頭來的地鼠,幾乎每個都擊中,他不禁笑了,看來她真正想打的應該是他才對,只不過拿他沒輒,才會打地鼠出氣。

瞥見他在笑,童若熏就是覺得礙眼,她丟下了槌子,來到了夾娃娃的機器前,想夾只娃娃讓自己開心。

可是,過了好一會,童若熏始終夾不到,反而把代幣都花光了,她原本打算再去換,這時銀鷹卻拎了一小袋的代幣給她。

「這些給妳。」銀鷹看向機器內的娃娃,隨口問了句,「要我幫妳嗎?」

「你夾得到嗎?」童若熏懷疑的看着他。

「試試看才知道。」銀鷹投入了代幣,輕鬆的操控機器,不一會兒就順利的得到了一個小熊娃娃。

童若熏撇了撇嘴,接過了小熊娃娃,不願承認他的厲害,「這只是巧合罷了,你少得意。」

「妳真是嘴硬!這樣吧!妳說妳還想要哪只娃娃,我可以證明這絕不是巧合。」

「好,那我要最角落的那隻加菲貓。」童若熏指著角落的加菲貓,上頭還堆著好幾個娃娃,挑釁的說道,反正她就是故意要刁難他。

「看起來很難,不過,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銀鷹笑着,之後專註的看着那隻加菲貓,專心的操控機器。

然而,他必須先夾光堆棧在那上頭的娃娃,而這期間,童若熏的手中又多了好幾個娃娃。

終於,上頭的布娃娃都不見了,銀鷹試着夾起那隻加菲貓,可試了好幾次都失敗,看得原本有所期待的童若熏直叫他放棄。

「算了,夾不到就別逞強了。」

「不行。」銀鷹可不願就此放棄,他再次移動機器,終於抓着了她想要的布娃娃。

童若熏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怎麼做到的?」

「有心就可以做到,看來我夾了不少布娃娃給妳,妳要全帶回去嗎?」

「不要!我只要這隻加菲貓,其餘的全給你。」童若熏可不想占他太多便宜。

「好。」銀鷹沒有異議。

這回答令童若熏有些訝異,因為依他的個性,應該不會要這些東西。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布娃娃?」童若熏忍不住問道。

「丟掉。」

「丟掉?!你太過分了吧!」童若熏不滿的低叫着。

「哪裏過分?」他輕笑。

「你--反正就是過分!」她氣嘟嘟的獗起嘴。

「好了,彆氣了,我騙妳的,這些布娃娃,我打算拿去送給孤兒院的小孩。」銀鷹笑看她生氣的俏臉,心中盪起了陣陣漣漪。

童若熏聽了,生氣的情緒頓時平緩不少。

「不氣了?那可以請我吃晚餐嗎?」

「為什麼要我請?」童若熏不解的指著自己。

「報答我替妳夾到加菲貓啊!」他厚著臉皮的說道。

「拜託,那是你自願的,我又沒求你。」童若熏抗議道。

「熏,話可不能這麼說,再怎麼樣我也是很辛苦的,妳應該要懂得感恩!更何況請我吃一餐又花不了妳多少錢,妳就別那麼小器了。」他笑得極為可惡。

童若熏睨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若再和他辯下去,鐵定是沒完沒了。

「算我今天倒霉遇上你,請就請!」童若熏十分不甘願的投降了。

「太好了,那快走吧,熏。」他親昵的說道。

「哼!」

童若熏和銀鷹來到一間自助式的餐廳用餐,他們各自拿着食物回到座位上。

童若熏不客氣的先吃了起來,可銀鷹卻暗示的咳了兩聲,要她注意他。

「你幹嘛?感冒了嗎?」童若熏看了看他,隨意的問。

「不是,妳看那邊。」銀鷹使了個眼色,要她看看她身後的那對情侶。

童若熏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只見那女子溫柔的喂著身旁男子吃東西,兩人非常親密。

童若熏明了的轉過頭,沒好氣的瞪他,「你別想!我死也不會喂你,你愛吃就吃,不吃拉倒,我才懶得理你。」想得寸進尺,門都沒有。

「熏,妳真是一點也不溫柔。」銀鷹無奈的搖頭。

「我本來就不溫柔,若你嫌棄的話,就去找別的女人,我不送了。」童若熏巴不得他立即消失。

「妳就這麼討厭我?」銀鷹挑高了眉。

「是。」童若熏誠實的回答,想氣走他,他卻朗聲的笑了起來,她不禁蹙起秀眉,「你笑什麼?我說我討厭你耶!」

「那又如何?」銀鷹笑得更大聲了。

「怪胎!」童若熏低罵了一句,繼續埋首吃着盤中的食物。

突然,一個諷刺的聲音響起,她僵硬的側過身,瞪着坐在旁邊,身材略微福態的中年人。

「童若熏,好久不見,妳還是那麼嬌媚。」徐勇志不懷好意的看了童若熏一眼。

「你也不差,這麼久不見了,還是這麼令人討厭。」童若熏不甘示弱的反擊。

徐勇志不怒反笑,「還是利嘴一張,好歹我也曾經是妳的上司,講話難道不能客氣一點嗎?」

「對你客氣?」童若熏冷笑,「你配嗎?」

徐勇志微微一僵,但隨即又恢復笑臉,「還在氣我炒妳魷魚的事?」

「我早就不氣了,反而還很慶幸你炒我魷魚,要不然我怎麼會有機會當上『旭日』董事長的特助呢?」童若熏冷諷著。

「這倒是,說來我也幫了妳一個大忙,妳是不是應該回報我?」徐勇志厚臉皮的說着,還覺得理所當然。

「回報?!你真夠不要臉的,滾!別壞了我吃飯的興緻!」童若熏不客氣的趕人,絲毫不留情面。

「妳!」徐勇志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

一直沉默的銀鷹這時開口了,暫緩了童若熏和徐勇志之間的火爆氣氛。

「熏,妳不替我介紹嗎?」銀鷹慵懶的笑問。

「這種人不值得認識,他只是個腐敗的害蟲罷了!」童若熏鄙夷的批評。

「哦?」銀鷹挑高了眉,看向徐勇志,「這位先生,她對你的評價似乎很不好。」

「她對每個男人都如此,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這女人心腸毒辣得很,你最好別跟她走得太近,免得受到迫害。」徐勇志直覺的認為眼前這個男人是童若熏的男友,於是惡質的想要醜化她。

「死老頭,你別太過分!」童若熏氣得想翻桌子,可銀鷹卻用眼神制止了她,她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你也是受害者嗎?」銀鷹的眼神倏地銳利了起來。

「這倒沒有,只不過她曾勾引我,所以才會被我開除。我想她能一下子就找到這麼好的工作,恐怕也是色誘『旭日』的董事長才得來的,所以我勸你小心點,她只是個沒節操觀念的女人。」徐勇志惡毒的毀謗童若熏,只因他曉得她不可能開口幫他拿到「旭日」的合約,所以歹毒想害她遭人誤解。

「沒節操?妳是嗎?」銀鷹的視線轉到了童若熏的身上,眼光幽深的令人看不透。

童若熏聞言不禁感到失望和難過,她以為從他們相處的這段日子,他應該早就明白她是個很自愛的女人,沒想到他居然還這麼問她,實在教她太心寒了。

賭氣般的,童若熏倔強的點了點頭,「是!我是!我就是沒節操。」

銀鷹只是輕輕一笑,「不!妳不是!做妳上司好些日子了,可從未見妳誘惑過我,更遑論是色誘。」

上司?!

徐勇志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你是--」他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就是『旭日』的董事長,怎麼,很訝異?」銀鷹冷笑着。

「這……」徐勇志被銀鷹強烈的氣勢嚇得冷汗直冒。

「這什麼?你不是很能講嗎?怎麼這會反而說不出話來了?」」銀鷹渾身透著一股威嚴的壓迫,令人不寒而慄。

徐勇志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用手抹去額上的冷汗,着急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曉你就是『旭日』的董事長,若有不禮貌的地方,請你多多諒解。」「旭日」可說是公司的大客戶,他可得罪不起啊!

「你沒有對我不禮貌,所以不必求我諒解,你要求的人應該是童若熏,你對她出言不遜,這恐怕會影響到你們公司的發展,也許貴公司沒幾天就要關門大吉了。」銀鷹故意這麼說,為的就是要替她出一口怨氣。

徐勇志看向童若熏,如喪家犬般的低下了頭,「童小姐,對不起!剛才都是我亂講話,妳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了。」

童若熏輕哼了一聲,心情卻好轉了許多,「好,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徐勇志灰頭土臉的走開了。

「開心了嗎?」銀鷹開口問。

童若熏雖然不願承認,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我是開心,但食慾也沒了,你送我回家吧!」

「好。」銀鷹爽快的應允,帶着童若熏離開了。

銀鷹開車送童若熏回到家后,本想離去,可童若熏卻喊住了他。

「等一下,你……要不要進屋坐坐?」童若熏有些靦腆的問著。

銀鷹勾起了一抹邪笑,「妳要留我下來過夜?」

童若熏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明明曉得我沒那個意思。」

「可是我希望妳有那意思。」銀鷹笑得更加邪肆。

童若熏瞪着他,「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她開門想進屋,打算忘掉心中的感動,反正他總是那麼不正經,他也不會在意她的感受。

銀鷹尾隨在她身後,用手壓住了即將關上的門板;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讓我進去吧!剛剛只不過是在跟妳開玩笑,妳別當真,而且我向妳保證,我絕不會對妳亂來,只進去坐坐就走,好嗎?」他還算誠懇的說着。

童若熏看了他好一會才拉開門,讓他進來。

童若熏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有些不安的坐在他對面,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啟齒。

「妳有話跟我說?」察覺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銀鷹淡淡的問。

童若熏點了點頭,神情不太自在,「其實……我……」她實在說不出口。

「吞吞吐吐的實在不像妳,有話就直接說吧!」

童若熏深深吸了一口氣,漂亮的瞳眸看着他,「剛剛……謝謝你,我很高興你替我說話,也替我出了一口氣。」她很少謝人,尤其是男人,所以說起這些話來就顯得特別笨拙。

「那不算什麼,我只是不喜歡別人欺負妳。」這倒是事實,他不喜歡別人說她的壞話。

「是嗎?你餓不餓?剛才你好象都沒吃東西,我煮碗面給你吃,好嗎?」童若熏對銀鷹的態度和善了些,也許是他的信任令她有些感動。

「妳該不會想下毒害死我吧?」銀鷹佯裝一副懷疑的模樣。

「是啦!就是想毒死你!你吃不吃?」童若熏有些氣惱,她才對他的印象有些許好轉,他就又恢復那令人生氣的樣子。

「吃!就算妳下毒我也吃,我快餓扁了。」銀鷹摸了摸扁平的肚皮,裝出一副很餓的模樣。

童若熏不滿的咕噥了聲,站起身來走進廚房。

大約二十分鐘后,童若熏用托盤端出了兩大碗什錦麵。

銀鷹拿了筷子試吃一口,覺得味道還算不錯,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不到五分鐘,他就已經解決了一大碗面。

「妳的手藝挺不錯的,還有沒有?」他貪心的想再嘗一碗。

「你沒吃飽嗎?那我也沒辦法了,冰箱的材料只夠煮這兩大碗面,看來你也只能回家再吃了。」童若熏聳聳肩,實在愛莫能助。

銀鷹的目光落到她才吃了一點的面,繼而欺近她,吃起了她的面。

突然發現他離她好近,還跟她同吃一碗面時,童若熏嚇了一跳,然後生氣的指着他。

「你怎麼可以吃我的面?」

「我發現這樣比較好吃,妳不覺得這樣很親密嗎?」銀鷹朝她眨了眨眼,甚至還用筷子夾了一些面到她嘴邊喂她。

童若熏推開了他的大手,雖是不滿,可也奈何不了他,「算了,我不吃了,都給你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銀鷹一下子就把面給解決掉了,並滿足的輕喟了聲。

「你吃飽了,也該回去了。」童若熏提醒着他,其實讓他進屋子裏,就已經破了她的慣例,她不能讓他有久留的機會。

「幹嘛這麼急着趕我回去?妳要會情人?」銀鷹冷聲問,不喜歡這個臆測。

「你少亂講話!」她白了他一眼。

「那就別趕我走,我想多留一會。」銀鷹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童若熏雙手環胸,先是氣憤,之後納悶的說:「我真懷疑你的個性,大家不都說你狂浪不羈、瀟灑得很,可我怎麼看你都像個無賴。」

「沒辦法,誰教妳把我體內的惡劣因子全喚醒了。」他無辜的聳肩。

「你的意思是,這全是我的錯?」他若敢說是,她非拿棒子打死他不可。

「其實也不全是妳的錯,妳就不必太過自責了。」見她拿起了球棒,銀鷹連忙轉移話題,「不說這個。對了,妳的廚藝不錯,誰教妳的?」

「沒人教我,我是無師自通,我長期住在外地,老是吃外頭的東西也會膩,當然就得想辦法學做菜。」童若熏放下了球棒,淡淡的說着。

「那妳以後每天都做東西給我吃,我喜歡上妳的手藝了。」銀鷹要求着!

「你別想!今天已是個例外,我不可能再做東西給你吃。」這男人未免也想得太美了吧!

「為什麼?」

「不為什麼。」

「那就奇怪了,做東西給我吃又花不了妳什麼時間,妳是擔心錢的問題嗎?我可以付妳錢。」銀鷹依舊不死心。

「不是錢的問題。你這人真是死性不改,什麼事都要拿錢衡量。」童若熏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一點。

「沒辦法,錢雖不是萬能,可沒有它卻萬萬不能。」他說得十分實際。

「或許如此,但我不會為了錢,替你做工作以外的事。」她是個有原則的人,所以絕不會這麼做。

「真倔強,熏,告訴我,要怎麼做才可以成為妳心中特別的男人?讓妳願意替我做工作以外的事呢?」銀鷹頗為認真的問道。

「不可能的,你別白費心機。」她冷哼!

「我不信會白費心機,我就要妳做我的女人!」銀鷹的語氣再肯定不過了。

童若熏微微一愣,隨而怒道:「你休想,」

「我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我會反抗到底。」她氣得咬牙切齒。

「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妳。」銀鷹笑了,大手迅速攬住她,吻上她那像沾了蜜的櫻唇,迫不及待的品嘗她口中的芬芳。

童若熏還來不及掙扎,就立即陷入迷幻之中,在他熱切狂烈的親吻下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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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鷹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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