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練兵

第十三章 練兵

建寧公主睜開眼睛,愣愣地盯着床頂,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閱讀,盡在想起了剛才做的那個噩夢,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那夢境實在是太清晰了……

下了床,建寧看了看屋外,已是陽光明媚,不覺大急起來,記得那小桂子走時天尚未亮,自己便欲再小睡一會,怎麼這小睡不僅做了個噩夢,而且就睡到了晌午。想來今日不到慈寧宮請安,也不知太後日後如何數落。

「公主,你終於醒了。」建寧回過頭,只見侍女小月那丫頭驚喜地望着自己。

建寧埋怨道:「怎地不叫醒我?」

小月走過來扶住她,嘴裏說道:「奴婢幾次想叫公主起身用飯,都喚公主不醒。都快把奴婢給急壞了,後來來了太醫……」

建寧啊了一聲,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道:「什麼,我睡那麼沉?」

小月點頭道:「是啊,奴婢喚來太醫替公主把了脈后才鬆了口氣,太醫說公主是勞累過度,便讓奴婢不要打擾公主,等公主醒來后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喲,奴婢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公主稍等一會兒。」說完,小月便返身退了出去。

勞累過度,想着昨晚整夜狂歡,建寧不禁臉色一紅,小月端了一盞燕窩蓮子羹上來,建寧接過卻不由眉頭一皺,道:「小月,怎麼不是白燕。」

小月為難道:「桂公公交代過,公主適合食用血燕窩,雖香氣遜於白燕,但對公主的身體有好處呢。」

建寧佯怒道:「他管得倒寬。好啊,有桂公公的話,我的話倒不聽了。」說着拿起玉勺慢慢享用。

小月笑了,想了想道:「那倒是,管膳食倒也是他的本分,不過他管的實在寬的緊,盡心的過了頭。」

建寧聽小月話中有話,伸手去擰小月臉頰,小月笑着躲開。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建寧坐下由小月替她梳着頭。小月忽然說道:「公主,你好像有心事?」

建寧搖搖頭,說道:「哪有!只是適才做了個古怪的夢,姐姐遇上了不尷尬。」

小月沉默半晌,笑道:「公主是擔心的過了,才有這般夢境,建頤公主現在恐怕早已見着了蕭將軍,快活的著呢。奴婢還以為是公主在想桂公公的事呢。」

建寧不禁黯然,卻道:「休得胡說,他有什麼好想的?。」

小月嘆道:「哦,建頤公主嫁了,下個便要輪到公主您了,可小月聽說說慕容將軍為人乏味的很呢。」

建寧突然心中一陣煩亂,道:「小月,莫再提這個了。本公主只是心軟,小桂子一來便由不得自己,便損了體面。小月你看着,今日起我便上狠性子和他斷了便是……」

小月幽幽道:「斷得了嗎?」

「如何斷不了?你跟我也非一年兩年,我這強性子你早就曉得了!」

小月側着頭想了想道:「如此一來,那豈不是苦了桂公公這個假公公。若他一時想不開,大病一場,公主便多了一場罪過。」

建寧一怔,道:「此話倒也有理,那以後他再來之時,你替我把他擋在門外吧!」

「那也要擋得住才行啊!」小月突然噗哧一笑。

建寧罵道:「賊丫頭,笑什麼?」

小月笑道:「小月在笑公主果然得出狠了,公主果真好強的性子。」

※※※※※

漢皇劉構這幾天也心神不寧,如今天氣已經漸冷,若按以往經驗,北方蠻匈應到了退兵的時節。但此次蠻匈不知如何補給軍隊,仍是久圍不退,玉門局勢一日危過一日。

如今大漢天下早已五分,除了朝廷之外,四個親王各佔一份,其實以現今的情形看來,應該說是天下四分才是。涼王兵敗,北方已落入震北軍之手。而其餘三者,東王杜家佔了東邊整個沿海以及附近島嶼,現在正是咄咄逼人的時候,豈會滿足東面一隅?而朝廷上如今太師病重,便如少了主心骨,政務、軍務一天天堆積,國家運轉的效率降到了最低。朝廷一旦太師逝去,恐怕倒向各番王的大臣王公絕不佔少數。

南王金家尚且好說,畢竟朝廷與南方有鎮南軍數十萬,雖說鎮南將軍慕容復遠無蕭峰可靠,但文功武略卻絲毫不遜。而洪王在西面的勢力卻與涼州一衣帶水,當中只隔着離水,也不會有安枕之日。蠻匈窺視在外,北面動蕩,大漢門戶崩壞。恐怕他巴不得匈奴南下,到時朝廷自顧不暇,就算是東王不兵舉事,一樣也是擴大勢力的好時機,如此一來,這四分之一的天下說不定就變成了半壁江山。

「聖上在想什麼?」

「太師。」漢皇嘆了口氣。

小桂子道:「太師吉人自有天象,只要太師一日不去四王便不敢越雷池一步。」

漢皇道:「算了,看了那三十將軍的奏章了沒有?」

小桂子苦笑道:「看過了,這三十將軍口也張的太大了。」

漢皇起身來回踱步,「他要五十萬白銀徵召玩家入伍,再加上五千京兵的糧餉,恐怕所有花費不下百萬了。朝廷國庫空虛,看來不打藩地主意是不成了。」他望着小桂子道,「可是征糧使回來不過一兩個月,再要遣去,藩王們哪能乖乖聽命。」

小桂子道:「萬歲爺所慮極是,事關朝廷生死存亡,要想個萬全之策。但即便如此也好過動用太多京軍,京衛兵馬如今只剩十餘萬,萬不得已不可征,不然到時門戶洞開,豈不讓各番王乘虛而入?」

「若非如此,朕又怎能讓他帶軍出征。」漢皇慢慢坐在椅子上,皺着眉思索。

一陣悶雷滾過,四處無風,悶得人吐息艱難。漢皇長身而起,高聲道:「也罷!小寶你換上便服隨朕過去看看,見識一下這位三十將軍在搞些什麼名堂。」

小桂子笑道:「皇上是想微服私訪了?這可進不得北征軍軍營。奴才閑來無事也去走動過幾番,沒有腰牌不幾步便會讓巡哨攔住。奴才也是動了監軍腰牌,才能走動。」

「哦?!。」皇帝道,「那你帶好腰牌便是,見人便亮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宮,那北征軍營地位於長安城外東北十里象金山腳下,君臣二人騎乘駿馬竟走了大半個時辰。一入營中果然沒行多遠便被巡哨阻攔,小桂子出示了腰牌,等他們行完軍禮,問道:「你們將軍在哪座營里?」

「回大人的話,將軍正在操練突騎。」

漢皇頓時興緻高漲,笑道:「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不枉走了這麼遠的道路。」

漢皇亮出身份,喝令不得通報。兩人下馬悄悄走入,猛聽營內殺聲大作,潔白的營帳之後,煙塵平地而起。兩人緊趕幾步,繞過營帳,前面被身着五花八門服裝的軍士圍得水泄不通,竟是擠不過去。

「皇上。」

小桂子指著旁邊的幾匹高頭大馬道,「我們不妨登高一望。」

漢皇大悅,翻身上馬,眼光越過五顏六色的一片軍士,只見校場之內數百多人馬烏黑的江水般捲成兩股激流,互相廝殺其中。

「這是做什麼?」

「京兵此去大多參加協防,似乎這般卻是在操練突破蠻匈散亂陣形的戰法,那十二人應是兩翼斜插,若能在對方陣內匯合便當破陣。」

漢皇疑惑道:「怎的就十數人沖陣?」

小桂子笑道,「皇上請看沖陣的一方一邊各六騎,六騎的步調戰法協調一致,似乎暗藏了一套極為高明的陣法。」

操練時兵刃去其鋒,以棉布裹了兵器柄,才不致誤傷同袍。饒是如此,東沖陣六騎為的那員大將的槍勢卻凜冽如鋒,殺到興起之時,將眼前阻擋的木盾牌一擊而碎。阻者驚退,觀者大嘩,被那員大將從潰亂人群中透出重圍。

小桂子嘆道:「這下吳將軍終於遂了他的心思,連操練都如此勇猛。」

那西沖陣的人卻淹沒在身周旋轉不止的人馬中,看不甚清。

漢皇問道:「那邊又是誰?」

突然似深潭漩渦中騰龍出水,一人驟喝道:「西南來風,垂天之形。」沖陣六人馬匹倏忽轉動,頓成一個具體而微的奇特陣勢,向西南方衝出。為之人手持一柄木斧,兩騎分在左右,三騎平列於後,舞刀弄槍,似一把鋼錐,剎那間刺透重圍。

忽聽那人又喝道:「西方之水,青鋒之象。」六人陣勢倏變,兩騎各據前後,四騎并行中央,化作前後銳利,居中厚實的紡錘模樣,向西衝突,突出數丈,「小畜北,大壯南,龍蟠之陣。」剎那間,陣勢化作龍蛇之形,蜿蜒曲折,佯往北沖,實往南突,東顧西馳,舒捲開闔,剎那間連變數陣,衝出二十多丈。所到之處,陣中人仰馬翻,無人能抗。

那六騎似早已能突圍與吳六奇匯合,但只聽那人呼喝不絕,六人陣勢跟着變化無端,虎驟龍奔,八方去來,便如水銀瀉地,端地無孔不入。眨眼之間,竟將不可一世的精銳突騎沖得七零八落,尾難以相顧。陣中幾名將領連號令,也是莫可阻擋,轉眼間方圓數丈之內除了敗兵伏卧,竟無人再敢近身,烈日之下只覺這條漆黑鐵甲的人影輝光無限,竟是從所未見的威風凜凜。

漢皇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人清清朗朗地道:「這便唬住你們了么?這便是號稱大漢精銳的突騎軍嗎?戰場之上,你死我活,便是拉扯撕咬,也須要了對方性命。換了人再來,每人每天都需沖陣守陣各十次。」他伸手摘下頭盔,拂拭臉上的灰塵,皎潔面龐上雙目環顧,更令四周人眾後退不迭。

「原來是三十將軍……」漢皇大喜:「這陣勢妙的很,可有個名頭?」

小桂子苦笑道:「奴才也是第一次見呢,不妨將他喚來問問。」

想那此間大漢一朝便是萬年,哪裏曉得那間唐代兵法大家李靖所創的「六花陣」,此路陣法脫胎於武侯八陣,但精微奧妙遠遠過之,以六人一隊,各持武器,變化無窮,實為對付塞外鐵騎的不二之法。當年李靖曾憑此陣以少勝多,在陰山之下大破突厥鐵騎二十餘萬,生擒頡利可汗,從此以後,突厥人一蹶不振,再也無力與大唐相抗。

我一悟百世前生,有幾世也曾深得用兵之法,五千京軍乃此次出征的主力,損失一人便少一分勝算。是以我便在軍中挑選出數十武藝悟性皆佳的軍士,教授操練這六花陣法。演練之時,又細加推演,對陣法多有改進,令其威力倍增。

見漢皇默許,小桂子大聲喝道:「聖駕在此,三十將軍來迎駕。」

校場上的官兵都忙着跪倒行禮。我拋下木斧,趕在漢皇馬前叩頭。

「起來吧。」漢皇笑道,「朕原本不想打斷你們,就是小桂子喝將出來,掃了興。」他舉目望着原處的吳六奇,笑道:「這頭猛虎還是被你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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