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5年後……

羅珊妮已經2年沒有寄過明信片了，一直以來都是他跟着明信片去尋找羅珊妮，她突然失去消息讓雷曠世整個人沒有了目標，但每年他還是會去一些國家，這成了他的習慣。每次看見鋼琴和海芋時他才能確定羅珊妮的確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董事長，您今天的行程是……」

雷曠世站在窗前，邊喝咖啡邊聽着秘書報告行程，聖誕快到了，大街小巷都是節日的氣息。年輕人們都在想着該買什麼禮物送給喜歡的人。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雷曠世的心裏卻是空蕩蕩的。

目光沒有焦距的掃視着底下的人群，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雷曠世的視線。

「哐當！！」咖啡杯摔碎的聲音打斷了秘書的話：「董事長！！」秘書的話還沒有落雷曠世已經衝出了門外。

等不及電梯直接奔向樓梯以最快的速度向樓下沖著，心中不停的念叨：「是她！一定是她。」

等他氣喘吁吁的站在馬路上，回望四周行色匆匆的行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剛才看見的人影，剛才的緊張與興奮慢慢消失殆盡，傷心、絕望、寒冷襲上心頭，雷曠世抬起沉重得步伐漫無目的融入滿街人群中。

聖誕節還是和往年一樣在人們的期待中到來了。

「MerryChristmas。」雷曠世站在空無一人的公司大廳里鼓勵自己道：「雷曠世不要灰心說不定今年聖誕老人會送份大大的生日禮物給你。」

和往年一樣，雷曠世獨自一人吃過聖誕晚餐，看着街上擁擠的人群雷曠世走了進去，隨着他們在大街上沒有任何目的的走來走去，直到深夜街道上的人群慢慢散去。

雷曠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這裏，每個聖誕夜他最怕的就是人群散盡后大街上那種蕭條的感覺，最怕一個人在寒冷夜裏伴着無盡的思念而久久不能入睡。

推開大門，長長的青石延伸至屋前，雷曠世能夠相象黑暗的屋子中那種刺骨的寒冷，他慢慢的踱著步不願早早的回去，這條路他不知走了多久，穿過那些高高的樹枝和路燈，遠遠似乎看見屋子有亮光透出來，雷曠世停住腳步不敢前行，害怕這又是自己的幻覺。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后亮光還沒有消失，雷曠世在也按奈不住拔腿就跑了過去。

亮光並沒有因為他的慢慢靠近而消失，心中的那個想法讓他又緊張又興奮，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他站在門口不敢去進去，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長舒口氣整理整理思緒，小心的推開門。

屋子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裏面的陳設一如往常，羅珊妮的照片掛滿了所有的牆壁，但是屋裏並沒有人，雷曠世打開所有房間的門甚至連廚房也找遍，所有的地方都顯示沒有人來過。雷曠世漸漸失望了下來，突然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琴聲，想都沒想雷曠世拉開門朝花園衝去。

看着明亮的花房，聽着熟悉的琴聲，雷曠世停住腳步，忘記了呼吸，腦海中一片混亂，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回來了。

雷曠世靜靜的站在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羅珊妮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見了雷曠世。

他們互相凝視着對方，5年沒有見羅珊妮依舊那麼美麗，那麼恬靜，她還像往常一樣嘴角輕揚的看着雷曠世，那情景彷彿只是一天沒見而已。

羅珊妮微微笑着：「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說什麼！！」雷曠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說呢！！」羅珊妮還是不變的表情。

「我一定是在做夢，因為這和我往常的夢境是一模一樣的。」雷曠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霧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5年你都在哪裏？」

「你知道嗎？我在找你。」

「你知道嗎？我……」

雷曠世語無倫次的問著，他害怕自己一眨眼這個夢就醒了，有涼涼的液體滑過臉龐。

「我昨天回來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旅行。我知道你在找我。」羅珊妮按照雷曠世的問題，依次回答著。

雷曠世知道這不是夢，是羅珊妮，她回來了，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你……還好嗎？」

羅珊妮點點頭。

「你回來幹什麼！！！」問完這句雷曠世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羅珊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還走嗎？」雷曠世覺得自己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笨，凈說些奇怪的話。

「不知道！！也許吧！！」

「不！！」雷曠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激動的抓住羅珊妮的手：「不！！不要走，我不要你走，羅珊妮留下來好嗎？我求你了，不管你心裏愛的是誰！不管你把我當成誰！我都不在乎。不要走好嗎？」雷曠世的聲音中有了哀求：「我不希望你能原諒我曾對你做過的蠢事，但至少你讓我知道你在哪裏？過的好嗎？我說過這麼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直到你出現我才發現原來有人關心，有人陪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我不想再一個人了，我好害怕……我害怕回到家時屋子是黑的，害怕這寒冷的聖誕節，當我在塞納河畔聽着潺潺流水時想着你，當我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聆聽着動人的愛情歌劇時想着你，當我夜晚漂流在威尼斯的水面時想着你，我想告訴你，我多麼的想你」

「我知道……」

「我想告訴你，我愛你。」

「我知道……」

「我想……」雷曠世突然停下緊張的看着羅珊妮：「你說什麼？你知道？」

羅珊妮拿出幾個紙條：「這是我在維也納的一間酒吧發現的這張留言，這是我在巴黎的時候發現的，這上面都寫着同樣的話，你能告訴我這上面寫着什麼嗎？」

雷曠世拿起紙條輕聲念了起來：

Thenightislong，goesonandon夜漫漫，時間無休止地流逝

Beforemeliesthebreakofdawn黎明在我眼前降臨

Anotherdaytowonder這一天我又會彷徨，

WhatI』llfindalongmyway不知道沿着自己的生命軌道我將找到什麼

JustwhattodoIwishyouknew該做些什麼我希望你知道

SoallaloneI』mmissingyou我一直在獨自惦念着你

羅珊妮的淚水流了下來，雷曠世捧著羅珊妮的臉想拭去她的淚，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怎麼也看不清羅珊妮的臉。只好緊緊的將羅珊妮抱進懷裏。

「我愛你，雷曠世。」

「你說什麼？？」雷曠世不確定的看着羅珊妮：「你剛才說什麼？」

羅珊妮伸出擦乾雷曠世臉上的淚水：「雷曠世，什麼時候你變的這麼愛哭。」

雷曠世拉住羅珊妮的手急切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羅珊妮轉頭看了看滿屋子的海芋道：「雷曠世你知道海芋的花語是什麼嗎？」

雷曠世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希望，是希望。我曾經希望這滿屋的海芋能為我的愛情帶來希望，可是……」羅珊妮的聲音黯淡了下去：「他卻給了我最深的傷害。5年中我不斷的在問我自己，我是因為你們長的像還是因為別的……」

「那結果呢？？？」雷曠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他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錯過了羅珊妮說的每一個字。

「結果我發現海芋還有另外一個花語。那就是純凈的愛。」

「什麼！！！」雷曠世一臉茫然的看着羅珊妮。

羅珊妮好笑道：「你真的不知道。」

雷曠世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些花語的。」

羅珊妮無奈的笑了出來：「你真的很……」

「你到底在笑什麼？？我很什麼？？」

羅珊妮停住笑聲比以往都認真的看着雷曠世：「我的意思是，雷曠世我愛你不是因為你長的像誰，而是因為我真的愛上了你，愛上了你的霸道，愛上了你的自信，愛上了你的孩子氣。愛上了你的一切一切。」

雷曠世的心終於踏踏實實的落了下來，他虔誠的捧起羅珊妮的手單膝着地深情道：「謝謝你再次回到我的生命中，我發誓會用我的全部來愛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羅珊妮露出了記憶中美麗的笑容，她知道她終於找到了自己愛，看着滿屋潔白的海芋，彷彿都搖曳著身姿向他們送上美麗的祝福。

（完）